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全身隻穿了一件白色吊帶和一條黑色短褲。

不過還好，也不會走光，反而更加方便我動手。

 

那婚紗也髒了，不要了，跟陳大勇一起，我都不要了。

 

婆婆馬上大呼小叫。

 

「天啦，真是不要臉啊，這麼多男人在呢，你公公也在呢，這是要勾引誰啊？太丟臉了，丟S人了。」

 

陳大勇也趕緊呵斥我。

 

「蘇媛，你太過分了，再怎麼生氣也不能當眾脫衣服啊，成什麼體統？」

 

神經病，他們說得我好像一件衣服都沒穿，說得我好像裸體一樣。

 

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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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妹妹站在一起，看著對面一群人。

 

「我要不要臉，不是你們說了算的。陳大勇，你的婚禮上，你老婆都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了，你還笑嘻嘻地給人賠著笑臉，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們到底誰沒臉？」

 

他張了張嘴，沒說話，往後縮了縮身體。

 

老頭子不依不饒。

 

「你今天就算說破天，都要給我大侄兒道歉，不然，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真是愚昧，什麼年代了，我自己沒長腿嗎？我就站在這裡等著他收拾？

 

妹妹悄悄報了警。

 

我們就在這裡，等著警察同志到來，等著看陳家人怎麼作S。

 

果然，下面那些親戚們開始指指點點，甚至有人拿起了手機給我拍照。

 

也有人開始議論。

 

「看吧，這就是遠嫁的下場，沒有娘家撐腰，婆家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就是咯，要是娘家人在，他們怎麼敢這麼囂張。」

 

我冷冷一笑，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眼瞎的選擇。

 

就算沒有娘家人撐腰，我也能靠自己搞定所有。

 

這就是我沒有讓親戚朋友們跟著這麼遠過來參加婚禮的原因。

 

9

 

我和妹妹對視一眼，開始動手。

 

我們一桌一桌地開始掀東西，不管是酒水還是瓜子零食，或者是剛端上來還沒有動筷子的好菜。

 

我們一視同仁，十幾桌全部掀翻，一桌沒剩。

 

那些看熱鬧的親戚們全部躲在一邊，生怕油水濺在他們身上。

 

剛剛他們看我身上被潑啤酒的時候那麼高興，現在卻一個一個地躲得飛快，生怕沾到一點點油水。

 

果然，火沒燒到自己頭上，人是永遠不會在乎的，即使別人燒S他們也隻知道看熱鬧。

 

婆婆拍著大腿嚎叫。

 

「天S的啊，這多好的酒席啊，就被你們這麼毀了！」

 

對啊，多開心，我就是故意的。

 

甚至我還特意給那幾個給我潑酒的男人扔了幾碗菜。

 

「吃啊，不是給面子來吃席的嗎？怎麼都不吃了？」

 

那些人像看怪物一樣看我和妹妹。

 

那個被我砸破頭的所謂大哥還在拱火。

 

「陳大勇，你這個媳婦兒要不得，太彪悍了，哪裡像個女人？」

 

呸！

 

我不彪悍難道等著他欺負嗎？

 

我把一整碗湯扔到他身上，他跳起來跑，還是沒跑掉，被澆了一身的熱湯。

 

他大喊大叫。

 

「你，他媽的太小心眼了，我隻不過給你們熱鬧熱鬧，你又是砸我的頭又是往我身上倒熱湯，你他媽的簡直是個神經病。」

 

他媽跟著叫囂。

 

「對，大勇，這樣的女人絕對不能娶到我們陳家，不然，我們陳家的後代都是她的劣質基因。

 

「你聽大媽的，跟她離，要回你的彩禮房子，馬上甩了她。」

 

10

 

我沒笑S哦，這老太婆還提醒我了。

 

討論結婚的時候，我就說過，一人出一套房子，各寫各的名字，至於彩禮，他給我 8 萬 8，當然，我陪嫁 8 萬 8。

 

當時陳大勇是沒問題的，但是他媽說這樣的話顯得他兒子沒地位，讓我必須出他們這邊房子的家電，不然他兒子在親戚朋友面前沒面子。

 

我想著幾萬塊錢的事情而已，沒跟他們計較。

 

但是，現在不同了啊。

 

現在就是讓他們佔一分錢便宜我都難受。

 

那些家電，我絕對要帶走，帶不走我也會全部拆掉。

 

聽到那個大媽那麼說，陳大勇他爸來了精神。

 

「對，必須把我家給的彩禮還回來，然後給老子滾，老子看不上你這樣的兒媳婦兒。」

 

呸！

 

好像老娘我看得上他這個老頭當公公一樣。

 

這時候，婆婆倒是沒有像公公那麼激動，她瞪了公公一眼，小聲責罵他一句。

 

「你跟大嫂發什麼神經，現在男人娶個媳婦兒多難，你夠了。」

 

本以為老頭子會聽勸，誰知道他大吼一聲。

 

「我兒子這麼優秀，還怕娶不上老婆？滾，還我彩禮，讓她滾！」

 

大媽還在拱火。

 

「不能這麼就讓她走了啊，看你們這些酒席，大幾千一桌，被她這麼掀了，不賠錢怎麼行？」

 

老頭子像個傻逼一樣，別人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對，二十桌，你最少陪我 5 萬才能走，加上彩禮 8 萬 8，再加上打了我大侄兒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你給我 30 萬就讓你走。」

 

11

 

真是不要臉啊。

 

開口就是 30 萬，雖然我有很多個 30 萬，但是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他。

 

我問一直躲在後面的陳大勇。

 

「彩禮錢你給我了嗎？」

 

他眼神躲躲閃閃，最後道：

 

「媛媛，算了，都別說氣話了，我們回家吧。」

 

媽的！

 

我直接又踹了他一腳，他一點交代都沒有給我，就叫我算了。

 

不行，我算不了。

 

老頭子顯然也覺得不能算了。

 

他吹胡子瞪眼。

 

「怎麼能算了？要麼給我 30 萬馬上滾，要麼……」

 

他停了一下，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妹。

 

「要麼就把你妹留在這裡嫁給我大侄兒，再讓你爸媽陪嫁一套房子來。」

 

被砸的那個狗東西高興了，他媽也開心了。

 

「對，我覺得就這樣吧，蘇媛，你看我們對你多好，什麼 30 萬也不要你賠了，讓你妹妹留在這裡當我兒媳婦兒，你們做妯娌，多好。」

 

好，好她的大頭鬼，我妹妹能是他們覬覦的？

 

妹妹氣得眼睛都紅了，她看看我，我點點頭。

 

然後她抡起椅子啪地又砸在那個垃圾頭上。

 

好嘛，剛剛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

 

12

 

老頭子氣S了，他大喊著。

 

「太過分了，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啊，你們，給我抓住她們，給我按在地上打，往S裡打。」

 

剛剛那些蠢蠢欲動婚鬧的男人們興奮了，個個摩拳擦掌，袖子挽得老高。

 

他們帶著猥瑣的笑容向我和妹妹伸出了手，我和妹妹一人拿了一個碎酒瓶，誰要靠近，我就弄S誰。

 

婆婆突然開始幫我和妹妹，她試圖阻止那些人，但是被老頭子一把拉開。

 

「滾，今天我就要好好收拾收拾她們，不然她們不知道，在我們這裡，男人是天，女人就是根草。」

 

婆婆哭著喊。

 

「S老頭子，你就這麼聽你大嫂的話，你好好想想，是你自己兒子婚禮重要還是你大侄兒重要。」

 

老頭子根本聽不進去，他隻是一直喊。

 

「給我把她們按在地上，好好收拾她們。」

 

十幾個男人朝我們撲來，我們握著碎酒瓶子亂揮。

 

男人們越來越興奮，他們摩拳擦掌，帶著猥瑣的笑容離我們越來越近。

 

我瞪了一眼陳大勇。

 

「陳大勇，你還不是男人？」

 

他雙手捏著自己的西服，甚至都沒敢多看我一眼。

 

我真是恨我自己，居然對他還抱有一點期望，太讓人失望了。

 

男人們的臉越靠越近，但是我一點不怕，因為下一秒，警察來了。

 

來得真是時候。

 

警察同志大喝一聲。

 

「你們在幹什麼？都讓開，全部讓開。」

 

那些男人臉上都是失望，一個一個不情願地往後退。

 

甚至有人還不S心地想來摸我的胸。

 

我一個瓶子刺過去，碎玻璃直接刺進他的髒手。

 

他哇哇大叫，我又把瓶子丟過去之後，他退了老遠。

 

警察同志把我和妹妹護在身後，大聲質問他們。

 

「說，都在幹什麼？」

 

陳大勇這個時候出來了，他又賠著笑臉。

 

「沒事，同志，隻是誤會，一點小誤會。」

 

去他媽的誤會，我當面反駁他。

 

「什麼誤會，你倒是說清楚啊，打我是誤會嗎？往我身上潑酒是誤會嗎？限制我和妹妹的人身自由是誤會嗎？陳大勇，到底哪裡是誤會？」

 

他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13

 

老頭子哼了一聲。

 

「警察同志，你們來得正好，你就給我評評理，他們結婚，我大侄兒老遠回來給他們慶祝，給了天大的面子，隻是按照我們本地的風俗鬧一鬧，讓他們的婚禮熱鬧一些，她就發了脾氣，你說這樣的女人是不是該打？」

 

警察同志臉冷了。

 

「什麼叫該打？法治社會，誰都沒有資格動手打另外一個人，何況你說就是熱鬧熱鬧，我聽這姑娘說的可不是熱鬧這麼簡單啊，你們明明就是欺負別人。

 

「還有，你也不要說這是我們這裡的習俗，我想全國上下都沒有往新娘頭上倒酒的習俗吧。」

 

老頭子還想說什麼，婆婆一下按住了他。

 

「對，同志你說得對，今天這事兒是我們的錯，我們給兒媳婦兒道歉。」

 

她說完馬上面對我，拉著陳大勇。

 

「大勇，趕緊給你媳婦兒道個歉，讓她消消氣，你們這婚禮明天媽再給你們補辦一場，一定讓媛媛穿得漂漂亮亮地當新娘。」

 

我怎麼都感覺不對勁，這婆婆翻臉的速度太快了吧。

 

之前她不是這樣的啊，她也是讓我賠錢，叫囂著要打我的啊？

 

妹妹也給我遞眼色，搖頭，讓我不要上當。

 

當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婆婆肚子裡面絕對沒有憋什麼好東西。

 

於是，我和妹妹直接請求警察同志帶我們離開。

 

我要先走，離開這裡，現在看到這些人就煩躁，看到就生氣。

 

警察同志點頭，讓我們跟他走，可是老頭子反而大叫一聲。

 

「不準走，你現在是我們陳家的人，你去哪裡？告訴你，你嫁到我們家，就要一切聽我的，聽大勇的，我們叫你走你就走，叫你跪你就跪。」

 

太過於囂張。

 

警察同志嚴肅地教育他。

 

「你們這是限制人身自由，她可以告你們，到時候你們全部都得去坐牢。」

 

老頭子終於後退了一步，但是他嘴裡依然不幹淨。

 

「我看你們能去哪裡，等下回家再好好收拾。」

 

對，我不能去哪裡，我直接去了和陳大勇的婚房。

 

不為別的，隻是去拿回我的東西而已。

 

最重要的身份證件，還有我買的那些家電，我全部都要帶走，絕對不能便宜他們。

 

14

 

我和妹妹剛剛收拾好東西，陳大勇和他媽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他媽喘了好大一口氣，馬上來拉我的手。

 

我快速閃開。

 

「別碰我。」

 

她姿態放得非常低。

 

「媛媛啊，你別生氣了，都是那些人胡鬧，媽說過，明天就給你補辦一場婚禮，絕對讓你漂漂亮亮的，媽也不請那些人了，好不好？」

 

我很奇怪，這老太婆的態度怎麼轉變得這麼快。

 

一開始她可是跟老頭子一樣，恨不得打S我的，現在怎麼又來給我道歉？

 

她見我不說話，馬上把陳大勇推到我面前。

 

「跪下，給你老婆跪下，承認錯誤，求她原諒。」

 

陳大勇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甚至開始給我磕頭。

 

「老婆，我錯了，你原諒我吧，他們那麼鬧，也不是我讓他們鬧的，真的，跟我一點關系沒有。」

 

妹妹還氣不過。

 

「你好意思說跟你沒關系？你老婆被欺負成那樣了，你一聲不吭，甚至還笑眯眯的，一點都不幫她，一句話也不幫她說，你就一句跟你沒關系糊弄過去了？

 

「笑話，簡直是笑話，你這樣的窩囊廢，我姐絕對不能嫁。」

 

陳大勇一點也不生氣，依然跪在地上。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見不得。

 

還是個男人嗎？

 

以前隻知道他老實，現在才知道，是真窩囊。

 

要是跟他生活一輩子，我得受多少氣啊，永遠不要指望他在我受委屈時能幫我點什麼忙。

 

說不定他還會給別人磕頭道歉，回頭罵我事兒多。

 

我態度很堅決。

 

「你滾開，我馬上就回娘家，我們還沒有領證，彩禮你沒給我，嫁妝我也沒給你，所以，沒有什麼好糾結的。」

 

他依然跪著不動，老太婆突然一拍大腿。

 

「大意了啊，大意了……」

 

她下一句還沒說出來，老頭子也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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