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和幻想都是你

第1章

重生後,我嫁給了前世最愛我的男人。


 


婚後生活甜如蜜,意外發生在某天清晨。


 


男人一臉陰鸷靠在床頭,看我:「茶哥是誰?你昨晚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糟了。


 


茶哥是前世我給他取的外號。


 


1


 


和周時越結婚已經一星期。


 


我和他目前還是純潔的室友關系。


 

Advertisement


有時候我是真不懂這男人在S裝什麼。


 


明明上輩子恨不得像連體嬰似的那麼貼著我,真給他機會合法且合理地貼著,他反倒矜持起來。


 


看在他確實愛我的分上,我決定主動出擊。


 


窗外雷雨交加。


 


我換上奶白色的貼身絲質小睡裙,敲開了周時越的房門。


 


他大概也才洗完澡,眉目越發清俊,沐浴過後的蒸騰熱氣撲了我一臉,帶著他身上獨有的香。


 


我愈發堅定今晚要同床共枕的決心。


 


「外面在打雷,我好害怕。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嗎?」我楚楚可憐望著他。


 


周時越哽了一下。


 


興許是室內太過安靜,我竟然還清晰地聽見他咽口水的聲音。


 


他結巴道:「不、不太好吧?」


 


我抬眼看他:「我們都結婚了,有什麼不好的?」


 


他遲疑地放開扶在門框上的手。


 


我麻溜繞過他進入房間,直奔最中間的深灰色大床。


 


待安穩窩進被窩,還不忘主人似的衝他招手:「你也快過來睡啊。」


 


「我再等等。」周時越說。


 


許是怕我誤會,他多嘴解釋一句:「剛洗完澡,頭發還沒幹。」


 


我悻悻想,隨便吧,看你能拖多久。


 


事實證明,我低估了周時越的耐性。


 


在我困頓得呵欠打到第三遍時,他竟然還能在窗邊的藤椅上幹巴巴地坐著。


 


雖然他說是在處理郵件,但我不信。


 


剛好一道驚雷劈下來——


 


我故作柔弱說:「你工作處理完了嗎?我有點害怕……」


 


周時越頓了頓。


 


然後將平板丟在一旁,起身朝我走來:「處理完了。」


 


終於同床共枕。


 


周時越僵硬躺在我身側,隔著約莫一人的距離,規矩躺好,連呼吸都刻意放輕。


 


看來是在極力減少存在感。


 


我哂笑一聲。


 


減少存在感又如何?我這個女流氓今晚就要行動!


 


我不安分的手往被子裡摸。


 


終於摸到他緊貼在身前的手,然後一把攥住。


 


周時越顫了一下:「怎、怎麼了?」


 


「你工作那麼辛苦,我給你揉揉手呀。」我溫柔小意地說。


 


「不用。」他猶豫著要掙開。


 


我卻不讓,側著身子看向他,一邊揉還一邊感慨:「你的手好燙呀,手心是出汗了嗎?」


 


周時越焦躁抿抿唇:「沒有吧?」


 


我故意用手指在他掌心畫了個圈,然後拿沾著汗的指腹在他喉結處畫了一道。


 


「感受到了嗎?湿湿的。」


 


周時越噌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強硬地掙開我的手,掀開被子,聲音低啞地丟下幾個字:


 


「突然很渴,我去喝點水!」


 


望著那倉皇逃去的背影,我簡直要樂出聲來。


 


現在的周時越還沒有上輩子的厚臉皮。


 


這嬌羞的小模樣,調戲起來讓我非常有成就感。


 


我強忍住愉悅的心情,靜等周時越歸來。


 


也不知他到底喝了多少水,總之再躺回我身邊時,周時越又恢復成那淡漠驕矜的模樣。


 


怕把人又嚇跑,我不再有肢體上的動作,隻是言語調戲他。


 


「以後還能和你一起睡嗎?」


 


「嗯?」


 


「你躺在我身邊,我感覺特別安心。」


 


周時越不語。


 


我故意說:「不行嗎?可我們都已經結婚了,這難道不算夫妻義務?」


 


我小聲抱怨:「我都還沒要求你做其他的呢,連最基本的同床共枕都做不到嗎?」


 


周時越嗆了一下。


 


他敗下陣來,應允:「好,一起。」


 


2


 


熟悉的周時越就躺在身邊,這一晚我睡得極好。


 


但周時越大概是沒睡好。


 


據家裡的阿姨說,他早上四點就起來了。


 


去樓頂的泳池,足足遊了兩個多小時,才下樓吃早餐。


 


這反常的舉動引起阿姨的注意。


 


她忐忑問我,以後備餐的時間和種類是不是要改?


 


我笑著說不用。


 


其實我能猜到周時越大早上就如此亢奮的原因。


 


無非是因為我唄。


 


但我還是不打算繼續分房睡。


 


同床共枕是增進夫妻感情的利器,我可不想再像陌生人那樣和周時越相處。


 


吃早餐的間隙,周時越打來電話。


 


不過他不是打給我。


 


他打到家裡的座機上,阿姨接的電話。


 


阿姨頗靈醒,直接按下免提,於是我聽到周時越問:「太太醒了嗎?」


 


阿姨看我一眼,說:「醒了。」


 


「吃早餐了嗎?」


 


她又看我一眼,說:「正在吃。」


 


「吃的什麼?」


 


我簡直忍不住笑,衝電話那頭喊:「周時越你想知道可以直接問我的!」


 


電話那頭瞬間靜了。


 


阿姨關掉免提,殷勤將電話遞給我。


 


我笑著問周時越:「你每天都是這麼讓阿姨監視我的?」


 


「沒有監視。」他聲音明顯弱下來。


 


「那是什麼?」不等他答,我直接道,「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想我了?」


 


周時越靜了。


 


聽呼吸聲都知道他正在害羞。


 


我無奈失笑,好純情呀。


 


如果是上輩子那個他,他會不害臊地說我想你想得要發瘋。


 


我沒再調戲他,隻說:「以後有什麼想知道的,都可以直接找我。」


 


「好。」


 


就這麼掛了電話。


 


一整天,我都在儲藏室清點新婚禮物。


 


周家不愧是家大業大,結交的人群也都不是泛泛之輩,禮物清單看得我連連咋舌,感慨這輩子果然沒選錯人。


 


辛苦一天,我累得癱在床上不想動。


 


哪怕是純情的周時越靠近,我也沒有半分調戲他的心思。


 


他反倒湊上來。


 


「清點禮物的事,可以交給其他人去做的。」


 


「不要,」我拒絕,「數錢當然要自己數才開心。」


 


他笑一聲:「我隻是怕你累。」


 


這貼心小棉袄的模樣,我那點壞心思又被勾起來。


 


我故意說:「還是沒有你累。」


 


「嗯?」他不解。


 


「你明天早上不是還要四點鍾爬起來遊泳嗎?」我感慨,「那可真是太累了,我們早點睡吧。」


 


「……」周時越靜默。


 


我一臉請教:「你精力怎麼這麼好呀?你白天還上班呢。」


 


「……」周時越繼續靜默。


 


我好整以暇地盯著他。


 


他最終憋出一句:「我一直都這樣。」


 


「噢。」我淡淡應聲。


 


我可聽說,這人雖然有運動的習慣,但一般運動個半小時也差不多了。


 


哪會像今早那樣,跟吃了藥似的。


 


燈熄,室內陷入黑暗。


 


周時越的呼吸聲依舊很輕,像是為了不吵到我。


 


我問他:「遊泳好玩嗎?」


 


「一般。」


 


「如果你不喜歡遊泳的話,其實可以換一種方式的。」我頗暗示性地開口。


 


寂靜的室內。


 


我清晰聽到他急劇加速的心跳聲。


 


倏地,他覆蓋在我的頭頂,聲音已經完全啞了:「什麼意思?」


 


我雙手攀上他的肩膀,貼在他耳邊蠱惑告知:


 


「你正在想的那個意思。」


 


3


 


周時越第二天依舊早早地走了。


 


但他沒運動,大概是昨晚的運動量已經夠了。


 


其實昨晚並沒做到最後,畢竟太突然,有些東西也沒準備,但……也差不多了。


 


肌膚相貼,唇齒交融。


 


他抱著我去浴室洗澡時,我的腿根都在發顫。


 


下樓時正好趕上午餐。


 


阿姨殷切告知,周時越上午打了兩個電話過來,還叮囑他們不要吵醒我。


 


看在他如此貼心的分上,我將電話回撥過去。


 


他秒接:「醒了?」


 


「嗯。」


 


沉默片刻,他溫吞問:「……還好嗎?」


 


我秒懂他問的是哪方面,但我故意裝糊塗:「你指什麼?」


 


他尷尬兩秒,答:「沒有不舒服就好。」


 


我簡直要被他氣笑:「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嗎?」


 


許是被戳中,他半晌沒應聲。


 


我剛要揶揄他,他慌亂中找到借口:「我有幾個朋友想見見你,今晚能一起吃飯嗎?」


 


「行啊。」我爽快答應。


 


「那我下班回家來接你一起。」他微微雀躍。


 


「好。」


 


掛斷電話,距離周時越下班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重拾昨天的新婚禮物清點工作。


 


大概是周時越特意交代過,阿姨這次亦步亦趨跟在我身後,生怕我累著。


 


我輕笑一聲。


 


正要接著昨天的地方繼續,卻在清單上看到一個令我膽寒的名字。


 


——魏識。


 


單單隻是看到這兩個字,那段暗無天日的記憶便洶湧而來。


 


魏識是我前世的丈夫。


 


我和他結婚三年,我自問做到了一個妻子的極致。


 


他卻不夠好。


 


花天酒地,尋花問柳,還有懷著孕的女人鬧到我跟前來。


 


也許對於聯姻夫妻來說,各玩各的在圈子裡是常態,我卻不想要這樣同床異夢的婚姻。


 


我和他提出離婚。


 


他瘋了似的懺悔,下跪、甩巴掌、痛哭求饒……什麼都做了。


 


可我決心已定。


 


他見無力挽回,偏執地將我關進了別墅。


 


他一邊想盡辦法侵吞我的家產,一邊往我的身體裡注射藥物。


 


他要我在精神恍惚時說愛他,哪怕是假的。


 


清醒的時候,我想過S。


 


我也以為我會S在那裡。


 


直到周時越推開別墅那扇封閉的門,逆著光走到我面前——


 


「太太,太太,你怎麼了?」阿姨的呼喊喚回我的思緒。


 


我定睛,眼前不再是那門窗緊閉的暗室,而是燈火通明的儲藏室。


 


如夢初醒。


 


我笑著搖搖頭:「沒事。」


 


她將我攙到一旁的絨凳上坐下,一臉關切:「你臉色很差,需不需要叫許醫生過來看看?」


 


「不用。」


 


她端來一杯水。


 


我小口小口地抿,默默告誡自己:已經和前世不一樣了。


 


這一世我選的丈夫是周時越。


 


我不認識魏識,魏識也不認識我。我和這個人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我拿來清單,指著魏識送的一對古董花瓶說:「找出來,送到顧家參加慈善義賣。」


 


「是。」


 


這種人送來的東西,多看一眼都覺得髒。


 


4


 


等周時越來接我去和他的朋友吃飯時,我已經調整好了心態。


 


邁巴赫的後排,我和他端正坐著。


 


周時越嚴肅著一張臉,食指無意識敲著膝蓋,一下又一下,貌似在緊張。


 


我不禁失笑。


 


他帶我去見他的朋友,該緊張的人是我才對吧?


 


我狡詐提問:「在擔心什麼?」


 


「擔心惹你不高興——」周時越意識到自己答了什麼,略睜圓了眼看我。


 


我安撫他:「不會不高興的。」


 


他打預防針般提起:「有個朋友性格比較愛鬧。」


 


「沒事。」


 


他那位愛鬧的朋友,我前世就見識過了。


 


周時越私闖魏識的別墅,還強硬將我帶走一事,一度在圈子裡瘋傳。


 


畢竟我那時還沒和魏識離婚,他算搶奪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