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半夜郊外，顧奕西事後抱著我在車上溫存。

 

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林若言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

 

「奕西，他出軌了要跟我離婚，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了嗚嗚……」

 

「我好害怕，你能不能來接我？」

 

聽到白月光的哭訴，顧奕西把我推下車，將我一個人遺留在郊外無人的小道上。

 

後來，我要結婚了，顧奕西紅著眼眶聲嘶力竭地質問我：

 

「你跟慕寒聲結婚，那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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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聚會散場已經是凌晨了。

 

顧奕西沒等到回家，就把車停在了野外的小道上。

 

「顧奕西，慢點......」

 

也許是喝了酒和在車上的緣故。

 

那天晚上的他格外興奮和兇狠。

 

昏暗的光落在他臉上，性感又魅惑。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兇猛。

 

事後，顧奕西抱著我在車上溫存。

 

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林若言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

 

「奕西，他出軌了要跟我離婚，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了嗚嗚……」

 

「我好害怕，你能不能來接我？」

 

聽到顧奕西白月光的哭訴，我心裡瞬間咯噔一下。

 

果然下一刻，顧奕西根本不管現在還是大半夜的郊外，馬上把我推下車。

 

「你自己打車回去，若言她一個人我不放心。」

 

我頓時從頭涼到腳。

 

「顧奕西，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顧奕西表情失望地看了我一眼，似是在責怪我不懂事。

 

「但是若言她現在需要我，這個時候你就不能不鬧脾氣嗎？」

 

「你自己回去冷靜下吧，我不想跟你吵。」

 

話音剛落，便駕車走了，將我一個人拋棄在郊外無人的小道上。

 

2

 

整整一個月，他都在陪林若言忙前忙後。

 

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似乎已經忘記我這個女朋友。

 

最後低頭的還是我，當我主動打過去時，接聽的是林若言。

 

「奕西在洗澡呢。」我們都知道對方。

 

夜風一陣陣地從窗外刮來。

 

我被寒意絞得睜不開眼。

 

得知林若言得到一筆巨額財產還順利離婚的同時，一月不見的顧奕西終於回來了。

 

我頭腦還有點發Ţũ̂³熱，沒完全清醒。

 

暈暈乎乎地起來ẗũ̂₁喝了一口水。

 

轉身發現顧奕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沙發上。

 

燈光昏暗，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許久後，他才開口說話：

 

「我和若言要結婚了。」

 

「誰？」

 

顧奕西再次啞著聲音重復了一遍：

 

「我跟林若言。」

 

我腦子瞬間清醒，像是燃燒的柴火突然被冰水澆滅，從頭到腳都涼透了。

 

其實我早就有預感這一天的到來，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眼淚瞬間止不住地冒出，我嘶啞著聲音質問他：

 

「你跟別人結婚，那我算什麼？我們這七年又算什麼？」

 

顧奕西似乎有些煩躁，點燃一根煙，狠狠地吸了幾口，吐出煙霧。

 

最後給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答案：

 

「小茉，如果你想，我們的關系還跟以前一樣。」

 

「除了婚姻，其他的我都會滿足你的，金錢，高薪職位都可以。」

 

「而且我們性生活方面一直很契合……」

 

那一刻，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憤怒，狠狠地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顧奕西你混蛋！」

 

我一刻都不想再見到他，馬上收拾好行李離開。

 

我跟他在一起七年，我也知道他曾喜歡過林若言。

 

可林若言當時有男朋友，也是現在的前夫，三人青梅竹馬。

 

感情深厚，但在我們談戀愛後，林若言還會經常找顧奕西。

 

我很在意，缺乏安全感。

 

也曾表達過我的不滿，但他卻覺得我小題大做。

 

極其不耐煩地說道：

 

「若言都已經結婚了，我們不會有什麼的。」

 

「你能不能別總是疑神疑鬼的。」

 

後來，我想，或許隻要我們結婚就好了？

 

當我問他什麼時候結婚，他說等事業穩定後再考慮這件事。

 

後來他的事業逐步穩定且蒸蒸日上。

 

我曾多次幻想過，顧奕西會給我一個驚喜。

 

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跟我下跪求婚。

 

然後我又等了兩年，身邊的朋友和父母也在不斷催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我的心慌了，亂了。

 

所以一個月前，在我的生日會上，我迫不及待地跟他求婚。

 

當著雙方好友面前，主動向他求婚。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我太過緊張，所以並沒注意到他臉上劃過的躲閃和不自然。

 

但很快便恢復過來，沉穩地接過戒指，親自給我戴上，甚至還打趣我：

 

「傻瓜，求婚這事應該是由男人來做的。」

 

「怎麼，你就這麼急著要嫁給我呀？」

 

我紅著臉，害羞地撲進了他的懷裡。

 

好友羨慕地看著我倆，並誠心祝福。

 

說我跟顧奕西是為數不多的從校園走到婚姻的一對。

 

可天堂到地獄也就一步之遙。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娶我，隻想為了等林若言。

 

3

 

本以為分手後不會再見面。

 

但時隔沒多久，又在聚會上遇見了。

 

我人還沒進去，就聽到了朋友們私下議論著我和顧奕西的事情。

 

「果然還是白月光的S傷力大，都二婚了還上趕著。」

 

「但是錦茉也太慘了吧，當初追錦茉的男人哪一個不比顧奕西的條件好，直接回家當富太太，可偏偏選了顧奕西這個兜比臉還幹淨的狗男人。」

 

「還不顧一切放棄自己的事業就為了幫顧奕西創業，現在好了，他事業有成就拋棄錦茉，我要是錦茉我會忍不住掐S他。」

 

「他們都ẗū⁹在一起多久了，七八年有了吧，一個女人最好的青春就浪費在一個白眼狼身上。」

 

「那次顧奕西公司快不行的時候，聽說還是錦茉去救急的，不然哪有他今天。」

 

······

 

免得尷尬，我站在門外，等他們都聊得差不多才推門進去。

 

到最後壓軸時，顧奕西和林若言才姍姍來遲。

 

林若言熱情地和大家打招呼。

 

人群中馬上有人起哄：

 

「嫂子好！奕西，這次沒喊錯吧？是真嫂子了吧！」

 

林若言偷偷瞄了眼顧奕西，快速低下頭，意思不言而喻。

 

繞了一圈之後，林若言才以勝利者的姿態轉悠到我面前：

 

「我敬來錦茉妹妹一杯。」

 

然後不經意低聲在我耳邊說道：「奕西說他喜歡的人其實是我呢~」

 

我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突然就想起顧奕西曾為了她而破例過多少次。

 

林若言說想要找份工作打發時間，顧奕西二話不說便把她安排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生怕會有人怠慢了她。

 

她大冬天也喜歡穿露腿的裙子，整個人瑟瑟發抖，他則會要求一整層樓都開暖氣。 Ṫū⁸

 

她瘦還挑食，他就安排飯堂每天按照她的口味去做。

 

就連她半夜車子路上拋錨，都是打電話給顧奕西，而不是她老公。

 

顧奕西永遠都是以她先，擔心她一個人處理不了，馬上出門去找她。

 

「小茉，我去看看，她一個女孩子半夜在外面不安全。」

 

「可她是有老公的人，不應該找你……」

 

「但老秦他出差，現在她隻有我了，你能不能別把人想得這麼齷齪。」

 

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到門口了，門被撞得砰響。

 

我緊緊地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甚至連鞋子都忘了換。

 

我們之間發生爭吵，似乎都是因為林若言。

 

我也跟他提出分手，他就會說：

 

「小茉，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管她的事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跟她之間真的沒什麼。」

 

「我都說了，我就是把她當作妹妹。」

 

我沉浸在回憶裡，以至於沒聽到顧奕西已經喊了我好幾聲。

 

「宋錦茉，你幹嘛，若言在喊你呢？」

 

而林若言已經在一旁裝上了可憐兮兮的語氣：

 

「既然錦茉妹妹不想喝就算了吧，或許是我哪裡惹她不高興了。」

 

我眉頭一皺：「你知道就好。」

 

林若言一噎，轉頭看向顧奕西求助。

 

顧奕西拉下臉，隱忍著怒火：

 

「宋錦茉，你這是什麼意思？鬧夠了嗎！」

 

「是我對不起你，你怨我沒關系，但請你不要把氣撒到若言身上，有什麼可以衝我來。」

 

下一秒，我拿起桌上的酒瓶，倒在顧奕西的頭上。

 

冰冷的液體從他頭上流下。

 

我轉身離開，去了洗手間。

 

身後傳來林若言關切的聲音：

 

「啊！奕西你沒事吧？錦茉妹妹也太過分了，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你呢，我陪你去整理一下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4

 

我去了外面的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手觸碰著鏡子，像是要觸碰曾經的自己。

 

這七年裡，我都在無條件地顧奕西妥協，讓步。

 

不論工作還是生活全都以他為中心，他想要下班回家看到我做好晚飯等他，我便辭掉還在上升期的工作，找了一份清闲的工作，準時下班回家準備晚餐。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好，隻不過有些東西經不起時間的推敲。

 

後來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都沒能等到他回家。

 

經常半夜被電話驚醒，去接喝得爛醉的他回家。

 

當時無比心疼他，為我們的將來這麼辛苦。

 

不知是哪天，他把我們的廉價情侶戒換掉，戴上了一隻更昂貴、更能配得上他身份的對戒。

 

「小茉，我給我們換了一對更好的，你看看喜歡嗎？」

 

我摸著手上那隻廉價的情侶戒。

 

想起他那時神採飛揚地說道：

 

「就算以後有錢了換更好的，也不能替代它。」

 

收到時，我每天都忍不住盯著它看，心裡滿是甜蜜。

 

知道我喜歡吃那家的蛋糕，他下班後還會專門繞很遠的路給我買回來。

 

有一次下著大雪，回來時還能看到他睫毛上凝結的冰。

 

那一刻整顆心被他裝得滿滿的。

 

我們也是相愛過的。

 

以至於後來在他公司遇到危機時，不惜瞞著他出賣自己去挽救他公司，就是不想看到他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

 

更不能看到他失望頹喪的臉，他應該屬於自信陽光，照耀著我的那個太陽。

 

我寧願自己一無所有，也舍不得看他失敗。

 

所以當他一次次走向林若言時，我就已經知道自己輸了。

 

隻是每一次想要放棄時，都在給自己一個留在他身邊的借口。

 

直到撞破南牆。

 

就當我要拿出手機跟朋友說先回去時。

 

身後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顧奕西扣住我的手腕，聲音帶著點點無奈，嘆息一聲。似乎之前的爭吵都是我一個人鬧別扭。

 

「她才剛離婚，你就不能順著她點嗎？」

 

「小沫，我們還像以前那樣不變好嗎？」

 

說完，他就抬手捏住我的下颌，想吻了下來。

 

我嚇得拼命躲閃，用力推他。

 

「顧奕西，你把我當做什麼了？你B養的情人？見不得光的小三？還是你暖床的工具？」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顧奕西，我宋錦茉還沒那麼下賤，去插足別人的感情。」

 

我想要呼救，但是又擔心被熟人看到。

 

我不停地掙扎著，拍打著，可顧奕Ṱû₂西完全不在乎。

 

緊緊地抱著我，我甚至還能聞到他身上那股陌生的香水味。

 

「顧奕西你放開我，你瘋了嗎？你未婚妻還在外面呢。」

 

「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就喊人了，你就不怕她知道嗎？」

 

我用盡全力推開他跑了出去。

 

直到我跑到馬路邊想要打車，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掉了。

 

正當我擦著淚低頭四處尋找時，視線ťũ̂ₚ內出現了一雙男士高級定制皮鞋。

 

低沉暗啞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怎麼？宋小姐不記得我了？」

 

「但我還記得宋小姐那天晚上是多麼地主動熱情……」

 

我瞬間被嚇得後退幾步，怔怔地看著慕寒聲。

 

「你怎麼會在這裡？」

 

慕寒聲，京圈太子爺，也是慕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我，那眼神就像看到了獵物一樣。

 

就像那天晚上，床笫之間。

 

我無聲哭泣的時候，他動作略顯生硬無措地抱著我。

 

熱燙的呼吸落在我耳邊，頸側。

 

哄我時聲音裡有著很強的佔有欲。

 

······

 

就在我出神時，慕寒聲一把將我拉入他的懷裡，答非所問：

 

「宋小姐難道也跟我一樣，在回味那個美妙的夜晚？」

 

修長手指隔著薄薄的衣服順勢握住了我的腰。

 

牢牢地按入懷中。

 

我清晰感覺到了滾燙的火山。

 

耳邊嗡聲炸開，第一個念頭就是逃離。

 

我以為他早就忘了我。

 

可慕寒聲卻將我扣得更緊：

 

「宋錦茉，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縮著脖子想要躲，他的吻卻直接落在了我唇上。

 

「最好別亂動……」

 

我雙手攥緊他的衣角，屏住呼吸。

 

突然間，我聽見了顧奕西咆哮的聲音，像是被激怒的兇獸。

 

「宋錦茉——你們在幹什麼？！」

 

我從慕寒聲的懷裡探出頭來。

 

「宋錦茉，你是什麼時候背著我跟他好上的？」

 

「這就是你不願意跟我糾纏不清的理由？！跟他曖昧不清就可以是嗎？」

 

慕寒聲意味深長，語氣輕佻曖昧：

 

「噢？原來顧總還不知道呢？」

 

「茉茉，你怎麼沒告訴顧總，我們之間……是什麼關系呢？」

 

語音剛落，便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又用手撩起我額前的碎發。

 

「這樣，顧總應該知道我們是什麼關系了吧？」

 

然後挑釁地看向顧奕西。

 

5

 

慕寒聲是故意挑起顧奕西的誤會。

 

隻見顧奕西眸底充血了一般，一片赤紅。

 

雙手緊握拳頭，手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慕寒聲，你給我放開她！」

 

「小沫……你跟我走，他不是什麼好人。」

 

不管顧奕西如何暴躁如雷，慕寒聲本人就跟度假似的，優哉遊哉。

 

「茉茉，你願意跟有未婚妻的男人走嗎？」

 

「我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起碼我單身，潔身自好。」

 

說著，慕寒聲又突然湊近我的耳邊，用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況且……我的第一次還是被你奪走的，難道你不應該對我負責嗎？」

 

我轉眼便看到林若言整個人掛在顧奕西身上。

 

瞬間便失去了解釋的想法。

 

「顧奕西，忘了跟你介紹，慕寒聲是我新交的男朋友。」

 

「我們過去的事就此翻篇吧，你再繼續糾纏我，我男朋友就要吃醋了。」

 

「而且你也已經有未婚妻了，你覺得呢？」

 

我主動牽起慕寒聲的手，有些擔心他會甩開。

 

但他似乎牽得更緊了。

 

顧奕西想要挽留我，可說出來的話卻毫無信服力：

 

「小茉，你別被他騙了，你根本不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

 

一旁的林若言喝多了作勢要吐，表情很難受，拉著顧奕西的衣服不讓他追過來。

 

可嘴上卻說著：

 

「奕西哥，你去找錦茉妹妹，免得她被壞人騙了……」

 

說完，馬上作嘔，但什麼也沒吐出來。

 

我坐上了慕寒聲的副駕駛，看著顧奕西滿臉心疼地輕拍著林若言的背，用紙巾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汙漬。

 

嘴巴在動，雖然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必定是關心著他的未婚妻。

 

我默默收回視線，內心已毫無波瀾。

 

6

 

跟慕寒聲扯上關系，是因為顧奕西的公司面臨危機。

 

我主動找的他，把自己送到他床上，隻求他能夠救顧奕西的公司。

 

因為害怕，所以在去之前我喝了很多酒，為自己壯膽。

 

那晚的酒店套房裡光線特別昏暗，他英俊冷冽的臉就在我眼前。

 

「宋錦茉。」

 

他沉沉喊了我一聲，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恍惚間我看到他的眼底，有著克制不住的一絲凌亂和小心翼翼。

 

而他攥住我手腕的手，竟有些隱隱地顫慄。

 

因為喝多了酒的緣故，我整個人都有些眩暈。

 

「宋錦茉。」他驀地將我拉近他身前。

 

「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我慣性地脫口而出：「奕西……」

 

他臉上隱忍著怒火：

 

「宋錦茉，在我床上還敢想著別的男人？！」

 

然後在別處發了狠地討要回來。

 

在床上認錯人，我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被迫喊了一晚上慕寒聲三個字。

 

以至於後來差點在顧奕西跟前露了餡。

 

那晚之後，我跟顧奕西說了謊，我說自己想一個人出去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