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後

第118章

拿著少得可憐的銀子去災民區收□□女。而後再令這些手無寸鐵的婦孺從事皮肉生意。


古時候買賣人口不算犯法,隻要不涉及拐賣,官府裡有路子便能做。這呂承志膽敢停掉鏢局的生意跟王姝叫板,就是還有暗娼館的收入支撐著。


“……他做這個生意多久了?”王姝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氣過了,得知這事兒,心口都在發涼。


林二見王姝面色難看,愣了愣。


魏三正色道:“兩年。他這個暗娼館是家主去世後置辦的,如今生意並不算好。裡頭養得娼妓不多,百來個人。娼妓館子不久,但他私下裡收人倒是挺久了,至少五六年。如今隻知他跟京城的人搭上了線,替人調教瘦馬往各個權貴的府中送。其他的,屬下的人還在在追查。”


王姝深吸一口氣,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分鏢局,竟然能牽扯出這麼復雜的事情:“送出去多少人了?”


“初步估算,有十來個。至於都送去了哪些人的府上,暫時沒問出名單。”瘦馬不是那麼好調.教的,得樣貌、身段,才藝、房中術都夠格兒才能算調.教成功。


魏三其實也有些震驚,一個小小分局的鏢頭牽扯出這麼大的線。


“繼續審,必須全部問清楚。”王姝怒了,“他若不願說,就把他的嘴給我撬開!”


呂承志的事情麻煩,尤山就簡單了。這人純粹的貪墨、挪用鏢局的財產。他沒有別的喜好,妻兒子女都不顧,就隻顧自己賭桌上爽快。但因為輸贏金額實在是大,需要錢,才跟著呂承志摻和了不少不能上臺面的事兒。但這人知道的也都是皮毛,幫著呂承志幹而已。


“讓尤山把吃進嘴裡的吐出來,吐不出來的,讓他用別的補償。至於他犯了的罪,讓官府跟他算。”王姝對這種賭徒沒有耐心,這呂承志她是一定要收拾掉的。


“是。”魏三自然是明白,“屬下這就去審。”


頓了頓,他便要告退。


“對了,那個綾人羽查的怎麼樣了?”王姝叫住他。


王姝給的信息比較少,但林二這段時日沒少詢問鏢局的人。外頭的人不知綾人羽,鏢局裡的人跟他朝夕相處五年多,有些事情還是能看到的。


不過問了一圈,大家伙兒對綾人羽的來歷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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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仿佛突然冒出來,被呂承志以兄弟相稱的留在了分鏢局。雖然有人對此有異議,但架不住總鏢頭是呂承志。他們雖不知綾人羽的來歷,卻知曉這人十分聰慧,且頗有才學。許多鏢局裡解決不了的事兒,隻要問了綾人羽,就一定有辦法解決。


“聽說他有一妹妹,兩人的關系不太親近。極偶爾才會見上一面。但在今年,被他送去選秀。”


“哦?”王姝倒是沒想到,“妹妹?誰?可知曉叫什麼?”


魏三搖搖頭:“名喚小黎,姓氏不大清楚。但據說樣貌極美,令人見之忘俗。”


王姝皺著眉頭,覺得哪裡怪怪的。


“那姑娘去選秀似乎換了姓氏,屬下查了今年江南送選秀女的名單。”魏三也是真有本事,這個名單他也能查得到,“裡頭沒有姓綾人的。倒是有個姓呂的,呂黎。”


這個名字一冒出來,王姝的汗毛瞬間炸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她聯想到了一個人。原小說中後來成了第二個葉貴妃的呂貴妃呂黎。據說豔絕後宮,善舞且極有才華,叫年老色衰的葉貴妃吃足了苦頭,連降三級。但這個呂貴妃是郡王義女,可不是江南小鏢局三把手的妹妹。應該隻是名字一樣吧?


原書中倒是一筆帶過了一句話,呂貴妃的親眷掏空了某個商賈之家,供養了她。事情沒那麼巧吧?


王姝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這都什麼破事兒。


“繼續查。隻要人活著的,總會有蛛絲馬跡。”


第七十二章


很快, 魏三便帶來了消息。


那送出去的九個瘦馬分別給了誰,名單很快就查出來了。這呂承志的級別還是低了,隻能坐著最基礎的事, 接觸不到太上層的人。九個瘦馬有四個通過陳良生的手轉出去。聽說是為京中大人物物色的,至於進了誰的後院不清楚。另外的幾個則被他賣給了湖州的大鹽商。


除此之外,他在外頭還養了十三個姑娘, 正在調.教中。據說是為東宮那位主子的喜好專門調.教的。


“……如今人呢?”沉默了許久,王姝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暫時沒有地方安置,便全控制在原院子裡。”


在魏三的人找到地方當日, 呂承志的所有‘私產’便都成了王家的。這些姑娘自然也是私產。


王姝點點頭,暫時沒想好這十三個姑娘如何安置, 先找人看著。身為女子, 王姝本身對強迫少女做皮肉生意的人有一種骨子裡透出的厭惡。這呂承志,她必然要讓他好看。


“綾人羽呢?”


這綾人羽的信息雖然少,但真要順著藤去查, 不會什麼都查不到。


譬如這綾人羽到底是何方人士, 當初為何會與呂承志相交。隻要用對了方法,還是能撬出來一些東西的。畢竟這呂承志也不是什麼寧死不屈之輩, 貪財好色, 附庸風雅,最是世俗的那一批人。自然不會為了誰豁出一條命。魏三拿捏住了呂承志一家子, 他不說也得說。


果不然, 隻花了一個時辰的功夫, 呂承志便將所有的事情交代了。說來,這綾人羽是呂承志六年前接一樁幽州的鏢接觸到的人。


據呂承志回憶。當時他押送一批貴重物品經過兖州時, 被當時的兖州知州大人專門請進府中。許以重金,請他秘密護送綾人羽一家子南下。


呂承志一來是受寵若驚, 二來雖覺得有些怪異,但看在銀兩的份上答應了此事。誰知後來南下過程中不幸遭遇了劫道,綾人羽一家死的死慘的殘,到江南時就剩下兄妹二人。他當時意識到問題嚴重,但想著佣金沒收到,放這些人走就是血虧,便扣下了綾人羽兄妹。


這是鏢局長久以來的規矩。除非特殊情況,否則鏢局規定所有生意在押鏢之前隻收取部分佣金作為押金,後續要在標的物安全抵達後收取佣金。


而這綾人羽一家不知到底招惹了什麼麻煩,一路上遭遇了幾次的劫道兒。別提收取佣金了,到江南時,鏢隊損失慘重,死傷數人。呂承志為了給弟兄們一個交代,把人帶回了江南。奈何就剩兄妹二人,兩人都是身無分文。綾人羽於是便提出了為鏢局做事抵債。


“為何會幾次遭遇劫道兒?”王姝抓到了重點,“可是這裡頭有什麼文章。”


魏三點點頭:“呂承志這邊問不出來,但屬下猜測是有內情。”


“這綾人羽是個腦筋靈活的。留在鏢局裡幫著呂承志斂了不少財。且因為他通律法,擅長與官府打交道,幫著呂承志解決了不少棘手的事情。僅僅三個月便獲得了呂承志的信任,爬到三把手的位置……這些是呂承志的口述,是真是假還需後續的查驗。”


“綾人家與那兖州知州又是什麼關系?這兖州有姓綾人的大家族麼?”


“沒有,”魏三搖搖頭:“兖州知州姓陶,但知州的夫人復姓綾人。兩家是姻親關系。”


魏三還在查,如今隻是猜測:“不過七年前,京城揭露了一起特大貪汙案。當時貪墨人數眾多,除了朝中重臣,還有不少地方官員也牽扯其中。大理寺將所有涉案人員連根拔起了。抄家滅族的、流放的大大小小官員不下二十個,興許綾人家也牽扯其中。”


王姝聞言沉吟了片刻,她對大慶官場之事一竅不通。六年前的事情,除非有本事查看到當年的卷宗。否則綾人羽是不是貪汙案幸存者,她也沒有什麼證據資料去佐證。


“先確定綾人羽的身份,查清楚他背後有沒有其他勢力。”


若綾人羽身後沒有勢力支持,那處理他便簡單多了。


王家就是個單純的商賈,王姝並不希望王家摻和進太多官府紛爭。隻要確定了綾人羽背後沒有其他勢力攪和,她隻想盡快擺脫掉這個大麻煩。


魏三聽了命令下去查了。


一個呂承志就能惹出這麼多汙糟事,還不曉得京城那已經毫不掩飾行徑的陳良生是個什麼難應付的貨色。王姝仰躺倒軟榻上,捏了捏脹痛的太陽穴,閉上眼睛休息一下。要不是被趕鴨子上架當了王家家主,她真的就隻想當個甩手掌櫃,安靜地種種田、搞搞研究。


事情料理完,一天很快就過去。


月往後走,晝長夜短,天兒也漸漸暖和起來。入了夜也不見涼。


從早上天剛亮爬起來到現在,王姝就用了中午一頓。忙的時候不曉得餓,這會兒才感覺到自己早餓得前胸貼後背。喜鵲提著燈籠在前頭引路,一邊走一邊在說客棧發生了何事。先前說要找王家鏢局護送人的乞丐,今兒又來了一趟。


不過這回沒說要王家鏢局幫忙押鏢了,在門口張望了一眼便離開了。


“可有問過他住哪兒?”


一次兩次的搞得這麼神秘,王姝便是再不想過問也免不了要上心。


“沒,那人沒跟人說話。主子,小心臺階。”喜鵲小心翼翼地護著王姝,夜裡太黑瞧不清楚,“不過奴婢覺得這回他興許不是來尋王家辦事的,倒像是來找別人的。”


“找別人?”王姝榻上臺階,馬車就在門口候著。


安家兄弟一前一後地站在馬車的兩邊,見人出來立馬迎上來。


王姝皺著眉頭琢磨了一會兒,忽地又問:“對了,那姓孫的老頭兒這幾日可有做什麼?出門了麼?”


這喜鵲沒注意,那老頭兒自從賴進了王家鏢隊以後就消停了。除了用飯用水能見他出來,平日裡基本瞧不見人影兒。


“找人盯著,”王姝的直覺一向很準,“這人一旦有什麼異常立即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