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媽重生後,深陷兒子爭寵修羅場

第26章

第44章 我不認識他


前幾天的定妝照公布造勢之後,季澤秋就要開始進組拍戲了。


  季澤秋剛到劇組,就有其他演員和藝人熱情地跟他打招呼了,隔著簇擁的人群,他看見遠處的沈青棠。


  她獨自站在角落,正垂頭認真地看著手中的劇本。


  隻是一個戲份少得可憐,臺詞並不是很多的小丫鬟,但角色性格討喜,人物從頭貫穿到結局,也算是不錯了。


  當時導演來找他談劇本時,正缺這一個角色,季澤秋便向導演推薦了她。


  這也是他和沈青棠的協議條件之一。


  她作為替身需要隨叫隨到,而季澤秋則是付給她一筆錢,偶爾會給她幾個資源。


  沈青棠身邊有幾個工作人員經過,瞥了她一眼,低聲吐槽。


  “就那兩三句臺詞也要看半天劇本,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演的是女主呢。”


  這種吐槽她實在聽過太多次了,沈青棠沒有理會他們,正打算繼續看劇本,就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頭看去,與季澤秋四目相對。


  霎時間,她腦海閃現過前幾天在房車裡被打斷的、又帶著幾分曖昧的吻,臉上劃過一抹羞赧。


  沈青棠原本答應做替身時,就做好了會與季澤秋親密接觸的心理準備。


  結果恰恰與她想的相反,季澤秋更多時候隻是要求她打扮得像那個女生,然後陪伴在他身邊,聊天、吃飯……


  更像是……在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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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種曖昧的氛圍,似乎還是第一次。


  她咬了咬唇,正想著該用什麼狀態去面對季澤秋,就看見他淡然地收回目光,宛如陌生人般,轉身離去。


  沈青棠心髒仿佛被一隻手掌緊捏,有些難受,喘不過氣。


  ……


  季澤秋在劇組忙忙碌碌了一周,甚至因為劇組離家太遠,還搬到劇組在邊上預定的酒店裡住。


  直到他今天沒有戲份,得到一天的休息時間,他開車離開劇組,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溫梨的學校。


  他這幾天給溫梨發信息,她總是斷斷續續地回兩句,而昨天他發去想約她見面的信息,到現在也沒有回音。


  季澤秋望著大門進進出出的學生,嗤了一聲,暗嘲自己。


  學校這麼大,就算他在門口等一天,也遇不到溫梨吧。


  他坐在車裡,點了一根香煙,片刻後吐出一圈的白煙。眼睛被白煙模糊了視線,他呆滯地望著門口,思緒卻是不知飄向了何方。


  “許薇,你等等我呀。”


  才下課,許薇就步伐匆忙往學校門口奔去,溫梨連忙追趕。


  “今天的小組作業你找到成員了嗎,不如我們一組吧?”溫梨問她。


  “這個呀,我已經答應小玉和她們一組了。”許薇嘴裡說著不好意思,臉上卻不見一點歉意。


  換做之前,許薇隻會等著她的小組邀請,而現在卻主動加入別人的小組。


  溫梨愣了一瞬,很快又道:“沒關系,那我也進去和你們一起吧。”


  “我們小組已經滿了,你再去找找別人吧。”許薇神色淡漠,視線在校門口環顧一圈,在看見一輛紅色的跑車身影後,眸光倏然亮起,疾步往那邊走去。


  “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她沒在過多和溫梨說話,頭也不回地上了那輛跑車。


  溫梨輕咬紅唇,臉色有些難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許薇好像對她冷漠了很多。


  不再等她一起上課,也沒再約過她一起逛街,就連她發過去的信息也是少有回復。


  “溫梨。”


  溫梨情緒低落,剛要轉身回校,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回頭,發現一個帶著黑色口罩的男人倚在車旁,眸眼之中帶著一絲喜悅。


  “季澤秋?!”溫梨低聲驚呼。


  盡管面容遮擋,溫梨還是一眼認出了他,畢竟他帶著口罩來找她的次數隻多不少。


  轉眼間,季澤秋就走到她的面前,柔聲問道:“你是要出去嗎?要去哪裡,我載你吧。”


  季澤秋在面對她時總是很溫柔,與季廷陽暴躁的脾氣簡直是天差地別。


  溫梨恍惚一瞬,急忙道:“不用,我現在要回宿舍了,你也快點走吧,免得被人認出來。”


  “那我送你回宿舍,正好我還沒在你們學校走過呢。”以前溫梨被季廷陽困在季家,季澤秋想要見她總會被阻撓,現在她終於離開季家了,他想和溫梨多待一會兒。


  “還是算了,萬一你被別人發現了怎麼辦。”溫梨勸阻。


  聽到她的關心,季澤秋的心情有些愉悅,說了句沒關系就要繼續往裡走去。


  溫梨急得拉住他的胳膊,下刻,就聽見他倒吸一口冷氣,突然嘶聲。


  “你怎麼了?”溫梨嚇了一跳。


  “沒事,拍戲的時候不小心撞到胳膊而已,小傷。”


  武打的戲份總避免不了磕磕碰碰,身上偶爾多點淤青、劃痕什麼的,季澤秋早就習慣了。


  他斂起臉上扭曲的神色,很快又面色如常。


  溫梨嘴唇微啟,正要說點什麼,就聽到有人在叫她。


  她扭頭,在看見蕭煜後神色倏地緊張起來,後退兩步與季澤秋拉開距離。


  “這是?”蕭煜從校外回來,一眼便看見溫梨與別的男人站在一起。


  “不認識,問路的。”溫梨拉過蕭煜,往學校裡走去,“我們快回去吧。”


  季澤秋早就知道溫梨有個男朋友,可如今看見她與自己撇清關系,拉著別的男人離開,心中還是不免一陣刺痛。


  他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怔了許久,才開車回了公寓。


  季澤秋推門而入,被坐在地上,半邊身子趴在沙發上的林絮嚇了一跳。


  林絮的臉頰埋在沙發上,墨黑的長發在身側散落,遮擋了她的側臉與嬌小的身體,讓人分辨不清她的呼吸起伏。


  該不會是死了吧?!


  季澤秋瞳孔微顫,匆忙邁步上前,他伸出手指,正要往鼻尖探去,就對上她倏然睜開的眼睛。


  他心髒驟然緊縮,半晌才緩過來,大罵:“你有病啊,在這裡裝屍!”


  有這功夫,不如進劇組當個屍體群演,還能拿個紅包。


  林絮嘴巴一扁,眼眶就紅了起來。


  季澤秋頓時頭大,這個女人還不會要哭出來吧?!


  他剛剛的語氣也沒有多兇啊。


  


第45章 再不濟也應該討厭她


林絮抓住季澤秋的手腕,紅彤的眼眸閃爍著淚花,聲音委屈道:“季澤秋,我好餓!”


  “……餓了你就點外賣啊!”季澤秋一時有些無語。


  這女人不會煮咖啡做飯就罷了,難道連外賣也不會點嗎?


  季廷陽到底是怎麼忍受她的?


  “今天早上電梯維修,二十多樓,都沒有外賣員願意接單。”林絮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兩個小時前點的外賣又被取消了。


  外賣接連被取消,她想著自力更生,待會兒自己下樓找點吃的,結果趴在沙發上玩著手機睡著了。


  聽到季澤秋回來的動靜才幽幽醒來,但一整天沒進食的肚子已經餓到極限了。


  看到季澤秋回來後,沒忍住紅著眼眶,向兒子撒了個嬌。


  聽到她的話,季澤秋想起樓下貼的電梯維修公告,看來他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在回來前修好了,否則要他爬二十多層樓梯,肯定也調頭就走了。


  “電梯已經修好了,現在重新點吧。”季澤秋見她一副要餓死的模樣,直接給私人菜館打了個電話,使用鈔能力,讓他們半個小時內送到。


  “再多要一個白煮蛋。”林絮連忙點菜。


  “真麻煩。”季澤秋臉色嫌棄,但還是把她的白煮蛋跟店員說了。


  不得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隻過去十五分鍾,菜館的店員就端著三菜一湯送上門了。


  林絮吃飽喝足,滿血復活。


  季澤秋掃了眼餐桌被剩下來的雞蛋,提醒她:“你親自點的雞蛋,記得解決。”


  “對哦!”林絮倏然想起這件事,一邊剝開雞蛋,一邊把季澤秋按到沙發上坐好。


  “你做什麼?”季澤秋蹙眉,想提醒她那不準對自己動手動腳的規矩,就見她眼疾手快把白煮蛋摁到他的手臂上。


  他嘶聲抽了一口冷氣。


  林絮按壓的地方是他受傷淤青處。


  “聽說用白煮蛋在淤青的地方滾一滾,很有用的。”林絮輕聲嘀咕。


  以前林絮貪玩,在外面磕磕碰碰時,林母就總是這樣用白煮蛋給她敷。


  也疼得她直叫喚。


  “不讓你痛一下,都不長記性,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爬牆。”林母拿著雞蛋用力在她淤青上滾過去,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


  後來她有了孩子,也學了林母的招式,喜歡用白煮蛋。


  隻不過季澤秋和小時候的她不同,是工作受傷的,不需要長記性,動作自然也要輕柔一些。


  季澤秋神色怔愣,原來她一開始點白煮蛋,就是為了給他敷傷口?


  從他剛回來,就發現了嗎?


  他望向林絮,隻見她修長輕盈的睫毛下,是一副認真、關心的神情。


  季澤秋的心髒莫名跳動一下,有種怪異的感覺,像太陽烘烤過後的溫煦。


  自從開始拍戲後,他大大小小的傷都受過,以前溫梨看見,都會給他上藥。


  為此,他受傷後總愛湊到她面前。


  後來季澤秋離開季家,見不到溫梨,對於身上再多出來的傷也變得無所謂了。


  隻是他在校門口遇見溫梨,她發現自己受傷時,心裡還隱約生起一股期待。


  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樣關心自己,可最後她什麼話也沒說,就和別人離開了。


  季澤秋隻覺得恐慌煩躁,好似眼睜睜看著他擁有的那點暖意要從手中溜走。


  結果沒想到,會給他散淤青的人竟然變成了林絮。


  隻不過這方法,真是粗糙。


  滾雞蛋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土方法了吧,總好像……母親就這樣給他滾過,隻是嫌棄累人,中途又換了藥水。


  但過去太久,他當時又太小,那段記憶早就模糊不清了。


  在他恍惚之中,林絮雞蛋扔到垃圾桶裡,突然不耐煩道:“這方法也太累人了,還是直接噴藥水算了。”


  才過了兩三分鍾,她手臂已經酸累了,起身跑去翻找醫藥箱。


  季澤秋心底那點稀微的回憶感觸頓時煙消雲散,一臉無語。


  這女人怎麼跟他母親一樣。


  他怔忡,很快就把這個想法搖出腦袋。


  母親早就在二十年前去世了,就算沒死,現在也快五十歲了吧,怎麼可能這麼年輕。


  看著林絮的背影,季澤秋淡然自若的面容下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掙扎。


  心中一個小人在告訴他,這個女人在季家欺負溫梨,趕走溫梨,他應該報復她,再不濟也應該討厭她。


  可當她拿著藥水回來,仿佛自己是一個和尚被酒肉誘惑,明知不可以,卻又無法拒絕她給出的溫暖。


  他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任由林絮噴呲著冰涼的藥水,再揉搓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