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哈，終於說出來真是目的了。

女兒緊咬下唇，好像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話想說。

 

「我這次需要的比較多，就算我借的行不行？等我有錢了就還你。」

 

我態度很堅決：「不行，你現在還是學生，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女兒開始軟磨硬泡，滿嘴的謊言都被我一一戳破，最終她又大哭一場，抽噎著開口。

 

「我想去醫院做個小手術，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不做這個手術會S嗎？不會的話就別來煩我。」我真的不想跟她多說，準備起身上個廁所就趕人。

 

恰巧，從她亂扔在門口的包裡，看到一份手術注意事項，我直接拿出來，上面清楚的幾個大字寫著【初處女膜修復手術】。

 

女兒不耐煩地走近，我將傳單砸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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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大一，就要去做處女膜修補？」

 

「那又怎麼樣？！」女兒也不裝了，開始大叫起來。

 

「這可是我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大好機會！彪總愛慘我了，如果我能跟他在一起，就有花不完的錢了！」

 

我隻覺得可笑：「他愛慘了你，還讓你去做處女膜修補？」

 

女兒振振有詞：「他隻是有一點處女情結，隻要等確認了我是處女，我就可以當上彪總夫人！」

 

我真的不想跟這個彪乎乎的女兒再多說一句話，強硬地將她推出了門。

 

6

 

即使心裡壓著一塊重石，我在上課的時候也強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

 

沒想到，第一個注意到我情緒有問題的人，竟然是顧斐然。

 

看到我下周的排課突然變少，我心裡奇怪，忍不住去找了負責排班的助教。

 

「是顧校長交代我的，說你最近壓力比較大，讓你多放松一下。」

 

顧斐然交代的？

 

我回想起之前他一直讓我注意休息，調節自我，現在有些不好意思了。

 

於是我便在家睡了一天，本想能好好休息一下，可被一個電話打斷了。

 

「請問是秦夢潔的家長嗎？我是她的輔導員，我終於聯系上你了！」

 

我從床上坐起，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秦夢潔在學校嚴重缺課，已經達到了勸退的程度。而且她還在學校跟多名異性保持著關系，現在又跟一個校外人員頻繁交往——」

 

我整個人都麻木了，呆滯地聽著輔導員的話。

 

「我們這邊一直跟你聯系不上，秦夢潔也找了很多人來冒充家長，好不容易才從她的高中同學那裡找到了你的聯系方式。」

 

我隻好一個勁地跟老師道歉，並答應馬上去學校一趟。

 

事實上，我真的很想遠離這攤是非，但畢竟我在法律上還是她的監護人。

 

到了學校，我才發現，我的噩夢剛剛開始。

 

女兒從剛開學的時候就跟各種男生糾纏不休，不管是糾纏還是被糾纏，她身邊的男人就沒重樣過，導致周圍人對女兒的觀感都很差。

 

尤其是女兒見識到周圍家境好的同學之後，她就開始有目的性地尋找男友，專門找那些家裡有錢的，這次更是與社會人員張彪整日廝混。

 

更不用說女兒在收到那些男人送的貴重禮物後，開始看不起身邊的普通同學，甚至霸凌那些家境不好的同學。

 

學校方的態度都堅決，要麼退學，要麼記大過並留校察看。

 

走出校門的時候，我步伐都在飄，真的沒想到我自己的女兒，本性竟是這樣不堪。

 

恍惚間，聽見周圍人竊竊私語。

 

「真惡心，特意在這裡辣眼睛嗎？」

 

「這就是表白牆常客秦夢潔？她還真夠『純潔』的啊。」

 

聽見女兒的名字，我猛地轉頭，就看到她正在跟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舌吻。

 

7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惡心反胃。

 

無論是哪個媽媽看到自己青春靚麗的女兒，跟一個油膩老男人當眾舌吻，都會精神崩潰吧。

 

我忍不住蹲下身，連連作嘔。

 

上一世，因為我的強加管教，女兒在最後才露出了本性，S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這次我有了心理準備，在路邊幹嘔半晌，終於整理好了情緒。

 

舌吻的兩人終於分開，膩歪地往回走，女兒不經意間瞟到我，瞬間瞪大了眼。

 

「你怎麼在這？」

 

我勉強站起身，冷眼看著面前依偎的兩人。

 

「你多久沒去上課了？」

 

那個中年老男人不屑開口：「你誰啊你？」

 

我不想在大庭廣眾說我是秦夢潔的媽媽，我嫌丟人。

 

女兒好像跟我的想法一致，她在那老男人的耳邊說了幾句，讓他先走了。

 

「你來這幹嘛？知道我現在有錢了？」

 

女兒一臉的不耐煩，從口袋裡掏出幾百塊錢。

 

「拿去，以後別再來找我了，你知道這樣會讓我很被動嗎？」

 

我為了自己的乳腺和甲狀腺，強撐著不讓自己生氣。

 

「秦夢潔，你的學校已經把你退學處理了，你接下來也不用回家了，跟那個老男人幸福生活吧。」

 

「不許你這麼說他！」

 

女兒尖叫起來，衝上來推了我一把，一瞬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人群哗啦一下子圍上來。

 

「你不就是看我好了，嫉妒我，想來害我？別以為我不知道，從小你就嫉妒我受男生的喜愛，而你隻是一個可悲的離過婚的女人！」

 

我本想扭頭離開，可看到周圍路人掏出手機偷偷錄像，便又站在原地。

 

女兒還在大聲吵吵：「從今天起，我要跟你這個拖後腿的媽斷絕關系！以後你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也不要再眼紅自己的女兒，找個班上吧！」

 

發泄完之後，女兒甩甩頭發就要走，我將她攔住，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你確定，從現在開始跟我斷絕關系？」

 

「對啊！」女兒一臉不耐煩，「別再纏著我了，以後我就算是餓S，也不會再吃你一口飯！」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退到一邊，看著女兒揚長而去。

 

8

 

這件事很快衝上了熱搜，我在短視頻平臺看到了今天的視頻。

 

應付了一些或關心或八卦的電話，我將路人拍的視頻認真保存了下來。

 

希望不會有用到這個視頻的一天。

 

輔導員之後又給我打過兩次電話，在我明確表達尊重女兒的想法之後，女兒退學了。

 

之後我很快賣掉了這棟房子，在靠近舞蹈學校的地方重新買了一套，按照我夢想中的樣子，裝成了溫暖的奶油風。

 

跟前夫結婚時，他說沒錢買新房，所以我們的婚房就是他爸媽的舊房子。

 

古舊的假紅木風格，掉皮的牆漆，現在想來，我以前的日子究竟是怎麼忍受過來的？

 

接近年底，我在舞蹈學校的名聲也更加響亮，年會上更是奪得了年度優秀教師的稱號。

 

顧斐然端著酒杯過來，向我示意。

 

「你比我想象的更加優秀。」

 

我急忙站起來向他敬酒，心中是滿滿的感激。

 

要不是顧斐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回歸工作，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顧校長，多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幫助。」

 

「以後單獨相處的時候，叫我斐然，可以嗎？」

 

顧斐然的眸子燦若星辰，面對他赤裸裸的示好，我下意識回避了。

 

「這樣，不太合適吧，顧校長。」

 

聽見我這麼說，顧斐然明顯有些失落，但臉上依然掛著笑。

 

「抱歉，我可能有點醉了。」

 

我跟著傻笑，慌不擇路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管顧斐然的真實想法是什麼，我都不想再經歷一次婚姻了。

 

年會結束後，回到我溫暖的小家，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卻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對面的女孩抽噎著，聲音卻異常熟悉。

 

「媽媽……我好冷，你在哪裡？」

 

我一言不發，任憑對面的人哭哭啼啼，最終她按捺不住了。

 

「媽，這麼冷的天，你想凍S我嗎？你到底在哪裡？為什麼把我的房子給賣了？」

 

「你的房子？房產證上寫著你的名字嗎？」

 

她又開始裝可憐，但我已經沒耐心周旋下去了。

 

「是你親口說要跟我斷絕關系，不要再打電話來了。」

 

「不要啊媽媽！張彪拋棄我了，因為我太受歡迎，我隻是多跟別的男人說了兩句話——」

 

我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並將手機關機。

 

接下來的年假，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9

 

我真是忽視了女兒的執著。

 

她從各種渠道聯系我，並且換多個電話號碼打來，中心思想隻有一個，就是要錢。

 

「當初你跟我爸離婚，讓我跟著你過，結果現在又給不了我好日子，你算什麼媽媽？」

 

我淡定開口：「首先，離婚的時候你爸拒絕要你的撫養權，因此你才被判給我。其次，你已經是成年人了，該自己去追求好日子，用不著找我。」

 

女兒惱羞成怒：「你騙我！我爸小時候最疼我了！」

 

「他那麼疼你，那離婚這麼多年，怎麼沒掏過一分撫養費？沒給你打過一個電話？」

 

我決定結束這段對話：「你想要錢，可以跟你爸要，畢竟這是你應得的撫養費。」

 

趁女兒思考，我掛斷了電話。

 

就讓這對父女狗咬狗去吧。

 

我過著自己的生活，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看到這對父女的後續。

 

這天我正在刷視頻，正好在一個同城直播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女兒的身形豐滿了不少，叉腰的樣子更像個潑婦了，她對面的那個中年男人，正是我的前夫。

 

前夫的身後還躲著一個女人，時不時鑽出來補刀，把女兒氣得直喘氣。

 

從他們的爭吵，和評論區路人的熱心解答中，大概還原了事情的經過。

 

女兒跑來投奔前夫，前夫和他的新老婆本來是不同意的，可不知道想到什麼，最終同意讓女兒住下來。

 

他們心中的小九九在之後就揭曉了，醜富豪上門提親的時候，女兒終於明白，他們是要拿自己換彩禮。

 

「我現在隻要錢！你把這十九年的撫養費給我，我就走！」

 

躲在前夫身後的女人眼睛都瞪圓了：「你這個小賤蹄子可真不要臉，被別的男人玩膩了跑回來找我們要錢？大家都快來評評理啊！」

 

女兒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被氣得直哆嗦。

 

前夫打圓場：「都別吵了，乖女兒，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行嗎？」

 

女兒猛地掙脫開他的手：「你們就是為了把我賣給那個癩蛤蟆掙彩禮！我才不要跟你們回去！」

 

漸漸地，評論區的風向轉變，大家都開始心疼女兒。

 

【這麼小的孩子，爸爸找了後媽，還想把她賣了，多可憐啊。】

 

【我找到這個女孩的社交賬號了，她發了好多視頻，你們快去看啊。】

 

【原來法院把她判給了她媽媽，可她媽媽人呢？】

 

看著這些評論，我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10

 

經過這次鬧劇，女兒的社交賬號被人扒了出來。

 

因為上面都是一些悲春傷秋的內容，大家都以為她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

 

女兒嗅到了機會，於是站出來開了直播，內容主要就是被媽媽趕出家門，被爸爸拋棄之類的。

 

這下網友們的情緒被徹底調動起來，紛紛給她留言刷禮物，女兒一時間成了小有名氣的網紅。

 

顧斐然也刷到了直播，擔憂地給我打電話：「你還好嗎？要不你還是休假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