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於是第二天，他把我帶去了他小姨開的拳擊館，讓他小姨免費帶我。

他告訴我，一味的退讓和懦弱，隻會讓那群人變本加厲。

要是不想被欺負死，就讓自己強大起來。

我抓住了機會，一有時間就往拳擊館跑。

後來也是在那裡結交了周雨晴。

然後被她帶著打遍校園無敵手，徹底結束了那段昏暗的日子。

果然閨蜜永遠都是最好的閨蜜。

而男人……

算了，懶得提。

我哭死。

年少時真的不能遇見太過驚豔的人。

不然有朝一日他變成了一個傻缺。

真的很幻滅！

10

早晨醒來頭疼欲裂。

我一邊揉著頭往外走，一邊回憶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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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回來了？

我不是應該在酒吧嗎？

而且我還點了六個男模。

等等。

我給錢了嗎？

好像……

「醒了？」

秦明突然出聲，嚇了我一大跳：「你你你從哪冒出來的？」

「廚房。」說罷，他遞給我一碗湯，「喏，醒酒湯，喝了緩解頭痛。」

「謝了。」我順手接過，不客氣地幹了。

「對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你喜歡我。」

「咳咳咳。」聽他這話，我一下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昨晚一些模糊的記憶慢慢從腦子裡鑽了出來。

我硬著頭皮開口：「我想問你一個事，但我又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可不說的話我又憋得慌。」

他聞言站直了身體，一臉嚴肅：「你說。」

「我昨晚是不是沒給人家錢？」

秦明：「……我給了。」

我聞言松了口氣：「謝了哈兄弟，你真是個大好人兒。」

秦明：「……」

他看了看我，面色猶豫：「我也想說一些話，不說的話我也憋得慌。」

我也認真起來：「你說。」

「昨晚我看你趴在那人身上，我很生氣，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我特別特別想揍他。」

我：「？」

「隻是我還沒動手，他卻先問我要錢了，他還說你點了六個。」

我：「……」

「我可能吃醋了，也可能是佔有欲，我發現我接受不了你和別的男人這麼親密。」

我聽明白了，語氣不悅：「所以呢？」

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開口：「我想了一夜，發現我們這三年，有好多無法割舍的快樂回憶。」

「而且我聽見你說……」

他看了看我的臉色，才繼續道：「聽見你說，你喜歡我，我的第一反應是震驚，隨之而來的是極度的驚喜和愉悅。」

「是那種連我自己都驚訝的開心。」

我聽不下去了，連忙抬手：

「打住。」

「我承認，我以前是喜歡過你，但這不代表我會容忍你最近的所作所為。」

他滿臉歉意：「對不起。」

「無所謂了，反正我們都快結束了。」

「可我現在有點亂。」

「別亂。」

「我有點分不清。」

「別分。」

「我……」

「別說。」我再次打斷他。

「但是……」

他不死心地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被一道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

是醫院的電話。

孔依依因為昨晚一夜聯系不上秦明，割腕自殺了。

他嚇得連忙跑了出去。

我雙臂環胸，看著他的背影笑得諷刺。

11

醫院裡。

孔依依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手腕上的綁帶還帶著一絲血跡，脆弱得仿佛一觸即破。

但是站在病床前的秦明，面色卻異常凝重。

沒有心疼，反而看起來很生氣。

孔依依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秦明的衣袖，哽咽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秦明面色猶豫，沒有說話。

她哭了起來：「明哥哥，你別不要我，我好害怕，你要是都不要我的話，我真不知道怎麼活了。」

秦明嘆了一口氣：「醫生說你手腕上有多處割腕痕跡，你的丈夫對你不好時，你是不是也拿自殺威脅過他？」

孔依依愣住了。

「你不能用自己的死，來逼迫別人做出什麼決定。」

「我當初聽你的話，拿跳樓來威脅爸媽這件事，已經夠讓我後悔一輩子了。」

秦明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依依，不在乎你的人，你就算真死了，他們也不會在乎。」

「隻有在乎你的人，才會真正擔心你，正因為如此，他們不該被你拿死來用作威脅，甚至傷害。」

孔依依急得坐了起來：「我錯了明哥哥，對不起，我再也不這樣做了，你別生我氣。」

「你好好休息吧，你公司的事我依舊會盡力幫你。」秦明頓了頓，聲音淡淡，「但是以後除了工作上的事，我們就別見面了。」

孔依依震驚得瞪大眼，連哭都忘了。

站在門口的我和秦安，也震驚不小。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求你，別對我這麼殘忍。」

「我會改的，你不喜歡的我都會改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了。」

孔依依哭得撕心裂肺求挽留。

秦安看不下去了，走進去諷刺：「戲演多了，是不是連自己都騙過了啊？」

秦明轉過身，看著突然出現的我們愣住了。

我也是一臉懵。

不久前，秦安突然跑回來，急哄哄地說要找他哥。

我簡單說了孔依依割腕的事，他臉色巨變，非要拉著我一起來。

「孔依依，你最近的所作所為，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人品，所以我找人去國外查了你。」

說著，他一臉氣憤：「哥，她從頭到尾都在撒謊，她一直在利用你！」

12

「明哥哥，你別聽他亂說！」

孔依依慌了，大聲呵斥：「秦安，你為什麼要這樣冤枉我？」

看孔依依這心虛的反應，秦明皺緊了眉頭。

他看向秦安：「你繼續說。」

「在國外，她和她丈夫是出了名的恩愛夫妻，根本沒有什麼逼迫，更沒有家暴和虐待。」

「她回國隻是因為她丈夫公司破產了，她是為了撈錢才來接近你。」

「這段時間，我們給她的錢都轉給了她丈夫，這一切就是一場欺騙。」

「哥，甚至當初她和你的那場戀愛也是假的！」

說到這，秦安停頓了一下，看向秦明的目光有些於心不忍。

秦明臉色鐵青，沉聲開口：「繼續說。」

秦安嘆了一口氣：「唉，我的人打聽到他們一直互相喜歡，隻是因為繼兄妹的關系，有點微妙，直到她在學校公眾表白，先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但她卻被拒絕了。」

「她一氣之下去了非洲旅遊，恰好意外遇到你，便想著拿你來刺激她繼兄，好讓他吃醋。」

「她也的確成功了，她繼兄一聽說你們在交往，立馬連夜趕了過來，然後他們 happy ending，閃婚出國了。」

秦安連連嘆氣，十分同情地看向秦明。

「哥，很不幸，你從頭到尾隻是他們 play 的一環。」

秦明：「……」

此時，他的沉默振聾發聩。

我看著都有點心疼。

還有點……好笑。

不行了。

真的好好笑。

我連忙捂住嘴，才強忍住沒有笑出來。

但我在心裡笑得很大聲。

笑完後，我默默敲了功德一百下。

但秦安不像我，他隻有滿滿的心疼，和隨之而來的憤怒。

他舉起手中的文件，重重甩到孔依依身上。

「我這裡還有一份真相，希望你承受得住。」

原來孔依依的丈夫並沒有破產，而是出軌了。

「他一有什麼不如你意，你就以死相逼，所以他嫌你煩了，但又甩不開你，便找了這借口把你哄回國。」

「他在國外拿著你轉回去的錢，換了好幾個新歡，日子過得瀟灑得很呢。」

想到自己的五百萬，秦安氣得咬牙切齒：「果然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你們真是讓我開了眼了。」

「不可能！」孔依依怒了，「你胡說八道，你都在胡說八道！」

「你自己不會看嗎？有圖有視頻的。」

孔依依不敢相信地快速看完所有文件，臉色沉得能滴水。

「啊啊啊！」她把文件摔了一地，捂著腦袋尖叫發瘋。

見狀，秦安感到暢快極了：「孔依依，你玩弄我哥的時候，應該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吧。」

「真是報應不爽啊。」

發泄了一會後，孔依依沉著臉打了一個電話。

可是那邊接țŭ̀ₑ通後，傳來了一道聲音嗲嗲的女聲：「喂，哪位呀？他還在洗澡，你待會再打來吧。」

孔依依氣得面部扭曲，握著手機的手捏著咯吱響：「賤人！你叫他給我等著，等我回來，不是我死就是他死！」

掛完電話，她氣狠狠地拔了針就要走。

「站住。」

秦明叫住了她：「跟我道歉。」

孔依依一愣，愧疚地垂下頭：「對不起，錢我之後會想辦法還你。」

「不用，你救過我的命是事實，一筆勾銷吧。」

臨走前，孔依依看了看我：「我看得出來，他喜歡的是你，隻是他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希望你們好好的。」

「還有，對不起。」

13

孔依依走後。

秦安又忙著撮合我和秦明，一天到晚操碎了心。

他真怕極了我一離婚，連帶著周雪晴也要跟他離。

還為此偷摸給了我一千萬，想要賄賂我。

我轉頭就把這事跟周雨晴說了。

沒想到，秦明也在偷摸賄賂周雨晴，還給了兩千萬。

我倆對此感到十分無語。

於是把他們都叫到了一起。

有些事拖久了也沒意思。

秦安一見到我，就叭叭個不停。

「嫂子，之前是因為孔依依，可是她現在已經不會回來了，而且我哥也明白了對她的感情不是愛情。」

「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們之前剛開始聯姻時，情況比現在更差，你們都能好好在一起，為什麼現在都明明互相喜歡了，卻反而非離不可啊？」

見我無動於衷，他開始不要臉地撒嬌：「嫂子，我親愛的嫂子，你別離婚嘛，我求求你了。」

「我們四個人就這樣生活一輩子，簡直不要太爽啊。」

「嫂子，嫂子啊～」

「起開起開。」我被他喊得一陣惡寒，「你再這樣，我就叫雨晴不打你了。」

他渾身一激靈，連忙捏著手在嘴邊劃了一下，縫上了拉鏈。

他拍了拍秦明的肩膀，把他推到我面前：「哥，我幫不了你，你自己爭點氣啊，保住我們這個家。」

說完，默默退到了周雨晴身後。

秦明眼眶微紅，看起來快要哭了。

「真的要離婚嗎？」

「真的。」

「一定要離婚嗎？」

「一定。」

「非要離婚嗎？」

「非要。」

「真的不離婚嗎？」

「假的。」

見我沒有中計，他一下泄了氣，腦袋耷拉了下來，像隻可憐的小狗。

我嘆了一口氣：「秦明, 你覺得沒有傷害到我的傷害, 就不是傷害了嗎？」

那次落水，如果我沒有早有準備，沒有實打實的鐵證，他會選擇相信孔依依還是我呢？

那次酒吧，結婚三年了都沒意識到喜歡我, 一到要離婚了，看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意識到了？

這不就是孩子沒了你來奶了嗎？

還有，如果孔依依沒有耍他，她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他還會選擇我嗎？

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 還怎麼可能原封不動地回到最初呢？

可能是我矯情吧。

我忘不了他說我們在一起是互相折磨, 他罵我是毒婦。

如果我的心意一直藏得好好的, 我可能還會把他當成普通聯姻對象將就下去。

但是現在我接受不了了。

我該感謝這麼多年努力的自己, 讓我擺脫了那個家, 讓我能離婚自由。

我說：「你什麼時候有空？別再找這疼那疼的借口了。」

秦明面色痛苦，看著我默默流淚。

最後他還是妥協了：「今天有空。」

「哥！不……」秦安驚呼。

隻是下一秒, 就被周雪晴捂著嘴扛走了。

我笑了笑。

秦安完全多慮了, 我才不會撺掇著周雨晴離婚呢。

他們兩人一個打得爽，一個挨得爽。

簡直配一臉好吧。

而且, 我和閨蜜總要有一個人幸福吧。

我和秦明下午去了民政局。

辦好手續後，還要等三十天。

當晚，我便搬了出去。

但是沒想到，他們三個人連同著吳媽, 都跟著我一起來了。

此時, 我的公寓門口，一下站了四個人，顯得格外擁擠。

吳媽：「你在哪，俺就在哪。」

說完，她推著行李箱往屋內走了。

下一個。

周雨晴：「我閨蜜在哪, 我就在哪。」

說完, 她推著行李箱往屋內走了。

再下一個。

秦安：「我老婆在哪，我就在哪。」

說完, 他推著行李箱往屋內走了。

再再下一個。

秦明：「我弟弟在哪, 我就在哪。」

說完, 他推著……

啊不，且慢。

「準前夫哥, 你的身份不太合適哈。」

說完, 我「嘭」的一聲關了門。

隻留下秦明一個人, 獨自在風中凌亂。

……

三十天過得很快。

拿到離婚證的這天, 天氣晴朗。

我神光煥發，秦明面容憔悴。

「欣月, 我可以重新追你嗎？」

我打開車門，拿出了一張 68 號的號碼牌，在上面寫上他的名字遞給他。

他面露不解：「什麼意思？」

「這三十天裡說以後要追我的人, 已經排到 67 號了。」

「你是第 68 個, 排隊吧。」

秦明：「……」

他表情裂開。

他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我哼著歌鑽進車內，準備離開。

他突然敲了敲車窗。

「那你等我 67 天, 我爭取一天解決一個。」

我：「……」

我默默無語，沒再理他。

腳踩油門，揚長而去。

拜拜了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