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顧誠皺眉：「你這麼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有啊。」我點頭。

「有什麼東西？」顧誠連忙在臉上胡亂找著。

「有點惡心。」

「沈棠！」顧誠火冒三丈。

「既然你這麼不要臉，那我也沒必要維護你那可憐的自尊心。」我直言諷刺，句句誅心。

「宋遠出身名門，父親是商界大佬，母親是北大教授，周圍的人全都非富即貴，和你這種小城做題家壓根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他本人國際名校畢業，長得高大帥氣，談吐風趣優雅，最重要的是，他骨子裡面沒有自卑更沒有狂妄自負，他對待生活的松弛感，是你這輩子永遠都望塵莫及的存在！」

「像他這麼優秀完美的人，你是怎麼覺得我還要對你念念不忘的嗎？我是真的腦袋進水了還是頭被門夾了？」

我看著顧誠被我說得臉都綠了。

「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字一頓，「太辣眼睛了。」

「沈棠，你記住你自己說的話，你最好別後悔。」

顧誠氣炸了，他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走到門口分明看到了沈甜，卻也沒有半步停留。

沈甜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話要說，最後還是咬牙追顧誠去了。

隻是那之後，沈甜開始頻繁回家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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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跟著顧誠到處旅遊，還有意無意地從我父母口中打聽我的消息，然後知道了我和宋遠關系越來越近。

我過生日那天，我故意給我媽打電話說晚上和宋遠一起在外面吃晚飯，不回家。

我告訴了我媽我吃飯的地點和時間。

果不其然，晚上六點半，在餐廳就「意外」碰到了顧誠和沈甜。

他們手挽著手。

我和宋遠也是。

我看到顧誠的眼眸緊緊地看著我挽著宋遠隔壁的位置。

沈甜也是。

隻是沈甜的視線更多地放在宋遠身上，上下打量，眼底泛光。

「姐，這麼巧，一起吃飯吧？」沈甜主動招呼。

「不方便。」

我直接拒絕，然後拉著宋遠就去了我預訂的位置。

飯席間，我不時能夠感覺到顧誠和沈甜的目光，但都忽視了。

飯吃了一半，宋遠給了我「驚喜」。

他坐在優雅餐廳的鋼琴邊，彈奏唯美的樂曲為我慶生，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他還當眾送我鮮花以及昂貴珠寶，惹得不少女孩子羨慕，包括沈甜。

我看著她的獵物般的眼神，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渴望了。

所以在宋遠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沈甜跟了上去。

沈甜一走，顧誠也一刻不停地走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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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你來真的？你真的要去當宋遠的小三？」顧誠滿臉鄙夷地說道。

「話別說得這麼難聽。」我不慍不火地說道，「我和宋遠是真愛。」

「你真的不再是我認識的沈棠了！」

「我是不是你認識的沈棠重要嗎？」我無所謂地說道，「對我而言，你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我還在乎你怎麼看我嗎？」

「沈棠……」

「早說了，別出現在我面前，辣我眼睛。」

說著，我就起了身，徑直往洗手間走去。

顧誠追了上來。

然後我們一起看到了洗手間走廊處，沈甜靠在了宋遠的懷裡。

「謝謝你宋遠，要不是我就摔在地上了。」沈甜看似慌張，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身體一直在往宋遠的懷裡蹭。

我看到顧誠臉黑成了炭，應該也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當年沈甜就是這麼勾引顧誠的吧？

宋遠扶正她的身體。

沈甜又假裝自己腳扭了，再次撲進了宋遠的懷抱裡，還緊緊地抱住了宋遠的身體，同時發出嬌嗔聲：「啊，好痛。」

「怎麼了？」宋遠關心道。

「好像是扭到腳了，不能走路了。」

「需要我幫你看看嗎？」宋遠問。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而且萬一被我姐看到了，誤會你怎麼辦？」

「你還怕被誤會嗎？」宋遠湊近沈甜的耳邊，曖昧地說道，「你這麼做不就是想要勾引我嗎？」

「人家才沒有呢。」

越是這麼說，身體越是貼近宋遠。

宋遠順勢抱住沈甜，問她：「聽你姐說你不是要結婚了嗎？還這麼騷？」

「誰說我要結婚了？我怎麼可能嫁給顧誠？」沈甜往宋遠懷裡鑽，「我根本就不喜歡他，他就是個鳳凰男，哪裡配得上我？我不過是怕他接受不了才一直沒有和他提分手。」

「是嗎？但我聽說當初你可是從你姐的結婚儀式上搶走顧誠的。」宋遠調侃，「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還是說，你就喜歡你姐的男人？你姐不稀罕了，你也不稀罕了？」

「才不是呢。」沈甜否認，「人家隻是單純喜歡你。」

「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就喜歡你姐的男人？」宋遠抬起沈甜的下巴，「反正我和你姐也是玩玩而已，但我喜歡誠實的女人。」

沈甜似乎是迫切想要從我手上搶走宋遠，所以承認了：「是，從小到大我就喜歡搶她的東西，憑什麼我小時候一無所有的時候，她可以理所當然享受沈家給她的一切？我不服氣！所以我發誓，隻要是我姐的東西，我都要！包括男人。」

「沈甜！你和我在一起，隻是因為我是你姐的男朋友，而不是因為喜歡我？」

顧誠終於看不下去了，衝著他們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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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甜嚇了一跳。

她沒想到，我和顧誠也在這裡。

她連忙慌張地說道：「不、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隻是在幫我姐試探宋遠，試探他是不是對姐真心的……」

「那可不是。」宋遠揭穿沈甜，「你剛剛往我懷裡鑽的樣子，恨不得把全身都揉進我的身體裡，還不停往我身下蹭，就差當場脫衣服了……」

「我沒有！」

宋遠也不多說，他從沈甜身邊離開，走到我面前：「老同學，任務完成得如何？」

我笑著點頭：「回頭我給你女朋友賠個不是，害得她男朋友的身體被玷汙了。」

「不用，她生平最討厭綠茶婊了，她很支持我幫你。」

「有機會我去國外請她吃飯。」

「一言為定。」

我和宋遠離開了。

身後恍若聽到了顧誠崩潰的吼叫聲：「沈甜，我要殺了你！」

「你知道我為了你犧牲多大嗎？」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沈甜也在尖叫：「顧誠你放開我，你個瘋子！」

「活該你自己被我勾引，還不是怪你自己愚蠢！」

「現在正好話說開了，我也陪你玩夠了，分手吧。」

「沈棠不稀罕的東西，我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你放開我！」

我沒有回頭去看他們的笑話。

狗咬狗，有什麼好看的？

但不得不承認，內心確實有報復的快感。

後來聽說，那天顧誠和沈甜直接鬧去了警局。

兩個人身上都掛了彩，很不體面。

再後來，又聽說顧誠的公司出了大問題，顧誠欠了一屁股債，隨時面臨破產。

當然這些對我而言都不重要。

顧誠就是局外人。

至於沈甜，也因為她屢次勾引我的「男朋友」，我爸媽對她的容忍到極限，直接和她斷絕了關系，將她掃地出門了。

我以為我和這兩個人就再也不會有任何關系，但我沒想到顧誠還有臉來見我。

他在公司門口等我下班。

幾個月不見，顧誠看上去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看上去很頹廢。

我當然知道他現在的處境。

如果他再貸不到款，他的公司就要倒閉了。

他說：「棠棠，是我錯了，我沒想到沈甜居然是這樣的人。」

我淡漠地看著他，嘴角含笑，就是在看笑話。

他又悲痛地說道：「我被沈甜騙了，我真的好後悔。我現在才知道，我愛的人是你，我們能重新在一起嗎？我發誓，我以後一定絕對不會再背叛你，否則，我自斷雙腿！」

我諷刺：「之前你也說背叛我自斷雙腿，怎麼還在？難不成你是蜈蚣還是螃蟹，腿這麼多？」

顧誠被我說得尷尬不已。

「別演了，我不會幫你去給銀行做擔保幫你貸款的。」我直接把話說到明處，在他身上耽擱一秒都是在浪費我的生命。

「我不是讓你來幫我貸款的，我是真的發現我愛的人是你。其實，你和宋遠在一起時我就吃醋了，我隻是不敢承認，怕你笑話我。」

「現在就不怕了？」

「比起被你笑話, 我更怕失去你。」

「嘔。」我忍不住幹嘔說道, 「真的很惡心。」

顧誠臉色慘白，眼眶泛紅地問我：「棠棠, 你真的不原諒我嗎？你和宋遠演戲揭穿沈甜, 難道不是為了讓我看清楚沈甜的真面目，從而讓我們重新和好如初嗎？」

我真的忍不住又笑了。

我也不和他廢話，直言道：「顧誠，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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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誠驚愕。

「上一世，你為了沈甜自殺時，你想過還懷著身孕的我嗎？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還會原諒你，甚至喜歡你？我做這麼多, 隻是為了報復你。」我冷冷地說道, 「為我自己, 還為我那未能出生的孩子！」

「棠棠對不起，對不起……」顧誠慌了, 他不知所措地想要拉我。

我避開了。

他嘴裡不停地說：「是我錯了，錯得離譜, 我怎麼能為了那樣一個女人拋棄你, 拋棄我們的孩子？棠棠……」

我聽著隻覺得煩, 於是招呼了保安：「把他趕走，以後不準他踏進這裡一步。」

「棠棠。」

顧誠被保安桎梏，眼眸還是一直深深地看著我, 眼中悔恨莫及。

在我看來，卻是可笑至極。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冷漠離開, 後來也沒有再讓顧誠見到我。

「她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畢」他在公司等我，在我家樓下等我, 我都讓保安把他趕走了，我還報了警, 徹底杜絕了顧誠來找我。

就在我已經把這些人忘了的時候，沈甜突然找上了我。

她死皮賴臉地問我要錢, 說不給錢就要把我們家將她趕出門的事情曝光, 要讓我和我們沈家身敗名裂。

我直接把她勾引宋遠的視頻發給了她, 早就知道她走投無路後會來這麼一出。

沈甜瘋了。

在我下班回家時，沈甜不顧一切地開著車撞向了我。

也在那時，一輛轎車從旁邊直接開了過來，將沈甜的車撞飛了出去。

兩輛車在我面前撞得稀巴爛。

我心有餘悸地從自己車上下來。

看著沈甜的車頭已經完全變形，沈甜擠壓在車內血肉模糊，一動不動。

另一輛車也好不到哪裡去, 駕駛室裡面的顧誠滿身是血, 但他還睜著眼睛，似乎是拼盡全力想要看清楚我。

我看到他嘴唇仿佛動了動，好像在說「對不起」。

沒用的, 我搖頭，拒絕他的道歉。

哪怕顧誠死了，他也是在為死去的孩子贖罪，我不會原諒他曾做過的一切。

很快, 警察趕到了現場。

沈甜當場死亡。

顧誠經過搶救變成了植物人，永遠躺在了床上。

我沒再去醫院看他。

因為我的世界已經沒有顧誠這個人。

畢竟我的人生，早就重新開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