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耽美文裏當直女

第2章

「不行!男女七歲不同席。


「阿煙下個月就要及笄了,你我男女有別,還是注意些的好……」


聽到這話,我的眼淚瞬間下來了。


兄長年長我三歲,自我五歲時,父母相繼去世,便是我們兄妹倆相依為命了。


小時候都是兄長抱著我哄睡的,那時候我們吃住都在一起。


怎麼不見他說男女有別什麼的?


「哥哥是嫌棄阿煙,不喜歡阿煙了嗎?


「哥哥是不是不想對阿煙好了?


「那你昨日在定南侯府救我做什麼?


「就讓我給那個小侯爺做妾,被他折磨死好了!」


兄長聞言,連忙捧住我的臉替我拭淚。


「你說的是什麼混賬話?


「阿煙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子。


「是哥哥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哥哥就算討厭全世界,都不會討厭阿煙的。」


我破涕為笑,很快就被哄好了。


伸長了手要哥哥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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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哥哥像從前一樣,抱抱阿煙。」


兄長濃麗的劍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但還是笑容溫暖地伸出手,虛抱了我一下。


「阿煙聽話,別鬧。」


我嗅著兄長身上熟悉的氣息,感覺疼愛我的兄長又回來了。


用力回抱過去,隻覺得兄長的身子猛然一顫,佝偻得更厲害了。


他推開我,強擠出一絲微笑:「阿煙先出去等哥哥好不好,哥哥想換身衣裳。」


我一臉困惑不解:「哥哥不是才換過衣裳嗎?」


兄長:「這件哥哥不是很喜歡,再換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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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把我推出門外,我等了一陣看他沒出來,忍不住笑他:還怪臭美的咧!


「那哥哥你慢慢換,我先去膳堂等你。


「過會兒等用完了早膳,我帶你去尋名醫啊!」


兄長自幼習武,功力深厚。


他昨夜無事,想必那南宮凜下的毒,也不怎麼厲害。


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找大夫看看穩妥一些。


聽聞京城最近來了個神醫,復姓歐陽,醫術十分了得。


能醫死人,肉白骨,讓人起死回生。


若能請得歐陽神醫為兄長醫治,想必兄長的毒很快就能解了。


隻是行蹤飄忽不定,所以要早做打算。


我等了啊等,好半晌兄長才來。


炎炎夏日,兄長卻似畏寒,人人都穿薄衫的時節,兄長硬是穿了兩層外衫。


我困惑地看著兄長:「哥哥,你冷嗎?


「穿這麼多幹嘛?」


哥哥端起羹湯喝了一口。


「昨夜泡了寒水,有點……」


我立刻將額頭貼了上去,如小時候我發熱時,兄長照顧我時那般。


隻覺兄長的額頭滾燙,甚至還有一絲絲的熱汗。


呼吸彼此縈繞間,一股潮熱氣息撲面而來。


我驚呼:「這麼燙!是不是得風寒了?


「走!咱們現在就去尋醫問藥!」


兄長卻一把將我推開,將衣領捂得嚴嚴實實。


「不用了,哥哥休息幾日就好了!」


這我哪兒能慣著他?有病就得治啊!


「這僅僅是風寒的事情嗎?哥哥你忘了,你昨日還中了南宮凜那個卑鄙小人的毒啊!


「一定是那毒,讓哥哥的身體變差了!」


兄長搖頭道:「那毒……為兄已經運功逼出體外了,休養幾日便可痊愈。」


「阿煙無須操心,也無須自責。


「這早膳用得差不多了,為兄先回屋療傷了。」


說罷,丟下碗筷火速回屋去了。


我急忙在後頭追他:「不是才喝了一口羹湯嗎?怎麼就吃飽了?」


然而哥哥一閃身,就沒影了,我隻得作罷。


「不吃就不吃,我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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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著饅頭,我越想越擔心。


兄長這樣諱疾忌醫,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情,那我不就成了沒爹沒娘沒哥哥的孤兒了嗎?


不行,這神醫我定要為他尋來。


兄長不肯去看病,那我把神醫找到家裡來總沒問題。


說幹就幹。


我拿了劍,戴了帷帽,騎馬出門去。


上次被南宮凜強搶入府,正是因為沒戴帽子,叫那登徒子看了容貌。


沒辦法,誰叫我沈寒煙是京城第一美女呢?


低調,低調。


我以為,那樣名聲在外的神醫,定然是個世外高人。


沒想到,諸方打探,竟然在青樓被我給找到了。


那歐陽神醫,一襲白袍,飄帶束發,模樣倒是俊朗,人卻不大正經。


「這位娘子,你說你腹痛是吧?待本神醫替你揉揉……


「這位是腰不舒服?快到床上躺下,本神醫馬上就來。


「臉疼啊,親親就不疼了……」


我:「???」


這就是那號稱賽華佗的神醫,歐陽朗月?


看起來不太正經啊!


虧我為了找他,忙活了大半天,光打聽他的去處,就花了好些銀子。


感覺到被欺騙的我,怒火中燒,實在忍不住,拔劍衝了出去。


「什麼歐陽神醫,竟然也是個登徒子,沽名釣譽之輩。


「還親親就不疼了,我看你簡直是,猥瑣!猥瑣!還是踏馬的猥瑣!」


那歐陽朗月以折扇為武器,看到我突然衝出來,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笑著應對起來。


我的劍術,是我哥教的,雖然功力弱些,招式是不差的。


歐陽朗月隻執一把折扇,卻能四兩撥千斤,將我的劍招化為無形。


不知怎麼地,我便落入他懷中,被他圈在胳膊裡,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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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得大罵。


「放開我!你這個假神醫!」


歐陽朗月低頭看我,折扇挑起我下巴,身上一股淡淡的草藥味撲面而來。


「誰說我是假神醫了?」


我:「你不是假神醫,你擱這喝什麼花酒,還揉一揉,親一親的……


「呸!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學!」


歐陽朗月聞言笑起來,胸膛震動,笑容真如月朗星稀的感覺。


烏木折扇極沉,Duang 地敲在我腦袋上:「小姑娘,這叫情趣,你懂不懂啊?」


我眼底閃耀著清澈的愚蠢:「情趣是什麼?」


歐陽朗月的笑容有些僵,望向我眼神裡,多了一絲復雜的情緒。


啊不是?他這是什麼眼神?


關愛智障人士嗎?


我是真不懂啊!


歐陽朗月是見過世面的,隻停頓了一會兒,就恢復了正常表情。


微笑著問我:「沈寒山是你什麼人?」


我呆住:「咦?你認識我哥哥?」


歐陽朗月眼底的笑意驀然深了幾分:「我說怎麼有故人之姿,原來是故人之妹啊?」


說罷,抬手就要來揭我的帷帽。


我驚呼:「住手!不行!」


歐陽朗月被我這過於誇張的表現,逗笑了。


「為什麼?」


我:「因為本姑娘生得過於美貌,見過我的人,無不被我的美貌所傾倒。


「我怕你愛上我,然後我又不喜歡你,你愛而不得會很痛苦的,我是為了你好。」


方才還擁著我不放的歐陽郎月,徹底繃不住了,松開我,笑得前仰後合。


「噗!哈哈哈……


「姑娘,你還真是……真是……自信啊!」


屋子裡的姑娘們也跟著笑起來。


「妹妹真是有趣,把歐陽公子逗得如此開懷,若我們能得姑娘三分真傳,也不會在這當個普通陪酒的了。


「是啊是啊,人都說自信的女子最美,姑娘不一定是最美的,但一定是最自信的。


「姑娘瞧著年紀不大,口氣不小,是個爽快人!奴家請姑娘喝酒!」


啊不是,他們怎麼不信啊?


我:「我真是京城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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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我哥殺入侯府救我,我現在隻怕已經被那個賊人糟蹋了。


「可惜,哥哥為了救我,中了那賊人的毒,我這才來尋神醫的,沒想到你這個神醫……」


我的話還沒說完,方才還一副遊戲花叢模樣的歐陽朗月,瞬間變了臉色。


「他中毒了?」


12


歐陽朗月因為激動,抓得我手生疼。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我哥哥中毒,關你這個神醫什麼事?


「我一看你就不是什麼靠譜的人!」


歐陽朗月笑道:「小姑娘,你這可真是冤枉在下了。


「雖然,在下方才……那個什麼,但醫術絕無虛假,不信,你可以……」


正說著話,外頭突然傳來兄長的聲音。


「阿煙?你在哪兒?


「快出來,青樓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


我聞聲十分得意。


挑釁地看著歐陽朗月。


「我哥哥來了!


「我哥哥很厲害的!


「你快放了我,我讓我哥哥饒你不死!


「哥哥!我在這!」


沒想到,我才嚎了一嗓子,就被歐陽朗月捂住了嘴。


「祖宗,別出聲!」


然而兄長聽力極好,一瞬間就已經知曉我的方位,飛身而來。


歐陽朗月見狀一下點了我的啞穴,把我塞到了床底下。


把陪酒的姑娘都遣散了出去。


「都出去!」


我躺在床底下氣得發抖。


又點我的啞穴!


我看起來很礙事嗎?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點我的啞穴?


我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兄長卻從窗口進得屋來,翩然落地,身子輕旋,劍指面前的歐陽朗月,聲線冷然。


「是你?」


歐陽郎月一改方才面對我的浪蕩模樣,音色也變得溫柔和煦了不少。


「師弟,多年不見,風姿不減當年啊。


「自無塵山莊一別,怕是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吧?」


兄長十歲那年,偶遇劍神白無塵,隨他去無塵山莊學藝五年。


那五年,兄長將我託付給叔公叔婆一家照顧,卻所託非人。


我雖在自己家中,卻如同寄人籬下,受盡白眼。


他們趁兄長外出學藝,霸佔沈家家產,將我如同丫鬟使喚。


我一個七歲大的孩子,父母遭奸人所害,兄長又不在身邊,每天睡在柴房,以淚洗面。


好在兄長天縱奇才,十五歲那年便學成歸來。


不僅替父母報了仇,還嚴懲了對我照管不力,妄圖侵佔家產的叔公叔婆一家,重掌沈家。


這歐陽朗月,竟然也是劍神白無塵的弟子?


13


兄長學藝本來說要八年,三年前突然提前歸來。


我固然是高興的,但也不免有些好奇。


「哥哥怎麼提前回來了?」


兄長摸著我的腦袋,眼神溫暖:「自然是想阿煙了,舍不得阿煙一個人受苦。」


當時我隻顧著高興,如今想來,兄長當時的表情有些奇怪。


似有難言之隱。


果然,歐陽朗一開口,兄長就變了臉色。


「我同你,沒什麼好說的!


「阿煙呢?我方才分明聽見她的聲音從這裡傳出來。」


嗚嗚嗚,果然還是兄長關心我。


「嗚嗚嗚嗚……


「哥哥!我在床底下!」


然而,兄長聽不見我的心聲。


歐陽朗月也臭不要臉。


「我這裡並沒有什麼阿煙,師弟是不是聽錯了?


「別急,要不你先坐下,咱們邊喝酒邊聊。」


說著,端起酒壺,倒了兩杯酒。


「你我師兄弟也好久沒在一起開懷暢飲……」


兄長看向眼前的歐陽朗月,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直接打翻了他的酒杯。


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當初下山的時候,我就說過,你我師兄弟緣盡,從此恩斷義絕,再見面,我必殺你!


「我再問你一句,我妹妹阿煙在哪兒!」


吼出這句話的時候,雖極力隱忍,但我還是覺察到了兄長的氣息不穩。


嗚嗚嗚,哥哥,我在床底下啊,你往下看看呢!


兄長都這麼生氣了,那歐陽朗月還是一副厚臉皮的模樣。


「師弟,這麼生氣幹嘛?


「你這般無情,可是會讓師兄我很傷心的呢!」


他抬手挪開兄長的劍鋒。


「我觀你面色潮紅,眸色泛赤,氣息不穩,似有些不妥,不如躺下來,讓師兄替你把把脈?」


我真的,我服了。


就這庸醫,還好意思替兄長把脈?


還有,把脈為什麼要躺下來?


果然,兄長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


當即怒斥一聲:「你!你無恥!」


不過,聽到這聲無恥,我又不懂了。


歐陽朗月到底怎麼無恥了?


下一秒,我驚恐地看見,歐陽朗月將兄長往床上一推,然後……撲了上去。


我:「!!!」


14


歐陽朗月這小辣雞,搞偷襲。


把我兄長撲倒在床上,口中還大言不慚。


「師弟,你別動。


「師兄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替你把把脈,看看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兄長被氣得大罵:


「放開!我沒有哪裡不舒服。


「下去!否則信不信我一劍殺了你!」


歐陽朗月還裝委屈。


「嗚嗚嗚,師弟,你好狠的心啊!


「你不知道,這三年來,為兄對你日思夜想,你難道都不想師兄我嗎?


「你看你都出汗了,還說沒有哪裡不舒服,師兄來幫你檢查檢查,保證讓你舒服……」


我:「???」


頭好疼,感覺腦子要炸了。


為什麼這個歐陽朗月說的話,我每個字都聽得懂,加在一起我就聽不懂了啊?


「呃……啊!」


像是被觸碰到了什麼痛處,兄長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歐陽朗月卻似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一般:「師弟……你!」


兄長惱羞成怒:「狗賊!去死!」


然後,兩個人就在床上打了起來。


隔著一層床板,我看不見上面的戰況。


隻覺得床板【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都要被他們給砸穿了。


我越聽越惱,越想越氣。


以兄長的武功,若不是為了我,怎麼會中毒,又怎麼會在這受這個庸醫的氣?


若我此時能動,定要將這個歐陽朗月大卸八塊!


不知是我的意念太強,還是老天爺也看不過眼。


被歐陽朗月封住的穴道竟然被我給衝開了。


我當即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拔劍刺向床上的歐陽朗月。


隻見他扣住兄長的雙手,壓在他身上。


兄長氣得滿臉通紅,衣領已被扯開一半,露出如雪的胸膛。


胸前兩抹豔色,如雪裡紅梅,妖豔至極。


就連外褲也被褪了下來,隻餘一條褻褲。


剛想殺了歐陽朗月替兄長報仇的我,瞬間呆住了。


「你們……」


歐陽朗月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