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相大白

陸希從儲物間拖出中學時代的行李箱。灰塵在陽光下飛舞，金屬鎖扣"咔嗒"彈開時，一本粉色日記本從疊放的衣服中滑落。

翻開泛黃的紙頁，少女稚嫩的筆跡躍入眼簾："今天在顧家見到GFF，他幫我修好了風箏線。他的手真好看，就是太瘦了..."日期顯示是十二年前的春天。

"陸小姐？"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顧夫人在樓下，說必須見您。"

客廳裏，顧夫人正襟危坐，指甲深深掐進真皮沙發。"扶風今晚有商務酒會對吧？"她嘴角掛著古怪的微笑，"你真以爲贏了嗎？"

陸希瞥見茶幾上的白色藥瓶——和她在顧扶風浴室發現的一模一樣。"您來送藥？"她故意問。

"送他下地獄的藥！"顧夫人突然尖叫起來，"那個孽種就該跟他父親一起死！"

陸希的手機滑落在地。顧夫人像打開了某種開關，語速越來越快："當年要不是驗過DNA，我早把他掐死在搖籃裏...現在他終於要身敗名裂了！陽澈已經在酒會準備好了..."

地下車庫裏，陸希發動引擎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方向盤。她撥通林悅的電話："查黑石集團今晚在哪辦活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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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悅酒店水晶廳觥籌交錯。陸希闖進去時，顧扶風正被幾個男人圍著勸酒，顧陽澈端著香檳站在一旁，臉上是掩不住的興奮。

"別喝！"陸希衝過去打翻酒杯，猩紅液體潑灑在地毯上，"酒裏下藥了！"

全場譁然。顧陽澈臉色劇變："你胡說什麼？"

陸希亮出手機錄音，顧夫人癲狂的聲音響徹大廳："...那個孽種就該跟他父親一起死！"緊接著是顧陽澈的聲音："媽你放心，這次絕對讓他徹底完蛋..."

"假的！這是合成的！"顧陽澈撲上來搶奪手機，被保安攔住。

一直沉默的顧扶風突然開口："酒櫃第三瓶拉菲，檢測報告十分鍾後到。"他的領帶已經松開，眼神卻異常清明，"父親去世前立過遺囑，如果母親精神失常，所有股權歸我代管。"

現場瞬間安靜得可怕。陸希這才注意到角落裏的律師團隊和醫護人員——顧扶風早就布好了局。

"你算計我？"顧陽澈面目扭曲，"從小到大你都在算計我！"

"從小到大，"顧扶風緩緩摘下手表，露出那些疤痕，"都是我在替你收拾爛攤子。"

警察帶走顧陽澈時，顧老爺子拄著拐杖走進來。老人把一份泛黃的檔案袋遞給陸希："扶風不讓我說，但你有權知道真相。"

檔案裏是三十多年前的醫院記錄，記錄著顧夫人曾與初戀祕密見面，而後懷孕日期出現疑點。最後幾頁是DNA檢測報告，赫然寫明顧扶風與顧父的親子關系爲99.99%。

"她恨了你三十年..."陸希攥著報告的手微微發抖，"就因爲自己疑神疑鬼？"

顧扶風接過檔案放回袋中："都過去了。"他的手機屏幕亮起，是黑石集團破產的新聞推送。

回到家已是深夜。陸希從背後抱住正在換衣服的顧扶風，掌心貼在他心口的舊傷上："疼嗎？"

他轉身將她摟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發頂："你在我就不疼。"

月光透過紗簾照在牀頭，陸希遞給他那本粉色日記："十六歲的陸希，暗戀二十二歲的顧扶風。"

顧扶風翻開扉頁，那裏貼著一張他大學演講的照片，已經泛黃卷邊。照片背面寫著："今天見到他了，但他應該不記得我了。"

"我記得。"顧扶風的聲音沙啞得不成調，"那年你坐在第一排，穿了件藍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