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半天沒有人回答。

光顧著找衣服，現在才聽到他在床上壓抑的輕喘。

嘖嘖，這喘得……嗯，真帶勁。

我走近看到床前一地的抑制劑，蒙了。

怎麼用這麼多？

這東西能當瓜子嗑嗎？

我用手輕輕碰了碰宋霄。

沒想到被宋霄一下拽上床，抵在身下。

「宋霄你你你……我我我不是 O，沒辦法安撫你。」

宋霄一身潮紅，高濃度的信息素迅速把我整個人裹住。

他眼尾猩紅，眼神已經不太清明，卻隱忍地用唇慢慢地探向我的後頸。

嗓音沙啞，語氣黏糊糊。

「江策，可以嗎？抑制劑有點不管用。」

面對他的輕蹭，我強忍住想要哼唧的欲望。

媽的，不是死對頭嗎？怎麼鑽到一個被窩裡了。

最讓人惱火的是為什麼我居然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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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壓抑的可憐樣子，心裡竟然還有些刺疼。

甚至有點不想推開他。

這種情況該怎麼辦？老師從來沒教過啊。

怎麼辦怎麼辦？

正當我猶豫的時候，宋霄好像恢復了一點神智。

隻是抱著我在床上一動不動。

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床有點擁擠。

草，老子衣服全在這兒呢。

合著是被宋霄這狗叼走了！

剛想推走他開罵，就聽見他有些別扭地說：

「江策，雖然我們合法，但我並不想強迫你接受我，也不想被信息素支配。但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我隻想要你。」

心髒又開始亂跳了，回去真的要做一個全面檢查。

嗯，宋霄說得情真意切。

怎麼回應，我……還沒想好。

10

熬過宋霄的易感期。

在最後關頭我們找到了嫌疑人。

哈哈，是誰這麼優秀，當然就是我和宋霄。

誰承想。

嫌疑人竟然是那個覬覦宋霄的大色胚。

經過我和宋霄周密嚴謹的計劃，很順利就拿到了任務情報。

沒想到平常知己知彼地作對，執行任務中都變成了默契。

甚至一個動作就能知道對方一下步要幹什麼，該怎麼配合。

我們回到學院交完任務，大家都在忙畢業的事情。

我還去校醫那裡檢查了身體，校醫勸我不要疑神疑鬼。

身體好得比牛都壯。

我和宋霄再也沒有見過。

但是在我夢裡我已經見過他千百遍。

11

再次見到宋霄，是一個月後我們兩家的家庭聚會。

以前也是經常有聚會的。

但是宋霄從來沒有來過。

今天的宋霄不同於往日在學校裡的樣子。

筆挺的西裝勾勒出挺拔健碩的身形，顯得斯文儒雅。

我的 omega 爸爸看到他來非常高興。

雖然不能改變雙 A 聯姻的結果。

但是爸爸還是非常希望我也可以擁有幸福。

「哎呀，這個就是宋霄吧，一看就是個好孩子。」

「宋霄，你嘗嘗這個，江策說你喜歡吃。」

「宋霄，你來看看，以後你就別走了，就住這個房間。」

……

宋霄被我 omega 爸爸的熱情弄得不知所措。

紅著耳朵捻著衣角窘迫無助地望著我。

Omega 爸爸看出他的不自然，讓我帶他到處逛逛。

逛著逛著不知道就怎麼到了我房間。

原本自然的氣氛突然就變得不自然起來。

「你……」

「我……」

我們倆一起說話又一起閉嘴。

最後還是我打破了僵局。

「宋霄，我最近就要出發執行任務，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我自嘲地笑了一聲。

「萬一我沒回來，你正好……唔。」

我還沒說完，嘴就被宋霄堵住。

唉……不是……你這……我……算了……

宋霄這個人打起架來下手狠絕，親吻卻總是小心翼翼。

直到我們把彼此肺部的空氣全部抽幹才放開對方。

私自談論任務是禁忌，所以他並沒有問我去哪裡做什麼。

他把我頭埋在我的頸間。

「江策，我可以聞聞嗎？」

冒昧！太冒昧了！

我偏過頭說。

「不可以！」

手卻不聽話地撕掉了抑制貼。

瞬間屋裡充滿了橙花的味道。

哼，跟宋霄的味道比起來就顯得一點也不 A。

我能感受到他身體一瞬間的僵硬。

然後用犬齒輕輕地剐蹭著我的腺體，語氣魅惑又認真：

「江策，你就算死也隻能死在我手上。」

「江策，不要妄想甩掉我。」

「江策，我等你。」

……

最後他還打包走幾件沾了我信息素的衣服，美滋滋地回家了。

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才發現枕邊宋霄留下的匕首。

我想他也應該早就發現了我放在他外套裡的短刀吧。

12

因為我的通信網絡在校表現得異常出色。

所以被編入了 A 國的間諜計劃。

異國他鄉，危機四伏。

多次的死裡逃生讓我深刻地感受到戰爭的殘酷。

並不像書本裡寫得那麼簡簡單單，幾行冰冷的文字。

宋霄給我的匕首上，冷杉的味道越來越淡。

我對他的想念卻越來越濃。

異國的生活讓我更認清了自己的心。

昔日的對抗記憶都變成了我遇險時活下去的動力。

三年很長，念念不忘。

三年很短，朝思暮想。

三年終於完成計劃，我搭上了回國的班機。

13

我回到家匆匆跟爸爸們報了平安。

就跑出門去找宋霄。

Omega 爸爸在後面叫我，說有事情商量。

我頭也沒回大聲喊著：「等我回來再說。」

我先聯系了好朋友，問出宋霄在哪兒，想給他一個驚喜。

朋友卻支支吾吾勸我先回家。

最終在我的逼問下，他告訴了我宋霄的位置。

我握著匕首站在宋霄所在店的門外。

深吸幾口氣讓自己盡量看起來平靜。

但是瘋狂跳動的心卻怎麼也不能鎮靜下來。

推門進入的一剎那。

我一眼就看見了宋霄，對比三年前，他的樣子顯得成熟了很多。

但是下一刻。

一個年輕漂亮的 omega 的手卻搭在了他的手上。

腦子裡想過千百遍再見面的場景。

有激動的，有平靜的，有喜悅的，唯獨想過沒有眼前這幕。

我兩步並作一步快速走到他面前。

拽起他的衣領，拿著匕首用力對準他的心髒，厲聲質問：

「宋霄，這三年你就是這麼等我的？」

一旁的 omega 或許被我身上的戾氣嚇到了。

軟著腿就跑了。

宋霄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掰開我的手就想抱我。

我一把推開他，他也不惱火，有些激動地問我：

「江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聽我解釋。」

「聽你解釋什麼？宋霄。是我他媽眼瞎！」

說完我扔下匕首轉頭就走了。

說是走，其實是逃。

我不敢聽他的解釋，我怕聽到不想聽的。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追我。

反正我就是逃得很快，很快很快的那種。

不開玩笑，這三年進步最大的就是逃跑能力。

現在我覺得。

隻要我逃得快一點，心疼的感覺就一定追不上我。

14

回到家，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任由爸爸和哥哥們怎麼敲門我都沒開門。

最後 omega 爸爸趕走其他人，跟我說談談宋霄的事情，我才妥協。

我趴在床上，omega 爸爸摸著我的頭：

「你瘦了好多，寶貝。這幾年在外面很辛苦吧。」

我不想聽這些，就把頭轉到另一邊。

他溫柔地接著說：

「你走後發生了很多事情。總的來說就是你們的婚約取消了。」

我噌地一下坐起來，人生氣的時候就想創飛全世界。

我大聲質問著 omega 爸爸。

「我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不喜歡的時候兩個 alpha 你們都非要我們綁在一起，讓所有人恥笑。

「現在喜歡了，又要取消我們的婚約？

「我們是什麼？是物品？是玩具嗎？」

Omega 爸爸盡量安撫著我的情緒，輕聲地說：

「原來大家支持的是一個執政派，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家突然反水，支持了一個這兩年新熱門的備選執政官。兩家已成政敵，怎麼可能還會跟我們家聯姻。」

我越想越氣，讓我覺得從小的信仰有些動搖：

「我們在前線浴血奮戰，舍生忘死。他們卻踩著我隊友的屍體在這安樂窩裡為了玩弄權術的內政把我們這些蝼蟻的命運改了又改。

「爸爸，我究竟為了什麼？我們究竟為了什麼？

「我獻上了我全部的忠誠和生命，為什麼我連自己在乎的人都守不住？」

我幼稚地發問，得到了不幼稚的回答。

「江策，你既已許國，就應該早想到再難許他人。你既已投身信仰，就應該義無反顧。」

道理誰不懂呢。

見我久久沒有說話，omega 爸爸接著對我說：

「你也不要怪宋霄那孩子，他為了不取消婚約跟家裡對抗，不知道挨了多少揍，聽說有一次被打得半年都沒下來床。

「宋家給他安排的聯姻對象，他變著花兒的拒絕，他也變著花兒的挨打。」

逐漸冷靜下來的我，終於找回點腦子。

「爸爸，那我們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在一起嗎？」

Omega 爸爸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我想了一夜。

爸爸沒有辦法，不代表我沒有辦法。

但是三年時間足夠改變很多，我要先知道宋霄的想法。

15

我約上了宋霄，去做我們倆最不擅長的事情。

宋霄一見到我就牽著我的手，著急地跟我說：

「江策，你那天怎麼跑那麼快，去你家還被你哥給罵了一頓。你聽我解釋，我沒有……」

宋霄看著我笑眯眯的眼睛停止了碎碎念。

「你都知道了？」

我抱著他，聞著熟悉的味道，順手撈回了我的匕首。

「宋霄，我們去玩遊戲吧，就我們倆。」

……

玩遊戲從來沒贏過，例如那年聯姻的抽籤，例如那年做情侶任務。

今天卻贏了很多次，不知道是運氣好, 還是宋霄讓著我。

喝酒的我確實不敵宋霄，明明他喝得比我多。

我卻先醉了。

他帶著我開了間房。

一進房間他就把我釘在牆上。

宋霄用力索取的吻好像要把我不在的這三年的虧欠都補上。

理智尚存之時, 宋霄紅著眼，克制地問我：

「現在我們沒有合法身份, 你真的願意嗎？如果你後悔我現在可以……」

沒等他說完，我單手向他腹部下方鼓起的地方用力揉了揉。

「宋霄, 你現在跟我說這個, 是不是不行？」

「江策, 特工守則有一條你忘了嗎？」

「哪一條？」

「不要挑釁對手。」

……

我真的錯了！

我哆哆嗦嗦趴著找到揉成團的抑制貼，想努力把它展開。

卻被宋霄一把奪走，拽過我禁錮在身下。

「江策, 再靠近點，我還要。」

我顫抖著雙腿, 用手推著他。

「快放開我，宋霄, 不能再做了。」

宋霄卻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你以為我這三年靠什麼挺過來的，靠光合作用嗎？」

然後就根本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

「宋霄，如果說，我能跟你在一起, 但你要舍棄你的家族，你願意嗎？」

「江策, 我願意, 我什麼都願意。隻要能跟你在一起。」

16

終於到了這一天。

我見到了當政的執政官。

因為任務中出色的表現, 他將給我授銜。

我當眾向執政官拒絕了授銜, 表示願意用軍功換一個軍婚授權。

執政官再三向我確認, 願意用一等軍功換一紙婚約。

我表示肯定。

他贈予祝福。

我曾和家人商量過, 他們願意支持我的想法，也願意接納宋霄。

雖然這樣家裡暫時缺少了一個得力的政治幫手。

但是如果我可以獲得幸福，他們覺得這更重要。

我很慶幸我有支持我的家人, 也慶幸還有軍功可以作為籌碼。

隻是宋霄要成為宋家棄子, 他就隻有我了。

17

新婚當天，我們收到了我們家所有人和朋友的祝福。

當晚。

宋霄問我：

「江策，我這算是什麼，入贅嗎？」

我翹著嘴回答：

「為什麼不是我娶老婆？」

一瞬間整個房間就充滿了冷杉味道。

我咧嘴一笑：「這誰沒有。」

剎時間橙花味道也充斥著整個空間。

「江策, 我忍很久了, 看看到底誰能標記誰。」

任務內容就是保護好對方且順利竊取情報。

「無無」犬齒尖磨得我痒痒的, 然後一口咬了上來。

就憑我倆這麼多年的關系，怎麼能讓他佔了先機，我也迅速叼上了他的腺體。

糾纏的信息素濃度瞬間在房間裡攀升。

兩股信息素在身體裡輕輕對抗後開始交融。

並沒有產生別人說的疼痛感, 反而全身愉悅地想發出低吟。

事後我還問過軍醫。

醫生拿著我倆的信息素在實驗室研究半個月後告訴我。

這種情況很罕見, 雙 A 的絕對契合, 相當於 A 和 O 的 100% 匹配。

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讓宋霄太過興奮，一整晚他都沒有放過我。

笑話，還是那句話, 都是 alpha, 我會怕他？

天快亮了我聽見宋霄問我。

「江策，我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你說怎麼表白？」

「你要表白嗎？」

「對啊。」

「那你拿我先試試, 我聽聽。」

「江策，我喜歡你。」

「要是膩了呢？」

「怎麼會膩？隻會反反復復喜歡你。」

是啊，宋霄。

我也喜歡你。

無關身份。

無關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