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哥要結婚，我媽找我要彩禮。

我不答應，他們就說我是「白眼狼」。

我解釋說，哥哥的未婚妻在外面有人了。

她們不信，還在我熟睡時打開煤氣。

導致我煤氣中毒，搶救無效。

再次睜眼，我重生回到了我哥結婚前一個月。

1

大清早，我媽就給我打來電話，叫我給她打錢。

從初中輟學到現在我工作八年了，即使我的第一份工作工資隻有兩千，我媽卻要求我給她打一千五。

我哭著求她不要這樣，她卻開始掰著手指頭算我花了她多少錢。

「囡囡，給媽打五十萬。」對面，我媽刺耳的聲音傳來。

上一世，也是這個時候，她找我要五十萬，說要給我哥當彩禮。

我沒答應，一是那些都是我省吃儉用省下來的錢，二是哥哥未婚妻出軌了，好巧不巧，出軌對象正是我爸。

我本著好意勸說他們，卻沒想到被他們害死。

重來一次，除了我，他們都不該有好下場。

我清了清嗓子，「好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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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個月工資還沒到，能不能等幾天？」

話音剛落，對面就傳來了笑聲，「好的，囡囡，媽媽理解你。」

好一個「媽媽理解你」。

既然這樣，我也得好好「孝順孝順」她不是。

2

從小爸媽離婚，為了爭奪我哥的撫養權，我媽可沒少下功夫。

至於我媽為什麼養我，因為在她眼中，我就是一個賺錢的工具。

我是女孩子，卻總是要穿哥哥的舊衣服。

我考試考了一百分，我媽隻會呵斥我：「女生讀書沒用，敗家！」

我恨我媽，為了能夠遠離她，我開始拼命賺錢，把我從小到大花的錢都還給她。

可我始終沒想到我媽會讓我給我哥出彩禮錢。

我哥今年三十，天天在家啃老，邋裡邋遢。

今年好不容易找了個女朋友，沒父母，是二婚，還有個兒子，還要五十萬彩禮錢。

以我媽那性子，早就罵到人家家裡去了。

但無奈我哥就是喜歡那女的，喜歡得死去活來。

我媽見沒辦法，隻好來找我。

可就在一周前，我去找我爸，正好撞見我爸和哥哥的未婚妻正在幹著不可理喻的事。

既然我哥那麼喜歡她，那我也隻好成全他們。

3

上一世，他們為了拿到我的錢，趁我熟睡時撬開我的門。

拿走我的銀行卡，怕我報警，將煤氣打開，最後我搶救無效死亡。

而她們卻沒有半分憐憫，拿著我的錢風風光光娶了個賠錢貨回家。

為了更好地「孝順」他們，我回家了。

到家時正好是早上。

大早上的，我媽就起來給我哥煮早飯，看見我回家了，更是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囡囡回來了？快把錢給媽媽。」

我笑了笑，走到她面前，「媽，別著急，等幾天。」

瞬間，我媽變了臉色，「沒用的賠錢貨，這都多久了。」

我也不生氣，挽著她的胳膊，「媽，你知道的，這個月我領了獎金，多等等，到時候我給你多轉些。」

我媽一聽我要多轉些，又討好似的拉著我的手，「還是囡囡好，知道孝順媽媽。」

我笑著點頭，轉身溜進了我媽的房間。

4

我媽的房間擺滿了我哥的照片。

從出生到現在的，隨便瞥一眼都能看見。

至於我的，就算是翻個底朝天也看不見一張。

我之前問過她，她就隻會龇著牙惡狠狠地說，家裡窮，沒錢，還會順帶補上一句，囡囡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媽媽，多幫媽媽掙錢。

小時候我不懂事，還傻著答應。

不過現在我長大了，什麼都明白了。

我走到衣櫃前，找來一張凳子，踩著上去，摸索了半天，才拿到那個布袋子，這裡面可是我媽的全部家當，我哥的房子！

我把裡面的證件都拿了出來，接著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我媽也不傻，很快就會發現，我也得抓緊時間。

出房間時正好碰上我哥，頭發亂成了一團，胡子不知道多久沒刮，臉上也泛著油光，「囡囡，你回來幹嘛？」

我無意間將東西放進包裡，「等會兒就走。」

話音剛落，我媽就衝了過來，「寶貝兒子，醒了啊，快來吃早飯。」

我媽對我哥永遠都是一副嬉皮笑臉，對我，就沒一副好臉色。

我哥厭煩地推了一把我媽，「煩不煩啊！」

我媽腿腳不好，這麼一推，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我當作沒看見，略過了去。

剛走一步，身後就傳來了我媽的咆哮，「囡囡，我摔倒了你沒看見嗎？」

「虧我當媽的還養了你那麼久。」

「就算是沒功勞也有苦勞啊。」

「為了養你，我可是連好點的藥都舍不得買。」

「你現在長大了，還不知道感恩呢。」

「你現在給我一萬塊，我去買點補品吃吃，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我被她的這段話氣笑了。

六年前，我哥出去當小混混，被打了。

我媽看她的寶貝兒子被打了更是急得牙痒痒。

抄起家伙就要去和別人幹一架。

結果腿折了，錢還沒了。

為了省錢，我媽不知道哪弄了個偏方，還天天叫我去給她抓蟲。

後來，她腿是徹底好不了了，隻能勉強走路罷了。

我緩緩轉身，一臉無辜，「可是媽，那些錢你不是說要拿給哥哥當彩禮嗎？」

我哥一聽到是給他當彩禮的錢，瞬間來了興趣，「媽，那是我的錢，你就別想了。」

「你就先忍忍吧！」

一向都是我哥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倒要看看我媽聽到她寶貝兒子這樣說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

我漫不經心地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要去拉她，下一秒，我的目光鎖在她手上的手镯上。

那是祖上傳下來的，值不少錢。

「哥，你看媽這手镯，要是給你未婚妻，那排面可大呢？」

話音剛落，我媽就死死捂住镯子，「這個不行……」

我媽話還沒說完我哥就湊了上來，「怎麼不行，媽，你想，如果我們把這個給你媳婦，那我們多有面子啊，以後結婚了，媽你就什麼都不用幹了，等著她伺候我們就行。」

我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媽，你也該好好享福了，就一個镯子而已，有什麼不能給的，況且，哥那麼喜歡他未婚妻。」

我媽聽後思索了片刻後起身，用手護著她的镯子，「不行，你姥姥說了，這東西取不得。」

我哥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伸手就要去搶我媽的镯子，「媽，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封建迷信了。」

見狀，我趕忙退到一邊，等會兒出事了和我可沒關系。

我正準備看戲呢，啪嗒一聲，镯子掉在了地上。

我媽和我哥都愣在了原地，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也沒闲著，在一旁煽風點火，「哥，媽都說了不能取，你還要取。

「這下好了，镯子碎了。

「媽，這可是姥姥給你的镯子。」

「我知道哥對你好，孝順你，你也喜歡哥。

「但再怎麼樣畢竟這是姥姥給的镯子。

「要知道，姥姥之前為了讓你和我爸離婚費了多大勁嗎？家底都掏空了，就留了這個镯子給你……」

我話還沒說完，我媽抬手就扇了我哥一巴掌。

瞬間，我哥的臉開始變得通紅腫脹。

我拉著我媽的手，假意勸說，「媽，別這樣，畢竟哥還是你的寶貝兒子。

「就算他把你最重要的镯子打碎了也不能這樣啊？

「镯子哪有人重要。」

「你以前不是說什麼都比不過哥哥嗎？

「這一個镯子又算得了什麼。」

說完我轉身面向我哥，「哥，你也真是的，媽心裡一定是喜歡你的。

「我相信媽媽一定不是故意的。」

「哥，我知道你從小到大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沒關系的哥，媽那麼喜歡你，她會哄你的。」

我哥本還愣在原地，聽了我說的這些話，轉身就回了房間，將門反鎖了。

我知道，他又要開始鬧絕食了。

從小到大，一有他不如意他就鬧絕食，為了讓他吃飯，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媽也願意。

可最終受害者也隻會有我一個。

至於我媽，看看地上碎掉的镯子，又看了看哥的房間，最後將矛頭指向了我。

「死沒良心的，也不知道勸勸你哥！」

我媽這種態度我早已經習慣了，我也見怪不怪，「媽，你知道的，哥最喜歡你了。」

「我勸他是沒有用的。」

果然，我媽就吃這一套。

親愛的哥哥和媽媽，有我在，你們就一直互相折磨到死吧。

最後，我媽還是選擇原諒了我哥，為了讓我哥吃飯，我媽可是勸了他一個通宵。

代價就是我媽生病了，發高燒。

我哥知道後臉上沒有半分擔心，反倒是一臉嫌棄。

這種時候，我就成了工具人。

待在家指定是從早到晚地被使喚。

於是，我以公司要發獎金的理由溜走了。

其實，是去找我爸了。

畢竟，我爸和哥哥未婚妻的那些事我更加好奇呢？

5

我爸就在隔壁市，不遠。

上一世，我始終沒想明白哥哥未婚妻是怎麼和我爸睡在了一起。

還是說她先和我爸在一起了，之後才認識了我哥。

快到時，我就給我爸打了電話說我要去找他。

光是聽聲音，我都知道我爸在緊張。

畢竟，家裡有個熟人，誰都會緊張。

到現在，我爸似乎還不知道上次找他時我就知道了。

打開門時，我爸滿頭大汗，屋內也亂成了一團，空氣中還充斥著一股怪味。

看樣子，哥哥未婚妻應該還沒走。

我假裝糊塗，「爸，怎麼不讓我進去？」

我爸尷尬地撓了撓頭，又理了理衣領，慌裡慌張地給我拿出拖鞋，「囡囡，你怎麼來了？」

我換下鞋，向裡走去，「這不，哥要結婚了，要彩禮，媽媽叫我來找你商量商量。」

說著話時我刻意盯著我爸，而我爸就像心虛的賊，眼神飄忽不定，說話也變得不利索，「你媽之前不是說了不和我往來嗎？

「怎麼？要錢了，就想起我來了？」

我那愚蠢的爸爸，當然不是媽媽想起來你了，是我，你的女兒。

從我記事起，我爸就愛賭，一天到晚活不幹，酒倒是不能少。

不僅這樣，他還瞞著我媽到處找女人，其中還有未成年，我都看見不少次。

而他，仗著我不懂事，給我買顆糖就把我哄騙過去。

後來，他們離婚了，按照法律來說我爸是要給撫養費的。

可十幾年，我爸一次沒給。

再後來，我工作了，我爸倒是想起我來了，時不時地就打電話找我要錢。

我不給，他就跑到我工作的地方來鬧事，我的好幾份工作都是因為他丟的。

而現在，他該把一切還給我了。

我坐在沙發上，「反正媽的意思是這樣。」

說著，我起身，正好看見衛生間的門虛掩著。

裡面的影子時不時地還在晃動。

「我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