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養太子妃

第3章

但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陳將軍。」

 

是蕭君堯來了。

 

他垂眸看我,眼裡帶著憐惜:

 

「一切,都是孤的主意。

 

「與若雪無關。」

 

我:「啊?」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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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和蕭君堯在簡陋的房間裡促膝長談。

 

我爹問:「太子不怪若雪行這奢靡之事?」

 

房內隻有一個板凳。

 

蕭君堯隻好站著:「孤一直忙於貪汙案一事,近來的確疏於陪她,她此次行事,也能理解。」

 

我爹又問:「若她本性如此呢?」

 

蕭君堯還沉浸在我悲慘的身世中。

 

他說:「就算是,孤也認了。」

 

聽完牆角的翠竹很快就回來跟我講了整個過程。

 

我抱著枕頭哭了一晚上。

 

我爹怎麼能說我這麼多壞話呢。

 

19

 

第二天蕭君堯來找我。

 

我眼睛還是腫的。

 

他神色也有些憔悴。

 

我知道,是因為我把他的錢花光了。

 

他昨晚或許也像我爹一樣,去城西S豬了。

 

畢竟,他臨走前,問了我爹一句「將軍S一頭豬,能掙多少錢」。

 

堂堂太子,成何體統。

 

我準備把這些地契還給蕭君堯。

 

手剛伸出去。

 

就被他握住了。

 

眉心突然落下一個湿熱的吻。

 

「太子妃放心,孤定不會讓你,再過上以前那樣的生活。」

 

蕭君堯鋒利的下颌近在眼前。

 

他真好看啊。

 

心髒怦怦跳個不停。

 

我呼吸都窒了一瞬。

 

完了。

 

我要說什麼來著。

 

20

 

我莫名其妙就成了好幾家鋪子的老板。

 

就連天香樓也有了我的一份。

 

天香樓的大老板是江南首富,回京之際,特地為我準備了歡迎宴。

 

本著不吃白不吃的人生理念。

 

我非常開心就去了。

 

可沒想到,我是去吃飯的,對方卻是來認親的。

 

面貌清秀的男子眼淚汪汪:

 

「果然是你。」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是?」

 

張啟松鼓起嘴:

 

「是我,二狗子啊!」

 

換作以前,我一定會說自己認識很多二狗子。

 

但近些時日,我已經和宮裡的娘娘們學會了人情世故。

 

「是你啊!

 

「真是好久不見。」

 

張啟松語出驚人:

 

「那你現在,還願意嫁給我嗎?」

 

「你小時候說過,要嫁給首富的。」

 

我突然嗆了下。

 

「我……我已經許了人家。」

 

「這樣啊。」張啟松有些落寞,「如果我可以做外室呢?」

 

我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倒是沒問題。

 

就怕太子有意見。

 

果然。

 

他話音剛落。

 

有人一腳踹開了門。

 

蕭君堯一襲玄衣,劍指張啟松:

 

「你剛剛,說了些什麼?」

 

張啟松哪裡還有什麼當外室的想法。

 

他魂都快嚇沒了。

 

21

 

蕭君堯原本是來附近辦事的。

 

懷州貪汙案一事,涉及了很多官員。

 

可沒想到在這撞見了我。

 

侍衛憤憤不平:

 

「陳小姐,你怎麼能和外男來吃飯呢?」

 

我也很不好意思。

 

平時蹭飯蹭慣了。

 

忘了現在有身份了。

 

「錯不在她。」

 

蕭君堯想了想,問:「你小時候,真想嫁給首富嗎?」

 

廢話。

 

誰不想嫁給首富。

 

我搖了搖頭,說:「不想。」

 

蕭君堯眼尾上揚,心情又莫名好了幾分:

 

「你不用哄孤。

 

「是孤的錯,孤該更加努力才是。」

 

我想。

 

可能是蕭君堯近日與我爹來往頗深的緣故。

 

被我爹傳染了。

 

無人的小巷。

 

我勾了下他的手指:

 

「我今晚,陪你吃飯吧。」

 

22

 

太子府的晚膳很是簡單。

 

一道白菜炒肉,一道水煮白菜。

 

購菜的廚娘解釋道:「是因為太子很愛吃白菜。」

 

我想。

 

他那麼愛吃白菜。

 

可能是因為沒吃過其他的菜。

 

等廚娘走後,我吩咐大廚:

 

「今晚做紅燒肉和獅子頭吧。」

 

大廚說自己隻做過白菜炒肉和水煮白菜。

 

於是我讓翠竹留了下來。

 

菜端上來。

 

蕭君堯嘗了口,眉頭微皺。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今日購菜的廚娘就跳了出來:

 

「狗賊,等S吧!

 

「菜裡藏了無色無味的劇毒,遇水即發,你沒命活了!」

 

她當庭被擒下,有些瘋癲。

 

王廚娘已經在府裡當值八年了。

 

當初她來京尋親,被高中狀元的兒子拋棄,本來是要跳江尋S的,被路過的蕭君堯所救。

 

本應是信得過的人才對。

 

蕭君堯問:「為什麼。」

 

王廚娘眼角含淚:

 

「你昨日處決的那人,是我唯一的兒子啊!他縱然貪汙了一些災銀,也罪不至S。我……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侍衛將她反壓在地:「交出解藥。」

 

「沒、沒有解藥,半個時辰後他就會毒發,求生不得求S不能。」

 

沒有解藥……

 

我撲到太子身上,哭得驚天動地:

 

「太子,你別S啊。」

 

一邊哭一邊問:

 

「我明明把白菜換成了紅燒肉和獅子頭,肉和水都用的天香樓送來的上等豬肉和山泉水,菜是我們翠竹親手做的,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王廚娘癲狂的狀態突然停了。

 

她唇角嚅動:

 

「你沒吃白菜?」

 

四周靜了片刻。

 

「所以你將毒放在了白菜裡?」

 

王廚娘閉上了眼。

 

「天意啊。

 

「為什麼偏偏是今天。」

 

她眼一閉,人就去了。

 

侍衛上前稟報:

 

「太子,她提前服毒了。」

 

蕭君堯緩緩吐出一口氣:

 

「拖下去吧。」

 

他又低聲說了句:

 

「太子妃,你抓疼孤了。」

 

23

 

太醫很快就來了太子府。

 

為蕭君堯把脈之後,說太子身體無恙。

 

蕭君堯撫平了我眼角的淚:

 

「別怕,以後的菜,都是孤先吃。」

 

我感動得一塌糊塗。

 

又覺得這樣不太好。

 

要是我爹知道,又要罵我了。

 

他說過,讓我好好對太子的。

 

我又推辭了起來:

 

「不行,還是我先吃。」

 

蕭君堯說:「我先。」

 

怎麼還搶上了。

 

我當仁不讓:「當然該我先。」

 

「我先。」

 

「我先。」

 

就在我們快吵起來之際。

 

常跟在蕭君堯身邊的太監突然插嘴:

 

「還是讓奴才先吃吧。」

 

24

 

貪汙案一事完結後。

 

很快就迎來了我和蕭君堯的大婚。

 

蕭君堯向皇帝請賞,以太子妃和善的名義,為貧苦百姓放糧。

 

於是大婚當日,萬人空巷。

 

有人手捧鮮花,有人笑逐顏開。

 

婚轎浩浩蕩蕩,迎進了太子府。

 

贊禮官提聲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蓋頭遮了眼, 我看不見前路。

 

隻有蕭君堯牽著我的手, 穩穩地朝前走。

 

一進房間,我就掀了蓋頭。

 

「好熱。」

 

蕭君堯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跟頭狼似的。

 

我問:「你怎麼了?」

 

穿著新郎服的他長身玉立,眉眼很是俊朗。

 

他垂眸:「無事。

 

「孤隻是突然想起,你曾送給孤的那幾本書。」

 

書?

 

洞房花燭夜。

 

誰要跟他提書。

 

但昏暗的燭光映出他如玉的眉眼。

 

我突然有種遲來的羞澀:

 

「太子, 那我們還是先看會兒書吧。」

 

書是蕭君堯從枕頭下拿出來的。

 

我一時樂呵:

 

「讓我看看是什麼好東西。

 

「太子竟還隨床攜帶。」

 

我拿過來翻了幾頁。

 

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蕭君堯扯開了我的衣帶:

 

「太子妃,孤來回應你當初那句喜歡了。」

 

我當初……說什麼了。

 

雨打芭蕉, 紅燭滴落。

 

牆上的人影糾纏, 分開,再纏綿。

 

情到濃時, 他說:

 

「孤心悅於太子妃。」

 

我喘得厲害, 聲音打戰:

 

「我也喜歡太子。」

 

25

 

皇帝和陳將軍在廳內喝茶。

 

皇帝本是在等太子的。

 

但太子一直沒來。

 

他一猜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畢竟當初他和皇後也是如此。

 

皇帝低低罵了聲:「混賬東西!」

 

陳將軍今日脾氣倒是難得地好。

 

他看到女兒今日紅妝的模樣, 忽然就回憶起了已故多年的妻子。

 

「已經十八年了啊。」

 

皇帝沉默許久:

 

「陳愛卿,是朕對不住你。」

 

陳將軍喝了口酒, 搖搖頭:

 

「皇上何出此言,就算是重來一次, 臣也一樣會做此決定。」

 

十八年前,叛軍逼上皇城。

 

一部分攻進皇宮, 一部分則……進了陳府。

 

而陳夫人已經臨盆在即。

 

消息傳來時,陳振東依然讓手下護衛皇城,隻挑了小部分兵營救自己的妻子。

 

皇帝平安無恙。

 

陳振東回府, 卻隻看到一地屍體。

 

陳夫人躺在地上。

 

已經S了。

 

陳振東止不住地反胃, 身體發抖。

 

他拿起了劍。

 

準備跟著一塊兒去了。

 

也就在這時, 聽到了嬰兒的哭啼。

 

那是妻子拼S護住的女兒。

 

這麼多年來,他總是拼命對女兒好。

 

似乎這樣,就能彌補一些對妻子的虧欠。

 

十八年前, 他沒有做錯。

 

可他每想起一次,就會在手臂上劃一刀。

 

26?

 

成婚後。

 

盡管蕭君堯很寵我,但還是有鶯鶯燕燕往他身邊湊。

 

翠竹說:「太子妃, 你倒是管管啊!」

 

我忙著和幾個皇妹逛街, 聽曲,又重拾了小時候的陋習。

 

而蕭君堯忙著……掙錢。

 

偶爾遇見我爹, 他很是委屈:

 

「嶽父大人,你也沒說太子妃這麼能花啊。」

 

我爹也無辜:

 

「你也沒問啊。」

 

幾個皇妹已經招了驸馬, 把人治得服服帖帖。

 

「訓男人就跟馴狗一樣,拿捏他的命脈他就對你言聽計從了!」

 

「對, 有些人就是給臉就爬你頭上來。」

 

「皇嫂, 聽我們的準沒錯。」

 

遠道而來的姨娘也勸我:

 

「隻有掌握了經濟大權, 你才能成為家裡唯一管事的。

 

「你隻有這樣那樣……」

 

聽得我頭都大了。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

 

等蕭君堯領完俸祿回來。

 

我兩手一攤:

 

「給我。」

 

蕭君堯沉默了:

 

「太子妃, 你近來越發……」

 

「越發什麼?」

 

「越發美了。」

 

「……」

 

27

 

太子一心撲在我身上, 皇後自然有些不滿:

 

「身為太子,自然不能專寵一人。」

 

她送了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來太子府。

 

我時常抱著我爹的大腿哭:

 

「(這」二來,若太子沒瞧上,也正好挑起我們之間的矛盾,隻要我無理取鬧一番, 太子指不定哪天就改主意了。

 

沒想到,我非但沒有不滿意。

 

還很是高興:

 

「太好了,這樣蕭君堯可以養我們一群人了。」

 

恰好回來的蕭君堯臉色有些發白。

 

他難得發脾氣:

 

「你似乎很開心。

 

「你一點也不關心孤的身體嗎?」

 

幾位美人當晚就被送了回去。

 

「母後嫌孤不夠累?」

 

皇後還想說什麼。

 

蕭君堯又把人塞進了皇帝的後宮。

 

這下皇後是什麼也不說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