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殺病嬌繼兄

第2章

用全身的力氣控制住身體,盡量不讓自己發抖。

我憋著眼淚,忍著恥辱,為自己的怯弱膽小感到羞愧。

10

「呼~」

周成新的呼吸聲陡然加重。

他蹲在我床邊,貪婪而放肆地盯著我。

一如往常。

我猛然坐起身,捏著辣椒水朝他眼睛用力噴灑。

周成新慘叫一聲向後跌去,我撿起放在枕頭下的鋼管劈頭蓋臉打向他。

「去死吧你!」

客廳亮起燈,繼父和媽媽從臥室慌亂地跑過來。

繼父一把奪過我手中的鋼管,隨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小畜生!你敢打你哥!」

我把所有恨意收進眼底,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哥?怎麼是你!

「我,我以為是小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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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為什麼會大半夜在我房裡?」

當最後一層遮羞布被掀開,大家的神情都有些尷尬。

繼父臉色變了又變,羞惱之下轉過方向,輕飄飄踹了周成新兩腳。

「你跑你妹房間幹嗎!」

繼父這人,自私虛偽,但是卻十分好面子。

明明家裡條件不好,他卻會每隔幾天就讓我媽做頓紅燒肉。

那肉他也舍不得吃,都是夾起油汪汪的肥肉擦一擦嘴,然後甩著手下樓溜達。

他舍不得花錢在我身上,給我屋裡布置的家具都是最差的。

卻偶爾會讓我媽,帶著我去買兩身新衣服。

就為了讓街坊鄰居說一句,老周是個實在人,對繼女比親生的還好。

11

周成新淚流滿面瘋狂揉著眼睛,聽到這話,氣呼呼梗著脖子:

「黑燈瞎火的,我上完廁所走錯房間了不行啊!」

我媽搶先開口,試圖粉飾太平:

「這孩子?睡迷糊了吧?

「行了行了,誤會一場,不早了,趕緊都睡吧。」

繼父一把撈起周成新,想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

我目光森然地盯著他:

「爸,我這門鎖一直是壞的。

「要是哥下次再不小心走錯屋,被我誤認為小偷捅死,那就麻煩了。

「就算沒死,我大喊大叫引來鄰居和警察,也怪麻煩的是不是?」

繼父聽到這話,眯著眼第一次認真打量我。

良久,他才點了點頭:

「知道了,明天給你換把新鎖。」

周成新閉著眼睛扶住他爸站起身,嘴裡不住地罵罵咧咧:

「嘿,爸你聽聽這什麼話!

「還捅死小偷,嚇唬誰呢,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一個!」

等他們走後,我關上門抵靠在牆上,才發現自己全身抖得厲害。

雙腿微微戰慄,心跳快得如同戰鼓,在胸膛中敲響,激蕩起一片漣漪。

周成新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我的。

可是,我終於有勇氣反抗了!!!

12

「臥槽!你誰啊!」

周成新紅腫著眼眶走到餐廳,嚇了一大跳。

等看清坐在餐桌前的我,他的臉立刻黑了下來。

「江雪,你瘋了啊!

「誰允許你把頭發剪成這樣的!」

我摸了摸頭,肆意地朝他揚起眉眼:

「和你有什麼關系!」

周成新愣住了,臉上顯露出幾分不知所措來。

我從來沒有這樣和他說過話。

以前的我一看到他就如同受驚的小白兔,根本不敢和他對視。

在他眼中,我羞怯,柔弱,腼腆而文靜。

被他揩油欺負了,也隻敢紅著眼眶低下頭,一聲不吭。

大學時,每當情緒翻湧,我都會在網絡上刷帖子。

和我有著共同遭遇的女孩子很多,有些年紀比我還要小。

我逐漸發現,施暴者們普遍喜歡對文靜乖巧的女孩子下手。

那種性格桀骜脾氣火暴的,反而很少會成為受害者。

我所恐懼害怕的周成新,其實本質上和他們一樣。

他們通常是社會上的失敗者,喜歡通過欺負比自己更弱小的人來獲得掌控感。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退縮。

13

今天是周末,我約了傅敏慧來家裡玩。

這是我第一次約同學來家裡。

許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我媽心中愧疚。

她不但沒反對,還罕見地洗了水果,讓我招待同學。

傅敏慧今天特意打扮過了。

穿著白色襯衫和藍色牛仔短裙,青春靚麗,嬌俏動人。

正是周成新最喜歡的甜美少女模樣。

看到我,傅敏慧也是吃了一驚。

她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摸了摸我的板寸:

「天哪,江雪,你怎麼把頭發理成這樣!」

自然是為了惡心周成新。

我笑了笑,隨意扯了個理由:

「學習時間太緊張了,短發省得打理。」

我家狹小又擁擠,著實是沒什麼好玩。

傅敏慧也不是來玩的,她坐在沙發上悄悄地打量著周成新,一邊還不忘朝我擠眉弄眼。

等周成新去上廁所了,她忙拉著我咬耳朵:

「你哥哥挺帥的呀!」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是吧?你喜歡就好。」

傅敏慧在我家待不住,坐了沒多久就要走。

走之前,她還主動問我哥要了聯系方式。

看來這輩子的她和上一世一樣,一心想要看什麼狗屁骨科戀愛。

14

「喂,周成新。」

等傅敏慧走後,我大聲叫住準備出門的周成新。

他皺了皺眉,顯然對我的高嗓門十分不滿。

「我同學說了,她覺得你很帥,有點喜歡你。」

周成新人都蒙了,他詫異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誰,你說我?」

周成新是有點茫然的。

他家裡條件不好,個子又十分瘦小。

從上學開始,就沒什麼女生待見過他。

再加上他性格極端,為人陰鬱,在同性之中也沒什麼朋友。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生說喜歡他。

還是一個這麼年輕漂亮的女高中生。

我面帶譏諷地看著他,滿眼都是鄙夷:

「對啊,沒想到你長得和豆芽菜似的居然有人喜歡,我同學肯定是眼瞎了!」

聽到我的話,周成新眼皮跳了跳,目光凌厲地射向我。

他最恨人家拿他身高說事情。

我不屑地朝他翻了個白眼,背著包出門了。

周成新這人偏執又記仇,我這副樣子雖然可以打消他對我的興趣。

但是,同樣也會引來他對我的報復。

不過,我寧願被他打死,也不願意被他侵犯。

想到上一世他掐著我脖子撕扯我衣服的畫面,我就想吐。

15

我從公交車上下來,循著上一世的記憶來到一間武館。

武館中間的拳擊臺上,站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陸星洲光著膀子,露出一身精壯的腱子肉。

他的肌肉沒有特別誇張,線條流暢,身形修長。

充滿了少年人獨有的朝氣和力量感。

他英挺的側臉讓整間屋子都亮堂了幾分。

陸星洲剛和人打完拳,看到我以後有些驚訝。

他眯著眼睛盯了我半晌,才摘掉拳套,不緊不慢朝我踱步走來。

「你來找我?」

我點點頭,從書包裡掏出一摞厚厚的筆記本。

「咱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陸星洲雖然是我的同班同學,但是我們基本上沒說過話。

我是班裡的優秀學生,學習委員。

而陸星洲是特招進來的體育生,成績一直是吊車尾。

他一上課就趴著睡覺,老師們也都習慣了,沒人去管他。

聽到我的話,陸星洲輕聲笑了,聲音舒緩而低沉。

「交易?什麼交易?」

16

我抿了抿唇揚起頭,神情堅定:

「我知道你想要考警校。

「我幫你補課,你教我打拳怎麼樣?」

陸星洲成績不好,我上大學之後他就去復讀了。

聽說他復讀兩次,才最終考上心儀的警校。

成績出來以後,他們武館門口放了三天鞭炮,還誇張地請了舞獅隊。

我當時恰好路過武館,被他爸極為熱情地塞了一把喜糖。

陸星洲沒問我為什麼知道他想考警校。

也沒問我為什麼要學打拳。

他隻是站在那,蹙著劍眉略微思考一會,便十分痛快地答應了這個交易。

我神色嚴肅,伸出雙手比畫:

「一個男人,比我高三四公分左右,體重,體重可能是五六十公斤吧。

「我要怎麼練,才能打過他?」

陸星洲十分無語地瞪著我:

「江雪,你要欺負小學生?」

我更無語地仰頭回望著他:

「有沒有可能,這是一個成年男人?」

周成新現在雖然瘦弱,但是我上大學以後,他長高長壯了不少。

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容易被他掐死了。

17

在武館裡練了一下午拳,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

家裡隻有周成新一個人,房間換了嶄新的門鎖。

那些少年時以為難如登天的事情,其實往往隻需要跨出一步就行。

也許,我們所畏懼的施暴者,比我們更害怕罪行被揭露在陽光下。

他們就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永遠隻會陰暗地躲在角落裡窺探。

我拿著換洗衣服來到浴室,靜靜地等待老鼠上鉤。

我沒有開燈,客廳的光線透過門洞,射出一道淺淺的光柱。

極為輕柔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光柱消失了。

上次的辣椒水還剩下小半瓶。

我趴在門邊,用力把所有辣椒水噴進洞口中。

「啊!」

屋外發出一陣悽厲的慘叫聲。

我迅速推開門,舉起早就準備好的鋼管一頓亂捶。

「江雪,老子弄死你!」

原來周成新一點都不可怕。

他雖然力氣比我大,但現在瞎著一隻眼,手上又沒有武器,被我打得抱頭鼠竄。

我拼命揮動著鋼管,一邊打一邊哭。

陸星洲下午教過我,我專門挑了幾個不容易打傷卻又能引起劇痛的部位。

重活一次,我不想坐牢。

18

打到後來,我的手臂已經快抬不起來,虎口也被磨破了皮。

「叫你偷看我洗澡!

「叫你偷拿我衣服!

「你這個死變態,我打死你,打死你!!!」

鋼管毫不留情地砸在周成新的身上,他狼狽地四處逃竄。

因為捂著一隻眼睛看不清路,他被凳子絆倒,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別打了,我錯誤了,別打了嗚嗚嗚~

「江雪你饒了我吧,下次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周成新哭了,周成新被我打哭了!!!

有一股熱氣在我四肢百骸中激蕩,尖嘯著想噴湧而出。

我得做點什麼,讓這股熱氣找到出口。

於是我打得更用力了。

帶著我兩世的切骨之仇。

「住手!」

背上傳來一陣劇痛,我被繼父踹得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一邊的桌腿上。

「哎呀,你怎麼把你哥哥打成這個樣子!」

周成新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兩隻眼睛腫得像核桃,露出的手臂和大腿上全是紅痕。

腿上還破了皮,鮮血橫流,染紅了他綠色的短褲。

我媽看到周成新狼狽的模樣,嚇壞了。

她驚怒交加地一巴掌抽在我臉上:

「還不給你哥道歉!」

19

我忍著疼痛艱難地爬起身,目光冰冷地盯著我媽:

「媽,如果我被周成新強奸了,你也會這樣打他嗎?」

我媽愣住了,她怔怔地看著我,眼眶逐漸泛紅。

「我,我……」

繼父惱羞成怒,揮手砸碎一個杯子。

「混賬!你把你哥看成什麼人了!」

周成新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喘息,我用看垃圾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你說呢,他是什麼人?

「他偷看我洗澡,用我貼身衣物自瀆,半夜溜進我房間看我睡覺。

「他一次又一次砸壞我房間的鎖,你們是真瞎了,還是裝作沒看見?」

繼父一時語塞,皺眉略微思索後繼續理直氣壯呵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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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又擰眉看向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