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心善

第2章

她這麼一說,其他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畢竟一個成年人不可能喝不了酒,隻是覺得我在作,在吸引衛安然的注意。


我拿起酒杯,喝下的第一口,腦中就響起系統的聲音:「舔狗進度 100%,獎勵到賬五千萬。」


結束了。


我將酒杯放在衛安然的手上,真心地笑了笑。


「這些年,辛苦你了。」


不管怎麼說,這話仍舊帶了些苦澀。


衛安然偏過頭聲音依舊清冷:


「待著,一會送你去醫院。」


12


我的臉上和身上都紅了,呼吸有些困難。


我站起身,看都沒看衛安然一眼,就往外走。


剛拉開門,後面便傳來衛安然的聲音:


「林婧妤,出了這個門,我和你就再也沒有關系,你想好了。」


白蕊快步走過來拉住了我柔柔說道:


「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來的,你別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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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安然頭都沒抬淡淡道:


「林婧妤走了有本事就別回頭。」


我看了衛安然一眼,那一眼,衛安然抿著嘴,手指不斷摩擦著杯口。


酒精讓我越發喘不過氣。


可我依舊忍著難受說道:「好。」


衛安然手中的酒杯瞬間炸裂。


我走出了包間,一步又一步地往前走,還不忘將衛安然的聯系方式拉黑。


可我低估了酒精的威力,連大門都沒走出去就倒下了。


最後我眼中看見的是一雙看起來就很貴的皮鞋。


我在想,他會不會以為我在碰瓷。


那個人彎下腰說了什麼,我聽不清,但莫名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戚塵,一個意外中的意外……


13


高中上體育課時,我去放器材的地方拿籃球。


恰好看見衛安然將班花周茵茵壓在牆邊親,班花的衣服被推了上去,露出一截白嫩的腰和粉紅色的小衣。


籃球就放在他們面前。


我過去不是不過去也不是。


此時,衛安然睜開了眼看向了我。


我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毫不掩飾的欲色。


他的手搭在周茵茵腰上,細細捻磨,周茵茵白皙的腰瞬間變紅。


她握住衛安然的手笑著說道:


「要不,我給你們騰個地?」


衛安然轉過頭在周茵茵嘴上親了一口說道:「好好呆著,她算什麼?」


我垂下眸子,攥緊了拳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


衛安然「嘖」了一聲,放開了周茵茵朝我走了過來。


他伸出一隻手,抬起我的下巴,手指不斷磨蹭著我的唇,直到我的唇充血變得又腫又紅。


「林婧妤,臉長得挺乖巧的,人怎麼這麼惡心呢?」


「我說過任何人都套不牢我,怎麼,林婧妤你覺得你很特殊嗎?小青梅……」


最後三個字他說的極輕且諷刺。


我將手中的水遞給他輕聲說:「我來給你送水,你別生氣。」


衛安然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水一個高拋扔進了垃圾桶。


「你還真是不要臉。」


14


說完他轉頭就走。


我站在原地。


在旁人眼裡我十分狼狽。


我的確狼狽,所以低著頭快步向前走。


忽然撞到了一個男生。


那個男生比我高很多,我剛好撞進了他的懷裡。


我抬起頭道歉。


他左手拿著籃球,右手握著我的手臂,帽檐下那雙眸子好看。


「沒事。」


聲音又低又冷,可耳朵卻通紅。


說完,他拋著籃球往籃球場走。


15


後來我有天發燒了,沒有給衛安然帶早餐。


衛安然語氣嘲諷:


「裝不下去了?」


我渾身都軟,說話有氣無力:


「是我食言,對不起。」


衛安然蹙著眉,聲音淡淡的:


「林婧妤,不要裝。」


說完,他就回了座位。


衛安然是學神,也是老師的心頭寶。


可他今天的狀態明顯不對。


老師問他怎麼了,衛安然還沒回答,其他人搶著說:


「是因為林婧妤吧?林婧妤老是纏著他。」


說話的人都是衛安然的兄弟。


老師問衛安然:


「他們說的是這樣嗎?」


衛安然連眼眸都沒抬,輕聲說:


「嗯,也許吧。」


他話音剛落,老師就罰我跑了操場十圈。


16


我張了張嘴,最後說道:


「好的老師。」


今天太陽很大,有些刺眼。


到操場時,我一眼就看見了那天那個人。


他叫戚塵。


那天他戴了帽子,今天沒戴。


頭發竟然是金色的,在陽光下極其耀眼。


學校沒抓是因為他家給學校捐了樓。


作為國際班的學生,畢業了就出國,沒什麼高考的壓力,學校也懶得管。


戚塵打球總帶著一絲狠意。


旁邊的人被打得直叫喚。


天氣熱,我頭也暈,所以跑得很慢。


衛安然的小迷妹自動組成了團隊來操場監督我跑步。


「林婧妤,跑這麼慢是要死了嗎?」


她們話音剛落。


戚塵將籃球拋給別人說道:


「不打了。」


他追上我,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說道:


「別跑了。」


我呼吸有些急促,他一隻手搭上了我的額頭,眉頭緊皺說道:「同學你發燒了!」


說完他一把將我抱了起來,耳朵和那天一樣紅。


17


戚塵的頭發讓我想到了金毛小狗。


我不由得笑了一聲。


他愣了片刻笑著說道:


「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衛安然正好聽見了這句話。


他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從那以後,戚塵無處不在。


他很會哄人。


但凡我在我衛安然那受了委屈,下一刻必定能看見戚塵。


要麼給我帶一杯奶茶,要麼帶我去見他的朋友。


他的朋友都是非常有趣的,心裡的不適不用一會就能消散地幹幹淨淨。


我能感受出來戚塵跟我相處很用心,我問他:


「你圖啥?」


戚塵偏過頭,輕咳一聲,臉紅道:


「圖你。」


我一愣,隨即說道:「可我喜歡衛安然啊。」


戚塵沉思了一會突然說道:「我等你不喜歡他。」


18


還沒睜開眼就聞到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我被送進醫院了。


很久都沒夢見過戚塵了,不知道為什麼會夢見他。


緩了一會我才從病床上坐起來。


身上的紅點都下去了,呼吸也變得很正常。


我點開賬戶確實多了五千萬。


護士走了進來,我問她:


「您知道是誰把我送進來的嗎?」


護士有些詫異說道:「他不是你男朋友嗎?就是那個長得很帥很高的男生。」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他,有他的聯系方式嗎?我想親自感謝他。」


護士想了想說道:


「倒是留了電話,你來這邊我給你看。」


我跟著護士走過去,記下了那串電話。


打車回了學校。


在車上,我把衛安然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然後又接了郊外公司的實習。


順便搜了一下救我那個人的微信。


發送好友申請:【您好,我是您送進醫院的那個人。】


對面秒過。


我愣了一下,發道:


【您好?】


聊天框不斷顯示正在輸入中,最後我什麼都沒收到。


19


沒等我想明白,一個人站在了我面前。


我抬頭一看,是衛安然。


他的眼下青黑,表情不太好看。


「去哪了?」


我抬起手給他看我手上的青黑針眼笑道:


「去醫院,怎麼,我不能去嗎?還是你想看著我酒精過敏而死?」


我第一次這麼衝他講話。


他愣了一下,然後抿著唇說道:


「我說過會送你去醫院。」


「我看看……」說著他朝我伸出手。


我後退了一步,他的手僵在空中。


我的神情不變:「不必了。」


他垂著眸子,放下了手,「要哄你幾天?」


說完,他抬起眸子看向我。


好像說出這句話我就該感恩流涕地變回曾經那個舔狗。


我直直看著衛安然。


在我的目光下,他抿著唇,手不自覺地握緊。


我輕聲說道:


「衛安然,我永遠都不需要你哄。」


說完,我就要走。


經過他旁邊的時候,他偏過頭輕聲說道:


「你知道戚塵訂婚了嗎?」


聲音輕柔,卻異常冰冷。


20


聽到這句話,我怔怔地站了幾秒,往宿舍樓裡走。


戚塵要訂婚了,那送我去醫院的應該就不是他了。


我收拾著東西,白蕊回來了。


她欣賞著我的樣子,笑著說道:


「林婧妤,怎麼這幅鬼樣子呀?」


「你不會要說我是小三吧?可是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昨天我可是聽聞了很多你高中的事跡哦,追了這麼久,安然都沒有一點心動,你是不是該反思反思自己的魅力呢?」


說著白蕊脫著衣服,露出身上的斑斑紅痕,一看就知道昨天有多瘋狂。


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著衣服,眼神都沒給她說道:


「你上一個男朋友分幹淨了嗎?」


白蕊的上一個男朋友是那個聾啞女孩的男朋友。


聾啞女孩死後,他倒是後悔了,整日鬱鬱寡歡,沉浸在悔恨和難過之中,白蕊趁機提了分手。


白蕊冷笑,「不用你擔心,我清清白白。」


清白?


真是侮辱這兩個字。


「那我祝你們永遠恩愛。」


我說得平靜,白蕊卻感覺我是在嘲諷她。


她咬著牙說:「訂婚請你喝喜酒。」


21


我拉著行李去了之前就找好的公寓。


離公司隻有一公裡。


一層隻有兩戶。


到的時間比較晚,我忽然想起了那個送我去醫院的人,還沒感謝呢。


於是我給那個人轉賬了 500,備注【多謝】。


那邊又是正在輸入中,等半天也沒收到消息。


我看了一眼,然後把那個人刪了。


剛刪,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喂?」


對面沉默了很久,我剛想掛。


對面就傳來一個委屈巴巴的聲音:「為什麼刪我?」


我微微蹙眉,這聲音……


我試探性地叫了聲:「戚塵?」


「嗯。」


這聲音一下把我拉回了高中。


戚塵說的那句話不是我和他的終點。


衛安然不喜歡我和戚塵在一塊。


我有意無意開始疏遠戚塵。


後來戚塵也是這種語氣問我:


「不能不喜歡他嗎?」


他的聲音帶隱含了幾分沙啞。


我抬起頭,戚塵的目光定在我臉上,黑眸裡光點稀疏破碎。


我愣了片刻才說道:「不能……」


戚塵沒有再開口。


從那天之後,我時常感受到有一道視線跟著我。


那道視線看著我如何討好衛安然,可戚塵再也沒出現。


22


高三快結束時,衛安然發起了高燒。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我買了藥去照顧衛安然。


那天晚上,戚塵給我打了電話。


他聲音喑啞問我:


「林婧妤,你能過來抱抱我嗎?」


戚塵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不一樣。


我愣了一會說:


「衛安然發燒了。」


那邊沉默了很久,最後隻說了一個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