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認錯恩人後,我當上了皇後

第1章

被賜婚給周辭安這日,我滿心歡喜地跑到了周府。


 


可我的未婚夫懷中,卻抱著一個陌生女子。


 


他放任那女子來我府中挑釁,為了那女子扇我耳光。


 


為了那女子鬧得滿城風雨,要與我退婚。


 


他以為,他是在報恩。


 


可是,那日他溺水時,救了他的人,明明是我。


 


如他所願,我退了婚。


 


他卻後悔了,滿臉憔悴地跪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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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是我瞎了眼,求你原諒我……」


 


後來,他被敵軍五馬分屍。


 


我的夫君將我抱在王座之上,虔誠地捧起那雙令他魂牽夢縈的纖足:


 


「清河,這個汙點,朕來幫你抹去。」


 


01


 


被賜婚周氏這一日,我欣喜異常。


 


我同周辭安,是青梅竹馬的情分。


 


竹馬將要相伴一生,自然是歡喜的。


 


可遠遠望見周辭安時,他懷中卻抱著一個我素未謀面的女子。


 


那女子窩在他懷中,聲音嬌弱,神色卻異常堅毅:


 


「辭安,你既已被賜婚了,今後我們不能再相見了。」


 


「月兒,賜婚非我所願,你該知道的,自你將我救起之後,我便發誓要娶你為妻了。」


 


我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


 


是了,我怎麼忘了,周辭安自落水之後,便避我如蛇蠍了。


 


我從前隻當他是落水後受了驚嚇,可如今看來,是心有所屬了。


 


我斂目,他的腰間仍掛著我的玉墜。


 


這是我救他溺水後,他問我討要的。


 


那時,他被海蛇蟄傷,我雖用唇為他吸出了大部分毒素,可他的眼睛還是暫時失明了。


 


我不眠不休地照顧了他三日,我本已傳信給周家,可父親卻有急事傳喚我。


 


我正要離去時,他轉醒了過來,拽著我的手說:


 


「救命之恩,求恩人留下信物,辭安日後必報此恩。」


 


我隻匆匆取下了腰間的玉墜掛在他身上。


 


那玉墜是我自小帶到大的,他自然是認識的。


 


可沒想到,他回府後,再沒有來找過我。


 


我一直以為,他認出了那玉墜,怕我攜恩圖報,所以才避著我。


 


如今看來,他是個知恩圖報的,隻不過,認錯了恩人。


 


我扶著門框,淚盈於睫,卻生生咬住了下唇,不讓淚落下。


 


我沈家是將門,家門規訓,隻可為國拋頭顱,不可為情灑熱淚。


 


更何況,如今看來。


 


這情誼,不過就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周辭安,你既無心我便休。


 


心下打定了主意,我轉身便要離開,可月兒的話語卻留住了我。


 


「辭安,那你何時娶我?」


 


「月兒,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周辭安,你休想敷衍我!我林月絕不做妾!」


 


美人嘟起了嘴,面色因憤懑漲紅,周辭安小心翼翼地安撫她:


 


「月兒,我答應你,一定與沈家退婚。」


 


02


 


第二日,我沒有等來周辭安的上門,卻等來了林月。


 


她穿了一身綠裙,眼眶中蓄滿了淚水。


 


弱不禁風的樣子,讓我都起了憐憫之心。


 


「清河郡主,您身份貴重,世家的子弟都等著您挑選呢。」


 


「可我,隻有辭安了。您能不能高抬貴手,成全我與辭安?」


 


她雖然跪在堂下,可那脊背繃得筆直,顯得我仗著身份,欺壓良民一般。


 


我吹了吹手中的茶水:


 


「這位小姐,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質問我與世子的婚事?」


 


林月的身子僵了僵:


 


「我思慕辭安,辭安亦思慕我……」


 


我將茶碗擺在了桌上。


 


「哦?所以,你是同世子無媒苟合?」


 


「這倒也沒什麼,當個通房丫鬟也便罷了。世家子弟,有幾個通房,也算不得什麼汙點。」


 


「住口!沈清河!」


 


周辭安一臉怒色地闖了進來。


 


林月瞧見了周辭安,未語淚先流,眼中的委屈之色溢於言表。


 


周辭安扶起了林月大聲質問我:


 


「沈清河,你憑何仗勢欺人?」


 


我面色不虞地開口:


 


「就憑我是聖上親封的郡主。」


 


「就憑我父親是王朝唯一的異姓王。」


 


「就憑我三個哥哥都戰S在邊疆!」


 


我看著周辭安扶著林月的手,漸漸放下了。


 


他同我三個哥哥一同上的戰場,隻有他一人活了下來。


 


斥候說,我的哥哥們是為了保護周家的小世子,才深入敵營無法生還的。


 


父親在哥哥們的靈柩前,拍著痛哭近昏厥的周辭安說:


 


「世子殿下,孤以後,隻有一個女兒了。」


 


那時的周辭安,向天豎了三根手指:


 


「辭安發誓,若是此生負了清河,必讓我五馬分屍!」


 


03


 


「郡主如今,是要拿出亡故之人來壓我嗎?」


 


我冷眼看著周辭安,這個曾發誓必不負我的男子。


 


如今,身長玉立地站在我的家中,擔著我未婚夫的名頭。


 


卻用保護的姿態護著其它的女人,同我敵對。


 


腦子裡那根名為情愛的弦就那麼斷了。


 


這些年,我對他太好,事事以他為先。


 


讓他產生了錯覺。


 


他以為,無論他如何待我,我都不會改變對他的態度。


 


哪怕,他帶著一個身份低微的女子來我面前羞辱我。


 


「世子,你可記得,曾在我哥哥的靈柩前,發過什麼樣的誓言?」


 


「如今,是要破誓嗎?」


 


他看著我的神色,漸漸冷了下去。


 


「沈清河,我對你太失望了!」


 


「我從前以為,你不過是驕縱了些,卻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飛揚跋扈,心腸歹毒!」


 


「連月兒這樣的一個柔弱女子都容不下!」


 


我壓下眼中的酸澀,斂目低頭:


 


「世子謬贊了,我不過是教訓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通房罷了,實在是稱不上惡毒。」


 


我抬頭,盯著瑟縮在周辭安懷中的林月:


 


「若是我做了主母,一個通房,莫說是說幾句重話,就是發賣了,也不過是尋常。」


 


林月的淚終於流出了眼眶,眼中全是害怕之色,她哆嗦著嘴唇:


 


「世子救我,我不想被發賣!」


 


周辭安的面色結上了冰霜: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退婚?」


 


04


 


我指著他懷中的林月說:


 


「隻要她給我磕滿七七四十九個頭,我便答應你退婚。」


 


周辭安的臉色哗變,高聲質問:


 


「你不願退婚便直說,不必如此為難月兒。」


 


這婚我自是要退的,可絕不是他周辭安開口,我便退了。


 


我如今是沈氏唯一的臉面了。


 


錯在他,卻為何要我給他來做嫁衣?


 


林月面色憋得通紅,她開口說:


 


「郡主,我願意,求您成全。」


 


在周辭安的注視下,她從府門口起,一步一叩首地朝我而來。


 


在離我三步之遙時,她的下身忽然湧出鮮血。


 


周辭安立刻上前扶起了她。


 


林月氣若遊絲,卻仍在念叨著:


 


「四十六……」


 


「郡主,求您成全。」


 


林月靠在周辭安懷中,臉色煞白地向我求饒。


 


我看著周辭安懷中的林月,淡淡抿了口茶:


 


「可惜了,隻差三個便成了。」


 


周辭安慌張地大叫起來:


 


「叫府醫!快!」


 


「這位小姐,已有三月身孕。胎像不穩,胎兒雖然暫時保住了,可定要靜心養胎,不可勞碌。」


 


「啪」的一聲,我的耳朵突然尖鳴了一聲。


 


我捂住紅腫的臉頰,眼中帶著不可置信地看向仍揚著手掌的周辭安。


 


周辭安眸中的光動了動,喉結上下一動,對著我嘶吼:


 


「沈清河!若是她和胎兒有一絲異樣,我必與你不S不休!」


 


他抱起林月,昂著他高貴的頭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門。


 


我望著周辭安與林月離去的背影,一股腥甜自喉頭上湧,竟吐出一口鮮血。


 


05


 


「清河!這周辭安是瘋魔了不成?竟為了一個賤婢,如此對待你?」


 


我剛剛喝下府醫開的湯藥,便被皇後傳喚進了宮。


 


皇後心疼地輕撫著我臉上的紅腫,親自為我冰敷。


 


「姨母,既然他無意於我,這婚便退了吧?」


 


我眼中噙著淚水,在姨母這裡,我倒也不必太顧及。


 


她抬眼瞪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明明從前就想讓你嫁給老六,偏偏你一門心思全在周家那小子身上!」


 


「如今明白了吧,那是個不識好歹的莽夫!」


 


我聽著她的數落,自然知道她是心疼我。


 


可當年,我那三個驍勇善戰的哥哥戰S在邊疆時,陛下連下了三道安撫旨意。


 


明裡是歌頌沈氏滿門忠烈,實則是敲打沈氏已後繼無人,今後的恩寵皆由天家左右。


 


六殿下顧寒舟,是陛下最中意的太子人選。


 


原本就是防著母族浩大,怕外戚幹政,又怎會讓我同他親上加親呢?


 


一個手指,重重點在我的額頭上。


 


「清河,姨母的話,你是一點沒聽進去是吧?」


 


我眼帶迷茫地看著面帶慍怒的皇後娘娘。


 


趕緊憑著從前的記憶接話:


 


「六殿下是極其出眾的,清河愚笨,自然是配不上的。」


 


「如今,又被周氏如此對待,退婚之後,必是名聲更差了。」


 


「哦?若我說不介意呢?」


 


我循著聲音抬頭,那張妖孽似的面容,從帷幔之後探出。


 


自然是名冠天下的六皇子,顧寒舟。


 


我有些心虛:


 


「姨母,既然殿下在此,那清河便先告退了!」


 


說完,拿過冰塊,逃也似地離開了鳳棲殿。


 


「明明春桃說了,他不在宮中,怎得又撞上了!」


 


06


 


一隻白皙的手卻攔住了我的去路:


 


「清河,你在躲我?」


 


聲線清冷,語氣卻帶上了戲謔。


 


我抬頭,顧寒舟高大的身形,將我籠罩其中。


 


「六殿下多心了,男女七歲便不同席了。」


 


「清河如今已經被陛下賜婚,自然對外男更該避諱些。」


 


我捂著臉龐,一絲不苟地同他行禮。


 


他收起了戲謔的表情,目光探究地盯著我的臉,忽然捉住我的手腕。


 


離開了手掌的遮掩,那紅腫便暴露在了他的目光之下。


 


「是誰?」


 


他的桃花眼,竟帶上了陰鸷的神色。


 


「周辭安?」


 


我苦笑了一聲:


 


「六殿下,這是故意看我笑話嗎?」


 


他沒有接話,隻是用那指節分明的指尖,撫上了我臉上的紅腫。


 


「疼嗎?」


 


那微涼的指尖,觸碰到了我的灼熱。


 


不受控制地,我向後退了一步。


 


我一直都知道顧寒舟對我有意,可我,不願入宮。


 


不想如姨母那般,被宮牆困住了一生。


 


他縮回了指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瓷瓶。


 


「玉肌膏。你們女子,不是最愛惜臉了嗎?」


 


我並未接過那瓷瓶,任由那雙白皙的手,懸停在半空中。


 


我對著他行了禮,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疾馳而去,我掀開了車簾,顧寒舟仍站在原地,身形蕭索。


 


07


 


我到府中時,林月已站在庭院中等我了。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有些好奇,你這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


 


「明明是你頂了我施的恩,如今卻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


 


林月的神色隻僵硬了一瞬,淚水便如斷線的珍珠般滴落。


 


我抬起了她的下颌:


 


「我是女人,不吃你這一套。」


 


她的眼神變得凌冽起來:


 


「郡主,您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我頂替了您呢?」


 


我斂目低笑:


 


「自然是沒有,若是有,又怎麼能讓你頂替了呢?」


 


林月松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麼郡主是答應與辭安退婚了嗎?」


 


我盯著她面色紅潤的面頰,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你算什麼東西?」


 


「我清河郡主與周家世子的天家賜婚,什麼時候輪到你來過問?」


 


她伸了一根手指在唇邊:


 


「郡主,莫要生氣。其實誰做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辭安他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