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畢竟——

小叔他，最喜歡在我面前假裝悶騷了。

 

07

 

「小叔，你難道不是最喜歡這樣子的我嗎？

 

「小叔……嗯？」

 

我纏綿的指尖正肆意撩撥江淮。

 

三年前。

 

他不是最喜歡讓我叫他小叔了嗎？

 

如今，正如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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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有些壓抑的目光是在突然間對上我的眼眸的。

 

隨即我便被他一把撈起，緊貼在懷中。

 

熟悉的感覺如潮水般向我湧來。

 

男人質詢的嗓音則在我耳畔響起：

 

「枝枝，所以——

 

「三年前，你偷偷跑回國。

 

「就是，為了背著我生個孩子？」

 

江淮說這話時，眸子裡明顯有些不高興。

 

但我還沒來得及應聲。

 

卻驀地被他覆身抵在身下。

 

男人語氣低沉得可怕，卻不容置疑：

 

「大不了，我們也生一個？

 

「這樣，以後你就隻留在我身邊。」

 

江淮那讓人不置可否的話音剛落。

 

我隻覺得三年前那股熟悉的觸感正在一點點生根發芽。

 

可是——

 

小糯米本就是我和他……

 

隻不過，我還沒來得及解釋。

 

江淮卻是壓低嗓音。

 

主動在我耳畔深處啃咬著出聲：

 

「小侄女，三年不見，我很想你。

 

「你…知道嗎？」

 

小叔話說到一半。

 

我隻感覺三年前那股熟悉又放縱的滋味正瘋狂向我席卷而來。

 

看得出來，小叔是真的很想我。

 

他見我沒作聲。

 

江淮便俯身逼近我。

 

鼻梁上的小痣正若隱若現。

 

男人語氣有些迫不及待地質詢出聲：

 

「你是覺得我不能讓你生一個嗎？」

 

我抿著唇，故意沒作聲。

 

卻沒承想恰好就激發了他的好勝欲：

 

「小侄女，那不妨，試試？」

 

小叔話音剛落。

 

我隻感覺一股莫名躁動的情緒正在試圖侵染我。

 

不是——

 

他來真的啊？

 

08

 

我是萬萬沒想到。

 

小叔今天竟好似突然發了瘋一般。

 

正瘋狂試圖想要靠近我。

 

活脫脫就像隻被囚禁過久餓瘋了的野狼。

 

瘋狂地想要立刻狩獵進食。

 

明明三年前，他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三年足夠改變一個男人嗎？

 

不應該。

 

但，當他突然注意到我有了小糯米。

 

卻在瞬間便足夠可以改變小叔的一切。

 

男人壓低嗓音，在我耳畔嗔嗔道：

 

「小侄女，你忍著點。

 

「生孩子可能會有點痛。」

 

廢話。

 

我當然體驗過。

 

隻不過，他說的——

 

和我想的。

 

是一個意思嗎？

 

正當我不經意愣神時。

 

小叔卻突然用指腹勾起我的下巴，對準他正佔有欲十足的目光。

 

「怎麼，想孩子他爸了？

 

「覺得對不起他了？

 

「那你當初，就僅僅是在釣我？」

 

小叔說話間，不禁往前靠了一拍：

 

「現在，滿意了？」

 

小叔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自以為這樣，能充分彰顯出他的優勢。

 

畢竟，男人之間相互比較的樂趣，也就都在這點東西上了。

 

我愣了一拍才回應：

 

「孩子他爸——」

 

隻不過，我剩下的話還停留在嘴角。

 

卻猛地就被小叔按頭襲來的吻給強行堵住了。

 

「不許說。

 

「我，不想聽。」

 

小叔語氣狠厲，眼神惡狠狠地將我沒說完的話給瞪了回去。

 

小叔好像吃醋了？

 

可他跟他自己。

 

吃的哪門子醋？

 

我不敢吭聲。

 

生怕再多說一句。

 

我恐怕整個人都要不保。

 

可小叔卻意猶未盡：

 

「枝枝，孩子他爸...應該是S了吧？

 

「不如，以後就讓小家伙改個口？」

 

小叔越說越沒個正形。

 

我愣在原地，眼神痴痴地注視著他。

 

小叔勾起唇，輕笑出聲：

 

「三年前，你騙了我。

 

「如今，給我倒貼個女兒作為補償，倒也不錯。

 

「雖說不是親的，但沒關系，我們還可以再多生幾個。

 

「畢竟，我對枝枝你生的小孩，一視同仁。」

 

我越來越覺得小叔像個禽獸了。

 

人面獸心的禽獸。

 

他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詛咒他自己S了？

 

再讓親生的小糯米改口叫他爸爸？

 

甚至還在夢想著要和我再多生幾個？

 

09

 

我愣神。

 

到底是他有問題，還是我想錯了？

 

我寧願相信是他。

 

「小叔，其實我——」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沒有釣他。

 

小糯米就是他的女兒。

 

隻不過，我想要自證清白的話還沒說出口。

 

小糯米卻突然牽了個身高一米八六的男人杵在了房門口。

 

透過套房裡的顯示屏，我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怎麼來了啊？！

 

「媽咪，我帶爹地來啦，你快開開門呀！

 

「讓小糯米看看你在做什麼呀！」

 

門外，小糯米奶奶的語氣剛落下。

 

我面前神色剛有些緩和的小叔卻是在瞬間臉色又沉了下去。

 

好不容易被我哄得有些起色的男人又耷拉著個臉了。

 

恰逢此時，門外又響起男人凜冽的嗓音：

 

「枝枝，我帶小糯米來向你賠禮道歉了。

 

「你原諒我好不好，就別生氣了。

 

「小糯米想去遊樂園了，枝枝，我們一起陪她去，好不好？」

 

門外男人的話音剛落。

 

小叔便肉眼可見地皺起了眉。

 

難以言喻的情緒正逸散而出。

 

他想刀人的情緒是藏不住的。

 

隻不過，小叔不會S了我。

 

但他會——

 

「枝枝，再不說話，我可就直接進來了哦！」

 

天S的，你能不能別說了！

 

我當然知道說這話的是誰。

 

但小叔不知道。

 

所以他更生氣了。

 

雙眸肉眼可見地幾乎要噴出火花。

 

他看了我一眼，語氣冷冷地：

 

「孩子他爸？」

 

我沒說話。

 

「算...是吧。」

 

半晌。

 

我猶豫著還是決定要主動站出來澄清一番。

 

可這不澄清不要緊。

 

我話剛說到一半，便意識到不對勁了。

 

10

 

門外正在扯著嗓子喊我的正是我的竹馬，陸森。

 

他是我女兒的幹爹。

 

勉強算得上是半個親爸吧。

 

隻不過和面前這個親生的小叔相比。

 

那自然是算不得什麼的。

 

可這些，他都不知道。

 

就算我想解釋。

 

可是他壓根就不給我機會啊！

 

小叔正默默攥緊了我的手腕。

 

有些疼，但我還是忍著沒作聲。

 

依舊輕聲喚他：「小叔？」

 

小叔愣了一拍，眼神有些呆呆地看著我：

 

「枝枝，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嗎？」

 

以前，哪個以前？

 

是睡過他的以前，還是睡完他的以前？

 

我不知道。

 

小叔卻是驟然貼近我。

 

男人有些實在壓抑不住的情緒正試圖侵襲我。

 

要說他剛剛是咄咄逼人。

 

那麼此時竟有些...感性？

 

「你知道，那天以後，我找了你多久嗎？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高興能在國外遇見你？

 

「雖然隻有一個晚上，但我更希望我們能有更多以後。

 

「枝枝，這次...別跟他走，好不好？」

 

要說小叔也是有一米八，快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了。

 

此時主動彎下腰撒起嬌來，竟像個小孩一般求人憐憫。

 

他眼底正閃爍著幾分難過不舍的情緒。

 

恍若幾年前拋棄他，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決定。

 

男人表情委屈，我見猶憐。

 

再開口時，竟多了幾分讓人忍不住的垂憐感：

 

「枝枝，這次，就別跟他走了。

 

「留下來，就在我身邊，好嗎？」

 

其實，我本來就沒打算要和他走。

 

小叔有顏有材有錢。

 

不僅能滿足我，還能給我養女兒。

 

不比我那個S對頭竹馬強？

 

猶豫不過三秒，我便當即立馬點頭答應：

 

「小叔，我不走。」

 

「真的？」

 

面前的男人突然愣了一拍。

 

我再次點點頭回應：

 

「就留在你身邊作為補償——」

 

我話還沒說完。

 

隻覺渾身上下突然一晃。

 

完了！

 

11

 

我不知道我是在什麼時候被突然朝我覆上來的小叔給撲倒的。

 

隻記得餘光中，男人輕聲在我耳畔笑著出聲：

 

「那就讓他們都知道，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怎麼樣？」

 

知道，怎麼知道？

 

他該不會要——

 

「順便就讓小糯米以後都管叫我爸爸，怎麼樣？」

 

小叔這話，其實不是在和我商量。

 

因為他已經直接從我手裡奪過了房門控制器，隨即重重按下。

 

門開了。

 

門外正是焦急等待的竹馬和女兒小糯米。

 

而房間裡，是小叔正滿臉得意地將我箍進他懷裡企圖宣示主權。

 

「媽咪，你在幹嘛呀？

 

「爹地說，你是在給我生小弟弟，是嗎？」

 

小糯米人小鬼大。

 

突然的一番話，差點沒給我嚇S。

 

幸好，等等——

 

我身上的這隻鹹豬手，是？

 

小叔！

 

我被小叔這突然的動作給莫名嚇得愣了一拍。

 

可小叔卻是似笑非笑地，眼神緊盯著正牽著小糯米走進來的竹馬陸森身上。

 

目光裡的挑釁意味，不言而喻。

 

於是，在我和小糯米面前。

 

一場屬於他們兩男人之間沒有硝煙的較勁便就這般毫無徵兆地開始了。

 

小糯米正笑著撲進我懷裡，帶著幾分小奶音開口：

 

「媽媽，這位叔叔是要和爹地打架嗎？」

 

縱是隻有幾歲的小糯米也是一眼便看出了小叔和陸森的不對付。

 

小叔不知道陸森是我的竹馬。

 

陸森也不知道小叔就是小糯米她親爹。

 

兩人氣氛一度劍拔弩張。

 

小叔無法忍受我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

 

陸森則是看不過小叔一個快到中年的男人吃我豆腐。

 

他們誰都有誰的立場。

 

就我沒有。

 

於是我選擇帶著小糯米離開。

 

至於他們還未開始的針鋒相對。

 

也在我的突然離開中偃旗息鼓。

 

12

 

回到家後，我甚至還特意告訴小糯米：

 

「以後就別管那個叔叔叫叔叔啦。」

 

小糯米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問我為什麼。

 

我想了一會兒。

 

實在不好告訴她。

 

其實小叔就是她的親爸爸。

 

再管他叫叔叔。

 

恐怕日後她倆就真要隔代了。

 

為了避免這樣改變人類倫理的事情在我身上發生。

 

我隻告訴了女兒，以後別再管小叔叫叔叔了。

 

至於叫什麼，就連我也暫時沒想好。

 

但我卻是決定了。

 

抽空得把事實和小叔說清楚。

 

小糯米就是他的女兒。

 

我也沒有釣他。

 

我之所以回國，都是有難言之隱的。

 

反正，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

 

隻不過，好巧不巧的。

 

剛好碰上我手上的項目需要招標融資。

 

一來二去，我有許多天都沒見上小叔。

 

就連小糯米，我也有好幾天都沒來得及顧上。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正在公司準備接見客戶。

 

卻突然接到了竹馬陸森給我打來的電話。

 

「枝枝，小糯米不見了！」

 

一句晴天霹靂，讓我幾乎是瞬間丟下手頭所有工作去找我的女兒。

 

陸森說，小糯米是在今天下午上完興趣班後被人給接走的。

 

按照他的描述，應該是熟人作案。

 

不然不可能在小糯米知情的情況下，還能如此順利把人接走。

 

於是我在腦子裡檢索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

 

直到，興趣班老師主動給我發來了監控錄像。

 

視頻裡。

 

西裝革履的男人拿著一大盒誘人的芭比玩具。

 

不過幾句話，便輕松地抱起了小糯米朝門外走去。

 

我定睛看了看。

 

頓時長呼一口氣。

 

接走小糯米的。

 

不是別人，正是小叔。

 

隻不過，他突然接走小糯米又是幾個意思呢？

 

該不會，是想就此要挾我吧？

 

畢竟上次，他還沒成功得逞。

 

想著。

 

我剛剛放松的心，不禁又再次懸了起來。

 

13

 

我是在做好充足的思想準備之後才決定撥通小叔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

 

小叔有些冷峻的聲音傳來：

 

「怎麼了？」

 

聞聲，我竟莫名有些緊張地心虛。

 

明明是我要來質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