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哥，媽都出血了，你就這麼看著嗎？你就不幫忙嗎？」

我瞪著王致遠：「來啊，給你媽報仇啊？你來啊？」

他不敢向前一步，甚至他還往後退了一步。

王慧和老太婆都氣瘋了：「你真不是個男人。」

對，在這一點上我和她們達成了共識，王致遠真不是個男人。

9

王慧迅速報了警。

「你們給我等著，到時候全部讓你們去坐牢，一個一個都在牢裡度過這個春節。」

我們怕什麼？

警察同志來的時候，老太婆指著她流血的額頭哭天搶地：

「同志啊，你們可要給我這個老太婆做主啊，這外地的賤貨她要翻天，她要打死我這個老太婆啊。」

王慧也跟著添油加醋：「我做證，同志，我是證人，他們真的想要打死我媽，趕緊把他們全部抓走，抓到牢裡去。」

女兒餓了，伸著小手哇哇大哭，警察同志本來要問我的，都默默地閉了嘴。

我把女兒抱到裡間喂奶，老太婆還在外面叫囂：

「抓她啊，怎麼不抓她？看，我這傷口明明白白的，你們怎麼不動手？」

警察同志還是問了我爸：「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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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還氣著呢，我爸嘆了口氣，拿著我的手機把昨天的視頻打開給警察同志看。

他們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我媽也終於控制不住情緒哭了。

她邊哭邊說：

「警察同志，就因為我女兒是遠嫁他們就瞧不起她就瞧不起我們。我們難道想到別人家裡過年嗎？

「還不是為了我女兒，還不是擔心她的身體。你說我們在這裡他們都這麼欺負我女兒，我們要是不在，那不得被他們欺負死啊。」

媽媽越說越傷心，越說聲音越顫抖。

她忍了好多天，一開始為了我的面子忍，後來為了我的身體忍，她怕我生氣。

昨天是怕她崩潰我更難受所以她繼續忍。

現在她是真忍不住了，隔著一堵牆我都能聽到她哭得多麼傷心多麼崩潰。

「當初王致遠跪在我們面前指天發誓說一定會對我女兒好，不然我們怎麼會舍得唯一的女兒嫁這麼遠。

「今天我就把話放這兒了，誰要是再敢詆毀我女兒一句，再罵她一句，我就弄死誰。」

警察同志立馬勸我媽:「不至於不至於，阿姨你消消氣，小心自己的身體啊。」

老太婆見警察同志居然沒有抓走我媽反而開始安慰我媽，她氣死了：

「你們這些警察是怎麼當的？這麼偏袒施暴者嗎？我都被她打破頭了你們還不抓她走？太過分了，我要投訴，投訴你！」

警察同志厲聲呵斥他們：

「你作為一個婆婆欺負剛生孩子的兒媳婦兒，你還有理了？

「人家現在是最需要關心的時候，你們卻惡語相向，甚至在大年三十趕人出門，這是什麼行為？

「你也是女人，你也生過孩子，要是你婆婆在你生孩子的時候這麼對你，你怎麼想？」

他們又看向王慧：「還有你，將來你要是找個這樣的婆家有個這樣的小姑子，你又怎麼想？」

老太婆不服氣：「反正不管怎麼說她都打我了，你們就要抓她。」

「你……」

我媽氣得又要給她砸過去：「反正都打了，老子就再打一次替我女兒出氣。」

這次攔著我媽的是王致遠，我媽的茶杯砸到了他的頭上。

跟他媽一樣他的頭也破了。

老太婆這下叫得更厲害了，她拍著大腿跺腳：

「同志，你們看到了吧，都看到了吧，她這麼囂張，你們說該不該抓？」

我拼命忍著眼淚，把吃飽的女兒交給了我媽，然後拿起另外一個茶杯毫不手軟地又給王致遠砸了過去。

媽的，既然打了就打個夠本。

血流得更多了，王致遠差點被我砸得倒了下去。

10

老太婆和王慧都傻了。

好半天之後她們才手忙腳亂地找紙巾捂著王致遠的傷口。

我很認真地看著警察同志：「不好意思，一點家務事，耽誤你們時間了。」

同志同情地看了我，最後嚴厲警告王家人：

「再胡攪蠻纏就把你們都抓走。」

他們都不服氣，尤其是王慧：「憑什麼？他們打了我媽又打我哥，就這麼算了？」

我當著警察同志的面又扇了王慧一個巴掌：

「怎麼不服啊？我是你大嫂啊，教育你是應該的，至於你大哥和你媽，那頂多算是家暴。

「怎麼樣，你去告我啊？請律師告我啊？」

他們當然告不了我。

家暴，多好的擋箭牌。

此時此刻我無比慶幸還沒有跟王致遠離婚。

我還可以明目張膽地家暴他。

保安又把他們趕走了，之後幾天酒店根本不讓他們進來。

我終於清靜了幾天。

坐月子以來最清淨的幾天。

媽媽每天變著方法找廚師給我做營養餐，爸爸時時刻刻看著我的女兒。

而我，隻需要負責好好休息。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大年初七。

一大早我就通知王致遠去離婚。

可是他不接電話也不回消息。

爸媽都氣死了，爸爸一拍桌子：

「這是要耍賴了？」

他讓我別著急，他一定會想到辦法把王致遠帶到民政局。

一會兒我差點笑出了聲。

因為爸爸想的辦法就是在網上花錢僱了十個黑衣黑褲魁梧至極的保鏢。

他大手一揮：「跟我走，今天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王致遠給我揪出來離婚。」

我跟著爸爸的車到了王家，呵呵，王致遠正在家裡坐著呢。

當然老太婆和王慧也在。

看到我，王慧嘲笑一聲：

「呸，真是不要臉啊，這麼多天了還舍不得走？笑死，那天說的機票呢？不是要坐飛機走嗎？走啊！」

我理都懶得理她，往左邊一側，身後的保鏢們立馬抓著王致遠就走。

他想反抗，可是怎麼反抗得了？

他一個人，對面十個魁梧的保鏢，抓他簡直輕而易舉。

「你們帶我去哪裡，要帶我去哪裡？」

老太婆和王慧跟在他們後面：「天殺的，你們要帶我兒子去哪裡啊？放開我兒子，快點放開他！」

放個屁！

保鏢中三個人把王致遠押到了車上，剩下七個人又返回了王家。

爸爸大喊一聲：「砸，把這個家全部給我砸了，隻剩下個承重牆就行，全部給我砸！」

不愧是訓練有素的保鏢們，動作行雲流水，不過幾分鍾而已，這個家已經不像個家了。

爸爸扶著我，傲嬌地問我：「怎麼樣？爸爸辦事靠譜不？爽不爽？」

我可太爽了，這些東西本就是我婚後買的，現在我想搬也搬不走，都砸了的好。

砸得可太好了！

爸爸拍了拍手：「媽的，欺負我女兒，也不好好看看她老子是誰？」

11

老太婆和王慧坐在地上喊天喊地地號：

「老天爺啊，你們還讓不讓我活了，我的家都沒有了，我還怎麼活啊。」

王慧也跟著哭：「我的衣服、我的包包、我的化妝品都沒了，溫心你賠我，你必須賠我。」

我死死地瞪著她：「好啊，再賠你一巴掌！」

我啪啪啪地連續扇了她好幾個巴掌, 最後把房子門一甩給中介打了一個電話：

「這房子以最低價盡快出售。」

老太婆和王慧鼓著大眼睛看我：

「你要賣了我們的房子？你憑什麼？憑什麼賣了我們的房子？」

笑死, 因為當初買這套房子老太婆一分錢沒出, 我爸媽出了三十萬, 王致遠出了五萬, 我自己出了二十五萬。

總共 60 萬首付，王家人才出了 5 萬。當時王致遠說他的錢要給我們辦婚禮, 所以實在拿不出來錢了。

我媽知道後別的都沒說, 隻提了一個要求：

「婚房必須寫我女兒名字，不然沒得商量。」

王致遠自知理虧, 他同意了。

但是為了他的面子，在王家他都一直聲稱這房子是他一個人的。

我不拆穿他, 老太婆和王慧也相信了他。

現在, 該是讓他們知道真相了, 該是讓他們滾出去了。

大年三十那天我就想趕他們走的, 隻是我爸堅持帶我住酒店, 他說讓我換個環境有利於我坐月子。

今天，才是我收拾他們的時候。

我留下 5 個保鏢守在門口，他們沒有其他任務, 隻要看著不讓老太婆和王慧進去就行。

任由他們哭天搶地甚至報警都沒辦法。

這是我的房子, 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然王致遠也沒有辦法, 保鏢們押著他到民政局。

他還是死活不離, 老太婆又跟了過來。

她拉著工作人員的手大聲喊：

「這是個騙婚的賤人, 她就是騙婚的外地賤人, 你們不能同意她離婚。

「要離也要先把我 8 萬 8 的彩禮還回來，不對，必須還我雙倍，雙倍，你聽到沒有。」

工作人員還要例行公事勸一勸，我媽把剛滿月的女兒往我懷裡一塞，然後打開手機給他們看：

「同志，我想請問就這樣的情況都不能直接離婚嗎？

「就這麼欺負我女兒還需要勸嗎？」

工作人員飛快地給我辦了手續, 完了之後還同情地看著我：

「姑娘，別擔心，身體要緊, 一個月後來領證就行。」

12

出了民政局, 我媽就帶著我去了飛機場。

王志遠還想跟著我：「老婆，我跟你回娘家，我去你家入贅。」

我爸又一拳給他砸了過去：

「王致遠，你個傻逼, 我女兒離開你是最正確的決定。」

我和我媽帶著女兒先上了飛機。

我爸留下來給我賣房子。

可是她卻不高興了：「憑什麼你爸媽來就要搶我的房間，這房子不是你一個人的。」

「王他」「放心回去吧, 有他們在你還擔心什麼？」

是啊, 怕什麼？

「唯一就是要辛苦你多挖幾棵草藥了，我得給保鏢們付工資。」

我媽和我爸都笑了。

我和我媽帶著女兒放心地上了飛機，在萬裡高空我看著這座生活了兩年的城市。

除了後悔還是後悔！

現在才知道當年我媽為何那麼反對我遠嫁。

不過幾天時間, 我爸就通知房子順利賣掉了。

他一分錢都沒給王致遠留，他不配。

我在朋友圈裡面發了一片草藥的圖片，配文：

【終於回到我家的藥園啦！】

一分鍾後，王致遠的電話瘋狂打來。

他終於知道我家不是窮山溝溝了, 他終於和老太婆決裂了，和王慧鬧翻了。

王家，分崩離析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