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錢西照：「？跟我，你有問題？」

8

 

節目 PD 也有點慌了，連忙問出第二個問題。

 

「你們第一次見面時對方和自己的穿著？」

 

我沉思片刻，在板子上寫下了一個答案。

 

倒數過後，我們舉牌。

 

答案又不一樣。

 

我的牌子上寫著：【我穿著戲服，他穿著西裝。】

 

錢西照的牌子上寫著：【她：紅裙，我：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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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兩個這麼隱私的問題回答錯誤，話題度再度爆炸！

 

彈幕密密麻麻的，將整個屏幕都淹沒。

 

【臥槽臥槽臥槽，什麼情況下會出現第一次見面時有酒店、浴袍這兩個元素啊！】

 

【說顏溫雨、錢西照是錢色交換的哥們還真沒說錯……】

 

【呃，有點惡心了二位。】

 

我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我們確實在酒店見過一面，但那是個誤會。」

 

錢西照：「正式見面是在劇組。」

 

我們簡單解釋了幾句，彈幕看起來也沒有很相信。

 

接下來的默契考驗草草結束，我和錢西照隻拿到了 50 分。

 

節目 PD 公布了默契度最低的夫妻要接受的任務。

 

「顏錢夫婦要在所有觀眾的見證下，當場恩恩愛愛你儂我儂地做一頓飯！」

 

錢西照深吸一口氣開口：「呃，哪個做飯？」

 

空氣寧靜了一瞬。

 

似乎所有人都想到了今天那個上了熱搜的烏龍。

 

節目 PD 連連找補。

 

「在廚房的那種做飯！」

 

9

 

農家樂的廚房是老式灶臺，有一口大鍋。

 

其他兩對嘉賓和工作人員烏泱泱一大片都跟著進來。

 

我熟練地蹲下身，用火柴點燃曬幹的苞谷葉子，錢西照在旁遞來一塊柴火。

 

朱志打趣道：「小顏、小錢在做飯上很默契嘛。」

 

程依依笑眯眯：「今天能大飽口福了。」

 

陳亮在旁點評：「你們不知道吧，用柴火燒的飯比外邊的香多了，那是因為柴在燃燒的途中釋放了一種名為……」

 

王露西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行了行了！就你懂得多！搞得好像上周油炸意大利面的不是你一樣……西照哥，需不需要幫忙呀？」

 

彈幕也很熱鬧。

 

【顏溫雨怎麼看起來這麼熟練？她會用鄉下的灶臺？】

 

【呃，有沒有人發現王露西好愛湊到錢西照身邊，錢就不怎麼理她？】

 

【這個角度看有錢哥和有顏姐還挺配的，俊男美女啊……】

 

【樓上，他倆看臉不是一直都挺配的嗎？不過私下裡關系就那樣，第一次在酒店見的能好到哪去，兩個人都有所圖。】

 

【點個火而已算啥熟練，你看她一會兒會不會拉風箱。】

 

【拉了！拉得呼呼作響！臥槽，顏溫雨胳膊都有殘影了！】

 

【錢西照也抡起了大勺子！World 天！這倆究竟是女明星、富二代還是俏廚娘和帥伙夫啊！】

 

節目組給其他嘉賓也發布了些輕松的任務，讓他們去洗菜切菜。

 

我和錢西照有條不紊地生火、熱油、炒醬料，顧不上去看彈幕現狀。

 

我們的確不愛做飯。

 

但在結婚後，錢西照陪我回到山上老家拜祭我的家人們時，在那裡住了一個多月，就當度蜜月。

 

這一個月裡，都是我們兩個做飯收拾。

 

練出來了。

 

10

 

我們做出了一桌家常菜。

 

味道不說多好吃，起碼能入嘴，不會食物中毒。

 

微博上的熱搜也變成了#顏溫雨、錢西照超會做飯#！

 

吃飯的時候，我和錢西照一句話不說，隻埋頭苦吃。

 

忙了一個多小時，確實餓了。

 

程依依和朱志坐在一起，客客氣氣地給對方夾了一筷子菜，之後便各吃各的了。

 

陳亮和王露西一開始就不太安寧。

 

王露西先都嘗了一口，念叨著「西照哥做的這個好吃、這個好吃」，還要試圖越過幾個人給錢西照夾菜。

 

錢西照端著碗躲了一下：「不用。」

 

陳亮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老婆：「就這麼愛倒貼？

 

「王露西，那個你給我夾一筷子！」

 

想到自己還在鏡頭前，王露西不情不願地給陳亮夾菜。

 

彈幕也漸漸關注起了吃飯時三對夫妻不同的反應。

 

【三對裡，感覺最正常的是程朱夫妻，互相關心之後再獨立吃飯。】

 

【我反而覺得程朱不正常欸，感覺好客氣，像客人。】

 

【救命啊！陳、王的相處模式好像我爸媽，啰嗦的媽，爹味的爸……而且王露西幹嘛一嘴一個『西照哥』的，陳亮才是你老公啊！好怪！】

 

【陳、王真的很恩愛嗎？我持保留態度。】

 

【顏錢夫婦頭都快埋進碗裡了，笑S……賜名『豬豬夫婦』！】

 

吃過飯，今天的行程就算結束了。

 

我們各自回了房間。

 

11

 

第二天，節目組又把我們薅起來做直播。

 

節目畫外音：【在直播節目開始前，我們官博要發起一個投票：你們認為哪對夫妻會最先離婚？投票最多的夫妻在節目結束前，都必須分開住哦！

 

【等到今天直播結束就會揭曉！】

 

大堂裡放了個 LED 屏，伴隨著節目 PD 的聲音，屏幕裡逐漸播放起了一些視頻。

 

【今天的任務是，回味蜜月旅行！

 

【各位嘉賓要在今天重溫當時蜜月期做過的事，找回當時的溫馨和感動。

 

【當然，我們現在待的地方可能條件達不到，大家先湊合湊合。】

 

屏幕中，身著潔白婚紗的程依依和身著白色西裝的朱志站在郵輪中心，相擁吹著海風。

 

程依依笑著，眼角隱有淚花：「這是三十年前了。」

 

畫面切換，三年前陳亮和王露西的蜜月之行被某品牌全程贊助直播，他們去了某個知名遊樂場外，對著鏡頭舉起了一枚贊助鑽戒。

 

王露西眨巴眼睛：「老公，我還能擁有一枚不靈不靈的大鑽戒嗎？」

 

畫面再度切換……

 

黑屏了。

 

節目組 PD 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因為錢西照先生和顏溫雨老師的蜜月沒有圖頻記載，我們隻能現場詢問二位，你們蜜月都做了些什麼？」

 

我：「我抓雞，他做鴨。」

 

彈幕：【？？？？】

 

【這是能播的嗎？】

 

【掃黃大隊呢！把這兩人抓走！！！】

 

12

 

三個攝制組跟著三對夫妻分別出發，直播間也分成了三個機位的畫面。

 

程依依和朱志去了河邊乘坐小船，完成簡易版郵輪之旅。

 

陳亮和王露西啟程前往公園，用贊助商飲料的拉環當戒指。

 

觀眾們在另外兩個機位畫面看了會兒，覺得沒意思，又轉到了我和錢西照的機位畫面。

 

一進來就看到了雞飛鴨跳的一幕。

 

我被一隻雞跳起來啄了屁股，號叫著一把抓住它的脖子，怒道：「你知道你啄的是誰的屁股嗎！是你奶奶我！」

 

而錢西照一手拎著一隻鴨子，一手舉著一把菜刀：「要它爺爺幫忙嗎？」

 

彈幕無語。

 

【？？？？還以為是掃黃頻道，怎麼是農業頻道啊！】

 

【原來是這個抓雞和做鴨……】

 

【笑S，這兩人人設崩了！！不過還挺甜，我嗑了！】

 

【我有點後悔投他們了，有錢哥和有顏姐好像和我想的人設不一樣啊？第一次見面會不會真的有誤會？】

 

【笑S我了，你們還記得顏和錢說不愛做飯嗎？來這兒光做飯了！】

 

等另外兩組回來，我們的雞和鴨也做好了，正趕上吃。

 

飯後，節目 PD 公布了投票結果。

 

「各位覺得投票最多的是哪對呢？」

 

見嘉賓都搖頭，節目 PD 也不藏著掖著了，鏡頭對準我們：「就是我們的第三對嘉賓！」

 

「顏錢夫婦！」

 

我：「……」

 

該怎麼說呢，我確實已經習以為常了。

 

錢西照黑著臉沒說話。

 

反倒是王露西茶言茶語：「哎呀，大家都看出來西照哥和顏姐不合適了呢。」

 

Excuse me？我早就想說了。

 

怎麼錢西照是「西照哥」，我就是「顏姐」啊！

 

聽起來差輩了！

 

錢西照疏離道：「王小姐，如果真的想叫哥姐，請跟隨網友尊稱我一句『有錢哥』，叫溫雨一聲『有顏姐』，謝謝。」

 

彈幕：【哈哈哈哈哈上電視了，來合影！我們起的外號已被本人認證！】

 

13

 

節目 PD 說投票數最低的一對夫妻，按照規則必須分開居住。

 

畢竟分居也是婚姻的必經之路。

 

按照節目組要求，我和錢西照今晚要分開睡了。

 

夜晚，錢西照在房間收拾著東西。

 

房間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我以為是工作人員又來傳達什麼任務，讓錢西照去開門。

 

錢西照拉開門，頓了一瞬。

 

「怎麼是你？？」

 

門外的是王露西。

 

她雙眼通紅，可憐兮兮地倚在門口。

 

「西照哥，能出來一下嗎？我想跟你聊一聊。」

 

錢西照下意識就想拒絕。

 

我撐頭看著他們，饒有興致道：「去吧。」

 

錢西照向我投來一個眼神。

 

我翻了個身，假裝沒看到。

 

次日，直播氛圍怪怪的。

 

看來大家都看到了昨晚的片段——昨晚，王露西將錢西照叫出去，坐在了大廳裡談心。

 

王露西說了兩句就開始趴在桌上哭，淚眼蒙眬地靠向錢西照。

 

錢西照滿臉無奈地看著她。

 

在王露西靠過來時，他背過身子，輕聲說了句什麼。

 

王露西如臨大敵，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慌亂搖著頭。

 

錢西照笑了，說了句再見，便離開了。

 

而另一邊，陳亮也敲開了我的門。

 

我開門後陳亮進去待了幾分鍾，片刻後鬼鬼祟祟地落荒而逃。

 

而我還倚著門看著他的背影笑。

 

14

 

彈幕一個接一個冒出來。

 

【是我的錯覺嗎？王和錢，陳和顏好像有故事！】

 

【王露西和錢西照是不是青梅竹馬？】

 

【算不上青梅竹馬吧，隻是小時候認識，我記得錢西照澄清過他們不熟。】

 

【來人啊……快來捉奸啊……哦原來你們也都在通奸，那沒事了。】

 

【嗚嗚嗚補藥啊！我才嗑上有錢有顏夫婦！】

 

【顏錢真是一對玩咖！虧我剛剛還被迷惑嗑了幾口！】

 

【臥槽，不會要換乘結婚吧？】

 

彈幕已經吵成一團，我和錢西照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依舊笑意盈盈。

 

彈幕有人總結我們的人設。

 

【這兩個人絕非善類，臉皮真厚。】

 

很快，某平臺上出現了一條以《再見婚姻》內部工作人員口吻寫的爆料帖。

 

再見婚姻小打工人：【友友們別亂猜了！我來爆料了！昨天晚上還沒來得及摘話筒，所以王露西找有錢哥、陳亮找有顏姐時說的話，都被隨身話筒收錄到了。

 

王露西是在對有錢哥賣慘，想趁機肢體接觸。

 

有錢哥才不吃她那一套，避開鏡頭跟她說：「以前那麼多人單方面跟我炒緋聞我都懶得計較。現在我都已婚了，你居然還想當小三！

 

「還有，你頭發該洗了。」

 

陳亮進有顏姐的房間，是找了個借口，說想借有錢哥的刮胡刀用用。

 

有顏姐遞給他後，他不僅抓著刮胡刀不放，還試圖摸她的手。

 

然後，有顏姐直接一腳踹到了他的某個部位，說：「陳老師，你也不想當太監，以後連刮胡刀也用不到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把陳亮嚇得落荒而逃。

 

有顏姐開門看著他的背影笑，那是在看笑話啊喂！】

 

帖主還貼心地送上了降噪後的錄音。

 

此帖一出，瞬間成了熱帖！

 

這個帖子後面因為涉及泄密被刪除，但也從側面印證了其真實性。

 

陳亮和王露西在線上被我和錢西照的 CPF 暴打，線下又被我們兩個暴擊，在接下來的節目裡老實了不少。

 

15

 

不管節目外如何紛紛擾擾。

 

在短短幾天的直播中，幾對夫妻的問題也逐漸顯露出來。

 

程依依和朱志在節目裡看起來似乎很和諧，但隻要看一段時間，就能發現他們的問題在於結婚時間太長，感情已經完全磋磨掉。

 

兩個人比起夫妻，更像搭伙過日子的合作伙伴。

 

二人和觀眾都覺得離婚，或者不離，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