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故人來

第1章

愛了十幾年的白月光,一朝修仙證道,將我捅了個對穿。


 


好在事後,給了我一顆駐顏丹,彌補了精神肉體上的損失。


 


一百零八歲那年,我老婦懷春。


 


撿到了一個和當年白月光八分像,又重傷需要人照顧的小修士。


 


我對他掏心掏肺照顧。


 


他在床上身體力行耕耘。


 


一頓哄騙下,小修士終於答應放棄修道,跟我成親。


 


成親當天,他爹來了,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把我捅對穿的那位。


 

Advertisement


他爹大怒,怒罵我不是人,連他兒子都不放過!


 


當夜我跑了,人也不要了。


 


卻被臉色鐵青的小修士提溜回來,用縛身索牢牢捆住。


 


他紅著眼眸,冷笑:「欺我年幼,想睡一睡不認賬?休想!」


 


一百零八歲生辰那天,我撿到個重傷的男人。


 


摔在我種的情花田裡。


 


他一身雪白色的道袍凌亂,露出修長的腿,和精瘦有力的腰肢,一看就是床上……不是,降妖伏魔一把好手。


 


情花有刺,也有毒。


 


情花的利刺,將他法袍割碎得七七八八,露出玉一樣的肌膚,上面幾道血痕,更顯出孱弱破碎的美感。


 


我火辣辣的目光在上面來來回回看了幾遍。


 


而情花的毒,已經順著傷口,到了他的體內,我一時半會也解不了。


 


因為情花的毒很麻煩。


 


中了情花毒的人,醒來第一個見到誰,就會無可自拔對她情根深種,還會時不時情毒發作,必須和心儀的人釀釀醬醬才能緩解。


 


我本打算提煉些情花毒,下山去迷惑些俊美凡人,過一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哪知道耗費幾十年才種出的情花,全被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霍霍完了。


 


我恨得咬牙切齒。


 


惡從膽邊生,眼前浮現的全是曾在青樓看過的《如何玩弄男人一百式》。


 


眼皮子下的人,像隻折斷翼的白鶴,哪怕昏迷,還保持著松蘭氣度,躺在我面前,等著我為所欲為。


 


送上門的男人……


 


我搓了搓手,像隻拉磨的驢在原地亂轉,猶豫了三秒。


 


就決定將人弄回去。


 


沒辦法,住在荒山避世的這幾年,我過得太素了。


 


我服了駐顏丹,雖然也會S,但容貌永遠停留在十八歲……


 


以前我也談過些情愛。


 


奈何每十年就得找個理由分手,換個人重新談,免得叫凡人發現我不會變老……實在是傷心傷情。


 


送走了幾個和謝玉塵相似的凡人後,我索性躲到了這處荒山隱世。


 


荒山裡別說男人,就連個雄性動物都少見,時間一長,看隻粗壯的黑熊都覺得眉清目秀。


 


我實在太「餓」了!


 


看他身上繡著法紋的道袍,應該是個修行不深的小修士。


 


本來,不該去亂他道行。


 


我陰惻惻咯咯笑了兩聲。


 


巧了。


 


我慕皎皎,此生最恨的就是為了大道斷情絕愛的修仙者。


 


我慢悠悠蹲下身,撩開他散落在臉上沾血的長發。


 


讓我瞧瞧撿到的「大寶貝」長什麼樣。


 


須臾之間。


 


我如遭雷劈,SS地盯著他的那張臉。


 


不是他長得醜,這張臉如霜雪凝化而成,因為修道,格外的清寒沉靜,昏迷不醒的人,猶如一座完美的冰雕玉像。


 


整個凡間都找不出比他更好看的人。


 


我握著發抖的手指。


 


他他他……怎麼就能和謝玉塵長得一模一樣?


 


還是他們修仙的人,都不用自己長臉,共用一張臉啊?


 


我被這個荒謬的念頭擊得退了退。


 


心口抑制不住的疼了起來。


 


仿佛那柄刺入我五髒六腑的劍,這麼多年還沒有拔出來,一直握在謝玉塵的手裡。


 


隻要提到他。


 


就絞斷肝腸的疼。


 


十八歲那年生辰,謝玉塵終於答應娶我。


 


瑩瑩燭火下面,他眉目清雋,琨玉秋霜。


 


是十裡八鄉,一等一的俊美檀郎。


 


也是我愛慕多年的竹馬白月光。


 


他這副模樣撩得我腿軟。


 


更不要說——


 


他的唇咬著我耳尖廝磨,在我耳邊氣息灼熱地問:「皎皎想要什麼壽辰禮物?」


 


我摟著謝玉塵的腰:「要你行嗎?」


 


他窒了兩息,神色復雜拉開我,氣息冷肅:「皎皎除了我,你想要什麼?」


 


除了謝玉塵,我什麼都不想要。


 


但不讓他為難,我還是掰著指頭說:「我想要城裡的白霜糖糕,還有珍寶閣裡的簪子。」


 


天不亮,謝玉塵就去了城裡。


 


我坐在門檻上,望穿秋水地等他回來。


 


等暮色起,他終於回來了。


 


白霜糖糕揣在他的懷裡,還是熱的。


 


謝玉塵捻著糖糕送到我嘴裡,輕聲問:「皎皎甜嗎?」


 


我眼睛發亮地點點頭。


 


他將雕刻著比翼鳥的發簪,溫柔緩緩地插入我雲鬢中。


 


我仰著臉,拋著媚眼,問他:「玉塵玉塵,好看嗎?等嫁你那天,我也戴著它!」


 


謝玉塵靜靜看了我兩眼,喉結似是艱難滾動了一下。


 


「好看!」


 


他沉啞道:「皎皎閉上眼睛,我還有一件禮物給你。」


 


我很乖地閉上眼睛。


 


謝玉塵溫涼、顫抖的掌心蒙上我的眼。


 


隨即是鑽心刺骨,將我劈成兩半的痛意。


 


他松開了手。


 


我的心口赫然插著一把劍。


 


淋漓的往下面滴著血。


 


把他發抖的掌心也染透了……


 


我拽著謝玉塵的衣角不放。


 


嘴巴開合,臉色慘白,像是一條瀕S抽搐的魚。


 


謝玉塵慌亂把我抱入懷裡。


 


不顧我的血,染了他半身都是。


 


他向我賠罪,一個勁地道歉。


 


「皎皎我心向道,大道通天,無以為證。必須手刃最愛之人,斬斷塵緣,才能向天道作證,我修行決心。」


 


他說得每個字,我似懂非懂。


 


隱隱知道。


 


我愛慕多年的白月光,為了修道,一劍S我,獻祭了。


 


在我瀕S之際,謝玉塵身邊突然多了好多半透明,仙氣渺渺的影子。


 


他們抬手對謝玉塵恭賀不停。


 


「恭喜師弟通過考驗,自絕情愛!」


 


「凡人謝玉塵已S,從此你是修仙大道中的一員!」


 


也有人問起我:「她怎辦?謝師弟你S妻證道,欠了她因果。」


 


謝玉塵再看我的眼神,如同看蝼蟻。


 


高高在上,輕蔑冰冷。


 


「救一凡人性命還不容易?」


 


「我再給她一顆駐顏丹,便了斷因果,再不相欠了。」


 


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入道後的謝玉塵。


 


細算起來,我也不虧,被他隨手救了回來,還給了我一顆駐顏丹,彌補了我受創的肉體和心靈。


 


我的容貌永遠停留在十八歲,被他拋下的那一天。


 


我也挺窩囊的。


 


遊戲人間一段時間,找的幾個男人,無一例外身上都有謝玉塵的影子。


 


尤其是說分手時候,看他們眼底漫上湿意,苦苦挽留,求我別走……


 


別提有多解氣,舒爽!


 


後來,我才發覺。


 


哪怕謝玉塵狼心狗肺,把我捅了一個對穿。


 


我還是念著他,對他又愛又恨,做夢都想狠狠睡到他一回。


 


想看他眼尾泛紅失控,看他對我冷若冰霜,卻又難以自持,最後元陽儀態統統盡失的模樣。


 


做夢我都忍不住笑醒過來。


 


可是我找不到謝玉塵,更別提睡到他。


 


哪知道,一百零八歲壽辰這天,老天爺聽到我的許願。


 


丟了一個和謝玉塵幾乎一模一樣,重傷虛弱,可以任採擷的男人給我。


 


我二話不說,跪下來給老天爺,「砰砰」磕了兩個響頭。


 


「夠意思!」


 


「這個男人,我糟蹋定了!」


 


我急不可耐,屏住呼吸,使勁搓了搓男人的臉,確定他這張臉不是幻術。


 


觸手的感覺,冰涼柔滑,像是在摸一塊玉豆腐。


 


重傷昏迷中的人不喜歡我這樣的蹂躪,顫著薄唇,發出一聲悶哼。


 


聽到這聲悶哼。


 


我心跳腿軟,臉色漲紅。


 


活脫脫一百零八歲高齡老婦,重新煥發第二春。


 


我怕到嘴的鴨子飛了,到腿的男人噶了,趕緊把人連拖帶拽弄回了小破屋裡。


 


心情極佳地哼著小曲,鋪床疊被,燒開水。


 


今晚就開葷!


 


躺在床榻上的人一直都沒醒,身上道袍破破爛爛,血糊糊的一團。


 


不知道什麼樣的魔獸惡鬼才將他傷成這樣。


 


好在,這些年我一個人在荒山上開墾,種了不少稀罕的藥草。


 


此刻捏住他的嘴巴,不要錢似地要往他嘴裡灌。


 


昏睡的人很警覺,S咬著牙關不松開。


 


我急了,去捏他高挺的鼻梁:「你等會S好不好?」


 


「至少等我睡完再S。」


 


要不然,看著謝玉塵的完美替身就這麼嗝屁在我面前,我得捶胸頓足,心疼S。


 


昏迷中的人,像是聽到了我赤果果,直白的發言,牙關閉得更緊了。


 


像是我給他喂的是什麼催情藥,喝一口他恪守的貞潔就要不保了。


 


我笑眯眯,捏了捏他面頰。


 


需要給他灌什麼催情藥呢?他身中情花毒,隻要醒過來,睜開眼,看我一眼,這輩子就算是栽在我身上。


 


身是我的。


 


屍也是我的。


 


不張嘴就以為我沒辦法嗎?


 


烈男怕纏女,這是我在幾個前任身上總結出的經驗。


 


我捏住他的鼻尖,俯下身,嘴唇印了上去。


 


好涼。


 


又好軟。


 


昏迷中的人渾身僵硬發抖,像是天人交戰,重傷之下又吐出一口血。


 


血跡從兩個人相貼的地方往下淌。


 


我不在乎唇間的血味,趁機撬開他的牙關,一鼓作氣把藥全都灌了進去。


 


幾縷湯水來不及咽下去,從他唇邊溢了出來。


 


我如同一個賢妻良母,特別溫柔地幫他擦去,然後痴痴地望著他這張玉質金相,眉頭緊鎖的臉。


 


「你叫什麼名字?」


 


昏睡中的人當然不會回答。


 


我也不要他的回答。


 


俯下身,兩隻手摟住他強勁的腰肢,臉也黏糊糊地貼在他懷裡:「以後,就叫你阿塵。」


 


我管他叫什麼。


 


隻要我圓夢就好了。


 


再說了,他這條命不是我救的嗎?


 


他以身相抵,合情合理!


 


水燒好之後。


 


我翻身上床,麻利地將胯下的人剝了個幹淨,粗魯的動作跟拔雞毛似的。


 


溫香軟玉在懷,還長著跟恨之入骨白月光一樣的臉,你叫我怎麼忍得了?


 


他身上的肌膚,溫熱彈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