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室友發現小裙子

第2章

我拉過被子,背對著他們閉上眼睛。


「我困了。」


我恨不得用抽自己八百個嘴巴子為代價,換重回那天被沈淮撞見的時候。


我肯定改口說女裝的自己是白粟的妹妹。


但凡那麼做了,也不至於現在裴澤看我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樣,恨不得把我剜出來個窟窿。


我隻想防彈背心和鐵褲衩焊成連體的。


最後實在受不了那目光,我默默起身,拉上了簾子。


天爺,饒了我吧!


4


自打沈淮那碎嘴子當著裴澤的面說完之後,裴澤就天天找我麻煩。


看我的眼神像是我和他有奪妻之仇一樣。


手機裡一天八百個女生想和我曖昧,不知道是裴澤花錢請的人,還是這小子開小號。


他恨不得用盡一切手段把我從我那個不存在的女朋友身邊弄走。


清純學妹不感興趣,高冷御姐也不行。


最後裴澤弄來了嬌俏寡婦和離異少婦。


眼看著我還不上鉤,裴澤甚至要弄兩個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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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勝其煩,開門見山地問:「你要幹嘛?」


裴澤也很直接。


「你和酥柏分手吧,你配不上她,你們不合適。」


我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他,出言嘲諷道:「就你合適?」


裴澤不要臉地點點頭。


「對,就我合適。」


我:「……」


裴澤像是感覺那幾個字太過單薄,於是開始舉例證明。


「我們青梅竹馬,八歲那年她還救過我的命,夏令營,我發高燒,她背著我跨過兩座大山,去了醫院。」


我皺眉看他。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這癖好是最近才開發的。


裴澤絮絮叨叨繼續說著:


「她一直陪伴我,說以後會嫁給我,我才是家,你隻是個過客,室友一場,我不想看你收場太難看。」


我以前從沒發現裴澤信口胡謅的時候也會一本正經,根本看不出端倪。


裴澤說了半天,見我不再理他,把他當空氣,於是語氣驟然拔高幾個調:「小白臉,你聽沒聽見!」


我再好的脾氣也壓不住火。


我上下打量著他,眼神輕蔑。


「就你這狗脾氣,酥柏怎麼可能待見你?她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仗勢欺人的垃圾!」


我和裴澤大吵一架,裴澤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地撞到了身後的櫃子上。


櫃門彈開,裡面胡亂整理的東西掉了出來。


沈淮正在那打遊戲呢,聽見動靜立馬放下手機過來拉架。


隨後又彎腰幫我撿掉在地上的東西,嘴裡還不忘數落裴澤。


「鬧大了可是要出事的。」


我不願和裴澤那個精神病多說,俯下身想要自己收拾東西,結果一彎腰,看見掉在地上的是我的女裝和假發。


沈淮正拎著那假發,滿臉錯愕。


5


我嚇得心髒都快停了,一把搶過來,急忙說:


「這是我女朋友的,她說她寢室沒地方放,就扔我這了。」


三兩下關好櫃門,逃避似的離開寢室。


本以為就是個小插曲,不會有人放在心上。


我在外面轉了好久,正打算回去的時候,卻突然被人捂嘴拖進小樹林。


我拼了命掙扎,可雙手卻被那人抓住,我背對著他,根本使不上力。


直到被人按在地上,我才看清拖我進來的人是誰。


「沈淮?」


沈淮正壓著我,臉上掛著狎昵的笑。


「白粟,你根本沒什麼女朋友,你的那個女朋友,是穿女裝的你自己吧?」


我嚇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抬腳踹他。


「你說什麼瘋話?趕緊滾開!」


沈淮按住我的腿,有理有據地說:


「你個那個女朋友據說是學校的,粉絲都快百萬了,怎麼可能學校裡沒人知道?」


我唇瓣緊抿,不安地看他。


「裴澤瘋了似的找你,你說我要是把這話告訴他,他會怎麼做?」


聽見這話,我徹底裝不下去了。


「求你別告訴他,我給你錢,以後你住寢室我給你當跑腿地伺候你,你別往外說。」


早知有今天,我當初就不應該扣扣搜搜的為了省那麼幾個錢,非要住寢室。


沈淮對我提出來的好處半點不心動。


「我不缺錢,也不需要跑腿的。」


他摸了摸我的臉,像是有些為難地說:「但是我晚上會做噩夢,身邊沒人陪著我睡不行。」


我千百個不願意。


可到底女裝的事還是不敢讓裴澤知道半個字。


裴澤回來的時候隻是掃了一眼我的床。


窗簾拉著,誰也不知道沈淮也在我的床上。


我為難的小聲說:「現在剛八點多,睡覺是不是太早?」


沈淮一臉無辜。


「那你是要我現在出去,等熄燈之後再過來找你?」


我沉默片刻。


「那還是算了。」


整的更像是什麼見不得光的邪惡交易了。


沈淮手不老實地往我腰上摟。


「你做什麼?」


沈淮像是很不能理解我這話。


「床就這麼大,我不摟著你,手放在哪裡?」


我一忍再忍,到最後幹脆閉上眼,逼著自己趕緊入睡。


說多了一會兒讓裴澤感覺出來我床上有人,就更解釋不清了。


6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感覺一會冷,一會熱。


像是渾身衣服一件不剩,又像是緊貼著一個火爐,暖和得都快把我腰椎拉傷治好了。


隔天我睡到很晚才行,下床就看見裴澤神色復雜地看我。


那眼神像是鄙夷,又像是憐憫,最後默默別過頭。


我低著頭走出寢室,剛關上門就聽見裴澤問沈淮:「你什麼時候換口味了?」


沈淮頭也不抬地說:「一時好奇,玩玩而已。」


我吸了吸鼻子,默默走開。


沈淮就是圖個新鮮,過不了幾天就膩了。


又破又窄的小寢室,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待不下去。


我下樓取快遞,想順路去超市買泡面,結果正要付款,發現手機忘帶了。


我隻好拎著快遞往回走,結果一推開寢室門,看見裴澤手裡正攥著我的手機。


我頭皮都麻了。


裴澤質問我:「為什麼酥柏的賬號會登錄在你的手機上?」


手機鎖屏頁面上彈出私信消息。


裴澤像個變態一樣,每天騷擾個不停,驚悚的文字正停在屏幕上。


我一把搶過來,語氣強硬地說:「這與你無關,你也沒有私自動我手機的權利。」


我拿著手機就要走,裴澤卻一把掐住我的脖頸,將我按在桌子上。


他湊近我耳邊,聲音低沉,透著威脅:


「酥柏一開始直播的時候,直播間隻有很少的幾個人,我就是其中之一,我有任何不開心的事都會和她傾訴,她永遠都會一字一句地看完,耐心回我。」


「我對她的喜歡,一定比你多,或許是我過於心急,把她嚇到了,但這不代表你能趁虛而入。」


「你要多少錢,才願意和她分手?」


裴澤說得直接,我也不和他客氣,開口就要五十萬。


裴澤不屑一笑,利落地給了我錢。


我聯系同行的一個姐姐,拜託她和我演一場分手戲碼。


電話另一頭,她哭得撕心裂肺,演技炸裂,我像是個劈腿的無情渣男,當著裴澤的面表演完之後掛斷電話。


這一幕盡數落在沈淮的眼裡。


晚上的時候,沈淮的手往我衣服裡鑽。


我被嚇了一跳,怒目瞪他。


「你做什麼?」


沈淮一臉認真地說:「我也給你錢。」


我生氣了。


「你當我是什麼?」


沈淮繼續說:「我給你加價?」


我抬腳踹開他,冷著臉說讓他滾。


沈淮被拒絕之後明顯有些不爽,臉色都沉下來了。


沈淮威脅我。


「你就不怕我告訴裴澤?」


我蓋上被子不看他。


「你就是在學校拉橫幅,我都不可能答應你那種事。」


我心裡恨不得把沈淮祖宗十八代都拉出來罵一遍。


沈淮自討沒趣,卻也沒真的告訴裴澤,他默默回了自己的床。


我剛閉上眼沒多久,手機就響了。


我爸的消息發過來:


【你媽檢查出來癌症,你要不要回來看看?】


7


看見這話,我眼淚都快下來了。


我拼了命的攢錢,就是想畢業之後帶著我媽離開我爸,跑得遠遠的,過上好日子。


我媽現在生病了,我說什麼也要回去。


我緊忙安排請假的事,隔天一大早就往家裡趕。


我剛邁進家門,我爸從我身後,一棍子就朝著我的腦袋砸過來。


我倒在地上,腦袋暈乎乎的,失去意識前,聽見我爸罵罵咧咧:


「媽的,賺了那麼多錢都不知道貼補家裡,生你還不如生個棒槌!」


我暈過去前,看見我爸背過身找什麼。


等我再睜開眼,我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了女裝。


我爸手機開著直播,攝像頭對著我。


我手腳被綁住,動彈不得。


我爸學著直播的樣子,拿刀往我臉上比劃。


「兄弟們,這騙錢的賤人已經抓住了,咱們打賞超一千,直接給她毀容!」


我不可置信地看他。


我爸對上我的目光,還在不知廉恥地笑。


「誰讓你掙錢不知道往家拿,那我就隻能自己想辦法。」


「況且……你一個男的,毀容又不算是什麼大事,就當是為家裡做貢獻了。」


我現在就是一口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果然有人開始刷禮物,想要看我毀容。


評論區惡意的聲音不在少數。


我爸見到錢就紅了眼,拎著刀就朝我的臉捅過來。


吱呀吱呀響的老破木門突然「哐哐」兩聲巨響,像是有人在踹門。


門上的鎖變了形,虛掩著,門外的人一踹就彈開了。


裴澤衝過來,搶下我爸手裡的刀,抬手就是一拳砸我爸臉上。


他死死抓著我爸的衣領。


「你動他一個試試呢?」


8


直播間有人幫我報了警,警察過來之後,我爸直接被帶上手銬。


我也到底還是在裴澤面前漏了餡。


我爸到了警局才知道害怕,眼淚啪嗒啪嗒掉個不停,一個勁訴苦,說是因為我不孝順,家裡實在缺錢才做出這種事。


最後為了減輕罪行,還拿著自己手機給警察看。


「其實不是我想這麼做的,是這個人指使我的。」


手機的聊天記錄裡顯示,有人要他想辦法今天騙我回家,就會給他十萬塊。


隻是個遊客賬號,查不到實名信息。


但是我注意到了這個賬號發消息的時間。


明顯是昨晚我拒絕完沈淮之後!


回學校路上,我和裴澤相對無言,走到門口的時候,裴澤叫我的名字。


「白粟。」


我不想和他說話,也不想聽見他的那些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