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眼萬年啊
第2章
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跟所有人一樣，在等祁北川的回應。
隻見祁北川眼神掃過班級所有人，最後定格在一個方向。
我想S。
如果我沒瞎，祁北川看的就是我所在的位置。
他目光如炬道：「沒有，但是應該快了。」
我低了低頭，慌張避開那道視線。
不知為何，一種自己是小醜的心態油然而生。
再回憶時，三年前的那場表白顯得如此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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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祁北川拒絕我，是因為他有喜歡的人。
所以昨晚也是來嘲諷我的嗎？
「祁教授的意思是，有喜歡的人了對嗎？」
還有人繼續追問，可我卻不太想聽了。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刺，一點點地扎進皮膚，又疼又膈應。
顯然，祁北川也並不想回應這類問題，他嘴角掛了一抹淺笑：「如果等下大家回答問題的時候也能這麼積極，我會很欣慰。」
果不其然，沒人鬧了。
課堂結束，我打算隨著人流離開。
卻被祁北川用麥攔下。
他俯身，溫潤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麥克風傳出來：「喬禾，你過來。」
6
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聲音愣在原地。
我敢保證，這也是我這輩子最社S的時刻。
「喬禾跟我們祁教授什麼關系啊？」
「不知道，但我有一個重大發現，這堂課下來，祁教授朝著喬禾那個方向看去的次數得有七八次。」
「或許是人家喬禾長得漂亮，畢竟是我們班班花哎。」
在一句句討論聲和眾目睽睽之下，我跟著祁北川走出了階梯教室。
祁北川帶著我到了慶大旁邊的一家咖啡店內，利落地給我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
「這家店的咖啡不知道甜度，我給你加了兩泵糖漿，應該不會苦。」祁北川說。
當咖啡遞到我手中的時候，回憶翻湧。
他還記得我吃不了苦。
我第一次去星巴克，學大人模樣點了一杯美式，一股苦味充斥著舌尖，蔓延到喉嚨，我下意識地直接吐了出來。
「美式很苦，不適合你。」
頭頂傳來少年青澀的嗓音，我抬頭，在看到祁北川的時候，當下因苦而皺起的眉頭倏地散開。
他走到櫃臺，抬起頭，看著牆上的飲品菜單，清晰地說著：「來一杯焦糖瑪奇朵，換燕麥奶，加一泵香草糖漿。」
隨後，祁北川拿著新點的咖啡遞給我：「嘗嘗，還苦嗎？」
我喝了一口，入口滑潤，非常香甜，我開心地搖搖頭：「不苦，好喝。」
至此，我學著祁北川給的配方，喝了三年。
「喬禾，看到我回來，不開心？」
靠窗而坐，回憶出了神，我抿了口咖啡說：「學長回來了，當然開心。」
「請我喝咖啡，就是找我敘舊嗎？」
「當然不止。」祁北川挑眉看我，眼底眸光微轉，「也想當面問問，昨晚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
我避開那束視線，下意識低頭，問道：「什麼事？」
「你還喜不喜歡我？」
祁北川話落，我指腹摩挲著裝著熱咖啡的杯身，努力抑制內心的悸動。
怎麼會不喜歡呢。
但是一個人的喜歡太卑微了。
我平靜地抬頭，直視那雙眼睛，帶著笑意說：「祁教授，這個問題不重要了，因為我有男朋友了。」
7
自從我跟祁北川說我有男朋友後，他果然連著一周沒了消息。
因為他連慶大的課都沒來上。
許多同學來我這詢問祁教授為什麼沒來，我隻能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
是因為，我確實不清楚。
我以為拒絕祁北川是一件特別爽的事情，但是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消失了三年的人，回來後，依舊像個魔咒一般，在腦海揮之不去。
周六下午，因為宿舍人多，我靜不下心畫畫，所以為了能清心寡欲下來，我獨自去了校園內的公園一角，那裡有一條很清澈的小河。
剛提筆畫了十分鍾，微信彈來了消息。
準確地說，是祁南川拿著祁北川的手機，給我發了消息。
先是文字，後是兩條語音。
【喬禾姐姐。】
「喬禾姐姐，你現在有時間可以過來嗎？」
「我哥哥生病了，看起來很嚴重，我一個人沒辦法處理，你可以來幫幫我嗎？」
耳邊一陣嗡鳴，我反應極快，本能地從木椅上站起來。
絲毫沒有猶豫地抓起書包就朝著校門口衝去。
本來想要打字的，但是覺得太慢，於是焦急地發著語音：「南川你先別急，你給姐姐發個位置，姐姐現在就過去。」
祁南川果然是祁北川的親弟弟，很是聰明，我的語音剛發出去，位置便同時發了過來。
我來不及發愣，看了位置，好在不是很遠，打車過去大概十分鍾。
坐在車上的時候，我也沒闲著，搜索了祁北川家附近最近的醫院，幸好在市中心，去哪兒都挺方便。
過去大概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8
到祁北川家的時候，開門的是個小男孩。
我一眼便認了出來，是祁南川。
「喬禾姐姐你終於來了。」
「南川你哥呢？」
我來不及敘舊，一心隻想著，祁北川到底怎麼樣了。
祁南川指了指裡面的房間：「哥哥在裡面。」
站在房門外，我握住門把手的手指一緊。
心一沉，推了進去。
不得不說祁北川房間的窗簾遮光是真的好，房間很暗。
但好在能從門外借光，我模糊地看到床上隆起一道身形，視線上移，是祁北川輪廓分明的臉。
隻是此時的那張臉，微微泛著黃。
我走到床邊，伸手碰了碰祁北川那被劉海微微遮住的額頭。
一瞬的燙感讓我立馬抽回了手。
顯而易見，祁北川發燒了。
還燒得不輕。
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這麼好的腦子，可別燒壞了。
「南川，家裡有溫度計嗎？」我慌張地問著。
沒等祁南川回應我，床上祁北川虛弱的聲音傳來：「喬禾，是你嗎？」
「是我，你發燒了，我得先幫你量下體溫。」
我剛想走出房門去尋，卻被從被窩裡伸出的手握住了手腕。
我隻感覺到，祁北川真的很燙。
燙感蔓延了我整個手臂，可他卻輕聲地說：「無礙。」
「你不要命了？」我語調上揚，「你現在燙得跟熱水壺沒什麼區別。」
原本躺著的人，一點點緩慢坐起身，祁北川幹裂的嘴唇緩緩一勾道：「這麼緊張我？」
「是南川說你生病了，好歹我們認識那麼久了，我總不能見S不救，對吧齊教授？」
「不緊張我，你為什麼來得這麼快？」
見祁北川一直說話卻沒有任何動作，我想也沒想地便將他的被子掀開，厲聲說著：「走，帶你去醫院。」
或許是我的動作太過突然。
祁北川陡然一驚。
昏暗的光線下，我隱約看到某人單薄的睡衣微微鼓起。
我伸手去摸，軟塌塌的，一陣熱意傳來。
下一秒，酒紅色的熱水袋啪嗒滾落到床上。
兩人的視線雙雙從熱水袋匯聚到一起。
我秒懂：「祁教授，你假裝生病？」
也不知道祁南川什麼時候趴在門口看的，傳來嫌棄稚嫩的聲音：「哥哥，你這都能被喬禾姐姐發現？」
祁北川：「……」
9
「既然祁教授沒什麼問題，那我先走了。」
就在我生氣地想要掙脫祁北川手指的束縛時。
半推半就中，反被摁在了牆上。
肩上的書包掉落在地板上。
「小鬼，把門帶上。」祁北川嗓音有點微啞。
祁南川很聽話地照做了。
剎那間，原本的那束光亮也消失了，房間瞬間陷入黑暗。
我並不知道祁北川想幹什麼。
手腕處能明顯地感覺到他在加大力度，因為越來越緊，也越來越疼。
我抿了抿唇問：「祁教授還有事嗎？」
祁北川沒吭聲，反而抓著我的手，朝他身體某個部位而去。
雖隔著睡衣，我卻依舊能感受到祁北川的腹肌宛如浮雕，線條凹凸有致，每一塊肌肉都緊繃有力。
我感覺手指一陣酥麻，像是觸了電。
「真的很一般？」祁北川問，聲音帶著蠱惑。
我收回手指，耳後慢一拍地燒了起來：「也沒……其實，還不錯。」
「那還有，喜歡我這件事情呢？」
雖看不清身前人的臉。
但是我卻能清晰地感受到祁北川呼出的氣息就在我耳邊，在一點點引誘我。
他離我真的很近。
我撇過臉擰眉，臉燒得已經快流汗了。
「祁教授，我說過了，我有男朋友了，所以……」
「你撒謊。」
我話音未落，祁北川就迅速地接上了。
「喬禾，你根本沒有男朋友。」
我不知道為什麼祁北川會反駁得這麼堅定，導致我的態度根本強硬不起來。
「重要嗎？關於我還喜不喜歡你這件事情。」我問。
「重要。」祁北川的聲音壓得很低，溫柔得像是月夜輕柔的雪，「我想知道你真實的想法。」
「可你並不喜歡我。」
我突然慶幸此時此刻房間沒有燈光，眼睛發酸發紅也不會被發現：「而且，祁教授有喜歡的人了不是嗎？」
「我喜歡的人？」
「你在課堂上說的，你快有對象了。」
「是不是快有了，還不是得你說了算。」
「我？」
「嗯。」
就在旖旎的氣氛之中，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下意識地推開祁北川。
來電顯示是我的閨蜜許倩。
巨大的聲音從手機內傳出來：「喬禾！你人呢！」
我緊閉雙眼，才倏地想起來，前兩天跟許倩約了周六下午看電影。
就是此時此刻這個點。
「抱歉。」祁北川湊近我的手機開口說著。
手機那邊安靜了三秒後，傳來驚天地泣鬼神的聲音：「喬禾，你跟哪個臭男人在一起？！你竟然開葷了！」
天爺，這聲音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耳膜快破了。
10
晚上，我在寢室跟許倩玩分手廚房的時候，依舊沒有逃過她的追問。
「臭丫頭，你跟祁北川在一起了，你竟然瞞著我不跟我說！我倆還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了？」
我無辜道：「你可別多想，我沒跟他在一起。」
許倩表示不信：「都被我抓到你去祁北川家裡了，還不承認。」
「我說祁北川昨天怎麼突然找我，問你是不是找男朋友了，我說你母胎單身，不可能有男朋友。」
我聽著不對勁，猛地反應過來。
「好啊許倩，敢情是你這家伙出賣了我？」
許倩嘿嘿一笑：「本來我想幫你隱瞞的，可祁北川給得實在太多了，他答應幫我看大學期間的所有論文，這買賣我不虧啊。」
「許倩！」
我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