獨家偏愛:靳教授請輕輕吻

第27章

  男人輕笑一聲,透著愉悅。

  他去前廳給應承禹開門。

  時寧聽著腳步聲遠去,臉上滾燙仍未降低。

  前廳

  門一打開,應承禹看到靳宴明顯不太平整的襯衫,眼神玩味地調侃。

  “今天糧食夠嗎?別又喂不飽人家,再被咬一口。”

  靳宴沒理他的嘴賤,直接問:“找我有事?”

  “夠著急的啊。”應承禹雙手抄進口袋,直起了身,“梁赫野那小子在帝都鬧出了官司,你知道吧?”

  “聽說了。”

  靳宴轉身往裡,點了根煙。

  靳家在政商兩界都頗有地位,應承禹知道的消息,他自然不會不知。

  “那小子之前也跟我們一道玩兒了幾年,雖然這幾年混了點,但畢竟一起長大的。你要是能幫,就拉他一把?”應承禹道。

  靳宴將煙灰點在煙灰缸裡,淡淡道:“我心裡有數。”

  “你有數就行。”應承禹點了下頭。

  他正事說完了,眼神又往裡面瞄。

  “哎,我們家寶貝兒呢?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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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宴抽了口煙,睨了他一眼。

  “幹什麼,這就護食了?”

  “別忘了,人可是我給你送來的。”

  “你不對我感恩戴德……”

  靳宴收回視線:“你如果走得利索一點,我對你也能感恩得真摯一點。”

  應承禹嘖了一聲。

  他擺了下手。

  “行,走了。”

  他悠哉悠哉地轉身,還不忘耍嘴皮子。

  “賣點力,別下回還得我把人給你撈過來。”

  回應他的,是毫不留情的關門聲。

  靳宴將剩下大半的煙按滅,轉身往後院去,然而椅子上已經沒了時寧的身影。

  他循聲找去,在廚房的料理臺外看到了時寧的背影。

  她就穿了件浴袍,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似乎正在打電話,聲音溫順柔和。

  “外婆不要擔心,我今天一定去看您。”

  時寧接到電話,察覺到老人口吻不對勁,她正忙著解釋。

  忽然,身後傳來腳步聲。

第85章 蜜糖砒霜

  時寧轉身看去,靳宴已經坐在沙發裡,正靜靜地打量著她。

  她跟外婆說著話,也不敢怠慢他,端著手邊的葡萄朝他走去。

  靳宴仍舊是把她拉到腿上坐著,隻是沒別的動作。

  時寧看著他,繼續通話。

  電話對面卻換了個人。

  “寧寧,是我。”

  時寧臉色一變,聽出是周治學的聲音。

  靳宴察覺她的變化,沉默不語。

  擔心周治學外放,時寧聲音克制,“你怎麼在醫院?”

  周治學語氣親昵,“我過來看看外婆,陪她老人家說說話。”

  時寧怕他亂說話,心中忐忑。

  周治學卻裝得有模有樣:“我今天不忙,暫時不會走。”

  “寧寧,你下班的時候別擠地鐵,我去接你。”

  “今晚,咱們陪外婆吃頓飯。”

  電話裡,老太太誇周治學的聲音傳來。

  如果是以前,時寧一定覺得幸福,可現在,她隻覺得背脊發涼。

  周治學不是去看外婆的,而是在……恐嚇她。

  她明明已經叮囑過護工,可他還是見到外婆了。

  眼下他想要捅破一些事,那是輕而易舉。

  她忍著火,淡淡道:“我自己會過去,你陪著外婆吧。”

  “好,那我和外婆等你。”

  周治學掐準了她的命脈,這回沒有多說,很幹脆地掛了電話。

  時寧握著手機,身體卻是僵的。

  直到靳宴捏了下她的臉。

  她回過神,肩膀放松了點。

  “誰的電話?”他明知故問。

  “外婆的。”

  “不高興?”

  時寧默了默,她垂下眸,“周治學去看我外婆了。”

  靳宴不語。

  時寧解釋:“我外婆剛做過心髒手術,不能受刺激。我跟周治學的事,我還沒有告訴她。”

  她說著,口吻有些哽咽:“我怕周治學會說。”

  靳宴點頭,替她做了總結:“他威脅你。”

  “嗯……”

  “你打算怎麼辦?”靳宴問。

  時寧思索片刻,抬頭看他。

  “我今天可以先走嗎?”

  她怕來不及回市裡,再讓外婆生疑。

  靳宴沒答話,摟著她,傾身向前,捏了一顆葡萄,遞到了她嘴邊。

  時寧以為他不同意,心裡緊張,張開嘴的同時,眼神懇求地看著他。

  男人手指輕輕一捏。

  葡萄破開,果汁和果肉滑進了時寧口中,然而也有一些溢出,沾湿了她的唇瓣。

  她下意識去舔,舌頭卻從男人指尖掃過。

  她是無意的,可看在靳宴眼裡,卻成了她懇求的小小心機,很是勾人。

  他抽了紙巾,給她擦著嘴角,又把人攏進懷裡,極盡溫柔。

  時寧有些恍惚。

  “有時候,面對無恥的敵人,一再退讓,隻會把自己逼入絕境。”

  他聲音緩緩,意有所指。

  時寧靠在他胸口,聽著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忍不住露出脆弱的真實面貌。

  “可我沒辦法,隻能退。”

  “我說了,你有別的路可走。”

  時寧不語。

  男人低頭,伸手替她將頭發別到耳後。

  “等會兒我送你回市裡。”

  時寧心頭微動。

  他對她太溫柔了。

  尤其是在全世界都在逼迫她,欺壓她,這份溫柔被無限放大,令她無法抗拒地想要靠近,甚至不去思考,他給的究竟是蜜糖還是砒霜。

第86章 動搖

  夕陽西下,靳宴的車把時寧送到醫院對面時,還不到六點。

  時寧推門下車,還是猶豫了下,轉頭看向靳宴,“教授,抱歉。今天……”沒能還你的債。

  她話沒說完,靳宴卻明白。

  男人點了下頭,姿態優雅,很好說話的樣子。

  “我不是個苛刻的債主。”

  他頓了下,又說:“更何況,我覺得你或許會想換一種還債的方式。”

  時寧沒反駁。

  她知道自己內心動搖了。

  起初,她不想做周治學的情-人,後來,也不想跟靳宴保持關系。她隻想過平靜的日子,不想被任何人欺負,也保住自己的尊嚴。

  可現在,所有人都在打破她的計劃。

  她總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快被壓到最低了。

  可能,再有那麼一根稻草壓下,她就垮了。

  她思索片刻,忽然,傾身過去,靠近了靳宴。

  前座,陳朝和司機識趣地低了頭。

  時寧親在了靳宴的嘴角。

  他們做過很多親密的事,就連一小時之前,做得都比這個吻要過分。

  可隻有時寧知道,這一吻,和別的吻都不一樣。

  這是她給自己踏上後路,求的一張入場券。

  靳宴沒拒絕,意思也很明顯。

  她可以隨時找他。

  “教授,我走了。”時寧輕聲道。

  靳宴點頭。

  夏日的傍晚,地面餘溫仍在。

  時寧踩著半高跟落地,卻覺得沒昨天那麼熱,心髒處,被注入了無名的力量。

  她往對面走去。

  馬路對面,靳宴沒立即讓司機開車。

  時寧剛到醫院門口,就有人出來接她。

  隔著馬路,他也能看出對方是周治學。

  匆匆的眼神交鋒,他淡定從容,完全不放在心上,嘴角殘留的觸感,更令他心生愉悅。

  他收回了視線。

  陳朝適時開口,叫了他一聲。

  靳宴眸色淡淡看向前方。

  陳朝說:“您19年在HW定過一條行星主題的項鏈,不知您是否還有印象。”

  後座靜了許久。

  靳宴靠在座椅裡,聽到行星、項鏈這樣的關鍵詞,恍如隔世。他睜開眼眸,眸底一片漆黑,宛如深沉的宇宙。

  曾有個女人誇他眼睛生得好,如宇宙星辰般神秘深邃。

  但那也是很久前的事了。

  “靳總。”陳朝轉頭看來。

  靳宴抽出思緒,面上平靜。

  “東西做好了?”

  “是,品牌方打了電話過來,問是否還送到當初預定的地址。”

  “不用。”靳宴閉上了眼睛,唇瓣掀動:“讓他們送到江南城。”

  “好的。”

  -

  時寧走進醫院,並沒等候身後的周治學。

  直到推開病房門的前一秒,她才調整表情,把笑容掛在臉上。

  “外婆。”

  病床上,老人聽到她的聲音,並沒想平時一樣高興,臉上是藏都藏不住的愁。

  “不是說下了班再過來嗎?怎麼這麼早?”

  時寧說:“我今天事情都昨完了,跟上司打了招呼,提前走了。”

  老人家看著她的臉,似是在琢磨她話的真實性。

  “現在的老板有這麼好說話?”

  “那沒辦法啊,誰讓寧寧優秀呢,老板通融她一點也正常。”周治學笑著開口。

第87章 甩不掉的麻煩

  見周治學開口,老人家的臉色放松和了些。

  隻是,她猶豫了下,還是主動問時寧。

  “我聽護工阿姨說,今天在醫院看到你了,你好像卷進什麼家庭糾紛了?”

  時寧整理東西的動作一頓。

  她知道,外婆是看周治學在,用詞委婉了點。

  她被應承禹等人送到醫院時,莫總那老婆嘴裡還不幹不淨的,暗示她插足。加上莫總打扮中性化,路人估計有一半都想岔了。

  “是有點問題。”她點頭道。

  老人家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怎麼回事?”

  時寧正要開口解釋,周治學已經笑著開口:“都是誤會,寧寧隻是去見客戶,結果客戶的老婆誤會了。”

  “你也知道?”老人家詫異。

  “這種大事,寧寧當然一早就跟我說了。”周治學道。

  老人家這才松口氣。

  錯怪了小孫女,她又忍不住打抱不平。

  “這客戶的老婆怎麼這麼不講理?”

  說著,她費勁地拉住時寧,“寧寧,你,你受傷沒有啊?”

  “沒有,好著呢,來醫院,是我故意嚇唬人的。”

  “真的?”

  時寧再三保證。

  老人家總算是信了。

  周治學在一旁,又煞有其事地談起結婚一事,仿佛他跟喬琳宣的事從未被戳破,一切照舊。

  說起這些,老人家格外有精神,話都比平時多了幾倍。

  “有你照顧寧寧,外婆就放心了。”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愛寧寧,絕不讓她吃一點苦。”

  一旁,悶聲削蘋果的時寧聽到這話,真想給周治學鼓掌。

  他演技太好,臉皮也太厚。

  為了外婆,她全程忍耐,連周治學刻意扮演親昵,她都忍了。

  直到八點,老人家擔心他們明早還有工作,催著他們回去休息,他們才從病房出來。

  一出門,時寧就垮了臉。

  周治學卻還能繼續裝:“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時寧頭都沒回,徑直往前。

  周治學見狀,臉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