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情人,真戀人
第1章
我哥是傻白甜,追不到女神,求我幫忙。
我很快查到,女神喜歡京圈太子爺。
我去和太子爺曖昧,一人分飾多角,盈盈、莉莉、小美……
太子爺有了很多女朋友,成了爛黃瓜。
女神果斷舍棄,終於看到了乖得像狗一樣的我哥。
完成任務後,我和太子爺果斷分手,拿著豐厚的報酬美滋滋出國。
離開時,我的私人直升機出故障了。
當晚我付出了代價,哭得撕心裂肺。
太子爺咬著我的後頸,冷冷地擦我的眼淚:「玩夠了嗎寶寶,後半場換個人演。」
我驚訝又委屈,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1
我哥是地主家的傻兒子,看著高高帥帥的,其實一點兒心機都沒有。
上學的時候隻知道學習,沒談過戀愛。
高中就算了,大學也不談。
直到大學畢業,我爸媽參加了幾場朋友孩子的婚禮,終於跟我哥急了,逼我哥相親。
可我哥是個犟種,像個工作狂似的,非不去相親,氣得我爸拿棍子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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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爸媽有我這個貼心小棉袄,他們每天跟我吐苦水。
我媽急得直流淚:「你哥要是不結婚,以後溫家的家業誰來繼承啊?」
我媽平時喜歡看宮鬥劇,把子嗣看得很重要。
我爹也嘆氣:「我真想掛個招賢納才的公告,誰能讓你哥結婚,我賞他一千萬!」
我眼睛直了直,再三跟他確認這句話不是兒戲。
我大學還沒畢業,我媽管我的錢,我自己手裡摳搜,想幹什麼都施展不開。
比如想談戀愛,那些有點姿色的青春男大,一個個精得跟猴似的,看我花錢摳搜,談起來不爽快,寧願去校外找富婆姐談。
倒是也有喜歡我的,可是樣子不太禮貌,我是個堅定的顏狗。
不喜歡錢還喜歡我的大帥哥,我一個都沒見過,可能是我圈子不太行,總不會是我的問題。
總之沒有錢讓我過得很苦悶。
我不像我哥,熱愛學習和工作,我喜歡享受生活,不太願意吃苦。
如果我幫我哥搞定結婚,我爸也算是個有身份的小董事長,親口答應的話,不會反悔的。
2
我哥對我挺好的,但他有點傻,除了學習工作,什麼都不會。
經常我跟他談東,他跟我扯西,更別提接梗了。
他連梗是什麼都不知道。
我以前經常苦口婆心勸他:「你這麼不會討女孩子喜歡,再帥再有錢都找不到女朋友,何況我家也沒那麼有錢,你也沒帥到那份兒上。」
不論說多少次,他都像茅坑裡的石頭,臉色又臭又硬,還反問我這學期拿獎學金了沒?
看他那不爭氣不開竅的樣子,我就恨不得讓他這輩子都別談了。
見我不回答獎學金的事兒,他就跟我媽告狀,說我整天上學渾渾噩噩,沒有人生規劃。
他倒是有規劃,隻在一個賽道上規劃,婚戀賽道是一點兒不使勁啊。
嚴重偏科也是一種問題,不像我,各個賽道平均使勁,各方面也都差強人意。
我跟我哥積怨比較深,最終維持在了互不幹涉對方的制衡局面。
但現在不一樣了,我要幹涉一下他了。
3
不幹涉不要緊,一幹涉我就發現了問題。
我和室友去商業街排隊買網紅蛋糕。
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我看到最前面排的是我哥。
他最不喜歡吃甜口兒,所以這是給誰排的呢?
我迅速戴上口罩,一路跟蹤,終於發現了神秘女子。
嚯,不得不說,我哥眼光不錯,女孩兒是我校法學院的女神郝淼。
高貴冷豔,辯論賽上我曾有幸一睹風採。
原來我哥不是不開竅,是早就認定了一個人。
隻是我的傻哥哥能 hold 住嗎?
我很快看到郝淼跟我哥說了什麼,我哥霎時臉色蒼白,手裡的蛋糕差點掉了。
郝淼走了,長發輕甩,瀟灑又冷酷。
我哥哪還有在家告我狀的氣勢,他像被主人拋棄的狗,馬上要流落街頭。
此時不上去幸災樂禍,簡直對不起這些年我受的窩囊氣。
但是郝淼路過我時,接了個電話,臉上浮現激動和嬌羞。
我敏銳地嗅到什麼,轉變路徑,開始跟蹤她。
郝淼去了商業大廈的五樓電玩城,我目睹她像偶然遇見似的,跟一個身形高大的男的打招呼。
那男的背著我,看不見臉,急得我躲在柱子後面直跺腳。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狗屁男人,還能有我哥優秀?
4
我假裝也去玩玩兒,繞著他們倆轉了一圈。
看到那男的正臉的時候,我頓了兩下。
第一下,我發現他的輪廓好流暢,鼻梁好高挺,皮膚好光滑白皙;
第二下,我覺得他的眼睛好大好亮,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如果他是狗屁男人,那我哥算什麼?
我止住那些對不起我哥的念頭,告訴自己,他擋了我哥的姻緣,就是阻止我發財,所以必須是狗屁男人,這事根本沒得商量。
離得近了,我聽到郝淼叫他「季宿白」。
這個名字如雷貫耳,是我校的知名校友,京圈太子爺。
哥哥,你真糊塗啊,找了個這麼強的情敵,你說你惹誰不好?
我原本計劃嚇唬嚇唬這個情敵,但如果是季宿白,從我聽過的八卦可以得出結論,他隻有嚇別人的份兒。
所以隻能從郝淼入手。
我跟郝淼不太熟,但也聽過一個八卦。
去年金融學院有個花心少爺追她,花大價錢讓男生宿舍樓幫他亮愛心形狀的燈,結果被郝淼罵是爛黃瓜。
那少爺就不斷交新女朋友氣郝淼,反而讓郝淼更厭惡他,現在兩人形同陌路。
再想想季宿白,雖然冷如冰山,但沒有什麼花邊新聞,剛好符合郝淼的喜好。
如果季宿白也是花心爛黃瓜,郝淼還會對他有好感嗎?
找到切入點,一切就好辦了,我笑得開心。
「半天了,一個娃娃都抓不上來,還笑得出來,請問你還抓嗎?」
我急忙收起龇著的嘴,轉頭看見季宿白在我後面排隊呢。
5
他眉頭輕蹙,像是等得不耐煩了。
而郝淼早已不見蹤影。
我計上心來,委屈地說:「太難抓了,哥哥抓娃娃厲害嗎?可以幫我抓嗎?」
他像是覺得可笑:「你買幣了嗎就難抓?沒有幣是準備蹭我的嗎?」
嘿!這人!
高高在上的兩個反問句簡直讓我心頭火起,他怎麼這麼毒舌?不是冷酷不愛說話嗎?
我瞪了他一眼,想想那一千萬,垂著頭去買幣了。
幣買回來了,他已經開始抓了。
我看得更是心頭火起,五十個幣居然隻抓上來一個?他怎麼比我哥還笨!
我奪過操作柄,他意外地挑眉,我趕緊擺出笑嘻的臉:「哥哥,我今天運氣好,讓我也試試吧。」
我一連抓了二十多個娃娃,最後都給了他。
不是我大方,因為我從小抓到大,家裡的娃娃都擺不下了。
臨分別前,我叫住他,掏出微信二維碼:「怎麼,拿了娃娃就想走?一句謝謝就完事兒?」
終於把反問句反彈回去了,真舒服。
他以為我是那種先陪玩後訛錢的小販子。
但他不在乎,掏出手機掃了二維碼:「多少錢,說吧。」
結果加上了我的微信。
「哥哥,人家不玩錢的,玩真心敢不敢?」我含羞帶怯地瞄他。
他注視著我,眸光一動。
我將他壁咚在柱子上:「季宿白,我早就看上你了,我要做你女朋友。」
我緊張地吞吞口水,等著他的回答。
6
我回家後,看到桌子上的蛋糕。
我哥把沒送出去的蛋糕帶回來了,真是勤儉持家好男人。
我今天沒排上隊,也能有蛋糕吃,還初步打擊了我哥的情敵,邁出了財富自由的第一步,真是完美的一天。
我樂得哼歌,我哥嫌煩,起身回屋。
「等等。」我瞥他一眼。
「有事?」他語氣也不好。
「坐下!」我指著沙發頤指氣使。
他沒理我,準備上樓。
「郝淼和我是朋友,你喜歡她怎麼不和我說啊?」我玩著叉子。
他腳步果然頓住,望著我的眼神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我繼續道:「都說了她和我是朋友,你說我怎麼知道的?」
他若有所思,回到沙發上,我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可是我親哥,我怎麼會袖手旁觀呢?」
我話鋒一轉:「但是等成功了,你得親口告訴爸媽是我幫你牽線搭橋的。」
他點頭,擊掌為誓,我們達成協議。
「你打算怎麼做?」
「這你別管,你專心守護人家就行了。別花心。」我特意提點一句。
「溫斯奕,你敢有什麼出格的舉動,被我發現了有你好看的!」
我理直氣壯:「怎麼了?你不想找老婆了!得罪了我這個媒人有你好看的!」
他忍了一下道:「我自己會追,你幫我傳傳消息就行了。」
情場如戰場,我隻恨他沒有危機感,連累我竹籃打水一場空,於是狠狠道:「就怕你這蠢物追著追著,人家老公孩子都熱炕頭了!」
他忍無可忍,去找我媽的雞毛掸子,我搶先回了二樓臥室。
7
我要做季宿白女朋友,他當然不可能答應。
但我說是太子爺的夢女,想和他合照,他就勉強同意了。
當想要開窗的時候,你要先說開門,人家不同意開門,但自然而然會同意開窗,目的就達到了。
而且效果不錯,季宿白配合度還算高,要擺什麼動作都滿足了。
分開的時候,他誇我拍照技術不錯,要走了幾張我倆的正面合照。
反正我也不要正面照,大方地給了。
我要的是那幾張看不清我的臉的背影照,照片裡季宿白正看著我,搞得十分曖昧。
他那眼睛其實看誰都容易曖昧。
不久,這幾張背影照傳啊傳,終於被八卦傳到了郝淼的手機裡。
照片裡的女生,叫盈盈,據說是商場老總的千金。
那幾天我在宿舍樓裡「偶遇」了郝淼,她果然神色有異。
於是我趁熱打鐵開展第二步計劃。
8
我去季宿白公司隨便應聘了一個總助實習生。
和他的辦公室在一層。
我特意畫了濃妝,觀察了季宿白幾次,發現他很忙,每天要見很多人,已經把我忘記了。
我就更有信心了,每天像個變態一樣偷偷觀察他。
人隻要努力,總能找到機會。
我很快摸清楚了他的作息規律。
他每天中午會在辦公室裡面的休息間小憩,而且不鎖門。
他辦公室獨立監控的操作中心,我也找到了。
開始行動前,我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我並不是真的變態,這一票幹完,我就……嗯,還有下一票。
我在他午休時關掉監控,進了休息室。
他和衣躺在床上,我掀開一半的西服,小心翼翼躺進他懷裡,頭發微微遮蓋臉龐,露出我的工作牌。
上面寫著我的名字,陳莉莉,職位是總助助理。
我被他圈在懷裡,心髒快跳出來了,抬頭看他安詳的睡顏,心中暗罵自己不是東西。
季宿白,你暫且容忍一下,等郝淼一放棄你,我保證從你的世界麻溜地滾蛋。
拍完照片,我小心翼翼從他懷裡撤出來,卻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他醒了?
我膽子本來就小,現在更是嚇出一身汗。
低頭一看是他的手臂。
我想起我哥和他未來的老婆,還有那一千萬,絕望得想哭。
但半天又沒動靜了。
我鼓起勇氣抬頭,發現他眼睛還閉著,又悄悄在他鼻子下面試了試,呼吸均勻,原來還沒醒呢,虛驚一場。
我挪開他的左手臂,留出空隙,準備以艱難的姿勢移出他的懷抱。
卻突然聽到他喉嚨間溢出一聲輕哼,此時我的臉正好移到了他褲腰的位置,有些尷尬。
更要命的是,這回他眼皮下面的眼球左右晃動,似乎有轉醒的跡象。
9
我的臉熱度飆升,喘不過氣來。
傻愣愣地等他睜眼睛。
過了半天,他還是沒醒。
我湧出一種被戲耍的屈辱。
一鼓作氣離開他懷裡。
接著就去辦離職手續。
人事小姐說,離職流程需要一周。
我安靜如雞,準備完成工作交接後走人。
不料這周秘書請假了,很多文件需要季宿白籤字。
於是各種會議結束後,在門口等著籤字的人變成了我。
真卑微啊,天天拿著文件跟在人屁股後面等籤字。
卑微就卑微吧,其實我更怕被他認出來。
畢竟以前我都是縮在工位如鹌鹑,和他打照面的機會很少。
工作中的季宿白冷酷無情,劈頭蓋臉地罵下屬,也不管下屬多大年齡。
看他那樣子我就雙股打戰,誰會喜歡這種人當男朋友啊?這不是給自己找個老板嗎?哪能跟我哥比?
我哥表面冷酷,內心是細心暖男。
好在季宿白專注於工作,完全記不得我,隻稱呼我為——
「那個誰,端杯咖啡過來。」
我恭恭敬敬:「好的季總,需要加糖嗎?」
他不回答,隻在一沓文件中,冷冷瞥過來:「你連我的習慣都不知道,合適嗎?」
什麼鬼,拜託,我隻是個實習生吶!
我舔狗一樣認錯:「是是是,怪我工作沒做好,事先沒跟白秘書打聽清楚。您這回告訴我,我保證記得牢牢的!」
季宿白起身,淡淡哼了一聲:「算了,我自己去端,你來把辦公桌整理一下。」
我不作他想,悶頭上前整理。
把櫃子裡的東西擺好後,我拉開抽屜,霎時頓住。
裡面赫然是我在電玩城跟他的正面合照。
這種東西怎麼能放在公司抽屜裡?應該是隨手放的吧!
我準備把照片埋到文件的最底層,以免他對著照片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