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室友全是超雄

第1章

我家隔壁搬來了兩個混混。


不僅盯著我滿臉淫笑,還趁深夜我睡著時闖進我家。


但他們不知道,我的合租室友,


一個是超雄,


一個是精神分裂症,


還有一個是反社會人格。


1


一個多月前,我隔壁的 1802 搬來了兩個傻逼混混。


因為作息不同,我從來沒和他們碰過面。


隻在門外監控傳來的畫面上看到他們路過我家門口時的抓拍圖。


一個矮胖花臂,一個瘦高光頭。


自從他們搬來以後,


幾乎每天晚上我都能聽到他們鬼叫般的發癲嘶吼聲。


那些發臭長了蟲的垃圾和數不清的酒瓶甚至都堆到了我家門口。


在又一次開門後看到滿地的髒汙腥臭嘔吐物時,


我實在忍無可忍,一怒之下狠狠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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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起了個大早在出門前往他們門口上貼了張紙條:


【凌晨是要大呼小叫鬼哭狼嚎的!門口的垃圾是一直堆著不扔的!酒瓶是發霉的垃圾是生蛆了的!吐的時候能不能多走兩步回自己家吐啊,吐過道和我家門上是什麼意思?忍很久了!】


本以為他們看到後會整改。


沒想到,傍晚回到家時一個陌生的好友申請彈了出來。


我掃了眼那個滿臂文身的非主流頭像,心裡莫名浮上了陣不祥的預感。


果然我這邊才剛剛通過,一條接一條的語音就直直蹦了出來。


「你他媽管老子什麼意思?」


「老子他媽的就愛半夜喊就愛叫就愛把垃圾扔門口,老子的家想怎麼搞就怎麼搞,你這小 b 畜生竟然還敢管上你爹的事了。」


「cnmd 傻逼玩意擱你老子這嘰歪亂叫的。」


「再 nmb 的有下次,老子他媽的不僅吐在你家門口,下次還拉你家門口。」


兩人醜陋猙獰的下體對準我家大門肆意搖晃的視頻就這樣直接彈出映入我眼底。


我躺在沙發上。


粗鄙不堪外放的語音和炸裂的視頻畫面讓我腦袋止不住地發懵,整個人都有些怔愣在原地,


就連一旁埋頭在碗裡狂吃狗糧的喪彪都咻得抬起了它的頭,


朝著手機的方向龇牙兇狠地汪汪叫了起來。


我坐直起身子,臉色僵了僵,


把剩下的幾條語音一塊轉成了文字,截圖給房東發了過去,


隔壁那兩個傻逼混混租的房子也是我房東名下的。


本以為她可能要過許久才會回復我。


結果還沒兩分鍾,房東阿姨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小溫啊,那兩個人兇神惡煞的,阿姨拿他們也沒得辦法啊,而且他們還一次性付清了一年的房租,要趕他們走不是那麼容易的哈。」


「他們半夜擾民的事情,物業那邊也有跟我投訴過好幾次了。」


「你盡量不要去惹他們,他們倆說的那些可不是在開玩笑的啊,是真的會拉在你門口的。」


「上次 17 樓的住戶被吵得睡不著覺,半夜上去敲他們的門,結果這倆第二天就往人家門上扔屎撒尿的,聽說那味道過了好幾天了才散掉。」


我瞪圓雙眼大呼離譜:


「樓下的沒去報警嗎?」


「報了也沒用。」


阿姨無奈道,


「這倆拿了幾萬塊錢就跟人私了了,也不知道兩個沒工作的混混哪來的這麼多錢。」


「而且 17 樓的那人好歹還是個男的,你一個小女孩,在滬市僅有的幾個親戚朋友還生病住院了,要是真的跟他們鬧出什麼矛盾,阿姨擔心吃虧的會是你,畢竟他倆看起來也真不像是什麼善茬。」


房東阿姨在勸誡完我後便掛斷了電話,


我剛想平復下心情。


扭頭就瞥見手機聊天頁面上那個非主流頭像仍然不斷彈出的騷擾辱罵攻擊,


忽地一股強烈的火氣湧上頭,


「兩個掏出來還沒根金針菇大的地攤貨,狗叫什麼?」


在吼出這句語音後,


不給他們任何回復的機會,


我反手一頓操作將人拉黑刪除。


下一秒,緊閉的防盜大門被人大力踹得砰砰作響。


2


「wrnmbd 臭婊子。」


「你他媽竟然敢這樣說老子。」


「你看老子弄不弄死你就完了!」


「你裝個毛的不在家,老子剛剛都聽到你聲音和你家那死狗在叫了,賤女人你識相點的話就他媽地把門打開。」


門在一下比一下激烈的猛踹中震得越發厲害。


我心跳得極快,立馬就撥通了物業的電話。


在得到他們五分鍾內就會上來的保證後,


我俯下身安撫著滿臉戒備衝著門口叫個不停的喪彪。


直到他倆那髒汙難聽的怒罵聲稍微停了停,門外傳來物業壓低音量的調解聲,


「什麼叫老子在這鬧?」


「媽的,老子明明在這裡住得好好,是這死娘兒們要先多管闲事的好吧。」


「你他媽讓這死婊子滾出來,來來來,今天不搞死她,老子石沙畢這個名字倒過來寫!」


「影響別人日常生活?你他媽放什麼屁呢?真是給你們笑臉給多了,你爹我自己花錢租的房子影響誰了,現在還管上老子晚上吵不吵門口放不放垃圾了?」


我看著監控畫面上,他倆和物業說話時那副吊兒郎當理直氣壯的模樣,


甚至腳下動作還繼續挑釁十足地把那些走廊上的垃圾往我家門口踢。


再也忍不住地一把拉開大門上的透氣窗,


我隔著鏤空鐵網朝他們嗆聲道:


「石沙畢,我看你真的是傻逼。」


「你們那堆垃圾都生蛆生到滿地亂爬了還看不見啊。」


見我駁斥,那個名叫石沙畢的花臂矮胖男直接炸了。


他梗著短粗的脖頸漲紅臉發出和那些語音裡一模一樣的聲音,


「媽的賤女人你在罵誰傻逼呢?」


「生不生蛆關你屁事,你再擱這跟老子叫,我他媽把蛆塞你嘴裡!」


他大步衝上前,舉起拳頭作勢就要奮力往我家透氣窗上砸。


在被物業著急忙慌地拉開後,


那被臉上油膩肥肉擠成縫隙的渾濁雙眼又透過鏤空鐵窗死死盯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隨後石沙畢驀地扭過頭發出陣猥瑣的嘿笑,


「霍哥,原來這小賤人長這樣啊。」


「別的不說,這死娘兒們的小臉和身材倒還真他媽夠騷夠帶勁的。」


那個被他稱作霍哥的瘦高光頭就站在他背後,


我這才看清他倒三角的右眼下還有道貫穿了大半張臉扭曲可怖的疤痕。


光頭朝地上狠啐了一口,


伸出舌舔了舔他發烏的厚唇,泛著奸淫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會,似乎還在越過我往我身後不斷瞟去:


「你媽的臭婊子。」


「這麼愛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啊。」


我氣得直發抖,物業小哥轉身擋在我門前,徹底冷下臉警告道:


「你們被投訴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就和樓下的住戶發生過矛盾。而且過道屬於公共區域,你們這樣亂來確實影響到人家生活,再不收拾幹淨還騷擾別的租戶的話,我們就隻能報警處理了,你倆也不想半個月沒到就去兩次警局吧。」


聽到物業小哥的話後,石沙畢和光頭兩人神色復雜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十分不情不願地彎身提起了垃圾,


嘴上卻還是對著我兇惡地放著狠話:


「死娘兒們有本事你以後就別出這個門啊,但凡你出了這個門,老子就他娘的往死裡整你。」


見他們還是這副死樣,物業小哥在走之前,特地提醒我關緊門窗,有什麼問題就及時打電話。


我點著頭同他道謝。


沒過多久,門外恢復一片寂靜,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我打開實時監控,


看到垃圾被徹底清除幹淨且空無一人的過道才剛要松緩口氣,


光頭男那張帶疤的瘦凹長臉突然直直懟到了監控前。


他咧開發烏的嘴唇,露出兩排滿是黃黑煙垢的牙,眼上的刀疤因為他這誇張的表情也變得格外猙獰。


那森冷到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桀桀笑聲就這樣隔著門鑽進我的耳裡,


「臭婊子。」


「你是一個人住的吧。」


「你他媽給老子等著。」


我咬緊牙關,


喉間上下滾動著,


在聽到他說的話後下意識地顫了顫眼睫。


直到光頭男的身影從監控畫面上消失時,


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我的掌心早已經被細密的汗水浸透。


……


隻不過,我轉了個身,


看向那另外三間緊閉的房門,眼底劃過一絲疑惑,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一個人住的了?


3


沒想到他倆還沒等到我出門,自己卻二進宮先一步被警察給帶走了。


看了看租戶群裡大家發的消息,


我這才知道,


上次房東阿姨口中的那個被他倆往門上扔屎的 17 樓倒霉男生,


前些天晚上在小區附近的公園裡遭人打暈搶劫了,


不僅身上被扒的隻剩條短褲,人現在還在醫院裡腦子不清楚的阿巴阿巴流口水。


而警方在排查那附近路段的攝像頭時,


發現了石沙畢和光頭的身影,


再加上之前他們就和 17 樓那個男生鬧出過矛盾,


這倆混混很快就被帶回警局接受調查了。


沒了這些日子來動不動的鬼哭狼嚎,


我難得睡了個好覺。


醒來時,手機輕震了聲,是醫院那邊發來的消息。


「小溫,今天可以過來接他們了。」


在看清內容的那刻,


我眼眸瞬間亮起,臉上浮上笑意,趕忙收拾收拾就抓緊出了門。


當我輕車熟路來到醫院推開病房的門時,


裡頭的四張床位空空蕩蕩,


新來的護工告訴我,


他們還在做出院前最後的檢查,讓我先在病房裡等一會兒。


我的目光才剛從那幾張印著滬市精神病院的床單上稍稍挪開,


肩膀就莫名被人輕拍了一下,


我回過頭看去,是一個穿著身病號服目測才十多歲的小女孩。


她靠近我,怯生生地說道:「姐姐,你趕緊出來吧。」


我挑了挑眉,還沒問出口,


就見她小心翼翼地往左右看了看,


有些急切地上手握住我的手腕直直把我拉拽出了病房:


「這個房裡住的那三個人都非常兇的,別人隨便進他們的病房,他們會生氣的。」


「幾個星期前,本來有人想要住到他們病房裡那張已經空出來一段時間的床位,結果才剛進去就被揍得又哭又叫地跑出來了。」


「大家都不敢招惹他們的,雖然我才剛來不久,但和我住同個病房的嬸嬸和我說了。」


「他們三一個是超雄綜合徵,人長得又高又壯胳膊比我腰還粗,他以前讀高中的時候把班級裡好幾個男生迷暈,然後徒手就把他們的居居都給捏爆了。」


「一個是精神病瘋阿姨,在外人面前表現得還挺正常的,後來才被發現她給自己的癱瘓老公喂屎喂了二十多年。」


「還有一個是反社會人格,雖然人長得還挺帥的,但他竟然未成年的時候就拿菜刀把自己親爸砍成了英雄碎片,坐了好幾年牢一直到去年才剛出來,結果轉頭就被送來了精神病院。」


我看著她滿臉透著嚴肅,極認真地掰著手指同我一個一個細數著,


「不過和我同病房的嬸嬸也說了,本來以前他們脾氣還要更躁的,但自從經常照顧他們的那個護工沒來上班,再加上他們病房裡有一個人出院後,他們仨就乖了不少。」


「聽說他們病房裡最先出院的那個人也是個病得不輕的,不過她出院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了,我還沒來得及見……。」


女孩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


就驀地抬手緊緊捂住雙唇,


一雙圓眸顫巍地瞥向我身後,脖頸有些害怕地下意識縮了縮。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就看見那各拎著一大袋藥回來的三個人,


我的眉眼逐漸彎起:


「好久不見了,大家。」


4


在女孩臉上還沒完全散盡的驚懼與慌張中,


我把辦好出院手續的他們三人帶回了家。


「那兩個傻逼呢?」


路過 1802 的時候,


超雄李哥腳步頓住,兩手攥拳壯碩的肌肉繃緊,毫不掩著怒氣問道。


我怔了怔,隨即明白過來看向走在最後低垂著頭正從包裡抽出兩大把菜刀的向南與,


「你又把竊聽器裝我身上了?」我說。


菜刀互相摩擦剐蹭著發出尖銳刺耳聲響,


冷冽的銀光反射到他臉上,


向南與啞著聲道:「這次不在身上,裝的手機上。」


就連馮姨都掏出了她那把之前用了二十多年浸入味的大勺,


回來的路上她那一直掛在嘴角的笑此時徹底沉下了去,


馮姨眉頭深深擰緊,扭頭對我說:


「溫冉,踹門!」


「竟然有 b 崽子趁我們不在這麼欺負你,還敢讓你等著?你馮姨我要狠狠喂他三斤屎先。」


我看著手上裝備齊全的他們額角微微抽動,


和他們一通解釋那兩個混混才剛被警察帶走沒多久,


人不在,揍不了、砍不了、喂不了,


這才好說歹說將三人哄進家。


關上門前,


我抬眸瞥了眼 1802 的門牌,


確實是等著吧,


他倆的屎到臨頭這下可算是給等到了。


5


另外三間房闲置了許久,


就當我把他們三個留在家裡收拾房間,


自己獨自在小區樓下溜喪彪時,


那個原本該在警局的矮胖花臂男,


突然以一個野豬衝刺的姿勢從草叢那頭竄到了我身前,


他肥胖凸起的肚腩順著他的動作油膩地上下抖動了幾下,


「臭娘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還敢出門,可讓我逮到了吧。」


「怎麼?膽子這麼大,是以為老子被警察帶走就回不來了?」


「霍哥不在,看老子怎麼先教訓教訓你個賤蹄子。」


他一臉淫蕩猥瑣地摸上自己的褲腰帶,


我四下掃視了幾眼,


這裡是小區後面最近正在新修建的一片綠化,


甚至連監控都還沒安上,


平日裡到這來的人本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