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解釋道：「我隻是告訴你，可是我沒有說要跟你領證。」

 

看著他略微委屈的神色，搞得像是我欺負了他。

 

我嘆了口氣：「皇上啊，如果您覺得你在這個世界孤單寂寞，想要找個人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你可以嘗試著交個女朋友。」

 

顧寂染：「我隻想要你。」

 

15

 

我輕笑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的女性都很獨立，不會心甘情願且聽話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啊？可是我也不願意。」

 

顧寂染急切向我解釋：「我想跟你領證，沒有想過再讓你伺候我，是我想伺候你。我現在已經適應這個世界作為普通人的身份，做飯洗衣，我也學會了。」

 

我不想再聽顧寂染扯，打開車門準備坐進去：「我現在要去參加S青宴會，你先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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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寂染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我陪你去。」

 

我滿臉無奈：「你陪我去做什麼？哪有朋友陪著去參加S青宴會的？」

 

顧寂染自嘲一笑：「原來在你眼裡，我們竟然淪落成朋友關系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顧寂染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去幫你擋酒。」

 

我：「……」

 

在去酒店路上，我不太放心顧寂染：「你擋酒可以，但是你到時候不要亂說話。」

 

顧寂染：「嗯。」

 

我：「別用朕這個自稱。」

 

顧寂染：「嗯。」

 

我：「還有……」

 

我還想說什麼，一道刺眼的光芒伴隨著響徹的喇叭聲，顧寂染突然將我緊緊抱在懷裡。

 

餘光我看到一輛大貨車緊急朝我們車輛不受控制飛速行駛，巨大的衝擊力讓我徹底在黑暗的天色中昏了過去。

 

16

 

「娘娘……」

 

有人在叫我。

 

黑暗中，無形的魔爪緊緊抓住著我，我用盡全部的力氣脫逃，意識從夢境緩緩升起，宛如水落入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漣漪。

 

宮女蓮華見我醒來，喜極而泣道：「娘娘，您終於醒了。」

 

我：「？？？」

 

啥玩意？

 

我看了看周圍的場景，宮女太監圍在我床邊。

 

我又穿回來了？

 

「我……」我渾身虛弱不堪，抿了抿幹燥的唇瓣，改口問我的貼身宮女，「本宮這是昏迷了多久？」

 

蓮華對我畢恭畢敬開口：「娘娘，您跟皇上掉進荷花池，足足昏迷四天。」

 

我在那個世界待了四年，混得風生水起，在這裡才過了四天？

 

「皇上，您也才剛醒，太醫說不能見風，再怎麼找，您也先把披風披上。」

 

我沒有看見人，便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太監擔憂的聲音。

 

顧寂染進來與我對視，衝過來抱住我：「傘傘。」

 

我愣住，輕輕喚了他一聲：「皇上。」

 

他應該跟著我一塊穿回來了吧？

 

換作以前對我愛搭不理的狗皇帝，是絕對不會主動抱我的。

 

可是我在那個世界對他說了很多可以誅九族的話，他想起來會不會S了我？

 

早知道就聽顧寂染的話，不去S青宴了。

 

這樣就不會遇見那個該S的大貨車。

 

我也就不會再穿回來了。

 

17

 

蓮華見顧寂染抱住我，用袖子抹了抹眼淚，一副「我們家娘娘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表情。

 

顧寂染讓人退下，我怕得很。

 

在顧寂染要開口時，我跪趴在床上先向狗皇帝請罪：「皇上，臣妾害得皇上掉進荷花池，實屬罪該萬S。看在臣妾伺候皇上多年分上，隻求皇上留得臣妾一條狗命，將臣妾逐出宮去。」

 

顧寂染抬手把我扶起來，挑了挑眉：「進宮三年，你侍寢三次，你伺候朕什麼了？」

 

我：「……」

 

狗皇帝，還不是你不讓侍寢！

 

不過現在我也不想再待在這束縛的宮中，跟一群女人爭風吃醋。

 

隻求自己能夠出宮，開幾家鋪子賺錢。

 

再勸我爹辭去丞相職位，讓我大哥交出兵權，這樣才能保住我們一家人的性命。

 

以前在宮中，是我看不透事，隻管吃吃喝喝。

 

現在聯想起來我爹的狼子野心以及顧寂染對的我不喜，隻讓我後怕。

 

我在宮中待了幾日，虛弱的身子也好了大半，顧寂染也經常待在我宮中看望我。

 

我倆都知道我們都穿回來的真相，但誰也沒有開這個口。

 

18

 

蓮華帶了個太監進了我的寢宮，說是有要事找我，可我看這人面生得很，不像是宮中的太監。

 

陌生男子開口：「娘娘，小人是丞相大人派進來的。」

 

我一聽便知什麼事。

 

我臉色一沉：「你回去告訴我爹，我不需要！」

 

陌生男子不肯走：「娘娘，丞相大人要小人今晚必定完成任務。」

 

我太陽穴隱隱跳動。

 

渣爹！

 

幹脆被顧寂染砍了算了。

 

這時，蓮華又帶著一個太監進來：「貴妃娘娘，皇上今晚會過來，您準備一下。」

 

我微微點頭：「知道了。」

 

太監離去，我看向躲在幔帳後面的人影：「聽到沒有，皇上會過來。你回去告訴我爹，我的事情不需要他插手，我不是他鞏固權力的工具。若是他再插手我的事情，想出什麼借種生子的狗屁主意，我不介意大義滅親，告訴皇上。」

 

男子沒有回答，跳窗離去。

 

19

 

侍寢這件事，如果不是人力條件擺在這兒，我是真的不想陪他。

 

按照那個世界的身份來算，小三算不上，但也是個情人。

 

我困得要S，不耐煩地問他：「皇上，行了沒？」

 

以前時間也沒這麼長。

 

來之前喝十全大補湯了？

 

被我這麼直白地問，顧寂染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我本以為就侍寢這一次，他就會滾到其他嫔妃那裡去。

 

誰知一連幾日，這個狗皇帝一直召我侍寢。

 

我揚起臉頰，與顧寂染對視，眼眸中寫滿了拒絕：「皇上，臣妾今晚不舒服。」

 

顧寂染嘴角微微噙起：「好，今晚不碰你。」

 

顧寂染說到還是能做到的，他沒有碰我，睡在我身邊。

 

「傘傘，朕打算立你為後。」

 

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聽到顧寂染的話，嚇得一下清醒了：「臣妾無才無德，不堪大任。」

 

顧寂染沒有開口，我咬了咬唇瓣，接著繼續說：「還有，皇上，您一連幾日都歇在臣妾宮中，您要雨露均沾，宮中還有其他嫔妃等著您寵幸呢。」

 

顧寂染臉色愈發冰冷，等我說完他冷笑一聲：「朕還不知朕的貴妃如此賢良大度。」

 

我：「……」

 

顧寂染：「傘傘，朕知道你與朕一起穿到那個世界生活了四年，又一起穿了回來，你已經習慣那個世界的生活方式，可你竟然還能說出讓朕寵幸別人的話。」

 

他說到最後，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躲在被子裡，縮了縮脖子。

 

20

 

顧寂染掀開被子，不甘心地問我：「你就對朕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答非所問：「那皇上呢？」

 

顧寂染張了張唇瓣，不等他開口，我說：「我們沒去那個世界的時候，皇上對臣妾避而遠之，無非是因為我是慕容沉的女兒。在那個世界，你有女朋友的時候，我做到尊重不打擾你們。皇上從未喜歡過我，又何談臣妾對您的感情呢？」

 

「皇上既然在那個世界生活四年，也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臣妾接受不了與人共侍一夫，也不想像個籠中鳥一樣待在層層牆面宮中，您一道旨意，便可讓我離宮。」

 

顧寂染將我抱在懷裡，抱得很緊：「你給朕一些時間，這些事情，朕都會妥善好，朕會廢除六宮，立你為後。」

 

他又向我解釋他沒有女朋友的事：「我在那個世界沒有女朋友。如果你覺得當初我撐傘的那個女孩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錯，沒有向你解釋過，她是個舞蹈生，我室友的孪生妹妹。」

 

「當時我那個室友病了，要我給她妹妹送幾天飯，我想著路過那裡，順手的事，就答應了。那天下雨，她沒有帶傘，她要我送她回宿舍，在路上遇見了你。」

 

我不太相信：「我室友問你要微信，你明明說有女朋友了。」

 

顧寂染回憶一下，目光堅定看向我：「好像是有人問我要聯系方式，可是朕說的是你。」

 

顧寂染低頭吻了一下我額頭，繼續說：「傘傘，朕知道你是你爹送進宮的，所以朕從不願正眼看你。不是朕厭惡你，而是朕怕跟你接觸時間久了，會對你動心，朕絕非厭惡你。」

 

「穿到那個世界之前，朕這輩子沒有喜歡上一個女人。朕想著，若是不能回來，在那個世界跟你生活一輩子也好，不用考慮政治權力，全心全意愛一個人。」

 

我有些擔憂：「皇上早知道我爹對你不忠，皇上要如何處置他？」

 

顧寂染眼眸漸冷：「傘傘，說實話，如果沒有穿到那個世界，朕會找個機會S了你爹。」

 

我隻覺得我心髒提到嗓子眼，緊張地詢問：「現在呢？」

 

顧寂染眼底的那抹冷意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抹溫柔：「現在，朕不舍得讓你傷心。他想要朕立你我的孩子為太子，朕可以答應他。」

 

顧寂染這個人心機深不可測。

 

我可以騙走我大哥的兵符，交換給顧寂染，隻希望他能夠饒我全家人一條性命。

 

可我又擔心，兵符一交出，他不再忌憚我爹跟我哥，會S了他們。

 

他說的話，我不可全信。

 

21

 

幾個月後，我懷上龍子，顧寂染竟然真的廢除六宮，允許他之前的幾個嫔妃再嫁，而把我立為皇後。

 

被封為皇後的我，按照祖制回到丞相府回門。

 

我們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我娘笑眯眯道：「皇上可真是給我們家天大的恩賜啊。」

 

我爹一臉得意：「那小子他敢不給？我是當朝丞相，穆兒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封我們傘傘為後，算他識相。不僅如此，他還要立我們傘傘肚子裡的孩子為太子。」

 

我聽著他們說的話，食不甘味，忍不住打斷他的話：「爹，你是不是日後還打算讓顧寂染徹底成為一個傀儡皇帝，到時候謀權篡位啊？讓我從皇後成為新朝公主？」

 

我爹皺著眉，呵斥我一聲：「你胡說什麼！」

 

我滾了滾喉嚨，說出這兩天我反復做的夢：「我做了個夢，夢見你帶著我大哥二哥帶著兵馬S進皇宮，我看著你跟顧寂染相S，我卻無能為力，最後抱著孩子跳下城樓。」

 

我爹連忙打斷我的話：「行了，不要再胡說了！」

 

我繼續逼迫我爹：「那你發誓，永不造反。不然真到你跟顧寂染兵戎相見的那一天，我一定會抱著孩子永遠離開你們。」

 

我爹噌一下站起來，怒目而視看向我：「慕容昭雪，你雖然是皇後，可我還是你爹，再說這種話，我也敢打你。」

 

我緩緩站起來，輕笑一聲：「行，我知道了。」

 

看來我爹的謀逆之心是壓不住了。

 

我生下孩子，他被顧寂染立為太子。

 

同時，顧寂染開始清除我爹一黨的勢力，最後是我爹。

 

「罪臣慕容沉，屢犯國法，狂悖猖獗，其野心勃勃，念在皇親國戚，免其S罪, 貶回揚州老家，修身養性, 終生不得參與朝政。」

 

當初我從慕容府離開的時候，我大哥已經把兵符交給我了。

 

他並不願像爹爹一樣，踏上謀反的道路。

 

顧寂染處理完我爹的事情, 便到後宮找我。

 

此時，我已離開皇宮，隻留有書信一封。

 

22

 

離開皇宮，我來到洛陽城開了幾家鋪子。

 

胭脂水粉鋪, 當鋪, 古玩鋪, 還有酒樓。

 

我結合在那個世界所學到所用到的東西，三年時間，我賺得盆滿缽滿。

 

我心滿意足看了眼我酒樓熱火朝天生意，看向坐在我酒樓啃著燒雞的爹：「爹, 這樣的生活是不是也很好啊？」

 

我爹啃著燒雞直點頭：「嗯嗯，是很好很好。」

 

三年時間, 我爹孤身一人在揚州，無依無靠沒有人照顧, 受了很多苦。

 

我從揚州把我爹接回身邊養老, 順便讓我大哥從慕容府接我娘出來, 讓他們二老團聚。

 

我娘好奇地問我：「傘傘，你怎麼學會做生意的, 而且還做得這麼好？」

 

我笑了笑：「因為在我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也要我學到一些東西。」

 

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娘。」

 

抬頭一看，是跟我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皇上。

 

「所我」我心底一驚, 還是忍下心中的猜測，蹲下來詢問：「你是誰？」

 

小娃抓住我的手：「娘，窩似昭昭。」

 

我當年離宮前生下的孩子，顧寂染取名顧昭。

 

我將孩子抱起來，問他：「你父皇呢？」

 

顧昭胖乎乎小手指了指門口：「來了。」

 

落日餘暉的光線下，他身材挺拔, 一身月白色直襟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的腰封, 戴著簡單的白玉銀冠。

 

他整個人豐神俊朗又透著矜貴冷傲。

 

他把顧昭從我懷裡抱下來丟在地上, 抱住我：「傘傘，三年時間到了, 朕沒有食言，朕來接你回宮。」

 

顧昭：「？？？」

 

三年前我留有書信，書信上是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若是顧寂染三年內能夠潔身自好, 若是還忘不掉我的話, 我便跟他心甘情願回宮，在這期間，不得來找我。

 

我當時覺得，他身為皇上, 三年不可能不納嫔妃，就算他現在喜歡我，三年的時間也會忘掉我。

 

所以我一直都覺得這是顧寂染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