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過短短兩三天時間，祁爸祁媽就真穿上貂皮大衣，脖子手上戴著金鏈子。

 

聽說是幾家人合伙買的。

 

祁史的手腕上也多了塊幾萬的手表。

 

他依舊不滿足，又找上昔日的S對頭。

 

我在村子闲逛的時候，剛好撞見祁史在嘲諷別人。

 

「吆，這不是以前班裡第一嗎，怎麼窮成這樣了？」

 

「陳峰這是在熬藥吧，看你爸那樣，年前我得來你家吃席了。」

 

「嘖嘖，老爺子到S，看著自己兒子還是個窩囊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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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病不S也得氣S了。」

 

屋裡的咳嗽聲越來越響。

 

陳峰跑進屋裡，「爸，血。」

 

沒一會他又衝出來，給了祁史一拳。

 

「你最好一直站在高處，不然我早晚弄S你。」

 

祁史冷哼，「你這威脅真的很沒用，來，打我啊。」

 

「今天敢碰我一下，我能讓村裡人把你家祖墳挖了。」

 

看著陳峰憤恨的雙眼，我閃躲到一邊，聯系我家慈善基金會。

 

祁史的作S還在繼續，這次他倒反天罡找上村長。

 

站在村委會外面，我都能聽見祁史的威脅聲。

 

「叔，20 萬一分不能少。我讓我媳婦給村裡投一百萬，就要你百分之二十的好處費不過分吧。」

 

「你要還是舍不得，那我回頭給她說，不投了。」

 

「到時村裡一毛錢也別想拿到。」

 

村長的話我聽不真切。

 

後面兩人又嘀咕了十來分鍾，最後以支某寶到賬兩萬元結束了這次談話。

 

祁史喜氣洋洋走出來。

 

村長站在門口，一臉復雜看著他。

 

一副想弄S他又不敢的樣子。

 

下午我離開村的時候，祁史攔住我。

 

「朱燦燦，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給村裡投資一百萬的錢交給我，再出兩百萬嫁妝，我可以考慮跟你領證。」

 

我看著手機上錄音開啟的界面，故意問他，那村裡怎麼辦？

 

祁史冷笑，「那些土包子配這麼多錢嗎？一百塊給他們我都嫌多。」

 

「到時我們就回城裡了，那些下等人以後連見我一面的資格都沒有。」

 

「以為送我點東西就能討好處啊，我去喂狗都不給他們。」

 

真惡心。

 

我關上窗子，讓司機開車。

 

明天就到籤約日，祁史要完了。

 

9

 

一早，我帶著兩車保鏢準時來到村裡。

 

發現大半村民都來了。

 

村長坐在最中間的位置，旁邊緊挨著就是祁史一家。

 

看見我，村長熱情起身。

 

「我想著畢竟也是因為祁史才決定投資的，所以我這次帶來的是他給我的一百萬彩禮，您不介意吧？」

 

對方直說沒關系。

 

祁史挑挑眉，給了我一個「果然很愛他」的眼神。

 

直到他看著我拿出那個眼熟的紅包。

 

表情有些裂開。

 

村長迫不及待接過去，「支票對吧，也行。」

 

說著就趕緊打開，抽出一張一塊錢的紙幣。

 

「吆，裡面還有啊，自己嚇自己。」

 

我看著他又從裡面拿出兩張紙幣，三個硬幣。

 

反復確認再也掏不出東西後，村長臉色立馬變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耍我們？」

 

我搖搖頭，「這就是祁史給我的百萬彩禮啊，你看我這還有監控呢。」

 

祁史有些慌，半起身一副隨時準備跑路的樣子。

 

他的那些小跟班這時候發揮了腦殘作用。

 

「村長，祁哥老丈人家這麼厲害，他不至於在彩禮上撒謊的。」

 

「我看這個硬幣應該是什麼老玩意，我這會連上鑑寶博主了，咱們讓他看看，說不定值更多錢，到時我們村就發財了。」

 

我看著直播界面上，鑑寶博主盯著三個硬幣看了好久。

 

發出靈魂拷問：

 

「多大了？」

 

「二......二十多了。」

 

「不應該啊，沒花過錢嗎？」

 

「請問這幾個硬幣值多少饅頭啊？」

 

「0.9 乘 3 等於 2.7 元。」

 

「怎麼還貶值了？」

 

「那我是商人啊，我收東西要賺錢的。再說了一塊錢的東西我賺一毛過分嗎？」

 

直播間裡的網友都開始嘲笑，氣得村長亂按一通點了掛斷。

 

有不少人開始罵，「六塊錢，tm 六塊錢當一百萬用，哪個狗東西想的。」

 

在一片罵聲裡，我把手機調到最大聲。

 

將昨天祁史的話完整播放出來。

 

又茶言茶語來了句。

 

「其實一百萬我都準備好了，可祁史威脅我，不讓我投資你們。」

 

「我想他把六塊錢當一百萬給我，應該真的值這麼多吧。」

 

有激進的已經撲過去打祁史了。

 

一個出頭的，後面的人蜂窩而上。

 

搶祁家父母金鏈子的，奪祁史手表的，還有脫他們貂皮大衣的。

 

搶完東西再打。

 

現場打罵聲一片。

 

在外圈擠不進去的人也沒闲著，借著鑑寶的熱度。

 

把剛才鑑定硬幣的事全推到祁史頭上，還放出他大晚上脫衣服追豬的視頻。

 

一時間，祁史在互聯網火了。

 

黑紅那種。

 

事情愈演愈烈，在陳峰的挑唆下，村民們跑進祁史家搬東西。

 

現在祁家得罪了整個村子。

 

那些曾經跟他關系好的，被他騙吃騙喝，送了這麼多錢，這下竹籃打水一場空，全成仇人了。

 

被他嘲諷貶低過的陳峰，是當時現場打得最狠的，也是出餿主意煽動村民對付祁家的主力人物。

 

就連村長，都被祁史騙了兩萬塊。

 

再加上錄音，仇恨值拉到爆表。

 

全村上下對付一家人的力量是恐怖的。

 

我離開村子時，聽說祁家被人開挖機鏟成一片廢墟。

 

甚至他家的祖墳都被挖了。

 

我以為祁史會這麼消失在我的生活裡。

 

沒想到一個月後，在我去精神病院拿藥的路上，他堵了我。

 

10

 

短短一個月時間，祁史從奶油小生長相變成潦草流浪者。

 

他現在失去了工作，存款都被當初給他送禮的那些村民要走了。

 

唯一的村裡房子，成了一片廢墟。

 

全家被趕出村，無路可去。

 

我冷著臉喊他讓開。

 

零下的溫度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餿味，可見到底得多臭。

 

祁史獰笑看了我一眼。

 

「大小姐不想跟我說話了是吧，那你先看看這些東西，值不值得跟我說幾句。」

 

他的手機相冊裡，有不少我脫衣服甚至洗澡的照片。

 

看樣子應該是監控畫面。

 

他在臥室和浴室裝了隱藏攝像頭。

 

在我要伸手的時候，祁史快速收回手機。

 

「給我一百萬，我把這些都刪了。否則，半天時間，這些照片和視頻會出現在你朋友同事群裡，我說到做到。」

 

我冷笑回他：

 

「做夢。」

 

什麼年代了還有身體羞恥症，看就看了。

 

真當我家公關法務是吃幹飯的啊，到時一個 ai 換臉就能解釋。

 

我要真被這點小東西威脅了，才是廢物。

 

祁史見我真的沒有受威脅給錢的意思, 他低頭操控手機想發出去。

 

「有必要提醒你，大額敲詐勒索加傳播色情圖片，十幾年起步。」

 

祁史抬頭，這次他倒是收回手機, 但步步逼近我。

 

「我沒猜錯的話, 這幾天到你排卵期了吧, 我用三年換你十月懷胎，這把也值了。」

 

「到時我表現好點還能提前出來, 父憑子貴, 以後我兒子繼承家業，賺的錢還不都是我的。」

 

說著就朝我撲過來。

 

我們現在位於一個小巷子位置，旁邊是個爛尾樓。

 

這裡沒有監控, 不僅方便祁史，更方便我。

 

早就想找機會再揍他一頓了。

 

但一些證據還是要做足的。

 

我裝作害怕後退幾步, 「你放開我，我要去醫院拿藥。」

 

「拿什麼藥，哥哥就是你的藥。上次被你偷襲那是湊巧, 一年的力量訓練我也不是白練的，朱燦燦，你完了。」

 

在祁史自信朝我撲過來時, 我一拳就把他錘到牆上。

 

「那還有沒有一種可能, 我讓你做力量訓練，是為了抗揍啊。」

 

「別這麼容易被我打S。」

 

在祁史雙眼空洞, 有些恍惚不相信的時候。

 

我拽著他衣服，「啪」一下又砸到地上。

 

渣男，算計我。

 

想給我下藥，慫恿其他人對付我。

 

六塊錢彩禮就想打發我。

 

每想一條，我手下力道就加重一分。

 

祁史的臉被我揍成調色盤, 青一塊紫一塊。

 

還沒揍夠十分鍾，他就跟個破布麻袋一樣，失去反抗能力。

 

我又衝著他猛出一拳。

 

這次大意了, 被血噴了一身。

 

我拿出湿紙巾擦的時候，一個沒注意，祁史報警了。

 

他還給自己打了 120。

 

其實我也沒再打他的意思, 打S便宜他了。

 

後續就是祁史上了 120。

 

我拿著祁史手機, 跟帽子叔叔上了警局。

 

11

 

我直接把祁史過去涉嫌對我下藥、囚禁的事。

 

還有剛才他想強迫我，用照片視頻威脅我，想把這些東西傳播給別人的證據全部提交。

 

何況他是在我去精神病院拿藥的路上攔下的我。

 

打成什麼樣都是他活該。

 

祁史醒來後, 嚷嚷著要告我。

 

他斷了三根肋骨, 一條腿粉碎性骨折。

 

還有數不清的外傷，實慘。

 

我帶著我家律師反手把他給告了。

 

最後法院判定祁史數罪並罰, 有期徒刑 12 年。

 

當然對於他身上的傷, 我也要做出賠償。

 

但在我拿出給祁史花的賬單抵扣後，最後隻需要再賠他三塊錢。

 

我把三個硬幣交到祁史手裡。

 

湊近他小聲說：

 

「我就說三塊錢能買你命吧。」

 

回旋鏢扎到自己身上的滋味不好受。

 

身後祁史嚷嚷著不會放過我。

 

事實是到時他出獄，連出現在我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從法院出來, 我覺得冬日的陽光特別暖，渾身上下是丟了垃圾渣男的輕松。

 

助理告訴我，我資助的一百個學生，她們的期末成績都出來了。

 

有 85 個人, 成績都在年級前三名。

 

剩下 15 名同學，成績也沒掉出年級前二十。

 

「再追加一百萬助力山村女童讀書。」

 

剩下三塊錢，我在路邊買了幾個砂糖橘。

 

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