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隻要我生下孩子，我拿到手的零花錢就是你一輩子也賺不到的。

「但是你嫉妒光嫉妒，你這麼詛咒我也太缺德了，你這樣的人品也能當醫生救S扶傷嗎？」

 

冷嘲熱諷了我一番，沈青青趾高氣揚地出了辦公室。

 

我咽下了沒告訴她的後半句話。

 

能造成 HCG 數值高的，除了妊娠，還有可能是惡性葡萄胎。

 

而惡性葡萄胎不僅不是她的福，可能還會要了她的命。

 

但是她既然說我缺德，那我就應該缺德一回。

 

畢竟，她本來就欠我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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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懷孕之後的沈青青果然讓趙偉又恢復了之前的溫柔體貼。

 

不隻恢復了上下班接送，還給她買了更多的奢侈品哄她開心。

 

沈青青為了炫耀，不顧醫院的規章制度，將戒指，手镯，項鏈都戴滿了。

 

這樣的行為自然讓前來巡查的護理部人員不滿。

 

幾次警告扣分，沈青青都毫無所謂。

 

「扣唄，那點子工資還不夠我塞牙縫的。等我生下孩子，我馬上就辭職回去當我的少奶奶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都被沈青青當作耳旁風。

 

她還是丁零當啷地戴著滿身飾品在各個病房轉悠。

 

在她為一名患者清洗傷口時，她的鴿子蛋鉤住了病人的縫合線。

 

沒想到沈青青隻顧著自己的鴿子蛋，硬生生給病人的傷口拽裂了。

 

病人家屬氣憤地投訴。

 

沈青青卻強詞奪理。

 

「叫什麼！叫什麼！我又不是故意的，不過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而已，我還沒說你們刮花了我的戒指呢！」

 

沈青青委屈屈地指著戒指上一道劃痕說道。

 

病人家屬氣不過，一把將沈青青的戒指薅了下來。

 

鴿子蛋骨碌碌在地上打了個轉，居然，碎了。

 

「呵，我說為什麼這麼有錢的人還在醫院給人家端屎擦尿，原來是個山寨貨。

 

「我告訴你，我爸要是有什麼問題，我保準把你打得和這個破玻璃一樣，碎成渣！」

 

病人家屬憤憤而去，留下沈青青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

 

「不可能，這是趙偉送給我的名牌鑽戒，怎麼會是假的！

 

「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戒指，調包了。他們家那麼有錢，怎麼會給我買假貨！」

 

氣急敗壞的沈青青不顧是在科室，直接打電話質問趙偉。

 

倉促間，沈青青不小心打開了擴音。

 

沈青青連珠炮一樣地發問，隻換來了趙偉的沉默。

 

得知自己被騙的沈青青氣得摔了手機。

 

在泄憤一樣地踩了會兒那枚戒指後，沈青青突然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救救我的孩子。」

 

13

 

科室的人連忙推來推車，將沈青青送到了婦產科。

 

趙偉和他媽媽也趕了過來。

 

在焦急的等待中，醫生走了出來。

 

趙偉的媽媽立刻衝了上去。

 

「醫生，孩子沒什麼問題吧？」

 

婦產科主任一臉狐疑地望向他們。

 

「什麼孩子？病人沒有懷孕，我建議你們去換個科室。」

 

趙偉一聽，也馬上反應過來。

 

「沒有懷孕？那她怎麼會嘔吐，肚子也越來越大，查血也顯示什麼 G 值高？」

 

主任隻能無奈地科普。

 

「HCG 值高是吧？我看過報告，數值確實高。

 

「但是我們剛剛做過檢查了，病人的肚子裡並沒有胎兒。難道你們沒有進行過產檢嗎？這個做 B 超就能查出來的呀。

 

「惡性葡萄胎確實也會存在嘔吐，腹部變大的情況。建議你們進一步檢查，及早手術。」

 

趙偉的媽媽一聽沈青青沒有懷孕，在病房門口哭得捶胸頓足。

 

「我們哪裡知道這些啊，是沈青青自己說自己是醫院上班的，覺得產檢麻煩才不做的。哎喲我的孫子沒了欸。」

 

覺得自己被耍弄得趙偉又犯病了。

 

他不顧剛被推入病房的沈青青還很虛弱，三下五除二就拽著沈青青的頭發將她拖拽到了地上。

 

一拳一拳，和當初為了沈青青打抱不平捶打那個老色狼病人一樣，捶打在沈青青的臉上。

 

沈青青尖叫著想求她婆婆幫忙攔著趙偉。

 

趙偉的媽媽卻隻顧著哭那壓根沒影的大孫子。

 

眼見著沈青青被打得動彈不得，醫院的保安才蜂擁而上，將趙偉攔了下來。

 

等把趙偉趕走，沈青青就抱著雙腿蜷縮在地上哭。

 

「離婚，我一定要離婚！」

 

玻璃門外，我看著沈青青懊悔不已的表情，冷笑出聲。

 

離婚？這不是你心心念念要嫁的夢中情夫嗎？

 

怎麼能就這麼離婚呢？

 

14

 

沈青青花光了自己的積蓄做了葡萄胎清除手術。

 

出院之後，因為之前屢次三番地給醫院制造負面影響被醫院辭退了。

 

沒有了工作兜底，她越發不能離開趙偉。

 

她被關在家裡，每天都遭到趙偉的毒打。

 

我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不停地接收著她的求救短信。

 

「王越，救救我，趙偉要打S我了。」

 

「王越，他今天又打我了，我好痛，求求你，借我一點錢，我想逃出去。」

 

「王越，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幫我最後一次好不好，求求你！」

 

「王越，他是個惡魔，他會S了我的。」

 

一條條的求救短信躺在我的手機裡，我卻隻字沒有回。

 

沈青青說的這些我不知道嗎？

 

我不僅知道趙偉是個惡魔，還知道他是個騙子。

 

他們家之前還算有點小錢，但是因為趙偉從小到大不斷地闖禍，家裡已經賠了個幹淨。

 

而給沈青青家裡的六十萬彩禮，是趙偉家最後的積蓄。

 

這些資料都是護士長受傷後，找的私家偵探查出來的消息。

 

趙偉追求沈青青買的那些所謂的奢侈品也全都是赝品。

 

那些所謂的房產證也都是趙偉在外面買的假證。

 

從她第一次和我炫耀時，我就發現了。

 

我握著這些秘密，刺激沈青青急不可耐地嫁給趙偉，一切都是為了復仇。

 

我知道沈青青重生回來，嫁給趙偉成為豪門少奶奶就是她的執念。

 

我知道隻要在這個時候逼她一把，她就一定會掉進陷阱。

 

可是僅僅是這樣還不夠。

 

她沈青青還欠我一條命！

 

15

 

沈青青還是逃了出來。

 

在忍受不了趙偉對她的拳打腳踢，外加泄憤折磨後，她趁趙偉睡覺用剪刀捅S了趙偉。

 

然後就失蹤了。

 

警察調查沈青青人際關系的時候，找到了醫院，找到了平素和她走得最近的我。

 

我把沈青青和趙偉之間發生的事情都和盤託出。

 

末了，負責調查案件的陳警官給了我一個他的聯系方式。

 

我存好並設置了快速撥打。

 

直覺告訴我，S了人的沈青青無處可去，她一定會來找我。

 

不枉我和沈青青認識這麼多年，如我猜測，之後我下班回家都能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

 

我通過路邊的車窗，反光鏡和手機黑屏確認了，跟蹤我的人就是沈青青。

 

在確認沈青青真的出現了後，我懸在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了。

 

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她早點出現，我還踏實一些。

 

我故意裝作沒有發現她，依然正常上下班。

 

終於，踩好點的沈青青在一次我下手術回家的時候, 尾隨我到了家門口。

 

「別出聲, 趕緊開門！」

 

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沈青青用硬物抵在我的腰間, 威脅我道。

 

我趁拿鑰匙的間隙按下了電話手表上的快撥鍵。

 

「好，我現在就開門。青青, 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要激動。」

 

手腕處傳來的輕微振動提醒我，通話開始了。

 

陳警官此刻能聽見我和沈青青的對話。

 

我表現得極其順從, 也略微降低了一些沈青青的戒備。

 

「王越，趕緊把你家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關上門，沈青青拿出了她藏在袖子裡的剪刀。

 

「青青, 你冷靜點，先把刀放下。你現在這種行為是在犯罪。入室搶劫是要坐牢的。」

 

我雙手舉起做投降狀, 一方面是為了降低沈青青的警惕, 另一方面是為了讓電話那邊的陳警官聽得更清楚。

 

「坐牢？我人都S了還怕什麼坐牢！說起來都是你害我，你為什麼當初不勸我別嫁給趙偉！

 

「你明知道他有超雄, 你為什麼還要眼睜睜看著我嫁給他！

 

「為什麼在我和你求救的時候不幫我！趙偉是兇手，你也是幫兇！你也該S！」

 

沈青青激動地往前走了兩步，現在的她精神看上去也出了問題。

 

我掛掉了通話，一改剛才的緊張害怕，平視沈青青。

 

「我怎麼沒有勸過你, 你不是還因為我勸你, 把我推下懸崖了嗎？」

 

16

 

明白過來我在說什麼的沈青青手開始發抖。

 

「你也重生了, 你也回來了, 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站起身，迎著沈青青走了過去。

 

「你這個怪物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捅S你！」

 

沈青青如臨大敵。

 

我不慌不忙地繼續靠近，在她舉起剪刀的一瞬間, 反手鉗制住沈青青, 奪下了剪刀。

 

從懸崖摔下的劇痛讓我失去意識。

 

「而隻」要不是趙偉不察，沈青青也S不了他。

 

沈青青還要掙扎, 我毫不猶豫地將剪刀刺入她的體內。

 

「我是怪物，也是你害的。你放心，我不會S了你的, 你已經毀過我一次人生了, 我不會讓你毀第二次。」

 

門鈴響起時, 我雙手滿是血地打開了門。

 

因為疼痛失去了戰鬥力的沈青青直接被警察帶走。

 

作為當事人我也跟著一起去了警察局錄口供。

 

因為沈青青和我的那通電話，事件性質就成了我正當防衛。

 

我無罪釋放, 而沈青青在蓄意S人和入室搶劫幾項罪名下, 被判終身監禁。

 

我們在審訊室門口再次相遇時，沈青青驚恐地指著我，大喊怪物。

 

我看著她歇斯底裡地發出驚懼的聲音，那扭曲的臉和上一世她推我下山的面容竟然重合了起來。

 

隻是這一次, 我從谷底爬了上來。

 

而她，永遠地陷在了深淵中，再無天日可見。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