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小姐，你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你有兩個時辰的時間能帶走沈嬌。」

 

「你也不用真與妹妹私奔。我隻要讓我們父母看見你與妹妹的真心，自然會準許你倆在一起的。」

 

裴子君轉了轉眼珠，顯然是在權衡此事的利弊。

 

我輕輕一笑，繼續說道：

 

「裴公子，你應當也知曉。我父母很是偏愛我這個妹妹。」

 

「他們現在覺得，沈嬌隻是鬧著玩玩，不敢私奔。你們假意私奔，讓我父母看見你們的決心，他們也隻會妥協的。」

 

「到時候不僅將妹妹許配與你，這嫁妝嘛，自然是不會少的。土地、房產、店鋪什麼的，肯定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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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君一聽，兩眼放光，立馬點頭。

 

「好好好，沈小姐，我何時能見到沈嬌？沈小姐別誤會，我對嬌嬌的感情天地可鑑日月可表。」

 

「比起讓她跟著我一起過苦日子，我自然是不願意的。若是能通過這次，讓嶽父大人意識到我們的真心，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就算沈府要我入贅，為了嬌嬌，我也在所不辭！」

 

我付之一笑，沒有拆穿他。

 

「你先回去吧，到時候會差人告訴你時間的。」

 

「不過你可得記住了，不能和外人提及是我出的主意。這事沒成功，可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沈嬌那兒，你自然也不必和她說這些。正是她託我來找你的。」

 

裴子君瘋狂點頭。

 

「沈小姐，你放心，裴某一定守口如瓶！」

 

7

 

搞定裴子君後，我立即趕回府，去了沈嬌的院子。

 

她看見來人是我，不滿地撇過頭，不看我。

 

「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的笑話嗎！」

 

「出去！我的屋子可不歡迎你！」

 

我忍住笑意，滿臉愧疚地上前撫摸著她的臉頰。

 

「對不起，妹妹。前幾日打你的那巴掌，是不是很疼啊？」

 

「唉，姐姐也是沒辦法的。總得在爹娘面前做做戲，讓他們看見你的決心吧？」

 

「你看看，若不是我，他們還以為你隻是戲言，不將此事放在心上，是不是？」

 

沈嬌抿了抿嘴，瞥了我一眼，怒氣衝衝地將我手推開。

 

「那你叫爹爹將我關起來做什麼！」

 

「冤枉啊妹妹。我可沒跟父親說要關你，是父親怕你跑掉，才想著將你關禁閉。但這也說明了，他開始重視了不是？」

 

「這是個好機會啊妹妹，讓爹娘好好看看你的決心。」

 

「那裴秀才這幾日來找過你了，聽見你被關著了，很是著急，要帶你走呢。」

 

沈嬌一聽見裴子君，便著急地抓著我詢問：

 

「子君哥哥可好？他有沒有瘦，可睡得好？嗚嗚嗚……我想他，為什麼爹爹娘親要拆散我們！」

 

我不動聲色地掙開她的手：

 

「過幾日我要跟娘去寺廟上香，到時候我讓人把那裴秀才叫來，你們倆碰一面吧。」

 

「到時候怎麼做，就看你們自己來。」

 

「姐姐我啊，隻能幫你到這一步了。」

 

沈嬌停止了哭泣，低頭不停地思索。

 

過了一會兒，沈嬌抬起頭，上下打量著我。

 

「你願意幫我？該不會是，你想順勢嫁給蕭璟亦吧？」

 

我當即冷了臉。

 

「我好意想幫你，你卻這麼想我的嗎！」

 

「我對蕭璟亦有沒有男女之情，你會不清楚？他每次來府裡，抑或去宮中，我何時和他獨處過？沈嬌，你竟然這般看我，太令我失望了！」

 

「那我不管你了，你就自己等著嫁給蕭璟亦，當你的世子妃去吧！」

 

我作勢就要離開，沈嬌著急地拉住了我，連忙跟我道歉。

 

「好姐姐，我錯了我錯了。是我不該這麼想你。現在可就隻有你能幫我了！」

 

「我可是你親妹妹，你不能不幫我啊！你不想看著我一輩子不幸福吧！」

 

我冷冷地勾了勾嘴角。

 

她想錯了，我要的就是讓她一生不幸。

 

我回頭看向她，笑了笑。

 

「妹妹，你放心。到時候姐姐會幫你在爹娘那兒說好話的。」

 

隻要裴子君和蕭璟亦碰上，我一定會幫她好好說話。

 

讓她除了嫁給蕭璟亦，嫁不了其他任何人！

 

沈嬌一聽，抱著我號啕大哭。

 

「嗚嗚嗚，姐姐你真好……」

 

「我，我以後肯定會對你好的！姐姐，你一定要好好幫我啊！」

 

我無聲地笑了。

 

我可不在乎她那點仨瓜倆棗。

 

我想看到的，可是她和蕭璟亦互相折磨至S。

 

8

 

我趁著這幾天空闲，又出了府。

 

我輾轉了好幾條街，在一個小商販的面前停了下來。

 

他攤子前的東西並不多，但勝在做得精巧。

 

我隨意挑起一支簪子瞧了瞧。

 

「這個怎麼賣？」

 

商販笑著眯了眯眼。

 

「姑娘好眼力，一挑就挑了最好的。這個五文錢。」

 

我笑了笑，掏出了錢遞給他。

 

「掌櫃的，你叫什麼？」

 

他愣了愣神，沒想到我為什麼要問他名字。

 

但他還是告訴我了：「姑娘，我叫徐茂。」

 

我點了點頭，確定是他。

 

連著幾天，我都去他的攤子前挑幾個首飾買。

 

漸漸地，我倆熟絡了起來。

 

我看也差不多了，便將自己這些年攢下來的錢，都遞給了他。

 

「沈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跟你談筆生意。我看中了你的手藝，我拿錢，為你置辦個鋪子，你繼續賣你的東西。」

 

「我要的不多，隻抽 20%，如何？」

 

徐茂愣了良久，才緩緩抬起頭問我為什麼。

 

我抿了抿嘴，組織了下語言，才緩緩開口：

 

「我想賺錢，但是隻憑我自己出來做生意，不太現實。」

 

「你有這個能力，我有錢，剛好可以合作。我相信你以後生意會越做越好的。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前世便是這個徐茂，他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商販，因為能力不差，再加上做事上道還講義氣，一步步地變成了大名鼎鼎的皇商。

 

他的店鋪一家又一家地開，後來全國到處都是他的分店。

 

我隻是一個深閨女子，我想快速地闖出自己的一片天離開沈府，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現在攢下來的銀子，倒也夠我買個小宅院從沈府搬出來。

 

可我總得考慮以後。

 

我不擅長做生意，還不如拿著這點錢，趁他手上沒有資金，在他落魄時去扶持他。

 

以後靠著每月的紅利，自己也不用再依附沈府。

 

徐茂回去想了幾天，後來託人來沈府找了我。

 

他同意了。

 

9

 

徐茂這邊搞定後，也到了去寺廟上香的日子。

 

我提前叫人去通知了裴子君。

 

又算好了時間，讓人去告訴蕭璟亦。

 

看見裴秀才要拉著沈嬌離開京城，他既然也重生了，自然是不允許再出現這種事。

 

他肯定會去的。

 

沈府的馬車剛離開京城，我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叫馬夫往回趕。

 

「娘，我有很重要的東西忘記帶了，反正還沒離得太遠，我們先回去一趟吧。」

 

我母親有些不悅，但也沒阻攔。

 

等我們到沈府的時候，好戲也上場了。

 

蕭璟亦與裴子君在沈府門口直接打了起來。

 

而沈嬌則是不停地打著蕭璟亦，大聲尖叫。

 

「蕭璟亦你做什麼！你快松開子君哥哥！」

 

「你快打S他了！」

 

蕭璟亦氣壞了，直接將沈嬌推倒在地上。

 

「本世子就是要打S他！嬌嬌，他才不是你的良人！我才是！」

 

母親看見了，趕緊下了馬車過去勸架。

 

而一旁，父親也下朝趕了回來。

 

他看見周圍圍過來的人群，著急忙慌地去拉蕭璟亦。

 

「世子，有什麼事我們進去再說吧，別在門口。」

 

「世子，世子！」

 

蕭璟亦根本不理，一拳又一拳地打在裴子君身上。

 

裴子君捂著自己的頭，不甘心地大吼：

 

「不關我的事啊！不關我的事！是，是沈嬌！是沈嬌勾引的我啊！」

 

「是她非要跟著我私奔的啊！」

 

蕭璟亦聽到後更氣了，一拳一拳地打在裴子君的頭上，肚子上。

 

手打得不過癮了，他又從侍從手上拿過木棒，又打了上去。

 

裴子君疼得嗷嗷叫。

 

沈嬌想上前推開蕭璟亦，卻被父母攔著。

 

他們怕等下蕭璟亦怪罪到他們身上。

 

沒一會兒，裴子君的呻吟聲越來越小，後來直接沒了聲音。

 

蕭璟亦見他沒了動靜，又踢了踢他。

 

「嘖。」

 

沈嬌掙脫開父母二人，跑到裴子君面前。

 

她猛地抬起頭，淚流滿面怨恨地看向蕭璟亦。

 

「你S了他！」

 

「蕭璟亦，你這個S人犯！你竟然把子君哥哥打S了！」

 

她發了瘋地打在蕭璟亦身上。

 

蕭璟亦無動於衷，抓住了她的手腕。

 

「嬌嬌，你現在隻是腦袋一時糊塗，我不怪你。」

 

「這裴子君不是什麼好人，隻有我才是一心對你。」

 

「你往後便會知曉我的好。」

 

他將沈嬌推給了我們父母，斜著眼瞥了我一眼。

 

「哼，沈大人，你可得把嬌嬌給看好了！」

 

「本世子可不接受什麼替嫁！本世子，隻要沈嬌！若到時候嫁給我的不是沈嬌，你們沈府，也沒有必要存在了！」

 

父親臉色慘白，唯唯諾諾地答應著說好。

 

沈嬌激動地反抗著：「我不嫁！你這個S人犯，我不嫁給你！」

 

「胡鬧！」

 

父親一掌打向了沈嬌。

 

「這哪有你表態的分！你私自跑出來這點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那秀才想拐了你，多虧了世子幫忙救下了你，這怎麼就叫作S人了！」

 

「我看你還是被關的時間不夠長，還沒想清楚！」

 

「來人，將二小姐帶回去！」

 

10

 

裴子君真的S了，他的屍體被草草收拾丟去了亂葬崗。

 

他那舅母去蕭璟亦那兒大鬧了一場。

 

最後拿了一筆錢，就喜滋滋地走了。

 

我特地去將這消息告訴了沈嬌。

 

她哭得更傷心了。

 

沈嬌跪下求我，求我幫忙。

 

「姐姐，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不想嫁給蕭璟亦！」

 

「我根本不喜歡他！他還將我的子君哥哥打S了！我不要嫁給他！」

 

「你嫁給他好不好？反正你也是沈家的女兒，有什麼區別！」

 

我嘆了嘆氣，將她拉了起來。

 

「你那日沒聽見？他甚至猜到了你們的想法，明確告知了父親，必須是你沈嬌。」

 

「我若是替你嫁了過去，別說我性命不保。咱們沈府的人都逃不過。」

 

「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我……」

 

沈嬌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趁熱打鐵，抓住她手繼續說道：

 

「事已至此，也別無選擇了。你倒不如嫁給他。」

 

「蕭璟亦喜歡你，你為何不好好利用這份喜歡？」

 

「你別忘了，蕭璟亦可是S了裴子君的罪魁禍首，你難道不想為他報仇嗎？」

 

沈嬌愣了愣，緊緊攥住了拳頭。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離開。

 

她肯定需要時間去想。

 

無所謂，反正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