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意

第3章

段應淮回頭,雙眼猩紅地看著我。


我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他臉上:「段應淮,你瘋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煙花再次燃起,如同漫天繁星在空中炸開。


照亮了段應淮的臉。


一個月不見,他憔悴了許多,臉上的青澀也褪去不少。


被我打的那半張臉迅速紅腫起來。


他紅著眼睛,看起來搖搖欲墜。


我的心底像被針扎一般密密麻麻地疼著。


我不知道這一個月裡他都經歷了什麼。


我隻是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就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我向前一步,踮起腳尖捧住他的臉,吻了上去。


13


當天晚上我就跟段應淮回了國。


他把所有事情對我和盤託出。


原來安夏也找到他說了小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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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她是對段應淮說了他的身世,鼓勵他回去奪取家產。


原來段應淮是京市首富段家的大少爺。


五年前他段家的旁支所害,那些人要送他去緬甸,他半路醒來跳車才流落到我們這個小城市裡。


我一直以為我爸已經很厲害了,可現在這麼一看,在段家面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這五年裡段應淮下意識地屏蔽了那段被害的記憶。


直到安夏來告訴他,他才回想家族裡所發生的這一切。


他早出晚歸的日子和這一個月,都是一直在為了掌權段家做準備。


之所以什麼都不跟我說,是害怕那些旁支發現我就是他的軟肋。


他害怕把我牽扯進他們的家族爭鬥中去,更害怕我會因此受傷。


而現在,段家的掌家權終於回到了他手裡。


他第一時間來國外找我,卻看見了那扎眼的一幕。


那一刻他渾身都涼了,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那個男的!


14


段應淮把我帶到了他在京市的別墅裡。


看著別墅豪華的裝修和窗外一望無際的綠,我的心裡升起來一種詭異的不妙感。


果然打開臥室門,我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黑色籠子。


籠子裡鎖著一張大床。


段應淮攥著我的手腕,溫柔地牽著我走進籠子裡。


看我沒有掙扎,他滿意地笑了笑,低下頭像小狗似的蹭著我的頸窩。


隨後我被他推在床上,他的吻鋪天蓋地。


等我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床頭櫃上有面包和水。


我伸手去拿杯子,手還有些顫抖。


回想起昨晚荒唐的一夜,我的臉不由有些紅了起來。


喝完水緩了一會,我站起來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才發現自己腳腕上多了一根拇指粗的鐵鏈。


我笑了一下,推開籠子的門走了出去,這根鐵鏈的長度剛剛好到臥室裡馬桶。


行,他還挺貼心。


就在我拖著鐵鏈在房間四處逛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安夏急急忙忙地過來拽住我的手,滿臉寫著關切。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天啊,這個籠子,他真是太過分了!」


「我先幫你把鐵鏈打開,然後再送你回去吧!」


安夏一臉為我好的表情,我卻默默推開了她的手。


她的臉上出現錯愕的表情。


我勾唇一笑,看著她:


「安夏,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心甘情願被綁在這裡的呢?」


15


安夏後退一步,打算繼續說服我:


「什麼,你是說你想要過這種日子?」


「像隻金絲雀一樣被困在這個籠子裡嗎?」


「不行,我不能看著你墜落深淵!」


說著她蹲下身子要來擺弄我腳上的鏈子。


我卻抬腳將她踹翻在地,我白皙的腳踩著她的肩膀,不屑地看著她:「我和小狗玩個遊戲罷了,你也配插手?」


「沒想到重來一輩子你還是這麼愚蠢!」


聽到這句話,安夏瞬間瞪大了眼睛。


她顧不得被踹到的痛,質問我:「你說,你也重生了?」


我腳上的力氣大了些,上輩子的記憶從腦海中傳來。


什麼小說什麼男女主根本就不存在。


上輩子我和段應淮一直都很相愛。


畢業後我接手了我爸的家業和段應淮一起把公司做大做強。


直到有一次我們參加段家的慈善晚宴,段應淮才被段家的老人給認了出來。


那個時候,安夏已經嫁給了段應淮的表哥段應許。


段應淮上任後第一把火就燒到了這個表哥頭上。


這個表哥挪用公款包養小三利用職權猥褻女同事,可就因為他姓段,上面的人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段應淮一上任就罷了他的職,沒辦法他隻能回家找老婆撒氣。


安夏求上門來的時候,我們正在吃飯。


我在一旁看綜藝,段應淮在旁邊給我剝蝦,我吃一個他剝一個。


安夏被這一幕刺痛了眼睛,回去一合計把我綁架了。


他們在海上威脅段應淮給他們一個億。


但當段應淮把錢打過去的時候,這對狗男女居然試圖把我推進海裡。


最後千鈞一發之際,我用盡全身力氣抓著安夏的手腕把她也拖進來海中。


我們同歸於盡後,段應許也被段應淮綁上石頭喂了鯊魚。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段應淮正在給我剝提子的那天。


上一世我和安夏是同班同學,卻並沒有什麼交集。


這一世她出現在我面前,打掉段應淮手中的提子時,我就知道,她也重生了。


隻是我這個人慣喜歡看戲,收斂了情緒一直看她演到今天。


16


「是,而且不止我重生了。」


我把腳從她身上拿開,順勢優雅地坐在凳子上。


安夏還沒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就見段應淮推著個人走了進來。


是段應許。


段應許一看到安夏就發瘋似的撲了過來。


「都是你這個賤人出這個餿主意,害得我上一世慘死這一世被打壓!」


「都是你!」


他一拳拳地打在安夏身上,安夏護著頭動都不敢動。


而段應淮站在我的身後,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捏著我的後頸肉。


看他們兩個打得差不多了,段應淮才叫來保安把兩人拉開。


保安把兩人帶了下去,去了哪裡我不關心,反正段應淮肯定會處理好的。


安夏不知道,這是我和段應淮演的一場戲。


我早在她之前就把所有事情都跟段應淮說了。


一開始我還怕重生這種話過於荒謬,他是不會相信的。


可他全程面色如常地聽我說完了。


我問他:「你都不懷疑事情的真實性嗎?」


他輕輕笑了,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頭頂:


「阿意,你知道的,我永遠會無條件地相信你。」


是啊,段應淮這個偏執怪認定了我,就算我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吧?


看著房間裡的大籠子,我嫌棄地拍了段應淮一巴掌:「把這東西拆了吧?」


段應淮像大狗狗似的蹭了蹭我,「不要,我要把你牢牢鎖住。」


「上一世,我就該這麼做的,不然你也不會被綁架……」


聽到他這麼說, 我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也重生了?」


段應淮緊緊地抱著我,「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你, 我根本活不下去。」


番外:


安夏視角


發現自己重生的時候,我又驚又喜。


上一世的時候段應淮和鄭合意就是我們學習的知名情侶。


段應淮對鄭合意太好了,好到讓我感到極度和抓狂。


可偏偏我的老公是個沒出息的, 隻會吃喝嫖賭,回到家後不順心還要打我。


後來他要我去求段應淮還他工作,我去了,看到的卻是段應淮給鄭合意剝蝦的畫面。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計劃, 我要綁架鄭合意, 威脅段應淮讓他給我們錢並送我和我老公出國。


可我看著鄭合意就嫉妒得發狂, 憑什麼她嫁人前後過的都是這種好日子,而我,本以為攀上了高枝卻開出了一個廢物男。


於是我想要把她推進海裡,可沒想到最後也害了我自己。


可上天待我不薄, 讓我重生回到了大學時期。


我想到了之前看的一本小說,於是編造了謊言。


我試圖讓這一世還沒有結婚的段應淮和鄭合意分崩離析。


果然我成功了, 鄭合意出國,段應淮回了段家。


這段時間我一直陪在段應淮身邊, 我堅信他能對我日久生情。


到時候也能像對鄭合意那樣對我, 我的人生將會變得再次明亮起來。


可在他真正掌權段家的那天, 卻發瘋似的出國把鄭合意帶了回來。


我不服氣,再次去做鄭合意的心理工作。


她卻告訴我, 她也重生了。


原來這段時間我一直一直像個小醜一樣在他們中間周旋。


段應淮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


「鄭同學,你這麼侮辱段同學不太好吧?」


「作我」我覺得我好後悔。


上一世我以老同學的名義約鄭合意出門逛街, 把我婚姻裡的苦楚說給她聽。


她說她願意幫我離婚,願意給我一筆錢讓我去自己生活。


那時候的我滿心滿眼都是利用她來賺那一個億,根本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可到了現在這般田地,我卻突然後悔, 後悔自己怎麼沒聽她的。


如果聽了她的,我也不會落得兩世都如此悽涼痛苦吧?


我好後悔,可上天再也不會給我機會了。


段應淮視角


我重生在阿意和我坦白她重生的那天。


上一世阿意死後我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打撈她的屍體。


可到最後也隻找到了一條我曾經送給她的項鏈。


項鏈是鎖形的,當時送給她的時候,我就在想,這把鎖的寓意是把她牢牢鎖在我的身邊。


我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 這輩子沒有真正得到過什麼,除了她的愛。


在她死後, 我鬱鬱寡歡, 被旁系鑽了空子,急火攻心送進了醫院, 可沒想到醫院裡也有他們的眼線,我最終死於醫療事故。


再睜眼我看到了鮮活的阿意。


我知道這是上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


我要緊緊抓牢。


於是當安夏找到我說幫我重新回到段家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根據上輩子的記憶,把段家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全都解決了, 經過這場奮鬥後, 段家的掌控權徹底到了我手裡。


我飛奔著去找阿意,卻看見一個國外男人深情款款地盯著他,於是我飛奔上去,猛地給了那個男人一拳。


最後阿意跟我回了家, 那個籠子本來是用來演戲給安夏看的。


可當我看到她待在我的牢籠裡的時候,我的心裡卻是說不出口的澎湃。


我想把她綁在我身邊寸步不離,想讓她永永遠遠都隻屬於我一個人。


我覺得我一定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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