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師尊說我下山談場戀愛把腦子談壞了。

 

出於安全考慮，

 

叫我這段時間別出合歡宗，

 

我說好，

 

然後趁師尊不備解開陣法，

 

剛到山腳就看到一位謫仙般的美男。

 

看到他的第一眼，

 

我就決定一定要親口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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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宗講究快準狠，

 

於是我直接綁了他到我房裡，

 

眉眼冷峻，小仙男抬眸看我：

 

「你這是想做什麼？」

 

我踩上禁錮他的椅子，挑逗般地碰了碰：

 

「看看下面。」

 

?

 

直到後來，我才發現，

 

被我綁回來的小仙男，

 

居然是隔壁修無情道專斬妖女的劍尊。

 

?

 

1

 

我是合歡宗仙女，

 

不過大家一般叫我合歡宗妖女。

 

我無所謂，

 

反正一個稱呼而已，

 

叫仙女叫妖女，

 

我都不會多長塊肉。

 

?

 

2

 

我的師尊是合歡宗宗主，

 

在我還是嬰兒時將我撿回了山門，

 

他領我進了合歡道，

 

但可惜的是，

 

雖然我自小就把合歡道法背的滾瓜爛熟，

 

對於雙修之法卻完全參不透，

 

眼看著比我晚進門許久的師弟師妹都已悉數掌握雙修秘法，

 

我急得又出門斬了好幾隻妖魔。

 

妖魔：我請問呢？

 

師尊想了想，和我說道：

 

「阿瑤，許是因你入門太早，尚未經歷凡間男女之情，感受不到其中樂趣，所以才始終無法參透。」

 

我虛心聽著：「請師尊賜教。」

 

「你下山歷練一番吧，嘗盡愛中百味，待你回來，必定有所感悟。」

 

「……不過聽說最近隔壁無情道的劍尊也在山下歷練，你瞧見他可跑遠點，那人對咱們合歡宗的慣有偏見。」

 

我十分認真地點點頭，

 

「師尊，我悟了。」

 

?

 

3

 

從山下回合歡宗後，

 

不知道為什麼，

 

我竟然丟失了在山下的所有記憶。

 

整個人呆呆愣愣的，

 

仿佛靈魂出竅一般。

 

大師姐看起來十分有經驗，

 

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

 

對師尊說道：

 

「看來阿瑤此番下山必定是受了情傷。」

 

師尊痛心疾首，

 

「阿瑤，想哭就哭吧，無需憋著。」

 

可我並不想流淚，

 

我隻是無端覺得有些難過，

 

而且心也好像空落落地丟了一塊，

 

必須要有個什麼人，

 

抱著我吻著我愛撫我，

 

似乎隻有這樣，

 

這種空虛感才能得到緩解。

 

「師尊，」

 

我抬起頭，目光從茫然變得堅定，

 

「我想找人雙修。」

 

4

 

初次雙修之人，

 

能採到元陽是最好的。

 

恰好這段時日從山下新入門了不少弟子，

 

一個個的都還清澈明亮，

 

師姐們照拂我，

 

推我出去先選。

 

我看了一圈，

 

最後挑了一個面容俊朗的小師弟，

 

除了他帥，

 

他稍一撩撥就面紅耳赤這點還挺對我胃口。

 

我領著他進了我的臥房，

 

將他推到床上，

 

一下就扒了他的褲子，

 

垂眸一看心裡疑惑，

 

「怎麼長的……和想象中不一樣？」

 

不過小師弟的睫毛顫了顫，

 

臉上紅得似要冒煙，

 

我也不好打趣人家。

 

小師弟握緊拳頭，

 

一副被強制的良家婦男樣，

 

看得我心潮澎湃，

 

卻什麼都沒做。

 

我停下所有動作，

 

歪了下頭，有些疑惑地問：「你為什麼都不阻止我？」

 

師弟似乎更加不解，

 

眼中露出一絲茫然，

 

「可、可是師姐，我們不就是來做這件事的嗎？」

 

……也是哦。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

 

剛才腦海裡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人總是嘴硬，

 

明明渾身燙得不行，

 

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朝我貼近，

 

嘴裡還要惡狠狠地叫我「滾開」。

 

我搖搖頭，

 

把腦海裡這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

 

低頭想去吻小師弟，

 

他的呼吸急促，

 

也想向我吻來，

 

卻被我猛地掐住脖子。

 

「你耳朵上的痣呢？」

 

「什、什麼？」

 

我捏著他的右耳耳垂，

 

眯著眼睛問：

 

「就這裡，你的痣呢，我說我要舔它的。」

 

「你去弄掉了，就為了氣我？拜託，每次我咬這裡，爽的明明是你，能不能別老這麼幼稚啊？」

 

小師弟的聲音都顫抖了，

 

「師、師姐，你在說什麼……師姐？」

 

可宛如陷入魔怔的我，

 

根本聽不到小師弟的呼喚，

 

我單手掐訣，

 

捏出一根虛幻的銀針，

 

我有些煩躁，但還是盡力安撫對方，

 

「沒事，你弄掉了，我再幫你刺一個，很快，不會痛的。」

 

小師弟猛地推開我，

 

往門外跑去，

 

還大聲喊著：「救命，師姐魔怔了！」

 

……

 

這純純造謠。

 

我看向手中的銀針，

 

腦海裡的人影始終像是隔著黑霧一般看不清楚，

 

我越努力想要看清，

 

卻更加讓我生出一股眩暈感，

 

我拿著銀針刺向胳膊，

 

想借痛意讓自己變得清醒，

 

這時聽到動靜的大師姐趕來，

 

恰好看到這一幕，

 

一邊往門外跑一邊大聲喊：

 

「救命，瑤師妹她要為情自S了！」

 

?

 

5

 

「都是為師不好，不該讓你下山。」

 

「早知道讓你去談戀愛會把腦子談壞，不如讓你換條賽道去隔壁修無情道算了。」

 

師尊看上去很心痛。

 

我嘗試安慰他：「師尊，我真的沒事。」

 

「這次隻是個意外。」

 

然後在我第六次把新入門的師弟嚇跑之後，

 

師尊把我禁了足。

 

「……阿瑤，為了（師弟們的）安全，你這段時間還是暫時就在自己院裡修煉吧。」

 

可是一個人呆的越久，

 

心裡的空虛和煩悶感就越足，

 

我完全無法靜下心來修煉。

 

猛然起身，

 

我朝院外走去，

 

過往這些雙修失敗的經歷，

 

思來想去，

 

說不定是因為這些都是合歡宗弟子的緣故，

 

長相美則美矣，

 

卻缺乏陽剛之氣，

 

實在不合我的胃口，

 

不如直接出了山門，

 

天地廣闊，

 

找哪的小仙男不是找。

 

院門被師尊設了法，

 

我雖然不會雙修秘法，

 

其他學科還是挺發展全面的，

 

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找到了封印最薄弱的地方，

 

設了個虛影當做我的替身，

 

以此瞞過師尊悄悄溜出了門。

 

我走了一條下山的快捷密道，

 

這裡人煙稀少，

 

不過卻妖魔眾多。

 

平時無事的時候，

 

我就在這邊斬斬妖魔，

 

有時還能偶遇幾位劍修與他對對劍法，

 

不過今日的我並無這些闲情逸致，

 

我隻想快點找到志同道合的道友與我雙修，

 

填補我內心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虛。

 

剛剛行到山腳，

 

一位光風霽月一襲白衣的男子正背對著我，

 

遙遙望著合歡宗的山門。

 

他站在那裡，

 

望了不知多久，

 

和座雕像似的。

 

我想一想便了然，

 

大概又是一名想要拜入合歡宗的道友吧。

 

我本來想直接離開，

 

可眼看那人的衣襟隨著山風輕輕擺動，

 

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長袍下隱約可見線條流暢的肌肉輪廓。

 

最重要的是，

 

風吹過他的長發，

 

我視力極佳，

 

看到他的右耳耳垂上，

 

有一個小小的黑痣。

 

我吞了口口水。

 

腳不由自主地朝那人走去。

 

?

 

6

 

「小友，合歡宗今年的報名時間已經過了。」

 

我朝小仙男打招呼，

 

?「不過，我稍稍有點人脈，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帶你走走後……」

 

他轉過頭來，

 

白衣勝雪，

 

眉宇間流轉著星辰光輝，

 

「……後門。」

 

他看著我抿緊了嘴唇，

 

不知為何眼神中似乎透著一些哀怨。

 

我捂住我的心口，

 

天，怎麼跳得這麼快。

 

除了狂跳的心髒，

 

我的指尖到腹部，

 

都有一種奇怪的酥酥麻麻的感覺，

 

我聽大師姐說過，

 

她管這個叫一見鍾情。

 

「你…不記得我？」

 

「？我們見過嗎？」

 

我擰起眉，不應該啊。

 

這種姿色的帥哥，

 

我如果見過，

 

不可能會忘的。

 

「小友，你可能認錯人了。」

 

我一臉正經，

 

「不過我不介意現在和你認識一下。」

 

「哇，你身上好香啊，是用的什麼香包呀？」

 

「這個是你的劍嗎？我也會耶。」

 

「你要來我房裡和我對對劍法嗎，我劍術很厲害哦。」

 

「你真的不來嗎？這山裡一個人很危險哦。」

 

他緊繃著臉，眼裡閃過一分不易察覺的冷光，

 

「你平時都是這麼隨便邀請人去你房裡的？」

 

「不啊，因為你好看我才邀請你的。」

 

我抵著下巴：

 

「所以，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嘛？」

 

小仙男薄唇輕啟：「……不要。」

 

我嘆了口氣，

 

「好吧，那就沒辦法了。」

 

趁他不備，捆仙索如遊蛇一般從我袖中鑽出，

 

將他綁了個嚴實，

 

我把他扛上肩頭。

 

「別口是心非了，反正你本就是要來合歡宗的。」

 

他隻是悄悄紅了耳朵，

 

身體崩的僵硬，

 

但也沒有再說一個「不」字。

 

?

 

7

 

我腳下輕點，

 

頃刻間就回到了我的小院，

 

回來的時間比想象中快很多，

 

師尊尚未發現我的「潛逃」。

 

我進屋環顧一周，

 

將小仙男放在了屋子裡的太師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