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公資助一個貧困生長達十年，竟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

 

成婚十年，他一分錢都沒有為家裡出過。

 

女兒突發心髒病，換心需要一大筆錢。

 

當我求著林志奇拿錢的時候，他滿臉不耐煩，一分錢都不願意給。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比較有愛心，手上的錢都拿去資助那個孩子了。”

 

“女兒一直以來都好好的，怎麼可能會得心髒病。我沒有錢，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一直以為幸福的一家三口，卻充滿了謊言。

 

女兒S後，我帶著她的骨灰，獨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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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老公，女兒好像有點不舒服，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好，你等我，我就快到家了。我好想你啊，回家你要給我一個親親。”

 

女兒身上的溫度不低，，迷迷糊糊地喊著身上疼，我心裡很是著急。

 

他的消息卻如同一針鎮定劑，給足了我安全感。

 

正巧天降暴雨，看著窗外，我猛地想起他沒有帶雨傘。

 

地鐵站離家裡還有一大段的距離，拿著傘我就匆匆出了家門。

 

街邊的轉角出現了一個身影，正是我心心念念的丈夫。

 

可還不等我衝上前替他撐傘，就看到了一個女人帶著小孩拿著傘撲到了他的懷裡。

 

站在他身邊的孩子，和他小的時候，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我的呼吸逐漸開始急促，腳步瞬間停了下來。

 

我知道這些年，丈夫一直在資助著一個貧困生。

 

對方母親的名字叫蔣甜甜，孩子叫浩浩。

 

也就是因為這樣，家裡無論是生活費，還是養大欣兒的費用，全都是我一個人出。

 

我和他吵過鬧過，最終還是妥協於他的善良，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是他的私生子。

 

“爸爸，我幾天生日，要吃大蛋糕！”

 

“好好好，我等會就給你買。老婆，你想吃什麼？”

 

雨勢很大，林志奇緊緊地將對方摟進懷裡，親昵地為她擦去臉頰上的雨滴。

 

“你想吃什麼，我都買給你。你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是我們林家的大功臣。”

 

他看向兒子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匆忙之間，我收起雨傘，跑到路邊的一間雜貨店裡躲著。

 

雨聲很大，可他們三人的聲音依舊清清楚楚地傳入了我的耳中。

 

“吃的我不要，我隻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和我結婚。”

 

聽到這話，林志奇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不耐，反問道：

 

“怎麼又是這個問題？晚點再說吧。”

 

“我每個月的錢也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你們兩個非得鬧到我老婆面前是不是！”

 

對方的語氣格外委屈，不情不願地說道：

 

“我為了你懷胎十月生了個兒子，讓你可以傳宗接代，可你連一個名份都不願意給我們。”

 

“你知道孩子在學校被欺負成什麼樣了？那些同學都笑他沒有爸爸，是個野種！”

 

林志奇嘆了口氣，很是無奈，誠懇地捧起了對方的手問道：

 

“我林家的傳家寶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那個女人手腕上的镯子。

 

翠綠色中帶著絲絲藍紫色，格外好看，也格外眼熟。

 

大學的時候，林志奇曾帶著我偷偷摸摸地溜進他父母的臥室。

 

告訴我，這是他家的傳家寶，價值不菲，隻傳給認可的兒媳婦。

 

可我等到婚禮，等到領證，甚至等到生下了欣兒，都不曾見過這個玉镯。

 

原來不是忘了給啊，隻是給的不是我。

 

我SS地咬著自己的大拇指，直到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終於將自己的哭聲咽下，我躲開了他們的視線，冒著大雨跑回了家。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收到兩條消息。

 

2

 

“我資助的那一戶貧困生說要請我吃飯，感謝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你先帶著孩子去吧，我等會就來。”

 

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不等我將身上擦幹，我急急忙忙地抱著女兒打了車。

 

她在診室裡檢查時，我麻木地刷著視頻，等待著檢查的結果。

 

這個時候，林志奇的媽媽發布了一個視頻，地點正是他爸媽的家。

 

視頻中，他們湊在一起，滿桌的菜餚和水果。

 

林志奇笑著拿出一個雙層的奶油蛋糕，笑著說：

 

“今天一家三口許久沒有團聚了，給我的乖兒子買個超級大蛋糕。”

 

孩子親昵地叫著爺爺奶奶，林志奇的媽媽喜笑顏開，捏著對方的臉蛋說道：

 

“我的乖孫真是帥氣，和我兒子一模一樣！”

 

我呆呆地看著手機屏幕，淚水模糊了視線，我也沒有心情抬手擦幹。

 

欣兒在他爸媽的家裡，從來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我一直以為是他們兩人性子冷淡，原來他們也有笑得這麼開心的樣子。

 

這件事情，他的爸媽也知道，隻有我和欣兒才蒙在鼓裡。

 

當初生下欣兒之後，我不想再生，他向我信誓旦旦地保證，絕對不會重男輕女。

 

“隻生這一個女兒就夠了，我會把她寵成小公主的。”

 

我曾經以為，他是真的愛著我和女兒，卻從未想過，他在外面還有個和欣兒差不多大的兒子。

 

抬起頭，淚水卻依舊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流出。

 

看著生日蛋糕上的十隻蠟燭，我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生日，也就比欣兒早了十天。

 

當初欣兒出生的時候，他告訴我公司裡需要加班，忙得不可開交。

 

我偶然間聞到他身上有奶味，他卻笑著說，是有位同事不小心將奶撒在了他的身上。

 

現在想來，明明是他天天晚上跑去給他兒子喂奶了。

 

獨留我一個人在家裡自己帶孩子，還在月子期間落下了腰痛的毛病。

 

當初的我，傻傻地信了他的話。

 

可擺在面前的事實卻狠狠給了我一個耳光。

 

醫生將昏睡的欣兒抱到了病床上，告訴了我一個不幸的消息。

 

她有先天性的心髒病，極其嚴重。

 

我趴在欣兒的病床上，淚水漸漸打湿了她的床單。

 

欣兒的高燒還是沒有退，她躺在床上精神狀態很差，但依舊擔心地握起了我的手。

 

“媽媽，你別不開心，我沒事。你有心事一定要和我說，我一直都在。”

 

這一瞬間，心裡的委屈徹底爆發，我將欣兒摟在懷裡，委屈至極。

 

“欣兒，爸爸他好像不要我們了，他在外面有了家人。”

 

“沒事的，媽媽，你離婚吧，我支持你。”

 

3

 

我回到家，開始收拾行李。

 

大門被林志奇推開，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

 

他將我抱進懷裡，溫柔地問道：

 

“老婆，欣兒她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你收拾行李是要去陪她住院嗎？”

 

“最近怎麼都不和我說早安晚安了，是不是欣兒生病了，心情不好。”

 

林志奇哄人的語氣還是那般溫柔，可我根本沒有心情聽他說了什麼，便隨意地點了點頭。

 

銀行卡的餘額已經不多了，孩子看病還需要一大筆的錢。

 

和他離婚的這件事，還不能這麼早就提議。

 

推開了他那令人惡心的擁抱，我低聲說道：

 

“醫生說孩子的心髒可能有點問題，叫我們去市裡面的三甲醫院做個檢查。”

 

“老公，我的錢好像不太夠。”

 

“心髒有問題？沒事沒事，你別慌，我會陪著你的。”

 

不知道是他沒聽懂我的話外之意，還是故意避之不談。

 

在我想繼續開口要錢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來。

 

林志奇的動作很快，下意識地就轉身接起了電話。

 

可我早已低下頭，看到他手機屏幕上顯示“兒子”兩字。

 

沒有聽清電話那頭講了什麼，可他的眉頭變得緊蹙，轉過來和我說：

 

“公司的業務出問題了，我要去加班很有可能會住在公司裡，你就不用等我回家了。”

 

“欣兒你自己送去醫院可以嗎？”

 

“沒事，你快去吧。我陪在欣兒身邊就行。”

 

我看著他撒謊時沒有一絲破綻的樣子，笑著點了點頭。

 

你到底騙了我多少次，才能變得這麼理所當然。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我的心一點點地變涼。

 

低頭看著剛剛慌亂之間翻出來的一張收據。

 

上面寫著的物品是金店裡購買的一把平安鎖，價值好幾萬。

 

這種貴重的禮物，欣兒從來就沒有收到過。

 

就連治療費，林志奇也不願意出。

 

明明她也是林志奇的親生孩子。

 

是男生還是女生，就真的這麼重要嗎？

 

收據被我煩躁地揉成紙團，塞進了口袋裡。

 

我一個人帶著欣兒去了市裡的三甲醫院做檢查，可結果卻讓我不知所措。

 

她的心髒正在迅速衰竭，如果不能及時換心，那生命岌岌可危。

 

除此之外，還需要保持心率的穩定，才能避免病情惡化。

 

站在診室外，我害怕得抖個不停，可欣兒能依靠的隻有我，我必須堅強起來。

 

深呼吸兩口，我壓下了肢體的顫抖。

 

急促的腳步聲從我身後傳來，回過頭去，正是林志奇。

 

“老婆，不是說好的等我回來嗎？欣兒的病嚴不嚴重，沒事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我抬起頭，看著他眼神裡滿是焦急之色，差點沒忍住心中的委屈。

 

還不等我開口，他的身後出現了兩個熟悉的人。

 

林志奇笑著和我介紹道：

 

“這是我一直資助的那個孩子，叫浩浩，這是他的媽媽，叫蔣甜甜。”

 

“浩浩有點發燒，我順路帶他來醫院看看。”

 

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雖然心中很是氣憤，但這並不是我發脾氣的時候。

 

“欣兒的情況不太好，要一大筆錢做手術，我身上的錢都花得差不多了，我隻能靠你了。”

 

“這些年我都沒有要你出過一分錢，我就這一個小小的要求，求你了。”

 

可誰知道，他居然搖了搖頭，心裡沒有絲毫愧疚。

 

“老婆，你知道的，我身上是真的沒有錢啊，都拿去資助貧困生了。你要不自己想想辦法，我實在是拿不出來。”

 

“欣兒身體一直都很健康，是不是醫院誤診了，還是醫生想騙我們的錢？”

 

“這樣，我有個同學是中醫，等欣兒檢查完了之後我帶她去看看，肯定是小事。”

 

說著，他伸手想替我擦去眼角的淚水，被我一把拍開。

 

牙齒險些被我咬斷，我朝著他怒吼：

 

“夠了，說到底你就是不想為欣兒出錢罷了。找這麼多理由幹什麼？”

 

“你說你沒錢，那這是什麼？一把平安鎖，欣兒什麼時候收到過這麼貴重的禮物，可你隨手就能把它送給你資助的人。”

 

4

 

“這…這是你在哪裡找到的，我從來沒有買過這種東西啊。”

 

他看著手中的收據一臉茫然，要不是我知道真相，說不定早就被他騙過去了。

 

這個時候蔣甜甜也上前說道：

 

“宋小姐，你肯定是誤會了，這些年他資助給我們的錢不多，全都用在了孩子的學習上，怎麼可能會買這種東西。”

 

有了人替他撐腰，林志奇的臉上多了一絲理直氣壯。

 

在他的眼中，我現在就像是趁著女兒生病想要騙錢的樣子。

 

不等我繼續反駁，欣兒從診室裡走出，醫生朝著我招了招手。

 

欣兒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走起路來搖搖欲墜。

 

將她拉到林志奇身邊，我獨自走去診室裡和醫生討論治療方案。

 

可還不到五分鍾，門外忽然傳出浩浩的哭喊聲。

 

“啊！妹妹她推我，好痛。”

 

“我隻是想和她玩遊戲，妹妹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衝出門一看，浩浩的手肘青紫，坐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個時候，林志奇一把將浩浩抱在懷裡，仔細檢查著他的傷勢。

 

看向欣兒的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恨意，眉頭緊蹙地問道：

 

“欣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是我資助了很多年的孩子，你要是心裡不平衡，可以直說，不要做這種下賤的事情。”

 

從來沒有見到這樣的父親，陌生得令人害怕。

 

欣兒委屈地衝到了我的身後，拉著衣角說道：

 

“我沒有！”

 

“我…我真的沒有，爸爸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

 

我將欣兒緊緊摟在懷裡，她一直以來都很是懂事，不可能撒謊。

 

感受到欣兒在我懷裡瑟瑟發抖，我又氣又急。

 

蔣甜甜拍了拍對方的背。

 

“好了，浩浩也不過是被推了一下，小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你就別怪你女兒了。”

 

“小孩子不懂事，可能隻是吃了你的醋罷了。”

 

這番話表面是在為欣兒講話，可實際卻是在強調正是欣兒推倒的浩浩。

 

指甲掐進了掌心，我強硬地吼道：

 

“欣兒都說了不是她推的，你這麼咄咄逼人幹什麼！”

 

話音剛落，我懷裡的欣兒猛地一陣抽搐，隨即便暈倒在了我的懷裡。

 

“欣兒，你怎麼了？快醒醒。”

 

心裡咯噔一聲，我慌亂地拍了拍她的臉蛋。

 

誰知道，林志奇卻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別以為做錯事了裝S就能混過去，你給我起來跟這個哥哥道歉。”

 

懷裡的人逐漸失去了溫度，我抱著她急急忙忙往搶救室裡衝去。

 

指尖放在她鼻子下面一探，我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

 

“欣兒她…沒氣了！”

 

5

 

“你怎麼做母親的，女兒犯了錯，你就這樣包庇她。”

 

這個時候，林志奇還在一旁指責著我們。

 

無視了他的話，我拉著路過的一個醫生哀求道：

 

“醫生，你快看看欣兒，求求你一定要救她。”

 

對方二話不說，將孩子抱在了病床上，喚來無數的醫護人員對孩子進行搶救。

 

聽著周圍儀器的滴滴聲，看著醫護人員匆忙的腳步，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

 

欣兒似乎就要這樣離開我了。

 

我坐在一邊害怕得發抖，林志奇這個時候逐漸意識到事情的不對，眉頭逐漸緊皺。

 

這個時候，蔣甜甜抱著浩浩衝到林志奇面前，哭喊道：

 

“浩浩說剛剛摔倒的地方很疼，是不是傷到骨頭了。他這麼小，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可怎麼辦啊！”

 

“別慌，我們去骨科看看，沒事的。”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林志奇卻抱著他的兒子，衝去了骨科。

 

搶救室的門外，就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我低頭哭著笑出了聲，林志奇，你什麼時候才能回頭看看欣兒？

 

她一隻腳都已經踏入了鬼門關，生S未卜。

 

可你永遠隻會在乎你的那個兒子。

 

半小時後，醫生低下頭從裡面走出，朝著我搖了搖頭。

 

“對不起，搶救失敗。她的病情十分復雜，除了換心，沒有別的辦法了，沒想到這病情居然惡化得這麼快。”

 

耳邊一陣嗡鳴，後面醫生說的話，我都沒有聽清。

 

如果我能早一點發現，如果我能早一點湊到錢，是不是欣兒就不用S了。

 

目送著欣兒推進了太平間，我的雙手一片冰涼，止不住地顫抖。

 

指尖開始發麻，我開始感到陣陣暈眩。

 

忽然，一隻大手輕輕捂住了我的口鼻。

 

“慢慢深呼吸，不要急。你這樣哭會呼吸性碱中毒的。”

 

順著對方的安撫，我的呼吸逐漸平穩，看到眼前的人，我愣在了原地。

 

這是剛剛搶救欣兒的醫生，也是我的高中同桌。

 

搶救的時候他帶著口罩，我一時半會沒有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