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爸媽不相信我是自S的。

 

沈文斌早就和他媽串通好說辭，還拿出他和孩子的親子鑑定倒打一耙。

 

說我背著他在外面亂搞，生的孩子是野種。

 

爸爸受不了打擊，當場腦溢血，搶救無效S亡。

 

媽媽以淚洗面，身體大不如前，短短一年多便撒手人寰。

 

我好恨！

 

恨自己把他們想得太好，卻不知枕邊人早已喪失了人性底線。

 

重生一世，我要揭開沈文斌虛偽的假面，讓他和他媽付出應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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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走出診室，沈文斌見我異常沉默，主動問我：「彤彤，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我沒回答。

 

他垂眸，神色悽哀：「我沒有生育能力，是個無用的男人。」

 

裝，繼續裝。

 

S男人慣會利用女人的同情心拿捏女人。

 

沈文斌在沒有損害到他自身利益的時候，足夠溫文爾雅。

 

一旦讓他吃虧，就會原形畢露。

 

這也是大多數鳳凰男的本性。

 

我強忍著心底的憎惡，寬慰了他兩句。

 

剛重生歸來，我需要理清思緒，好好想想怎麼應對沈文斌母子。

 

正想著，沈翠蓮主動送上了門。

 

我和沈文斌結婚前兩年，她對我不錯，誰都說她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婆婆。

 

我的肚子一直沒動靜，她便明裡暗裡嫌棄我。

 

沈翠蓮把大包小包的塑料袋放在桌上，鄙夷的目光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又開始拿我沒懷孕說事。

 

「真苦了我兒子，娶了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還連累我一把老骨頭，東奔西跑給你找偏方。」

 

沈文斌面露尷尬，讓他媽別說了。

 

沈翠蓮瞪他一眼，嗓門拔高：

 

「為什麼不能說？放在以前，這種女人是沒有男人要的。

 

「依我看，你不如去外面找個女人……」

 

她越說越起勁，沈文斌攔都攔不住。

 

我嗤笑一聲，猛地將沈文斌的檢查報告扔到她臉上。

 

「你看看清楚，誰才是不會下蛋的雞。」

 

上一世顧及沈文斌的顏面，一直沒說出真相，現在我可不會再幫他隱瞞。

 

沈翠蓮看著檢測報告單上「男性不育症、無精子症」的診斷結果、各類為「0」的參數，難以置信地瞪大眼，面色越來越難看。

 

有什麼比摧毀一個母親心中的完美兒子形象更令她痛苦的呢？

 

連沈翠蓮自己都沒注意到，她拿著報告單的手在不停顫抖。

 

她忽地將報告單扔在地上，自欺欺人念叨：

 

「我看不懂這些鬼東西。

 

「一定是醫院誤診。

 

「文斌怎麼可能有病……」

 

「呵，」我笑了，把包裡另外幾家醫院的檢查單一齊扔到沈翠蓮面前，「那這些醫院也都是誤診嗎？」

 

在沈文斌第一次查出無精後，我們怕醫院誤診，接連去了好幾個權威的醫院做檢查。

 

診斷的結果顯示，他是徹徹底底的無精，連醫生都說沒有往下查的必要了。

 

沈翠蓮像信念坍塌一般，表情逐漸破碎。

 

她引以為傲的小兒子，村裡的第一個研究生，居然得了無精症。

 

這還怎麼傳承她沈家的「優質」香火？

 

沈翠蓮望向沈文斌，不知是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

 

「沒事、沒事的，媽給你找偏方。我們農村土方法多，媽一定能給你治好。」

 

7

 

沈文斌怪我把他得無精症的事告訴他媽，拉住我的手腕強行將我拖進臥室。

 

氣勢洶洶質問：「為什麼和我媽說這些？」

 

我的不聽話，讓他溫文爾雅的面具提前出現裂隙。

 

我用力甩開沈文斌的手，直視著他。

 

「沈文斌，你是男人嗎？你媽誤會我不孕，陰陽怪氣諷刺我，你一句話都不幫我說。我現在隻是說出真相，你卻怪我！」

 

我的表情越發失望。

 

「我覺得我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你。你真的愛我嗎？如果愛我，怎麼會看著我受委屈？怎麼會自私地衝我發火？」

 

我假意擠出兩滴眼淚。

 

不就是道德綁架？

 

誰不會呢！

 

沈文斌眼裡的怒氣果然被歉疚取代，手足無措地和我道歉，不斷向我保證他真的愛我。

 

我趁機要求分房睡，沈文斌隻得答應。

 

緊接著，我將沈文斌得了不育症的事告訴爸媽。

 

上輩子，我太傻了，讓他們有機會在我S後倒打一耙。

 

這一次，我會鬧到人盡皆知，讓沈文斌顏面掃地。

 

爸媽知道我喜歡孩子，也有生孩子的計劃，勸我和沈文斌離婚。

 

我會離婚，但不是現在。

 

就這麼和他離婚，放過他們一家，未免太便宜他們母子了。

 

8

 

如今沈文斌身體有缺陷，他媽怕我離婚，對我格外討好。

 

主動承擔起家務活，連襪子都幫我手洗，三餐也按照我的喜好做得豐盛極了。

 

她夾起一個雞腿想往我碗裡放，我不著痕跡挪開碗，陰陽怪氣開口：

 

「您不是說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嗎？我怎麼能吃自己的同類呢？」

 

沈翠蓮夾著雞腿的手頓住，訕訕笑著，眼角的魚尾紋擠作一團。

 

「彤彤，之前是媽不對。」她倏地用另一隻手抽了自己兩個嘴巴，「我嘴笨，不會說話，你是好孩子，別和媽一般見識。」

 

雞腿被她放回盤裡，直至下桌，都沒人動。

 

沈文斌多次試探我的口風，生怕我會和他離婚。

 

我表示可以繼續和他在一起，但我想要個孩子。

 

他大喜過望，主動提出可以借精生子。

 

我面露擔憂：「這樣生出來的孩子和你沒有血緣關系，你會不會對孩子不好？」

 

沈文斌保證會把孩子當親生的對待。

 

倘若沒有上一世的記憶，我肯定會被他此刻情真意切的模樣蒙蔽。

 

「你還是和你媽商量一下吧，事關兩個家庭，我們不能背著她做決定。」

 

沈翠蓮把血緣看得很重，絕不會同意借精生子。

 

她果然說借精生的孩子是野種，提出讓沈文斌撫養他哥哥的兒子。

 

我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眼前浮現出超超可愛的小臉。

 

寶貝，再等等，媽媽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把沈康過繼給我們，哥哥嫂嫂會同意嗎？」我裝作遲疑。

 

沈翠蓮一臉尖酸相：「他敢不同意！」

 

沈父早逝，沈翠蓮獨自拉扯大兩個兒子。

 

老大輟學供沈文斌讀書，在工地上班的時候，不幸摔傷，腿部落下殘疾，隻能在家裡做農活、帶孩子。

 

他性格老實，有些愚孝，處處被沈翠蓮拿捏。

 

沈文斌從小到大學習成績極好，又是村裡唯一的研究生，幫沈翠蓮掙足了面子。

 

她總是處處偏愛沈文斌。

 

上一世，我看到嫂子發的朋友圈，才得知沈翠蓮是趁她在外打工，對大哥以S相逼，才帶走的沈康。

 

沒有哪個母親，會願意把自己的兒子送給別人。

 

大嫂知道後，一直鬧著要離婚。

 

既然沈文斌這麼想撫養沈康，這一世，我當然要幫他如願以償。

 

9

 

我私下找到嫂子，跟她說了沈翠蓮想讓她把沈康過繼給沈文斌的事。

 

她如臨大敵，連聲咒罵沈翠蓮是老不S、不要臉的毒婦。

 

「我絕不同意把康康過繼給你們！」

 

「不，你得同意。」

 

嫂子警惕地看向我，準備連我一塊兒罵。

 

我唇角漾開笑容，不疾不徐道：

 

「有人願意花錢幫你養孩子，讓孩子受城裡的優質教育，不好嗎？」

 

嫂子面露疑惑，思忖半晌才明白我的意思。

 

她仍有顧忌：「孩子沒跟著我生活，以後和我不親怎麼辦？」

 

「你跟著孩子一起搬來唄，有人負責你們一家人的開銷，多好。」

 

我笑容更甚。

 

「還有那些雜七雜八的輔導班、興趣班多給孩子報幾個。城裡孩子有的，我們康康也都要有。

 

「至於孩子以後養你，還是養沈文斌，親近你，還是他，都得看你當媽的怎麼教育不是？」

 

與其讓沈文斌痛快地S，不如讓他痛苦地活著。

 

我要看著他花錢養大的孩子，如同水蛭一點一點吸幹他的血。

 

嫂子豁然開朗，也笑起來。

 

她知道沈文斌查出無精症的事，當然也能猜到我這麼做的目的。

 

「你打算和沈文斌離婚？」

 

我淡笑不語。

 

她露出贊賞的表情。

 

「確實應該離婚，你完全可以找個正常男人，給自己的孩子一個正常的家庭。」

 

10

 

我租了一套房，讓爸媽先搬了進去。

 

和沈文斌提離婚前，我必須做萬全的準備，保護好自己和家人。

 

爸媽不知道沈文斌陰暗的一面，即使不理解我為何如此小心謹慎，仍無條件支持我做的所有決定。

 

「彤彤，不論你遇到了什麼事，都要和爸媽說，千萬別憋在心裡，爸媽永遠是你的後盾。」

 

看著他們一把年紀，還為我擔憂的模樣，眼眶不禁泛起湿意。

 

我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爸媽。

 

「沈文斌多半不會同意離婚，我們要準備好打拉鋸戰，也要防著沈文斌魚S網破。」

 

為了保障人身安全，我通過電話向沈文斌正式提出離婚。

 

那頭，沈文斌顯然沒有預料，沉默了一瞬，故作輕松開口：

 

「彤彤，別和我開這種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沈文斌，約個時間吧，我的律師會和你見面詳談。」

 

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和沈文斌單獨見面。

 

他是個瘋子，為了利益什麼都做得出來。

 

「為什麼要和我離婚？我們明明很相愛，不是嗎？」沈文斌仍有些蒙。

 

「因為你不育，但我想要孩子。」

 

查出無精症後，他雖然裝得雲淡風輕，實則在乎得要S。

 

我這樣直白地回答，無疑是在他傷口上撒鹽。

 

他果然被噎住，半晌才緩過來。

 

「我們有孩子啊，沈康……」

 

「他和我沒關系。」

 

沈文斌妥協道：「那我們去借精生子，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我忍不住嗤笑：「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給自己的孩子，找一個非親生的爸爸？」

 

沈文斌繃不住了，語氣逐漸陰沉：「趙彤，你非要做得這麼絕嗎？」

 

「很絕嗎？我認為很大度了。」

 

我還沒有把他得無精症的事告知同學、朋友、同事，更沒有像他上一世一樣害得我家破人亡。

 

沈文斌氣得直接掛斷電話。

 

11

 

和鳳凰男離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監控畫面裡，沈文斌他媽火冒三丈，用各種惡毒、不堪入耳的詞匯辱罵我。

 

「你就賴著，看她能怎樣！

 

「想離婚，門都沒有！」

 

還好我提前在屋子裡裝了監控，能夠實時觀察他們母子的動向。

 

我給沈文斌打去電話，威脅他如果不同意離婚，就把他得無精症的事告知朋友同事。

 

對付無賴，要用更無賴的方法。

 

沈文斌徹底怒了：「趙彤，你別太過分！把我逼急，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沈翠蓮搶過電話。我以為她要罵我，沒想到卻是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彤彤，你和文斌畢竟有七年感情，你真的舍得嗎？

 

「這些年，他對你的好，你也看在眼裡。

 

「你三十歲了，和文斌離了婚，沒有男人會要你的……」

 

我冷哼一聲：「你兒子不能生育，有女人要？」

 

見我油鹽不進，沈翠蓮終究沒忍住，對我破口大罵。

 

我充耳不聞，加重語氣提醒沈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