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泡面

第3章

在調解室我們分列兩側,對簿公堂。


我首先控訴黃玲扇我耳光。


她也說我前一天扇她耳光。


好了,這事扯平了,下面開始說正事。


我控訴黃玲汙蔑我,使我的名譽受損。


黃玲說她說的是事實。


我讓黃玲證明她說的是事實。


黃玲不上我的當,沒有陷入自證陷阱,反而讓我證明她說的不是事實。


我放出了當天和輔導員、副院長談話的錄音。


可是錄音裡面她們都沒有明確說是黃玲的姨媽巾,隻是說查不清楚,讓我背鍋。


警察詢問輔導員帶血的姨媽巾在哪裡?


輔導員說那樣惡心的東西當然是丟了呀。


然後她們拿出了照片,能夠看出帶血的姨媽巾和我櫃子裡的姨媽巾是一個款式。


這時候我小姨說:「我這裡有當天就診的檢查記錄,診斷結果是黃玲同學重復使用姨媽巾導致尿路感染發炎。」


黃玲反駁道:「蘇醫生你是王婷小姨,當然幫著她說話,你身為一個醫生,這樣隨意地開偽造的診斷結果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我隻是當時好心陪王婷去醫院看病,她沒有帶身份證,我就借了身份證給她掛號。」


小姨扯了扯嘴角:「當初院長安裝監控我是反對的,現在看來他還是有先見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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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拿出一個優盤遞給警察。


警察在電腦上播放優盤中的視頻,正是我們當天就診的錄像。


錄像的畫質和聲音都很清晰,在就醫過程中,黃玲明確地承認了她反復使用姨媽巾的行為。


黃玲還不死心,倒打一耙:「你們醫院怎麼能在就診室安裝監控呢?隨意泄露病人隱私,我要投訴。我要叫你們院長開除你。」


坐在我小姨旁邊的人接話了:「我就是醫院院長,蘇醫生是我專門請來坐鎮的婦科專家,你居然在網上發文汙蔑她和我們醫院,我要代表醫院追究你的法律責任,我們安裝監控是向社會公示了的,防的就是你這種人,哼。」


院長的致命一擊,使黃玲的氣勢一下子蔫了下去。


黃玲開始在那說什麼自己命不好,所有人都欺負她之類賣慘的話。


可惜,在確鑿的證據面前賣慘是沒用的。


9


在警察的推動下,這事很快有了定論。


為了學校的面子,並沒有向全體師生公布細節,隻是公布了處理結果。


黃玲記大過,公開道歉,還我清白。


輔導員被辭退。


副院長行政警告。


這事兒到這本來就應該告一段落了,可是架不住有的人喜歡找事。


黃玲因為這事兒和我徹底鬧掰,暗戳戳地幹一些惡心我的事。


包括但不限於在我的課本上亂塗亂畫,故意把水灑在我床上,在我的洗面奶裡面撒尿等等。


張青青和楊可可也因為我讓她們失去保研資格而孤立我。


她們三個倒是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好啊,上次沒處理你們兩個算你們運氣好。


還不知悔改,驅狼吞虎誰不會呀?


我也不和她們多說,直接起訴張青青和楊可可侵犯我名譽權。


上次黃玲發文她們在下面聲援並汙蔑我,那個帖子的轉發量超過了 500,已經達到了立案標準。


雖然帖子已經刪除,但是我保留了證據。


張青青和楊可可接到消息,忍不住罵道:「王婷,你有病呀?這事不是都過去了嗎?你還想幹嘛?」


「呵呵,過去了嗎?你們兩個汙蔑我付出了什麼代價呀?」我反問道。


「我們本來可以保研的,這個代價還不夠大嗎?」楊可可大言不慚地說道。


「你真是都走到教室了,臉還在寢室。」


「你這話啥意思?」楊可可問道。


「我是說你臉皮怎麼這樣厚?那個考研資格怎麼來的你心裡沒數嗎?」我忍不住無語道。


「哎呀,大家同學一場,明明是黃玲的問題,你就不要遷怒我們兩個了吧,我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真是對不起啦。」張青青和楊可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那沒辦法,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不然這個世上要法律幹啥?我聽說如果立案了,無論是考研還是考公都會受到影響哦。」我才不吃她們這一套,把矛盾甩給她們,瀟灑離去。


張青青和楊可可向學校反映了這件事。


學校領導也勸我息事寧人,不要搞得這樣難看。


我直接拿出了那天和輔導員和副院長的談話錄音。


學校領導投鼠忌器,兩害相權取其輕,也不再多說什麼。


很快我就感覺到寢室另外三人之間出現了間隙。


張青青、楊可可經常和黃玲爆發爭吵。


每次她們吵完架,張青青和楊可可都會來討好我。


諸如請我吃飯,給我買小禮物啥的,話裡話外就是讓我撤訴。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我也直接明示她們。


黃玲退學之際,就是我撤訴之時。


然後我就搬出了寢室去和小姨住在一起,遠離戰場隔岸觀火。


我可不想和這群兩面三刀的人住在一起,指不定還玩出什麼花樣呢。


最後也不知張青青和楊可可使了什麼手段。


半個月後,黃玲主動退學了。


我也按約定撤訴。


10


就在黃玲退學幾天後。


我們正在上課,教室門被人大力推開。


一個看著很彪悍的中年婦女帶著一群人闖了進來。


最後面跟著的是低著腦袋的黃玲。


「是誰?」帶頭的中年婦女一個河東獅吼。


黃玲伸手一指張青青和楊可可:「就是她們兩個。」


中年婦女一揮手,一群人便朝著張青青和楊可可走去。


她直接把嚇呆了的楊可可提起來扔在地上,騎在上面左右開弓,邊打邊罵。


「就你這個小婊子欺負我女兒。我讓你欺負她,讓你欺負她,我打死你。」


一旁的張青青也被其他幾個按在地上打。


我急忙和亂成一團的同學退出了教室。


真是彪悍啊,還好這雷讓張青青和楊可可抗了,不然挨打的可能就是我了。


過了好一會兒,學校保安和老師才控制住局面。


我隔著人群看著救護車把滿臉是血的張青青和楊可可拉走,心裡一陣後怕。


第二天我去醫院看望張青青和楊可可。


他們兩個在醫院也做了室友。


張青青頭被開瓢了,臉也破相了。


楊可可的肋骨和手腕被打折了。


她們的爸媽都來到醫院照顧她們。


我看著張青青被打成豬頭的臉,假惺惺地對張青青的父母說道:「黃玲的媽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對著青青的臉打,肯定是黃玲嫉妒張青青長得漂亮專門授意的。」


說完我又看向楊可可的父母:「聽醫生說可可肋骨斷了幾根,這傷筋動骨一百天,可真難熬呀,而且黃玲家裡窮得連姨媽巾都要反復使用,估計也沒錢賠,叔叔阿姨你們說該怎麼辦呀?」


「我不要她賠錢,我要送她進監獄,把我女兒打得這麼慘,我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張青青和楊可可的父母都非常生氣,表示絕對不會籤諒解書。


我一手一個握著張青青和楊可可的手說道:「你們兩個安心養病, 到時候我把我的聽課筆記借給你們復習,畢竟我們三個是一伙的, 要互相幫助,對吧?」


互相幫助這四個字我咬得特別重。


我相信她們應該能夠聽懂。


她們要是把我授意讓她們逼迫黃玲退學的事說出去,我會再次起訴追究她們當初汙蔑我的事。


她們兩個隻能點頭稱是,張青青和楊可可的父母熱情地把我送走了, 還說我是絕世好室友。


後續張青青和楊可可的父母起訴黃玲母親和親戚故意傷害。


黃玲母親被判了 5 年, 剛好在我畢業前不會找我麻煩了。


親戚們被判 1 到 3 年不等,還要賠償一大筆醫藥費、精神損失費等。


我按部就班地讀完大學,由於有錄音在我手裡學校也沒敢卡我畢業,隻求早點送走我這尊大佛。


畢業回家前的那個晚上, 我和幾個好朋友在酒吧嗨皮。


燈光搖曳間,我好像在舞池裡看見了黃玲。


定睛一看, 還真是她。


她正依偎在一個地中海頭上油得可以炒菜、下半身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上。


中年男人對她上下其手,她不僅不排斥,反而還露出諂媚的笑容。


看來是做了陪酒女。


這麼久了, 黃玲還是那樣不愛幹淨, 這種髒男人都忍得了啊。


或許是我盯得久了,黃玲察覺到我的視線, 轉頭與我對上。


她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然後被憤怒充滿。


她指著我對那個中年男人說道:「強哥,這個小婊子欺負過我, 你要給我做主啊。」


那個叫強哥的轉頭看向我, 眼裡的驚豔掩飾不住:「小美女,你居然敢欺負我家玲玲, 過來陪哥哥喝幾杯賠罪。」


真是精蟲上腦, 看我給他治治。


我微微一笑, 看向黃玲問道:「你的病治好了嗎?」


黃玲還未回話,那個強哥突然松開了手,看向我問道:「什麼病?」


「還能有什麼病,就是下半身的病咯。」我瞄了一眼強哥的下半身。


黃玲終於反應過來了, 連忙說道:「強哥,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早就治好了。」


得了, 這是不打自招了。


強哥轉身一巴掌扇在黃玲臉上:「有病還出來賣!滾!」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酒吧經理。


黃玲擦了擦頭上的汗:「這不是為了節約用電嗎,說好的我們四個平攤電費,我一個人在寢室開空調,豈不是讓你們三個吃虧了嗎?」


「(和」強哥指著黃玲說道:「她有病還出來賣, 你們酒吧招人都不體檢的嗎?」


酒吧經理大驚失色, 這會可全是人啊,可不能壞了酒吧名聲:「大哥, 我們酒吧所有人都經過體檢了的, 沒問題才上崗的。」


強哥看向四周:「她剛剛自己都承認了曾經有病,誰知道好沒好啊,大家都聽見了吧。」


周圍有幾個離得近剛剛聽見的連忙出聲附和。


酒吧經理也是當斷則斷:「那就是她偽造體檢報告騙了我, 保安, 來把這個女人扔出去,今後不許她進來。」


兩個闊膀圓腰的保安一左一右地像拎小雞一樣將黃玲拎了出去,直接扔在門外。


黃玲屁股著地,發出一聲慘叫。


我再給她補上一刀:「現在一個姨媽巾用幾次啊?」( ̄▽ ̄)~*


我無視黃玲想要吃人的目光, 我將要離開這個城市,奔赴更好的人生旅途。


和她,再無瓜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