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後我選擇假死
第1章
我是投奔的孤女。
喜歡上了顧國公府獨子顧秋山。
一次意外我嫁給了他。
婚後我克盡妻子本分,伺候婆母毫無怨言。
以為能用真心換真心。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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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和顧秋山成婚第三年的日子。
我早早起來,一切安置妥當。
他答應我一起慶賀。
說下了朝會早早回來。
自從婚後,他每次都借口朝政繁忙。
難得這一次,他松了口。
我讓侍畫給我畫了時下最流行的妝造。
又用絹花珠寶點綴。
難得的打扮。
望著銅鏡中煥然一新的打扮。
像是瞧不夠似的。
侍畫笑:「等會兒想必大人是要看花眼了。」
我抿嘴一笑。
也不去糾正侍畫的調笑。
2
我在院子裡等啊等。
直到天際泛藍,日頭一點點沉了下去。
我還是沒聽到他回府的消息。
去打聽消息的侍畫匆匆回來。
「夫人,大人派小廝回來。」
她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今日又多了幾樣政事,怕是要很晚回來。」
「大人說改日再訂酒席賠罪。」
我的心落下。
懸了一整天,終於得到了答案。
是啊。
他怎麼會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在他心中,哪怕一個外人的事情,都比我重要。
我沒有褪下裝飾,拿起鬥篷往外走。
「夫人,要去哪?」
我道:「去喝酒,看花燈。」
3
我和顧秋山是在三月十三花燈節前兩日成婚的。
我甚至還能記得。
那日滿街的彩燈。
配上國公府紅豔豔的彩緞。
甚是好看。
就像現在,盡管還未到花燈節。
街上已經火樹銀花,打扮得極其耀目。
酒樓包廂,我讓侍畫坐下。
在她不安的眼神裡,給她斟了滿滿一杯酒。
「侍畫,這一杯,不是夫人敬你。」
我飲下自己的酒,說出口的話多了幾分哽咽。
「是我自己。」
「你從小服侍我,可我卻未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我又飲了一杯。
最後直接滿壺進肚。
侍畫從小就跟著我。
性子也隨我。
直到進了國公府,被嬤嬤的規矩調教的,連笑都不敢輕易笑了。
我拍著她的肩膀。
「今日大人不在,也不在府上。」
「咱們就回到以前,一起喝個痛快。」
侍畫紅了眼,小心喝下一口。
我笑了,跌撞著倚靠在窗邊。
從半開的窗口往下看。
4
我臉上起了一層薄薄的紅。
街上兩旁商鋪並未關門,來往還有小販叫賣。
伴著五彩花燈,倒也熱鬧。
來往人群都三五成群。
眾人手上都或多或少拿著一盞花燈。
我拎著酒壺,不要命地往嘴裡灌。
哪有什麼酒味。
苦得厲害。
我支起腦袋。
侍畫走過來:「夫人,別喝了。」
「若是被大人看到,又要不安生了。」
酒意上頭,我笑:「不安生?」
我從頭上拿下一朵絹花。
「就算我做什麼,他都不會的。」
「從我們成婚後,你什麼時候見他發過脾氣?」
我仰天,看著滿天星子。
長嘆一聲,手中的絹花也不自覺跌落。
「對於我的事,他不愛聽,也不想聽。」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我突然覺得,自己這三年究竟在執著什麼。
沒有愛。
沒有尊重。
隻有國公府夫人的臉面。
甚至就連這個,都是顧秋山看著給的。
5
侍畫剛要說什麼,底下就傳來哎喲一聲。
想必是絹花砸到了人。
我無心去看,侍畫卻探出了腦袋。
念了句阿彌陀佛。
然後將我拉回來,把窗戶關上。
「奴婢就說,不要喝酒。」
「您瞧,又鬧出了點事。」
我擺擺手,並不放在心上。
反而侍畫為了我的聲譽,急匆匆往下跑。
也是,現在顧秋山不僅有了官職,還成了大理寺少卿。
正是被皇上看重的緊要關頭。
哪裡能讓我有什麼風流韻事傳言傳出。
我緩了緩,酒氣上湧。
手支開窗戶,想讓風灌入腦中吹一吹。
可隨意一瞥卻讓我渾身血液僵住。
連呼吸都慢了。
我那位借口被政事絆住腳的夫君。
此刻正佳人在側。
他從小販手裡接過一盞兔子燈,含笑遞給身旁的女人。
原來,他不是不知道今日有花燈節。
隻是那個能讓他抽出時間的女人。
不會是我。
6
顧秋山不喜歡我,我是知道的。
而他原本也有想娶的人。
叫葉含雨。
對方出身書香門第,是個極有才情的閨秀。
可惜葉家貪汙受賄,連累全族。
顧秋山來回奔走,都無法從皇權下替葉家陳情,救下葉含雨。
甚至差點連累了顧家滿門。
顧家為了前程,當即就要拍板給他娶親。
可顧秋山這般瘋魔,沒有貴女願意趟這趟渾水。
這時候,我站了出來。
我是老夫人的娘家人。
隻因雙親亡故,才前來投奔。
老夫人當即心肝哭起來。
為了讓顧秋山妥協,老夫人和老祖宗接連上吊尋S。
顧秋山實在沒法。
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同我成婚。
隻是新婚那晚,直接搬進了書房。
「陶棠,這不是我們該有的命運。」
這是婚後他說的第一句話。
也是最直白尖銳的一次。
而我的滿腔歡喜,也被澆了個幹淨。
7
我從未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顧秋山和別的女子相依相偎。
盡管我早就有了準備。
看到這樣一幕,還是忍不住心口抽痛。
這三年我不斷做低伏小。
在掌家之位上小心翼翼。
所有人都笑我的位置有名無實。
我不在乎。
我一直以為,隻要顧秋山沒有旁人。
我就會是唯一一個站在他身邊的。
隻要他的妻子活下去。
心底被忽略的角落,也會生出密密麻麻的甜蜜。
可現在,那幅畫面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笑話。
我看著他在人群中小心護著她。
會和她一起停下來挑選喜歡的東西。
對我冷若冰霜的男人。
此刻歡笑晏晏,眉梢眼角皆是柔和。
生怕自己凜冽的氣場,會嚇到女子。
原來,他還是會笑的。
隻是這些在我這裡,是絕不會有的。
顧秋山,什麼時候,你也會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呢?
哪怕一次。
8
我默默關下窗。
垂首不說話。
手中的酒壺很快見了底。
「夫人,您別喝了。」
侍畫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
見我一壺接一壺地喝,急急搶過。
我看著她,視線變得模糊。
假裝看不清她眼底的憐憫。
「侍畫,我是不是,一直都挺唐突的。」
侍畫說不出話來。
她清楚我的痛苦,卻安慰不了。
對於顧秋山而言,我隻是個應付長輩娶回家的花瓶而已。
隻要我不主動。
他就不會來招惹我。
我很想衝她笑,嘴角卻牽不起來。
我看著窗戶上精心雕刻的樣式。
小聲呢喃了一句。
「挺累的。」
又累又不值得。
9
夢裡的故事走馬觀花。
等醒轉後已是半夜。
我依舊迷迷瞪瞪:「侍畫,我想喝水。」
一句話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怎麼如此沙啞?
垂下的床帳掀開一角,一隻有力的手遞著茶碗給我。
我盡數喝完,才有了力氣。
帶上了幾分撒嬌的味道。
「侍畫,做什麼不出聲。」
我調笑道:「不就多喝了幾盞酒,何至現在還生我的氣。」
「好啦,下次我保證不喝那麼多了。」
我想要伸手去拉她。
床帳掀開。
顧秋山的臉迎著瑩瑩燭光一下出現在我面前。
我聲音瞬間啞了。
連表情都變得恭順有禮。
「大人。」
「您今晚怎麼回來了?」
顧秋山臉色有些差。
還是在我床邊坐下,隻是說話的聲音添了幾分不滿。
「怎麼,不希望我回來?」
10
我驚詫他這句話。
但卻不想深究。
好像今晚過後,那道被我刻意忽視的裂縫。
正在逐漸擴大。
直到將我們徹底隔絕開。
我側頭看著床上的錦被。
手緩緩握緊。
卻帶著無謂的笑。
「大人這話多慮了。」
我迎上他的目光。
第一次,語氣中沒有討好。
「這是大人的府上,您想什麼時候回來,都是可以的。」
顧秋山微微皺眉。
他似乎不是很滿意我的回答。
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隻是開始脫外衣。
「大人?」
我驚恐看著他。
顧秋山卻是眉尾一挑。
月色透過窗戶落在他銳利的五官上。
添上幾抹冷意。
「怎麼,不想?」
11
我正欲解釋,侍畫聽到動靜也跑進來。
看到顧秋山在我房內也吃了一驚。
「大人今日是在這?」
我手揪緊。
盡管知道他不會,但還是有些緊張。
誰知顧秋山點了點頭。
婚後第三年,他第一次主動提出要在我房內安寢。
侍畫不知所措地看向我。
我點點頭:「收拾出被褥,讓大人安寢。」
我從床上下來。
才發現身上隻有一套白色裡衣。
忍不住尷尬道:「大人稍等。」
說著從旁邊拿起一件外衣披上,直到侍畫又從櫃子裡拿出一套錦被放在床上。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又看顧秋山。
一時間不知怎麼為好。
顧秋山低低的嗓音帶了幾分涼意。
「怎麼,還要看你主子休息?」
我衝侍畫眨眨眼,她才小心退出去。
正要上床安置。
顧秋山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嘆了一聲。
在靜謐的深夜顯得格外空寂。
「今日是我不是,約了酒樓卻沒辦法帶你去。」
「明日如何?」
「不方便。」
我掙開他的手,面朝床內,不再看他。
12
晚上,顧秋山如約而至。
他見我要安寢的樣子,有些意外。
「我不是說了,要帶你出去看花燈嗎?」
我愣了愣神。
但不能告訴他,我忘記了。
隻能隨便找了個借口想要搪塞過去。
誰知他不由分說,讓侍畫伺候我梳妝。
看來今日這門,是非出不可了。
街上依舊熙熙攘攘。
他想了想,直接拉緊我的手。
幹燥的溫度傳入手心,這是我第一次和顧秋山如此親密。
我愣愣看著眼前那個高大的背影。
好久才回神,臉上紅了一大片。
不是心動。
隻因為我從未和一個男子如此親密。
在璀璨的花燈前,星辰都暗淡了。
街鋪兩旁都掛滿了彩燈,說不盡這太平氣象,花彩繽紛。
我和顧秋山走走停停,卻沒人開口。
以前都是有一句沒一句搭話,成婚後,他性情大變,我們也很少有見面的時候。
現在被人群擁擠,身體不自覺靠近。
可我突然想起昨晚,他是不是也和那名女子一起。
也被人這樣簇擁著。
那女子絲毫不介意,甚至還對其耳語。
親密無間,像極了夫婦。
我垂下眸子,眼中也黯淡了幾分。
他好像,從來沒那麼耐心與我說過話。
也從未目光追隨著我過。
我和他,不過就是局勢之下的無可奈何罷了。
13
逛了沒多久,侍衛跑過來。
他說話很輕,可我還是聽到了。
「靈芝坊...暈了...找您。」
想來是那名女子。
我收回自己的手,顧秋山也未曾察覺。
「怎麼回事?」
侍衛看了看我,一臉為難。
顧秋山這才發現還有我在,隻是淡淡叮囑了兩句。
「你先回去。」
「我等會兒就回。」
「夫君。」
我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看著他。
「聽說今晚有花燈謎題,猜對就能得到至和坊家的花燈。」
至和坊家每年都會在這些日子拿出最繁瑣的花燈,隻有猜對他們家出的燈謎才能拿下。
可因為謎語過於難,至今都沒人能拔得頭籌。
我知道不該這時候提。
可我忍不住。
我不希望顧秋山走,迫切地想提出一切理由讓他留下。
哪怕我並不喜歡那盞燈。
顧秋山臉色一下變了。
「陶棠,你什麼時候這麼不分場合了。」
他冷著臉,難得在大庭廣眾下呵斥我。
14
「夫君。」
我固執地喚住他,還伸出手拽住他的袖口。
「陶姑娘。」
花燈圍繞的燈光下,他的眉梢變得冷漠,眉心隱隱透著幾分煩憂。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疏遠。
我突然意識到,他好像永遠都是一句。
陶姑娘。
或是陶棠。
一點都沒有改變。
我收回自己的手,遙遙行了個禮。
用從未有過的尊敬和淡漠,淺淺一笑。
「我知道了。」
「大人。」
15
顧秋山還是走了。
他從來不在乎我的想法。
哪怕現在人山人海,他也絲毫不擔心我是否會遇到危險。
在他眼中,我這樣心機深重的女子,哪怕被拐被賣也是報應。
我深深嘆了口氣。
看著顧秋山離開的背影,我道:「陪我去瞧瞧。」
「夫人?」
我笑了笑,腳步卻堅決有力。
我似乎也意識到,今晚過後,我和顧秋山,也就這樣了。
來到靈芝坊,四周都是黑暗,隻有角落一處還點著燈。
院子裡的杏樹枝丫已經透過矮牆伸出來,上面長了點嫩葉。
裡面聲音也清晰無比傳了出來。
是顧秋山在發脾氣。
我撐著牆,靜靜地聽著。
「沒用的東西,小姐怎麼又暈倒了。」
奴僕稀稀拉拉跪了一地。
「大人恕罪。」
隨後,就是一道清麗的聲音響起。
「秋山,常年舊疾,何至於此。」
她似乎很滿意顧秋山的反應,就連口氣都是帶著嗔笑。
「隻是我聽說你正和夫人逛花燈,會不會攪了你們的興致?」
顧秋山長嘆一聲。
「含雨,你的身子是最重要的。」
我的手SS揪著帕子,擰成一個拳頭。
侍畫低聲驚呼道:「夫人,是葉含雨!」
16
葉含雨何許人也。
若是葉家沒倒,最後成為顧夫人的,肯定不會是我。
在顧秋山這裡,他們有著青梅竹馬情誼。
隻要葉含雨想要,就沒有什麼得不到的。
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顧秋山也會盡力去摘下來送給她。
可是我的呢。
獨獨佔著一個名分。
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未曾得到。
遠處不知誰喊了一聲。
空中剎那燃起了不少煙火。
噼裡啪啦中將夜空照亮得如同白晝。
也照亮我幽暗心底。
那一抹不甘。
早知如此。
我的淚再也忍不住,裡面還在說話。
葉含雨被煙花嚇到了,低呼一聲。
顧秋山:「怎的還和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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