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寶來襲

第1章

和陳野結婚五年,他都沒有碰過我。


深夜,我鼓起勇氣從背後抱住他,他譏諷:「你就這麼飢渴?」


隻因為五年前,我在婚禮上甩了他的白月光一巴掌。


他說:「懲罰你五年,少一天都不行。」


我沒有哭,也沒有鬧,他以為我非他不可。


五年期滿,他打電話叫我洗好澡在家等他:「現在我允許你懷上我的孩子。」


電話是小寶幫我接的:「你誰啊?我爸爸說,媽媽生我一個就足夠了哦。」


1


陳野要懲罰我五年這件事,圈內盡人皆知。


隻因為五年前,我在婚禮上甩了他的白月光一巴掌。


陳野當眾冷下臉,對我說:「跪下!」


我倔強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敢置信地怒視陳野。


他對我的表現很不滿意,目光冷冷:「跪下,或者你家破產,自己選一個!」


陳野說完,似乎忘記了我的存在,端著酒杯獨自給賓客們敬酒。


我跟上去哀求他:「今晚是我們的婚禮,我是新娘,你叫我跪下,你讓我如何自處?」


陳野不予理會:「我的話就是聖旨,你大可試著抗旨不遵,隻要你家承受得起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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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見過這樣狠戾的男人,我想甩門而出,可是我不敢。


我成了全世界唯一一個穿著婚紗,跪在滿堂賓客面前,看陳野推杯換盞,談笑風生的新娘。


沒人敢叫我起來,哪怕是我的父母和親朋好友,他們都懼怕陳野的權勢,還有他的手段。


我跪在那裡,沒有得到陳野的許可,不能起來。


賓客們因為尷尬,不敢看我。


白月光的目光,倒是帶著淺淺的笑意,肆無忌憚地落在我臉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隻能低著頭,忍著淚,煎熬。


一直等到婚禮結束,所有賓客都離開,陳野的助理才走到我面前說:「陳總讓你起來,自己回婚房去反省。」


我這才慢慢起身,像全天下最狼狽的落水狗,回到貼滿喜字的婚房,埋頭痛哭。


一個小時後,陳野出現在婚房。他去浴室洗過澡,躺在我的身側,將我摟在懷裡。


給我擦眼淚的動作是溫柔的,話卻刀子般凌遲我。


「今晚就不洞房了,懲罰你五年,少一天都不行。


「五年期滿,我允許你懷上我的孩子。」


不是沒人勸過陳野:「別太過了,她畢竟是你老婆,小心把人作沒了。」


陳野肆無忌憚地說:「她不會,也不敢。


「我的世界沒有離婚,隻有喪偶。」


陳野篤定他權勢滔天,我不敢離開他,挑戰他的權威。


更篤定我貪戀他的愛,給我一點希望,我就會死心塌地。


他雖然不碰我,但每天晚上都抱著我入睡,從不出去亂搞。


他說:「乖,五年懲罰期滿,我會很寵你。」


可我的心,從跪下那一刻起就死了。


離不了婚的每一天,我都想給他戴綠帽子。


2


偏偏婆婆還給我施壓:「真是娶了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


於是,我生了。


是陳家的種,但不是陳野的。


陳家老爺子病入膏肓,怕自己撐不到看見曾孫子的那一天,隔三岔五將我叫到病床前,耳提面命,要我趕緊給他生一個曾孫子。


我膽大包天地問:「隻要是你的曾孫子就行?」


陳老爺子說:「沒錯,你若生了,陳氏集團股份給你 5% 。」


我當天就抱著三歲半的小寶,出現在老爺子的病床前,開誠布公:「這是您的曾孫子,但不是陳野的。」


陳老爺子氣得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


小寶立刻趴在床頭對著老爺子的臉,奶呼呼地吹了吹:「太爺爺,你怎麼啦?小寶給你吹吹,媽媽說吹吹就不疼了哦。」


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老爺子就是如此清醒,氣了三分鍾後,果斷認下小寶。


對他來說,誰的種其實也沒那麼重要,隻要是陳家的種。


但老爺子怕陳野知道後,會對小寶不利,斬草除根。


這是老爺子的第一個曾孫子,老爺子疼愛得緊,從我手裡搶走孩子,送到國外偷著養。


與此同時,在遺囑裡給我留了 5% 的股份,當作我生孩子的獎勵。


這件事除了我和老爺子,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婆婆依舊天天罵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拿到了實際好處,我也不爭辯了。


隻盼著小寶無憂無慮,健康成長,將來炸得陳野外焦裡嫩。


但我沒想到,老爺子去世當晚,小寶的親生爸爸會將我壓在棺材上,壓低聲音:「凌桑,你敢偷我的種?」


我嚇得雙腿顫抖:「你聽誰說的?我沒有!」


男人把親子鑑定書甩在我面前,輕飄飄地落下話:「老爺子臨死前親口告訴我的,你還敢狡辯?」


我想哭。


老爺子,活該你死了,還被我壓棺材板!


男人兩指捏著我的下巴,逼我直視他的眼睛:「說,為什麼偷我的種?」


我絞盡腦汁想編一個理由,最後在他危險的眸光下,想起老爺子臨終前對我的警告。


「陳擎和陳野不一樣,你最好別在陳擎面前耍滑頭。


「孫媳婦,想要活命,真誠是唯一的必殺技。」


冷靜兩秒後,我改變主意,實話實說,膽大包天地交代。


「因為你是唯一能夠壓制陳野的人。


「他說他的世界沒有離婚,隻有喪偶。既然離不了婚,我死不如他死!


「還有,你長得比他帥。


「他為了白月光如此欺我、侮我,我鐵了心要給他戴綠帽,當然要找個更帥的。」


我將心提到嗓子眼,膽戰心驚地朝他眨眨眼:「都是我的真心話。


「另外,你能成為陳家繼承人,也有我的一份功勞。若不是我生下的小寶是你的種,老爺子也未必會把陳家實權交給你。你可以說我託大,但這是不爭的事實,老爺子就是喜歡小寶。」


陳野永遠不會知道,他懲罰我五年,到底讓他失去了什麼。


3


陳野從小被當作陳家繼承人培養,天之驕子,唯我獨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他從未想過,老爺子會在臨死前正式任命陳擎為陳氏集團下一任接班人。


他太自信了,才會忘了他家真的有皇位要繼承。


明知道老爺子有多渴望臨死前能看到曾孫子,還要為了他的白月光堅持懲罰我五年,少一天都不行。


陳擎眯著眼,凝視我良久。


「你倒是誠實,就不怕陳野知道你給他戴了綠帽子後,會宰了你?」


他質問我的時候,冰涼的手掌一直不輕不重地壓著我的脖子。


那感覺太危險,仿佛我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他隨時都會掐死我。


此時,口袋裡的手機響起,我硬著頭皮接通視頻通話。


小寶酷萌酷萌的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奶兇奶兇地問:「媽媽,他是誰?他為什麼掐著你?」


求生的本能讓我的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乖,叫爸爸。」


小寶立刻喊:「爸爸,你快放開媽媽!」


陳擎五指一軟,虎軀一震。


當晚,陳擎就讓人連夜把小寶接了回來。


第二天,更是光明正大地牽著小寶的手,在靈堂前給老爺子上香。


看著一大一小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父子倆,全家震驚。


所有人都在討論小寶的媽媽是誰。


4


陳野的白月光蘇阮也來奔喪,在靈堂前給老爺子上香。


過後,她壓低著聲音問我:「嫁給陳野的滋味如何?聽說這五年你連個蛋都沒有生出來?」


我冷笑:「我不是雞,當然生不出蛋。不是吧,不是吧?難道你生得出來蛋?」


蘇阮抬手就要給我一巴掌:「你敢罵我是雞?」


不過我比她的速度更快。


「啪」一聲脆響,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


我是被陳野強取豪奪回家的,想要嫁給他的女人很多,偏偏隻有我讓陳野動了結婚的念頭。


當年我天真地以為,自己遇到了愛情。


直到一個女人出現在婚禮上挑釁我,我才知道陳野心裡有個白月光叫蘇阮。


我甩了她一巴掌,被罰跪一整夜,冷落五年,淪為全城笑柄。


但這不代表,我就會怕了她,不敢再甩她一巴掌。


動靜不小,很多前來吊唁的人朝我們望過來。


陳野踩著殺人的步伐趕來,盯著蘇阮臉上紅彤彤的五個手掌印,瞬間周身冷氣逼人。


他眯著眼瞪我:「凌桑,跪下!」


我慢慢攥緊拳頭,輕聲笑了。


陳野對蘇阮,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呵護。


不過我已經不是當年毫無反抗之力的凌桑了。


我冷笑:「如果我不呢?你是不是又想讓我在跪下和破產之間選一個?可惜我已經不在乎了,連我在婚禮上跪下被羞辱都能忍的娘家,他們破產與我何幹?你還能拿什麼威脅我?


「哦,當然還有。比如,不許離婚,隻能喪偶?那我真是求之不得!


「老爺子臨終前給了我陳氏集團 5% 的股份,我還真巴不得升官發財死老公。」


陳野驚訝於我的伶牙俐齒。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五年期限就快到了,我馬上就會很寵你,允許你生下我的孩子。你確定要在這時候惹我?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跪下。」


這時候,一道酷萌酷萌的小奶音砸下來,怒火比陳野還旺:「誰敢欺負我媽媽?」


陳野瞳孔震驚:「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5


蘇阮站在旁邊嗤笑:「凌桑,原來你剛才給這小孩子糖吃,是想求他撒謊為你解圍?


「陳野,我們早就是過去式了,你老婆卻揪著我們那點事不放,自己老婆自己收拾。」


蘇阮是高傲的。


她摸著被打腫的臉,在眾人面前裝出嗤之以鼻的樣子。


「誰還沒有個前女友?若是所有結過婚的女人都跟你老婆這樣鬧,見到前女友就將其當作假想敵,動不動就出手傷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我真沒想到,挑來選去,最終,你會娶個這樣小肚雞腸、上不了臺面的女人做老婆,就不怕這孩子的親生母親知道自己的兒子管別人叫媽媽後,會氣得吐血嗎?」


圍觀的賓客們反應過來,小聲討論。


「沒錯,陳擎的兒子,怎麼可能會是凌桑生的?」


「除非凌桑膽大包天,敢給陳野戴綠帽子!」


「懷胎十月,挺著大肚子,這麼大的事情,凌桑怎麼可能瞞得過陳野?」


「聽說陳野每晚都回家睡,就是不碰凌桑而已。兩人又沒分居過,瞞不過去的。」


眾人的分析提醒了陳野。


除非出差,否則他幾乎每晚都回家睡,還是整夜整夜抱著我入眠。


我確實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挺著大肚子十月懷胎,生下這麼大一個兒子。


陳野很快冷靜下來,冷嗤:「凌桑,你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教小孩子撒這樣拙劣的彌天大謊,我陳野的臉都快被你丟光了。


「我陳野的女人可以壞,卻不能蠢。下次撒謊之前先動動腦子,或者你現在去問問陳擎,他敢不敢搞我的女人!」


陳野囂張狂妄地落下話,甩下我,帶著驕傲的蘇阮去找冰塊敷臉。


我真的問了。


在一眾賓客嘲笑的目光下,牽著小寶的手去找陳擎。


我像全身長滿刺的刺蝟,找到陳擎的時候,悲憤讓我口不擇言。


「陳擎,陳野讓我問問你,你敢不敢搞他的女人?」我膽大包天地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就現在,吻我。」


6


陳擎的眼神瞬間暗潮洶湧,掀起驚濤駭浪,但厲聲警告:「凌桑,別玩火。招惹我的代價,你付不起!」


陳擎的話如一盆冷水從頭頂落下,恰好澆滅了我悲憤的怒火。


我腳尖落地,雙手撤回:「你們陳家的男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解風情。」


早就聽說陳擎不近女色,是連娛樂圈頂流女神都拉不下神壇的高嶺之花。


他怎麼可能會因為我偷了他的種,生了一個孩子,就被我從雲端拉下來?


難怪陳野那麼自信,根本不相信我會是小寶的媽媽。


下一秒,細腰卻被一隻大手摟緊,迫使我不得不再次踮起腳尖。


陳擎單手捏著我的下巴,他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但是用警告的語氣說:「最後給你一次逃跑的機會。


「跟了我,你再敢被陳野抱著入睡,三天之內殺了你,骨灰都給你揚嘍。」


我渾身如被電流擊中,一想到陳野此刻正拿著冰塊溫柔地給蘇阮敷臉,我立刻雙手摟住陳擎的脖子,渾身每一個細胞都是要給陳野戴綠帽子的興奮,堅決搖頭:「不後悔。但是,你揚他的骨灰,別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