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媽為弟弟搶到端午祭臺上的頭粽。

 

說吃了就能像屈原那樣文採卓絕，成為一代偉人。

 

弟弟嫌棄上面沾滿香灰給我吃了，後來我考上重本，弟弟落榜。

 

全家人都怪我搶走了弟弟的青雲路，壓榨我的血汗錢貼補弟弟。

 

後來為了還弟弟的賭債，將我賣給愛家暴的老光棍。

 

我被家暴慘S後，他們一家人分著我的賠償款，連我的屍身都不曾看一眼。

 

再次睜眼，我回到弟弟給我粽子那天。 ?

 

我反手把粽子塞進弟弟嘴裡：「吃吧，咱家可指望你名留青史，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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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媽，我要換新出的 iphone18。」快 30 歲的弟弟搖晃著我媽的胳膊撒著嬌。

 

「好，給你買。等會去菜市場多買點肉，你最近都瘦了。」我媽心疼的摸著一臉肥肉的弟弟。

 

好一副母慈子孝，隻是落在我的眼裡全是悲涼。

 

「正好給我去換一副新假牙，再給家裡的爺們打點好酒。」奶奶接話道。

 

此刻他們討論花費的是我家暴S後的補償款，對我的S他們沒有一絲難過。

 

甚至拿了錢都不願意將我的遺體接回去安葬。

 

最後我的遺體被一條破床單裹著挖了個坑埋了，潦草的結束了我這悽慘一生。

 

2

 

「智耀，快看媽給你搶來了什麼？」

 

看著我媽興高採烈，手裡如捧著稀世珍寶樣捧著個粽子，我恍然自己這是重生了。

 

弟弟看著沾滿香灰的粽子，嫌棄的皺起眉，「這是什麼啊？髒兮兮的，惡心S了，快拿開。」

 

奶奶輕聲責備：「呸呸呸！胡咧咧什麼，這可是祭臺上的頭粽。吃了就能像屈先人一樣文採卓絕，以後前途無量。」

 

說著還雙手合十拜了拜，嘴裡嘀咕著：「童言無忌，大風吹去，先人勿怪。」

 

我在一旁冷眼看著幾人，心裡冷嗤。

 

要是吃一個粽子就能讓人考上好大學，還能輪得到他們拿到。

 

「哎呀，這東西都不知道放多少天了，我不吃！」

 

被一家人寵到大的弟弟又怎麼會吃這種骯髒的東西。

 

媽媽跟奶奶一起輪番勸著，在許諾買新款球鞋後他終於答應，隻是說現在還不餓等會再吃。

 

等媽媽跟奶奶都走後，他將粽子丟給我，說：「給你，看在你是我姐的份上便宜你了，這裡面可是有肉的。」

 

我跟他是雙胞胎，可因為我是女兒平時就是吃點肉湯都要看家裡人臉色。

 

上輩子我就是饞粽子裡的肉，吃了他給的粽子。

 

後來高考我考了全校第一，他連中專都沒考上。

 

在奶奶念叨吃了先人貢品怎麼會失敗時，弟弟跳出來說是我搶了他的粽子。

 

全家人都覺得是我搶了弟弟的福澤，本該考上重本的是他。

 

在家人的怒火中，我被打的半S。

 

弟弟跑到我床前，幸災樂禍的說：「就你個賠錢貨也想上大學，做夢。我們家隻有我有出息，你個賤丫頭隻配湊合男人。」

 

我被他們斷掉求學路，送進電子廠沒日沒夜的擰螺絲。

 

工資全被他們剝削走，美其名曰這是我欠弟弟的，就連我生病也隻能躺在床上硬扛。

 

上輩子悲慘的開端是由這個粽子，那這輩子復仇路便也由此開啟。

 

3

 

「媽，奶奶，弟弟要把粽子扔掉，你們快來啊！」我呼叫的聲音很快又將兩人引回來。

 

對我打小報告的行為，弟弟一臉怒火，剛開口想罵我。

 

我順勢把粽子塞進他嘴裡：「吃吧，咱家可指望你名留青史，光宗耀祖呢。」

 

最終他在兩人四隻眼的盯梢下艱難的把粽子吃了下去，好幾次都差點 yue 出來。

 

這我可知道，那粽子在祭臺放了好幾天，裡面的肉早就發酸，臭了。

 

天剛黑文智耀就開始上吐下瀉，一家人手忙腳亂的給他送到醫院。

 

醫生說他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需要洗胃。

 

作為家裡人的心頭寶遭這麼大的罪，眾人心疼的同時自然怒火需要發泄。

 

首當其衝的當然是在這個家被嫌棄的我。

 

奶奶衝上來就要扇我巴掌，「晚飯是你做的，你個小賤人是不是故意害你弟弟生病，我打S你。」

 

我眼疾手快的退了一步躲開，然後跑到醫生的身後。

 

「奶奶我沒有，晚飯大家一起吃的，我們都沒事，肯定不是晚飯的問題。」

 

醫生見狀連忙替我解釋：「病人是吃了變質食物，如果是一家人都吃了，不應該隻有他一人食物中毒。」

 

面對醫生，他們自然不敢造次，隻是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等文智耀一臉蒼白的被推出急診室，大家都心疼的圍著他噓寒問暖。

 

醫生確定是因為吃了粽子引起的後，我爸責備道：「媽，你怎麼什麼都拿給智耀吃，看把孩子鬧得。」

 

奶奶尷尬的抽了抽嘴角，指著我媽：「怪她，是她搶回來的粽子。你個賠錢貨，差點害S我孫。」

 

我媽連連擺手，「不是，我沒有……」

 

「啪！」一記清脆的巴掌聲，我爸力氣不小，我媽的臉上立馬浮起一個巴掌印。

 

這個家裡男人唯尊，女人可以隨意打罵。

 

但女人也是有食物鏈，奶奶可以隨意打罵我媽，而我就誰想打就能打的存在。

 

我站出來怯生生的說：「會不會是因為弟弟說話得罪了先人，所以……」

 

我們當地非常信鬼神之說，家裡人更甚，各種祭祀拜神從不馬虎。

 

果然聽了我的話幾人臉色變了變。

 

我媽捂著臉含糊著說：「那粽子可是在祭臺供奉了七天，我廢了好大力氣才從別人那搶來的。怎麼可能會吃了生病，一定是智耀亂說話糟了口孽被先人罰了，這可怎麼辦？」

 

病房幾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想不到好主意。

 

「我明天去找個半仙給先人燒些紙錢賠罪。」最後還是奶奶出聲拍板。

 

「奶，之前村裡的李富貴不是也……我聽說請的是富陽村的許半仙。」我提議道。

 

「對啊，那就找那個許半仙。」對我的提議奶奶難得給了我個贊賞的眼神。

 

我垂下眸子，嘴角勾起輕微的弧度。

 

上輩子在幾年後許半仙可是因謀財害命給抓了，她給開的符水偏方中含有重金屬吃S人。

 

想到很快我的好弟弟也要吃上了，我就無比期待！

 

4

 

文智耀晚上要住院觀察，爸爸跟爺爺這樣的老爺們自然是不會照顧人的。

 

奶奶叮囑一番她的大孫子，就頭也不回跟著爺們走了。

 

我媽看著我，輕柔的說：「盼兒，家裡也需要人照顧，你看我們兩個誰留下照顧智耀?」

 

看似是商量的口吻，實則隻是在告知我。

 

「我來！」我欣然接受，還不忘提醒，「媽媽，回去買點藥擦擦臉。」

 

我媽一臉欣慰的摸摸我的頭：「還是閨女貼心，知道疼人。」

 

我忍下想躲的衝動，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文智耀可不是什麼好種，他身體難受睡不著，

 

就可勁的折騰我，一會要喝水一會要拿東西的。

 

到了深夜，我剛坐在椅子上眯著。

 

就被人使勁的推了一把，險些摔在地上。

 

我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不耐煩的問：「幹嘛？」

 

「你說幹嘛，你來是照顧我的，自己睡上了。小心我告訴奶奶打S你個賠錢貨。」文智耀說話的聲音不小，吵醒了病房其他人，大家都不悅的向我們看來。

 

我故作委屈的說：「我錯了，你別告訴奶奶。」

 

「哼！想要我原諒你光道歉可不行，你跪下來給我磕幾個頭我考慮考慮。」

 

文智耀尖酸刻薄的樣子，哪裡像個少年，跟村裡壞人變老的老不S都有得一拼。

 

隔壁病床的家屬是個中年大叔，問道：「小姑娘，他是你什麼人？」

 

「我..弟弟。」我回答的細若蚊聲，一看就柔弱好欺負的樣子。

 

大叔正義感十足，為我出聲：「大半夜大吵大鬧，還讓親姐姐磕頭認錯，家裡人怎麼教的？」

 

「我們自己的事，輪的到你管，你算什麼東西？」文智耀自小被慣到大的，哪有被人訓的時候，自是忍不了回嘴道。

 

「嘿，沒家教的東西，信不信老子教你做人。」大叔說著就撸袖子，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看著大叔胳膊上跳動的肌肉，文智耀瞬間啞火了。

 

打打嘴仗還行，沒家裡人撐腰他就是個慫包。

 

「叔叔，對不起，我弟弟不懂事，我替他給您道歉。」

 

見我態度好，大叔又警告的看了文智耀一眼。

 

文智耀丟了面子，一腔怒火隻能衝著我發泄，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回去你給我等著。」

 

5

 

第二天奶奶一來，文智耀就開始告狀。

 

我奶氣的就用手重重的掐我的肉，恨不得能把我的肉擰下來，疼的我龇牙咧嘴。

 

我忙邊擋邊躲，她更氣了，嘴裡罵罵咧咧：「小賤人，長膽了還敢躲。」

 

「不是，奶你聽我說……」我後退時不小心撞上一堵肉牆，回頭見是昨天仗義執言的大叔。

 

文智耀更來勁了，指著大叔：「奶奶，還有他。昨天他還想打我，你要給我報仇。」

 

我奶在村裡慣會倚老賣老，撒潑打滾的。

 

立馬嚷嚷道：「好啊，敢欺負我孫子，我跟你拼了。」

 

說著就往大叔身上撲，大叔一隻手輕輕一擋她就沒法靠近。

 

眼見佔不著上風，我奶往地上一坐，「欺負老人孩子啦，還有沒有天理了。」

 

喊聲很快吸引了不少人來圍觀，問發生了什麼。

 

奶奶就抹著臉上不存在的淚，編排造謠大叔欺負人。

 

大叔也是個爆脾氣，「我看你是老人懶得跟你動手，你要是亂說話，我就抽你孫子。」

 

「大家看到了吧，這就是惡人土匪，動不動就要打人。」

 

相對我奶的伶牙俐齒，大叔老實人明顯說不過她急的面色通紅。

 

「幹嘛呢，都圍在這？」一個大娘推開圍觀的人，走到大叔身邊。

 

「大勇咋地了？」

 

哦豁，看面容這大娘跟大叔有幾分相似，應該是他媽。

 

大叔簡單把昨天跟今天的經過講了下。

 

大娘插上腰，「呸！我兒子真要打你跟那沒斷奶的崽子，你們還能有這麼好的精神。」

 

「敢欺負我兒子，當老娘是S的？」

 

「說我兒子打人，報警！把你這個造謠的S婆子關起來。」

 

果然現在的大娘都不好惹，我奶平時在家作威作福慣了，說不過就想上手。

 

剛靠近，大娘就用手指頭搓著我奶的額頭，大喝道：「退，退，退……」

 

「大家都看見了，我可沒動她，她往我身上貼肯定是想碰瓷。」

 

第一次見我奶吃虧，我差點沒憋住笑出聲。

 

這裡的動靜，很快驚動了護士。

 

「幹嘛呢，幹嘛呢？都圍在這，馬上查房了。」

 

我奶仿佛等到了靠山，拉著小護士開始訴苦。

 

人家小護士忙的腳不著地，哪有空給她主持公道，淡淡的說：「有事找警察，我管不了。」

 

等護士一走，看熱鬧的人群也一哄而散。

 

等醫生查房說我弟沒事了，需要回家養養，我奶立刻去辦出院手續。

 

畢竟讓她丟人的地方，一刻不想多待。

 

出了醫院我奶就口沫橫飛的把大叔一家罵的狗血淋頭，就差把人家罵S絕了。

 

我弟也跟著一起附和，見我不出聲，我奶習慣性的摔了我一巴掌，「賠錢貨就是吃裡扒外，看我跟你弟被欺負，隻會裝啞巴。養你這麼多年，一點用沒有。就是養條狗，還知道幫我咬人呢。」

 

兩輩子我經歷過太多次這種莫名打罵，我SS攥緊拳頭壓下心中的恨意。

 

在忍忍，如今我實力不夠還沒到反撲的時機。

 

6

 

下午許大師來到家，把文智耀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一遍。

 

先是「嘖嘖嘖」點頭，後又「哎哎哎」嘆氣搖頭。

 

把家裡人的心提到嗓子眼，隻有我輕蔑的看著她裝神弄鬼。

 

不過是玩弄人心的把戲罷了。

 

奶奶焦急的問：「大師，我孫子怎麼樣了？」

 

大師問了我弟的生辰八字又掐指推算，才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凝重。

 

「果然跟我面相看到的一樣，這孩子命格極好，必是大富大貴之相，隻可惜……」

 

說到一半，又賣起關子。

 

我爸問：「可惜什麼？」

 

「命好自然會有劫難，你們既求了頭粽對他的學業確實有助力。可他心氣高，不敬畏神明，反而容易反噬，隻怕會……」

 

這話雖未說完，但也足夠讓人憂心。

 

我奶連忙拉住大師的手，「大師，你可得幫幫我孫子，一切好說。」

 

我心裡暗罵蠢貨，上趕著給人宰當冤大頭。

 

「安心，既然找到我，說明我跟這孩子有緣。你們又怎麼誠信，那我必會幫你們，結下這個善緣。」

 

說的好聽，不過是：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

 

許大師給開了幾張符，又是要放枕頭又是貼身帶著。

 

說回去會替我弟求得屈先人寬恕。

 

最後掏出一個小瓶子，說是她的獨門秘方祖上傳下來的。

 

以前可是給皇宮裡貴人用的，凝神清腦，最適合文智耀這種年輕氣盛的少年。

 

一瓶吃一個月，價格貴的令人咋舌。

 

但家裡人都心甘情願的掏錢，還說要是效果好一定會再找大師買。

 

古代皇宮貴人吃的麼？呵！歷史上求長生的皇帝吃的秘藥都是什麼好東西？

 

以為給文智耀吃了，他也能成人中龍鳳。

 

也不想想如果他命真那麼好，跟他同時出生我不也一樣命格富貴。

 

吃吧，不光要讓他多吃點，我還要推波助瀾一下。

 

7

 

文智耀在家養了幾天回到學校，正好臨近期末。

 

我特意按照上輩子的記憶把期末要考的內容整理出來，送給文智耀一份。

 

等他考出好成績，自然是藥的功勞。

 

拿成績這天，文智耀分數從班級中下一躍進入年級前十。

 

引得不少老師同學的誇贊，還好他沒個尾巴，不然恨不得要翹到天上去。

 

看到我的分數，不忘輕蔑的罵了我一句「蠢貨！」。

 

回到家，地上散落著不少東西。

 

我爸正一臉怒氣，我媽頭發凌亂的縮在角落，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眼下的場面文智耀恍若未聞，根本不關心我媽的情況，興高採烈的將成績單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