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妾？你可真給自己臉，父皇已下旨撤銷貶妻為妾旨意，那日你在朝堂上畫押的字據就是你的和離書，呦呦現在與你沒有一絲關系。」

裴意被掐的臉色青紫，我拿手拍了拍李方軒示意放開他，淡漠地說道。

 

「裴意，早在你娶宋知微那天，我們就已經恩斷義絕，我現在要走我該走的路。」

 

裴意隻是一瞬，眼眶紅了個徹底，執著地拉著我的手不放手。

 

「呦呦，太子說的不算數的，你還是我的人，你說過隻愛我的，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李方軒一把扯過身後默不作聲的宋知微，刀抹在宋知微脖子上，宋知微嚇得連連求饒。

 

「我數三個數，你再不走我S了她。」

 

裴意頓時松開了我的手，太子權勢滔天，他知道他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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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軒趕緊拉我走出了戰場。

 

「呦呦抬頭挺胸，別回頭，他在看你。」

 

我無奈地說道：「不用，我早就放下了。」

 

從上次偶遇後，裴意天天站在東宮外守著我，翹首以盼，不放過任何一輛馬車。

 

任李方軒如何打罵都不走，隻是句句央求著放他愛妻回家。

 

隔天，市井街坊無一不在討論，裴侍郎的前夫人不孕是因為為裴侍郎擋了刀，裴侍郎恩將仇報，還看上了裴夫人的姐姐，兩人珠胎暗結，裴侍郎才便器畏怯。

 

有八卦好事之人圍在東宮門口觀摩著裴侍郎，更有人不停往他身上扔菜葉。

 

大家都說，裴侍郎以前都是裝的，實則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知道是李方軒為了護我，給我報仇。

 

我託人給裴意帶了張紙條。明明白白告訴他，我後悔救了他。

 

據說他看完蹲在原地號啕大哭。

 

李方軒逼宮時間定在六月初三，也就是五天後，在此之前，我得為他確保萬無一失。

 

我闖進了他的臥房，美人正給他喂著葡萄，我用力把他從美人懷裡拉了下來。

 

「嚴肅點，我有話跟你說。」

 

李方軒屏退了所有人，吊兒郎當地坐在床榻上：「什麼事？」

 

「你明天去趟裴府，找個借口把它圍了，一個人也不許進出，一隻蒼蠅都不行！」

 

李方軒挑了挑眉：「同意我S了他了？」

 

我不以為然地道。

 

「裴意是清流文官之首，你不能動他，但也不能任他為所欲為，最好的辦法就是囚了他。

 

系統提示，我知道作為文官之首的裴意這幾天會在李方軒逼宮前聯合心腹百官，請戍邊大將軍回朝為老皇帝保駕護航，這次一旦逼宮失敗，太子會銷跡很長一段時間，而任務者的作用就是幫助太子渡過這個難關登上帝位。

 

我看著那張二世祖的臉，忍住了揍他的衝動。

 

「你不是說這些天裴意找我找瘋了嗎，我跟你一起去，我陪他周旋，你隻管做你的事。」

 

李方軒狡黠地看著我，湊在我耳邊悄悄地說。

 

「呦呦，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宋知微肚子裡的種不是裴意的，她那晚下藥勾引我不成，我順手就把她送到了老皇帝的宮裡，她自知無臉見我，才去找了裴意。」

 

「聽到這裡，你還舍得與我一起動裴意嗎？」

 

李方軒轉著扇子在等我的回答。

 

「我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你稱帝比較重要。」

 

10

 

不日，太子派兵包圍了裴府，摟著我大搖大擺地登堂入室，揚言要為我討一個公道。

 

裴意看著我幾乎是連爬帶摔地過來，甩掉了李方軒放在我腰間的手。

 

裴意更瘦了，衣服都蓋不住骨頭的凸起，看著我進來欣喜若狂，目不轉睛地對我說。

 

「呦呦，真的是你，回來了就好，回來就不要走了。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裴郎，我肚子好疼啊，你快來。」

 

原本站在後面的宋知微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裴意一溜風地跑到她旁邊上下查看。

 

「殿下，內人還有孕，我自問沒做錯什麼，您貴為一國太子不該如此兒戲，臣懇請您撤兵。」

 

「說得好，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宋知微還在不停地呻吟著，裴意心疼的表情溢於言表。

 

「好，你說。」

 

李方軒指著我，「今天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宋知微與她你隻能要一個，你知道的宋知微在我手上是活不成的。」

 

裴意滿眼不舍地看著我，用力地撕扯著頭發，幾乎把嘴唇咬破，過了好半晌，顫顫巍巍指著宋知微說。

 

「我要她，希望殿下言而有信。」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仿佛都與我無關。

 

李方軒大笑了幾聲，笑得直不起身。

 

「當真是魚目混珠，宋知微那個人盡可夫的賤人怎能與呦呦相比，裴意，我給了你最後一次機會，可你不珍惜啊。」

 

「宋知微那賤人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我從始至終沒有強迫過他，她當時對我投誠的貢品是你妹妹的命，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意瞬間面色如紙，不可置信地看著宋知微。

 

太子似乎覺得還不夠過癮，命手下人拿出一封信，當眾念：

 

「軒郎，裴意那不知好歹的東西竟然要查你，我已為你報仇，隻可惜藥量太小，隻毒S了他的妹妹。你放心。我會讓他求S不能。愛你的微。」

 

宋知微面色蒼白，此時肚子也不疼了，淚眼婆娑求著原諒：

 

「裴郎，是我鬼迷了心竅，孩子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但你是他名義上的爹啊。」

 

裴意推開宋知微，恨得咬牙切齒：

 

「你這毒婦，這一切竟然都是你做的，枉我那麼信你，我還弄丟了我最愛的人。」

 

裴意心灰意冷，看著我的眼神滿是悔恨，朝我跪下，泣不成聲：

 

「呦呦，你看，我是被她騙了，我不是真心要負你。」

 

「是我對不住你，是我辜負了你，我罪無可恕。」

 

「我跟你認錯，原諒我好不好？你打我罵我都好，隻求你別離開我，求求你。」

 

裴意拿著我的手不停地往他臉上打。

 

我嫌棄地抽開了手，在身上擦了擦。

 

我蹲下與他對視，輕柔地為他擦掉臉上的髒汙。

 

「裴意，我看不起你，也愧對我自己。」

 

我起身跟著李方軒準備離開，對他說了最後一句話。

 

「以後我們山水往復，再不相見。」

 

「我斷不思量，你莫思量我。」

 

裴意聽完後噴出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11

 

聽聞宋知微被裴意寫了一封休妻書送回了太傅府。

 

裴意一夜白了頭，日日借酒消愁，不顧朝廷之事。

 

每天每夜地跪在東宮門口什麼事也不做，隻是企圖與我見一面。

 

外面人人都在傳，風光霽月的裴侍郎自作孽，為愛瘋了魔。

 

我不見他，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而負責，我是他也是。

 

裴意的自暴自棄使得李方軒的奪位輕而易舉，老皇帝年老昏庸人人討伐，李方軒隻是略施小計就收獲了大片人心。

 

李方軒成功登上帝位，問我想要什麼，我表示什麼都不想要，隻要他做大做強。

 

我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忍住雀躍極力忽視系統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您的任務進度已到百分之百。」

 

太傅作為堅定的皇帝派，插手了諸多案件，為太子設下不少阻攔，李方軒稱帝後，全府被投入大獄。母親和我被特赦。

 

我去牢獄看了我名義上的爹和宋知微。

 

宋知微一臉菜色，整個人平靜了不少。

 

「宋呦呦，我願賭服輸。」

 

我看著她釋懷地笑了。

 

「宋知微，你的敵人從來都不是我，而是這吃人的朝代。」

 

宋安之叫住我：「呦呦，是我對不起你和你娘, 代我向你娘問好。」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宋知微還是S在了大牢中，李方軒不會允許老皇帝的兒子降生, 一碗毒酒送走了她。

 

而宋安之和柳姨娘則是被發往邊疆苦寒之地, 我知道李方軒終是看了我的面子，才罰得這麼輕, 不然裴家早就被抄了。

 

李方軒身為皇帝總會賤嗖嗖地來點我。

 

說裴意辭了官，每日借酒消愁，醉生夢S。

 

清醒的時候每日都會從靜安寺山下步步磕頭到山上, 祈求我平安。

 

「呦呦, 你說他現在做這些給誰看啊，之前去靜安寺是偷情，現在是為你祈福, 我看佛祖都不想理他。」

 

李方軒突然正經地跟我說。

 

「呦呦, 要不你跟了我吧？」

 

「我不能保證隻有你一個, 但你肯定是最重要的。」

 

我搖了搖頭, 實在不願意與任何人共享我的丈夫, 他後宮肯定不會隻有我一人, 況且在我之前已經有那麼多人。

 

我不會再重蹈覆轍，以後隻會為自己而活。

 

「真可惜，我是真的喜歡你呢。」

 

我笑了笑不說話, 我在默默地等著時間倒計時。回到我熱愛的地方。

 

12

 

這一次任務的成功實在是躺平加撿漏。難怪是新手任務，李方軒自立自強幫了不少忙。

 

當然我也不願承認是我與裴意那段關系推動了世界的進展。

 

「進度已完成，由於宿主成功完成了兩個任務，可以在這個世界完全封閉之前自由地選擇是否回去。」

 

其實我之前留在這世界還有一個原因, 我在未來世界就隻有我一人, 孤苦無依，實在是百無聊賴。

 

在這裡楊氏母親獨自撫養我長大, 我想侍奉到她百年之後，再選擇回去。與人為子，理應如此。

 

我告別了極力挽留的李方軒, 帶著母親踏上了周遊列國之途，遊山玩水。

 

累了就尋一處好風景住個月餘，自由自在。

 

是啊，要不是因為他這樣，我也不會在完成任務後留下嫁給他。

 

「黃可」他說裴意自從知道我出走後, 變賣了家產在四處找我。

 

他每個地方每一處都不肯放過，逢人就問是否看見他的娘子，形如瘋癲。

 

卻每每總是與我擦肩而過，有人為也有天意。

 

過了十幾年，母親壽終正寢, 我選擇原身S亡返回原世界。

 

我在原世界吃著螺蛳粉、喝著冰沙的時候, 電視上這個世界的劇情走馬觀花一閃而過。

 

我S後，李方軒封我為郡主，葬身於他S後下葬的皇陵。

 

他還費盡心力給正在江南四處找我的裴意遞了我身S的消息。

 

裴意當晚束帶整齊，投湖自盡, 走前還喃喃自語道：「呦呦, 等著我，下一世我絕不負你。」

 

可他不知的是，我根本與他就不在同一維度, 天上地下從此無我，他不會找到我了。

 

黃粱一夢終須醒，鏡花水月總是空。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