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把 DJ 曲放到最大聲。

蓋住了癲婆喋喋不休的罵聲。

期末周來得很快，賀夕蔓逐漸開始夜不歸宿，查寢查到她不在她也不怕，而是轉而在宿舍群曬和男友出去吃的大餐。

沒過幾天，她專業課請了代考。專業課老師很嚴格，代課被老師抓包後，賀夕蔓還在朋友圈沾沾自喜：【老公花錢請的代考，抓到了就抓到了唄～吊銷我學位證都無所謂，反正我有親親老公養我～】

聊天記錄被別人截圖放在了某書上大火了，學校很快查到了賀夕蔓的種種違規記錄。

不出意外，她被退學了。

她退學後，看她朋友圈的人慘了。

賀夕蔓幾乎整天都在秀恩愛，朋友圈也是一天要發十多條。

我笑笑，當電子寵物養養得了。

寒假回家後，江祁樹家裡沒人，我直接在他家住下了。

有寬肩窄腰大長腿男人做飯炒菜，日子也算得上悠闲享受。

闲得無聊，我一打開朋友圈，第一條就是賀夕蔓整的「新花樣」。

我把她在朋友圈發的秀恩愛聊天記錄遞給江祁樹看。

「報備，查崗。不回？我真要抽你了。跟誰聊呢？最後問你一遍。你是不是想死，待會兒屁股給你打開花。」江祁樹念到後面眉頭也是越皺越深。

他沉默片刻後，極其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寧寧，你也……」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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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喜歡強制愛？」

我：「……」

他這是正常人該有的腦回路嗎。

我強忍住笑說：「我叫你別學，這得卡顏！卡錢！卡身材！卡追！」

江祁樹聞言輕笑一聲。

拉著我的手就往某個地方帶，嗓音低啞得要命：「寧寧，你說說，我哪樣沒有？」

我的臉頰慢一拍地燒了起來，江祁樹他好像……也是。

燒得要命。

16

自從無意間發現江祁樹有視奸我賬號喜歡列表的習慣後，我就把它設置為不可見了。

半天不刷擦邊短視頻，心裡痒痒的。

「孟頌寧，你在做什麼？」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一驚，手指卻不小心按到音量鍵。

視頻裡男性的嗓音又欲又撩：「寶寶，你說說看，我跟他誰更厲害？」

瑪德！

搞得人心裡黃黃的。

全然不知江祁樹臉黑得如同鍋底。

給我來了個奪命三連問：

「他是誰？

「孟頌寧你背著我搞別的男人了？

「他有我強？」

不是！他空耳吧！

我被他逗笑了，沒忍住懟了他一句：「反正比你強。」

江祁樹快氣得炸掉了：「孟頌寧！你什麼意思！這麼快就膩了？之前口口聲聲說愛我，現在是發現外面的野男人比我香了？我告訴你，分手是不可能的，永遠不可能！」

我：「……」

快碎碎他吧，感覺他快抱了。

「我哪說要分手啦，就刷了個短視頻，沒別的男人，喏！」我把手機遞給他看。

江祁樹接過來研究了半天，最後給我點了拉黑。

他雖然臉色緩和了很多，但聲音悶悶的：「擦邊博主也不許刷。」

我挑了挑眉：「你擦一個我就不刷了。」

過了好久，江祁樹重重呼出一口氣，像下定了決心：「行。」

從這天後，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根今朝睡。

江祁樹開始變著花樣擦給我看，今天是西裝跪，明天就是男僕服務。

每次玩他到一半，我心裡都會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小子該不會有什麼副業吧？

江祁樹低喘一聲，目間是混沌的迷離之色：「寧寧，別走神。」

唉……

玩江祁樹，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

17

過年時，江祁樹走親戚去了，正好盛妍有空，我便約她出來吃個午飯。

「我和江祁樹在一起了。」

盛妍頭也不抬，專心品嘗日料：「哦。」

我佯裝生氣道：「你這什麼反應。」

盛妍無奈地抬起頭看著我，重重地嘆了口氣道：

「姑奶奶，你們總算在一起了啊。當年你倆旁敲側擊問我彼此高考志願的時候，想過我的感受嗎。」

？

還有這回事呢。

我嘁了一聲，嘴角輕輕翹了起來：「那時我也不知道他喜歡我嘛。」

不對。

「所以是你告訴他我第一志願填的 S 大的！」

「嗯哼，江祁樹說到時候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坐主桌呢！」盛妍不以為意，撐著頭，似乎已經在幻想我和江祁樹結婚的畫面了。

好！好！好！

一個星期沒摸到江祁樹，有點兒饞。

我點開綠色軟件，給江祁樹發了個抽象文案過去：

【是這樣的，我早上起來突然發現肚子上多了幾塊肉，但我不確定是不是腹肌，你可不可以把你的發給我，我對比看看。】

過了幾分鍾，江祁樹回復：

【圖片.jpg。】

【想看直說。】

我無奈扶額，嘴角瘋狂往上揚，江祁樹也真是的，有圖他是真發啊。

壞了。

這下更饞了。

18

過完年的第一天，江祁樹就回來了。

我早早就去機場等他。

男人身穿黑色大衣，更顯身高腿長，在人群中十分顯眼。

江祁樹見著我後，眉眼一彎，掀起的眼尾帶著溫柔的弧度。

他握住我的手，手掌寬厚溫熱：「想我了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包想的啦！」

嘻嘻……

其實是饞你了，但我不說。

初春的下午暖潮浮動，萬物交替著呼吸，我和江祁樹走在回家的路上。

眼前夕陽無限好。

我突然感慨：「你之前最純愛的時候，牽個手都會緊張到冒汗。」

江祁樹扭頭，視線落在我的嘴唇，喃喃道：「做恨的時候我一樣緊張到冒汗。」

我：「……」

我沒好氣地笑了一聲：「你那是興奮吧？」

江祁樹「嗯」了一聲，還在為自己找借口：「我沒辦法，寶寶，你太誘人了。」

行吧。

好聽愛聽。

19

開學前，我們回了一次七中。

特意去看了班主任，老班很開心我和江祁樹的到來。

他拍了下江祁樹的肩膀：「喲！小子追到頌寧啦？」

江祁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就說我算不算得上好學生吧，我可沒早戀，您必須祝福我。」

「哎喲喂！明明是之前人頌寧對你沒興趣！」老班絲毫不給江祁樹面子。

江祁樹臉上的笑垮了，不嘻嘻了。

走出辦公室後，江祁樹火冒三丈：「這老班也真是的，反正說些話也不怕我破防唄。」

「沒有啦，我高中還是有點喜歡你的。」我耐心地哄他。

也不敢告訴他實話，其實是饞他啦。

回到家後，江祁樹興奮得要命，臉湊了過來就要親我，我突然想起某件事。

我一把推開他，話裡壓抑著怒氣：「高考完那次大冒險，你寧願喝酒都不願意親我！」

生氣！

現在也別想親！

江祁樹潤澤的眼眸定定地看著我，尾音上揚：「原來寧寧介懷的是這個呀！」

我「哼」了一聲。

他解釋道：「因為我怕你覺得我是個很輕浮的人。」

「而且，」江祁樹垂下頭，喉結滑動一下，自嘲道，「我心裡沒底。」

我愣了一瞬，嘟嘟嘴：「好吧，原諒你不親我了。」

「那現在可以親個夠嗎。」

江祁樹把我圈在懷裡，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我的唇瓣，近乎愛不釋手。

我氣鼓鼓的：「隻能親一口。」

「好。」

結果親到我快窒息時，江祁樹才不舍地放開我。

我怒瞪他一眼，可在江祁樹眼裡就像小貓輕輕撓人那樣，帶著撒嬌的意味。

江祁樹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舔了舔染上水光的唇：「你就說是不是一口吧？」

算了。

最後寵他一次。

20

某天做完恨。

我向枕在我肩膀上的那人坦白了：

「江祁樹，其實高考完暑假發你的消息是我的真心話。」

我趴在他的耳邊，悄悄地說：「我早就想上……」

江祁樹眉頭一皺，顯得雲淡風輕：「我知道啊。」

我瞪大了眼，滿臉不可置信：「不可能！」

江祁樹伸手摸摸我的腦袋，好笑地看著我：

「你的意思是你無意點開了達不溜叉，無意選擇發給了我，然後你無意打了個『你』字。寶寶，發錯消息這種事兒在小說裡看看得了，你實際什麼目的，我都清楚的。」

我切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江祁樹。

嘴角卻一個勁兒地瘋狂往上揚。

無語。

他是怎麼知道。

我的 MBTI 是 IMBT 的。

江祁樹的手臂環住我的腰，整個人都貼了上來：「我看著也不像傻子吧！但寧寧喜歡的話，我可以是。」

哼！

傻子！

傻子江祁樹！

我又翻了個身, 狠狠瞪他一眼。

江祁樹唇角微彎, 眸底晦暗不明：「乖！今天滿足你的願望好不好？」

「好啊。」

番外·江祁樹視角

一開始，我對感情方面是不開竅的。

我是高二因父母到 C 城工作才轉到七中的。

正要踏進班主任辦公室拿教材時, 裡面衝出來一個女生。

她話裡帶著怒火：「學校群師欺我腦無力, 這學誰愛上誰上吧！」

我下意識回頭，隻看見女生的背影，光暈打在她的馬尾上，有種說不上的美好。

是青春吧！

我沒放在心上，令我意外的是，女生是我的同班同學，很受歡迎。

相處久了才發現, 她成績平平的原因也不是笨, 就是貪玩。

我坐在教室裡算著數學題, 突然就卡住了，不對, 我想她幹嘛。

我倆又不熟。

其實也算熟吧？

說過十句話也算熟，對吧。

我倆真正開始熟起來, 是高三上學期做了次同桌。

她扯了扯我的校服, 低頭用隻有我們倆聽得見的聲音說：「江祁樹, 你幫我看一下老班，我淺眯一會兒。」

「不行，好好聽講。」

「哎呀！我就眯一會嘛！」她的聲音軟軟的, 帶著祈求。

她這是在對我撒嬌嗎？

我的耳根燙了一片，最後還是答應了她。

五分鍾後, 我倆一起被班主任「請」到了教室最後面罰站。

她緊閉的牙關裡擠出一句話：「你怎麼回事啊？咋能我倆一起被抓呢？」

我沒說話。

因為走神了。

想你想得走神。

高考前最後幾天, 我收到了很多封情書。

每封我都打開了，沒有她寫的。

不期待就不會失望, 可對於她，我又怎麼能做到不期待呢？

喜歡上一個人, 會變得很幼稚。

高考後，別人都是在某抖上接科科高分, 而我在接——被 crush 倒追。

這事兒我得一輩子爛肚子裡。

因為真的太二臂了！

好吧！

其實是因為實在是太丟人了。

接半天進度為 0。

孟頌寧也是真夠能忍的, 除了那次來我家睡了一晚, 整個暑假硬生生一次都沒找過我！

偶爾打幾把遊戲，關鍵還是別人組的局。

畢業宴那晚，我沒有親她。

要是她不喜歡我的話，我豈不是把人家姑娘清白給奪了？

沒想到，那天後，她連遊戲都不跟我一起打了。

好吧。

她果然不喜歡我。

不僅如此，我還打錯了字:

「作（」有天我睡到半夜, 夢見了她, 還對她做了平時不敢做的事。

我猛地坐了起來，嘴裡還在大口喘著氣。

不行。

人我必須得追到。

大學後，刷到之前騎馬結識的頂流喻焰的朋友圈。

他這陣子轉行做導演去了, 正有意來 S 市搞個校園戀綜。

我沒事做便私信了他，喻焰卻像打開了話匣子，饒有興致地告訴我他和他老婆就是通過戀綜使得感情升溫的。

切！

誰想聽啊！

有老婆了不起啊！

喻焰得知我的狀況後，同情地安慰了幾句。

忽然話題一轉：

「要不你倆演那種一周情侶得了, 說不定感情就培養出來了。」

我一整個醍醐灌頂：「好兄弟！」

「我結婚，你坐主桌！」

喻焰樂了。

诶！

你別說。

你可真別說。

我最後真追到咯。

你們也別太羨慕我有個香香軟軟的老婆吧，嘿嘿。

我真有。

你們也別太羨慕哈。

不說了。

我今天得再找個理由親老婆一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