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看上蛻變成白天鵝的女同學後

第3章

然後從四五級臺階的高度滑了下去。


傅巖洲當著眾多同學的面。


衝過去把人從地上打橫抱起來,送去了醫務室。


圍觀的同學紛紛讓開一條路。


有人驚呼:「哇,校園愛情故事,真浪漫。」


就在這時,我接到了奧數競賽組的電話。


等我接完電話,那邊的人群早已經散了。


然而林雪清滑倒這件事,本來不過是一次意外受傷。


卻不想她在醫務室裡,一口咬定。


說是我故意扔了香蕉皮。


並找了個所謂的證人,出面作證。


而那個作證的人。


又是奶奶灰。


10


我被叫去了校長辦公室。


「程水水同學,對於林雪清同學受傷這件事,我希望你能有所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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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纏著繃帶的林雪清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梨花帶雨。


可怎麼看都像是又黑了一度。


旁邊,奶奶灰和傅巖洲也在。


傅巖洲的手搭在林雪清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以示安慰。


隨後轉身看向我。


「水水,你即便是不開心,也不能對雪清下這麼重的手啊!」


明明前一天還對我說自己的身不由己。


今天就又成了這副嘴臉。


我頓時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我沒理傅巖洲,而是看向奶奶灰女生。


她有點心虛地視線亂飄,不敢看我。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上次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對於我突然的發難,奶奶灰嚇了一跳。


本能地捂住眼睛後退了半步。


校長疑惑地看著我們。


視線在我們兩個身上遊移。


「程水水同學,你們之間是有什麼前因後果嗎?」


我點了點頭。


從口袋中拿出自己的手機。


點開一個文件夾,放到了校長面前。


那是幾個音頻文件。


狗叫聲一出來,奶奶灰就慫了,頓時紅了眼眶。


她已經意識到,第一段音頻是什麼了。


「校長,不是的,我隻是想嚇唬嚇唬程水水,沒有真的打她,反而是她打了我。」


我的錄音,隻截取了我被威脅的片段。


證據確鑿,她百口莫辯。


校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明顯偏差巨大的身形。


讓奶奶灰的話聽起來毫無說服力。


校長嘆了口氣。


「許美麗同學,你是覺得我老糊塗了是嗎?


「你說她放香蕉皮我倒是還能懷疑一點,你說她打了你,用什麼打,她那一掰就斷的胳膊肘子嗎?」


天地作證,我不是故意的。


可我真沒忍住,笑出了聲。


而我們奶奶灰的許美麗同學,卻是一臉吃了翔的扭曲糾結。


可卻還沒完。


錄音仍在繼續。


接下來我錄到的,她跟林雪清,都解釋不清楚了。


「許美麗,你去幫我栽贓程水水,隻要成功了,她越慘,我能給你的藥就越多,不然的話,過幾天你藥癮發作,可別像條狗一樣地來求我。」


「那我怎麼栽贓她?」


「過幾天,我會假裝在南樓梯摔倒,那裡沒有監控……」


我在校長越來越冰冷的目光中。


慢慢走向許美麗。


看了眼坐在椅子上,幾乎快癱軟的林雪清。


然後笑眯眯問道:


「許美麗同學,請問是什麼藥啊?聽上去是禁制藥物吧,你滿 18 歲了,不怕坐牢啊?」


許美麗徹底繃不住了。


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好半晌爆發出雷鳴般的哭聲。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爬向校長。


「校長,求求你了,我錯了,您別處理我。」


校長卻一臉冷漠地拿起桌上的電話。


直接報了警。


而林雪清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小塊淺淡的黑斑。


11


許美麗血液裡禁制藥物檢測為陽性。


她被開除了。


而奇怪的是,這種藥物的名錄不在現知禁藥的名單裡。


所以她暫時沒有入獄。


而因為沒有在林雪清家查處藥品,所以她隻受到了警告處分。


但在學校裡,卻瞬間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身份對調。


我猶不解恨。


當然,我也同樣明白。


林雪清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之後的一段時間。


我將精力全部投放在奧數競賽上。


一刻也不敢松懈。


這次,我要憑借自己的奧數成績,為順利進入大學再添加一份保障。


競賽金獎的消息傳到學校的時候,我跑著去了榮譽榜。


林雪清卻比我還先到。


她一個人站在榮譽榜下。


那上面正中間的位置,貼著我的照片。


林雪清聽到動靜,慢慢轉過頭。


我怔了怔。


她塗了厚厚的粉底。


但即便如此,也能夠看出,她脖子和臉的明顯分界線。


這讓我想到了那塊黑斑。


「程水水,你怎麼不生氣呢?」


林雪清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我卻聽明白了。


「林雪清,為什麼是我?」


她突然大笑起來,引得周遭好多同學紛紛圍觀。


「誰讓你是倒霉呢?被我的系統選中!」


這話一出口,我瞬間愣住了。


「什麼系統?你什麼意思?」


林雪清慢慢走近我,壓低了聲音。


猩紅的眸底全是血絲。


「明明我已經綁定了你跟傅巖洲的主線任務,他明明就是你的真愛啊!


「你隻要因為我的插足而變得憤怒,我就能夠得到完美的滋養,就會得到幸福,控制一切!


「可是為什麼,你都不生氣啊?你明明是喜歡傅巖洲的啊!你說話啊,你為什麼不生氣!你為什麼還是什麼都有了!」


她突然像是瘋了一樣。


雙手死死地扣住我的肩膀,拼命搖晃著。


我猛地推開她。


「你是不是瘋了!」


林雪清被我推得重心不穩,後背重重撞到了宣傳欄上。


可是她卻笑了。


「我的確是瘋了!憑什麼,你家室好,學習好,還有青梅竹馬的完美另一半,一起考上最好的大學,共度平順美滿的一生!」


林雪清笑得陰鸷可怖。


一邊說話,她的整張臉就忽明忽暗地閃過從前醜小鴨的樣子。


像極了電視機裡跳動的雪花片。


「你等著吧,我會親手把你送進地獄!」


12


競賽成績公布沒多久,我就被京大保送了。


拿到保送通知書的那天,我最後一次去了學校。


回家的路上,路過一個無人的小巷時。


從裡面走出來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小青年。


他們一個個流裡流氣的樣子。


目光不懷好意。


我屏住呼吸,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快速從他們身邊小跑而過。


可這時候,他們卻疾步跟了上來。


就在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傅巖洲突然出現在不遠處。


他的目光掠過我的身後。


高聲對我喊道:


「水水,我等你好久了,走吧,一起回家。」


身後的那些尾隨的人才停下腳步。


我看著傅巖洲的臉,在昏暗的路燈下有著卓越的輪廓。


我曾真摯地喜歡過眼前的這個人。


雖說如今愛恨相抵。


卻在知道了因為林雪清的某些不為人知的手段。


造成了上輩子的結局後,有過一瞬間也生出一絲對他的憐憫。


當然,與感情無關。


我始終相信,一個真正堅定人的人。


即便被控制,也一定會垂死掙扎,奮力掙脫。


就像上輩子的我自己。


我們並肩,向前走了一小段路。


恍如隔世的溫馨,也僅僅維持了這一小段路。


林雪清的電話打了過來。


傅巖洲在看到來電顯示的瞬間。


整個人都僵了。


我能感受到他的猶豫和無措。


可他還是很艱難地接通了電話,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手機的聽筒裡, 外泄出通話的聲音。


「巖洲,把程水水騙到後巷的那間破房子裡來,虎子哥他們會假裝放你們走,一會兒再過來的。」


傅巖洲的腦袋,像是上了金屬發條。


僵硬地一點點挪向我的位置。


我唇角微微上揚。


笑意悲涼。


隻覺得哪怕再來一次。


眼前的人, 也依舊是爛到根裡了。


「喂?你怎麼不說話?!傅巖洲, 我要生氣啦!」


我的笑意逐漸擴大。


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詭異。


「傅巖洲,你跟林雪清,還真是很刑啊!


「前途、未來、人品, 通通都不要了,你就這麼喜歡她, 喜歡到要為她陪葬啊?」


聽筒那頭,靜默了兩秒。


隨即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


「你立馬把這個賤人給我抓過來, 立刻,馬上!!」


13


我去了。


自己去的, 壓根沒讓他們動手。


那間破舊的房子裡,隻開了一盞煤油燈。


林雪清沒化妝, 整個人都粗鄙醜陋, 一如曾經。


我笑了笑, 徹底明白。


隨著我考上大學, 她所謂的改變。


就徹底失敗了。


林雪清眼神惡毒地盯著我。


「程水水,你別得意,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即便得不到你的人生滋養, 我也要讓你給我陪葬!」


我點點頭, 沒有反駁她的意思。


隻輕描淡寫反問她:


「林雪清,在你那個世界裡,你過得一定極其不幸福吧?


「真可憐啊!無論在哪兒, 你都如此可悲, 一無是處。」


我言語刻薄激怒她。


身上的定位器發出讓我安心的輕微震顫。


我知道警察已經到了。


林雪清果然被我刺激到, 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衝向我。


身邊的傅巖洲下意識就要攔在她面前。


卻被她隨手揮動了一下。


立馬靜若雕刻一般,閃到了一邊。


林雪清抬腳踹向我, 我瞬間後退了好幾步。


劇烈的疼痛刺激著我,卻沒有讓我停下來。


「傅巖洲為什麼會被你控制心智?」


我一邊咳嗽一邊問她。


林雪清卻笑了, 醜陋的臉龐在昏暗的光線中越發猙獰。


「哈哈哈, 因為他沒有那麼喜歡你, 才會輕易臣服於我!」


我的眼淚落了下來。


真心為上輩子的自己感到不值。


「那你現在想做什麼?」


林雪清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指向我。


「我要殺了你,隻要殺了你, 我就能替換你!」


說完, 她就朝我捅刺了過來。


刀子刺破了我的右肩膀。


鮮血噴湧而出。


旁邊的傅巖洲像是突然解鎖了某種禁錮。


目光驚痛地看向我。


講臺上,林雪清開口說道:


「而我」我看向他。


知道他醒了,卻沒有任何的悲喜。


但林雪清再次舉刀撲向了我。


這一次, 傅巖洲沒有任何猶豫, 猛地撲向林雪清。


從她手裡奪過了那把刀。


一刀, 兩刀,三刀……


鮮血模糊了世界。


我的意識也漸漸模糊。


14


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兩天後。


林雪清死了。


兇手是傅巖洲。


我的心中五味雜陳。


他要求再見我一次, 我拒絕了。


我想有一點林雪清說得對,他並沒有那麼愛我。


而我,該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