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看向他的時候，他不經意扯了扯領口用手扇風。

「好熱。」

恰巧被我看到他現實中的兩處好看鎖骨。

我覺得臉有些燙，趕緊低頭看手機。

照常在評論區用小號發騷話給他。

【俺是農村來嘞，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香香軟軟的老師，沒吃過好的，住過好的，能不能把你給俺，俺保證把你寵得漂漂亮亮，俺在家就是照顧家裡養的鴨，俺尋思這倆也沒差……】

點擊發送，對面的秦亦突然開口。

「你老家是農村的嗎？」

我老家的確是農村的。

不過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算了不重要。

「是。」

我嘟囔一個字。

眼前的碗裡突然多了顆雞蛋。

我愣住抬起臉。

秦亦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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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給你好日子過。」

「？」

他會給我好過？

「不會再讓你吃苦了。」

然後他抬手，指腹溫柔地在我嘴角擦了擦。

「吃嘴巴外邊了，小笨蛋。」

小笨蛋？

這是什麼稱呼？

這個時候我才舔著嘴唇留意到。

他看我這眼神怎麼……？

怪怪的？

直到我給他評論想親嘴那天。

他把我直接抵在了宿舍門上……

17

秦亦家裡有事請了兩天假。

我洗完澡抱著手機躺床上，對著他的自拍硬邦邦地敲字。

【老公，你一天沒理我了，我變成了一隻雞，被愛判處終生孤雞。

【老公，我不想接客了，同行嫉妒問我搶我的衣服和小費，還砸我的手機，罵我是臭不要臉的小三，媽媽桑用姿色心情抽我，我真的想你。】

下一秒秦亦打來電話。

我莫名其妙地點擊接通。

電話那頭他語氣不好。

「你每周末做的到底是什麼兼職？

「不是說了我會讓你過好日子？

「辭了，不許再去。」

？他是不是覺得最近走得近熟了點？

還管教上我了。

我撇撇嘴。

「憑啥？」

下秒手機收到兩萬塊轉賬。

「我養你。」

話又說回來……管我也不是不行……

沒想到秦亦對熟點的室友這麼好。

早知道我早點跟他熟絡了！

其實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秦亦人真的挺好。

長得遙遙領先……身材也不錯……嘴唇很嫩……那晚的技術也……

我搖搖頭。

要不是我看過他某推小號的照片和言論。

我差點就真以為他是個隻對室友好的高冷男神了！

不能被他帥氣的外表迷惑了。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好可惜。

如果他私下不是那樣的人。

完全高、富、帥三點都佔了好嗎！

真是人不可貌相！

冷靜下來後我接著用小號給他評論。

【我覺得我們可以親嘴了，畢竟兩人都認識這麼久了。倒不是一定要親嘴，隻是天氣適合親嘴，當然不強求，但要是能親更好了。】

這是我今天新復制的抽象文學。

還是早點讓評論區的女生認清他的嘴臉最重要！

然而當晚。

秦亦從家跑回了學校。

把我摁到了宿舍門上。

【就這麼想我？

【想親是吧？好，我成全你。】

18

秦亦差點吻上來的時候，室友推門，我一下被推進秦亦懷裡。

沒親上，抱上了。

室友趕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你倆在這兒，話說你倆杵在門口幹啥？」

沒人回答他。

他和秦亦搭話。

「你倆這個動作，讓我想起最近老給你微博留言那個男的。

「每天給你發那些變態話，怎麼不拉黑了？」

秦亦聲音冰冷。

「我覺得不變態。」

我心裡咋舌。

他當然不覺得變態。

他在外網比我更變態。

等我每天發騷話勾引他，他自己忍不住給我私信的那天。

我就有證據讓粉絲認清他的嘴臉了！

我提示他。

「這麼久了，你就沒什麼想對評論區那男的說的？」

秦亦平靜的眼底閃過一絲微亮，在我耳邊小聲地說：

「有。今晚來我床上，我讓你看看我說什麼。」

太好了！

他要當著我的面私信了！

不過他剛剛回來說什麼親不親的？

算了不重要。

我搓搓雙手。

「可以啊，我是有那麼一點好奇。」

當晚。

趁其他室友睡著，我偷偷地爬上秦亦的床。

還沒來得及看他手機回什麼，就被他一個翻身壓在床上。

我擋住嘴，驚慌失措。

「你要幹什麼？」

秦亦平靜地凝視我，反問：

「幹什麼？」

他輕輕吐字。

「你不是想親？」

？？？

宿舍還有其他室友，我壓著嗓子驚嘆。

「說什麼呢？誰想親？」

「你。」

秦亦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打開他的賬號主頁。

隻見他伸手點點我那個連名字都沒有，還是系統名「用戶 320611111111111111」的小號評論。

「你自己說的，想親。」

他手指不斷地向下滑動評論區。

「你看，這不都是你說的。

「還有這條，想吃哥哥的大……」

19

？？？

我慌了。

這也能掉馬？

我沒露出過什麼破綻吧？

我捂住他的嘴，不可思議。

「你怎麼知道這是我？」

「歷史頭像。」

我兩眼一黑。

忘記清空，我這個賬號的歷史頭像特別多，全是我早年間的自拍黑照。

他扒我扒這麼細？

怪不得上次和秦亦在學校碰到粉絲。

那粉絲看我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合著是認出我來了！

所以秦亦一直知道是我？

所以我每天給他發表逆天評論的時候，他坐在我旁邊面不改色地看？

我別過頭。

「不親了。」

秦亦皺眉不解。

「每天和我說這樣的話，現在不親了？」

總不能說我是為了揭穿他，我隻能硬著頭皮說。

「對，不想親了。」

然後推開秦亦胸口，跑下了床。

我注銷賬號，決定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差點把自己管進去！

可第二天。

我聽到正洗襪子的兩個室友說，秦亦要和一個女粉絲見面了。

我跳下床。

「真的？線下？」

「千真萬確，那女的就是他粉絲，之前也老評論他，就在那個男生熱評下邊，贊第二多。」

我不能。

見死不救啊。

「什麼時候？在哪裡見？」

「就今天。」

20

在秦亦來之前，我提前到了室友講給我的約定地點。

我們學校操場邊的林蔭小路。

秦亦昨天吃小男孩失敗。

今天就餓了，找小女孩止渴是吧！

我以為他之前隻是線上騙人聊天。

沒想到現在都敢線下了！

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

所以他人還沒來，我就拐跑了他約的女生。

她明顯地在等人，有約會的人應該不好喊走。

不能用尋常的搭訕方式。

我靈機一動，捂住小腹上前。

「我室友懷孕了，另一個室友送孫子上學，我現在肚子很疼沒人陪，好心人你能陪我去醫院嗎？」

「可以。」

沒走多遠兜裡的手機瘋狂震動。

摸出來看了一眼是秦亦，果斷掛掉。

聽到遠處秦亦在身後喊。

「你們兩個去哪裡？」

女生好像聽到什麼，抬頭。

「誰在說話？」

我捂住她的耳朵快步向前走。

「小野狗在叫。」

我成功地把女生帶開了。

回宿舍後我沾沾自喜，秦亦找上我。

「我剛剛喊你們，你們怎麼不理我？」

「沒聽見。」

「打電話你也不接，我看到你看手機了。」

我沒質問他，他還質問起我來了？

我冷笑，沒好氣地把他推到床沿。

伸手點點他的胸肌。

「怎麼？急了？你這麼急著見那個女生，是要幹嗎？說啊？怎麼不說了？不是很能說嗎？」

秦亦被我點得一愣一愣的。

他呆呆地問我：

「你是不是……吃醋了？」

？？？

21

「我吃什麼醋？」

「不吃醋，你把賬號注銷了？」

我覺得我有必要澄清一下。

「實話告訴你好了，我刷到了你某推賬號，你在上邊做了什麼我全都知道，我小號本來就是為了拆穿你的！我和你吃飯也是為了看著你！你個準騙婚男！渣男！」

積攢了這麼久，終於一吐為快。

我仰著下巴兩手掐胯，秦亦蒙了一臉。

「什麼某推賬號？我沒有下這個軟件。」

「死鴨子嘴硬！」

我把我刷到的某推賬號在他面前打開，一排下來全是和他微博一模一樣的自拍照，還有一排是每天醒來的**高清圖。

秦亦瞳孔震驚。

「這不是我。」

「這是你照片了還不是你？」

「每張圖二都不是我的。」

「少騙人了，偏偏哥們兒算了，別把自己給騙了。」

「真不是我的。」

我冷笑，秦亦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我。

「你不信？是吧？」

「……」

好冷飕飕的眼神。

我咽口唾沫，隱約覺得他要對我做點什麼……

……

十分鍾後。

被秦亦按著腦袋從衛生間裡出來。

我才收起剛剛的氣焰，哆哆嗦嗦地紅著臉嘟嚕。

「信……信了……我信了……」

「看清了嗎？」

「看……看清了……」

「所以那些圖二還是我嗎？」

「不……不是了……不是了哥……」

秦亦怎麼真給我看啊！

我在手指縫裡隱約看到。

某推上的圖還真不是他。

他可比某推上發的圖片……

好誇張。

他喝多那晚關了燈，我什麼都沒看見。

秦亦點點我已經完全蒙掉的腦瓜。

「盜圖。」

22

原來某推上從來都不是秦亦本人。

而且某推上的自拍照，也都更新比微博晚。

這足以說明是有人在他更新自拍後盜去外網。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

秦亦也震驚得不太能緩過來。

他在額頭處揉了兩下，看向我。

「還想一起吃飯嗎？」

我腦子裡更懵。

一團漿糊。

不。

是一團黃色。

那是剛剛秦亦帶給我的，久久不能消散的震撼。

我兩眼無神，暈乎乎地：

「想吃。」

23

最近和秦亦吃飯，我不太對勁。

我看著他那張清冷禁欲的臉，就總能想到那天在廁所裡的畫面。

感覺腦子裡不停漂浮粉紅色嫩嫩的雲。

我就躺在那片雲上飄飄然。

秦亦這個人本來就沒什麼缺點，又高又帥又有錢。

之前唯一的缺點就是人品。

現在發現那個賬號根本不是他。

所以依照他日常裡的作風，連人品都沒問題了。

「想什麼呢？」

我晃過神，秦亦給我面前遞了根剝好皮的香蕉。

「張嘴。」

他對室友也很關懷。

連皮都剝好。

真感人。

我之前的確錯怪了他，他是個好人。

隻是。

這根香蕉好黃……

像我的腦子一樣……

「再張大點，愣什麼？」

別再說了……

24

當晚做夢。

我夢到秦亦又把我摁進廁所裡。

夢裡他把我摁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我。

「張嘴。」

……

醒來我扇了自己兩巴掌保持清醒。

想什麼呢。

秦亦那天在廁所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正名而已。

我怎麼還一眼萬年了……

可我越來越不對勁。

除了這件廁所回憶錄，我最近總是忍不住往秦亦身上瞟，連上課都在偷看。

秦亦長得未免也太完美了吧？

知道人品沒問題後他渾身多了一層濾鏡。

不隻如此，我還很享受去哪裡都和他走在一起的感受。

學校裡有人看我們，我就驕傲地抬起下巴。

心裡美滋滋。

這我室友，帥吧？

包男神的。

然後身子往秦亦身邊靠上一靠。

秦亦也會自然地摟上我的肩走路。

我覺得特有面兒。

特別是他對外高冷，對我卻體貼入微這一點。

很戳我。

我享受這種明目張膽偏愛的感覺。

於是我腦袋又往秦亦肩頭蹭了蹭。

好舒服。

秦亦順手在我臉上捏了一下。

我小臉迅速泛紅。

怎麼感覺心跳有點，不規律？

我和秦亦保持著這樣友好的宿舍兄弟情。

直到我和上次約他見面的女生在宿舍樓下抱在了一起。

秦亦變臉了。

25

那個女生最近頻繁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幾次上課，我都瞥到她在我們教室窗外，還一直往我和秦亦的方向看。

她很明顯是在等人找人，可我不太想她和秦亦見面。

之前是因為怕她受騙。

這次我夾帶私心。

這個女生是隔壁學院的系花。

即使我知道秦亦是 gay，還是會不希望看到他們並排談心的畫面。

所以當女生在男生宿舍樓下攔住我的時候。

我第一句就是勸她放棄。

「你放棄吧，我不會讓你和秦亦見面的。」

但她卻一下撲在我身上, 抱住我。

「我是來找你的。

「上次和你認識後, 我就一直忘不了你, 程泉, 我喜歡你。」

我還沒來得及推開她，就聽到一聲袋子落地的聲音。

回頭，秦亦站在我身後黑了臉。

他不管從超市買來的東西, 扭身扎進宿舍樓。

「對……對不起啊，我不喜歡你。」

推開女生，我很快追了上去。

「秦亦。」

他在宿舍裡淡淡地看我。

「今天晚飯就不一起吃了。

「以後晚飯也別一起吃了。

「早午飯也是一樣。」

「不行。」

我腦袋搖成撥浪鼓, 慌了。

「你不能不和我吃。」

「程泉, 你真的是直男嗎？為什麼抱那個女生？」

「她抱的我，我真的沒碰她, 我發誓。」

我解釋得急出眼淚。

「我怎麼可能抱她？我要抱……我要抱也是……抱你啊……」

秦亦瞬間變臉。

他慍怒的臉上浮現一絲驚喜。

嘴角露了淡淡的笑，低頭看我。

「抱誰？再說一遍。」

「抱……抱你……」

「再說兩遍。」

「……」

「再說十遍。」

「……秦亦，你夠了。」

下巴被人捏起, 秦亦低頭吻了上來。

……

26

我和秦亦在一起了。

他告訴我，他和那個女生在社團就認識, 要和她見面是因為, 女生說社團聚餐看到了是誰給他酒裡下藥。

我這才知道他喝多那晚不止是喝了酒。

怪不得秦亦用我治了好久的病，才抑制住自己。

秦亦說, 他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了。

我還說那種騷話勾引他。

在他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候。

「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我聽得小臉通紅。

和秦亦在一起後我才知道他多喜歡接吻。

吃飯要親，走路要親, 就連上課也要偷偷扭臉親我一下。

我懷疑他本質還是悶騷。

我沒招他，他也沒一點忍得了的樣子啊！

某天秦亦把我推在宿舍床杆上怒親，我的兩個室友闖了進來。

一個傻眼。

「我們……是不是看錯了？」

一個給自己下巴來了一拳。

「奇了怪了，怎麼沒醒？」

秦亦又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兩個室友才反應過來。

「你倆，談了？」

「談了。」

「挺……挺好。」

「你上次說這很變態。」

「我吃你倆席，自罰三杯。」

我和秦亦的生活一直很甜蜜。

直到我發現, 他最近總是背著我往一家酒吧跑。

我知道通訊錄的戀愛都有新鮮期。

可這也太快了。

27

跟進酒吧的那一刻我才是徹徹底底地心涼。

如果對方是一個直男大漢或者女生，我都會安慰自己他隻是怕我吵他喝酒。

可對方偏偏是一個穿著 JK 裙的妖娆小 0。

天塌了。

他果然是真的出軌了嗎？

我不是看到什麼就自己默默走開的性子。

不但喜歡對別人正義, 也喜歡對自己正義。

我直接衝到了秦亦和那個男生面前。

我抓住他的手，調戲他。

「【…」「不是你想的那樣。」

「分手吧。」

告訴俺娘, 俺不是受氣包！

扭頭要走, 就看到來了兩名警察。

秦亦從身後把我拉進懷裡, 抱我。

「寶寶, 這個就是第一天給我下藥，後來又盜我照片發推的男生。

「他之前給我表白過，我拒絕了他, 他死纏爛打, 在我酒裡放藥。

「後來沒得逞, 他又盜我圖片報復我，他是雙，騙了很多女生轉賬。

「別擔心, 被抓了，寶寶我們好好的。」

原來是這樣。

「我就說你怎麼會發那樣的圖。」

秦亦貼在我耳邊問我。

「什麼樣的圖？」

「騷。」

頸窩傳來一陣滾燙的熱氣。

「那你喜歡嗎？」

「……」

「我拍我的發給你，好不好？」

我耳根通紅，滿臉燥熱。

「我能看線下的。」

深夜, 我被秦亦摁在床上亂親。

「寶寶，線下線上，我們都看。」

……

我是說天。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