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祖宗，你是不是忘了你例假要來了?

「你不喝我喝。」陳朔說著拿回奶茶喜滋滋地喝著。

「老婆喝過的更甜了。」

我踹了他一腳。

他反手捏住我的腳踝往他懷裏帶，俯身親了親我的額頭。

「待會有課，放過你了。」

時間過得飛快，一下子就到了考試周。

為了不讓陳朔打擾我學習，我決定在接下來的一周遠離男人，專心搞學習。

「聽好了，接下來這一周不準靠近我，離我方圓十米，我要好好學習了。」

陳朔一臉寵溺地看著我。

「遵命。」

接下來的幾天他是不靠近我了，隻不過每次都出現在離我恰好十米的地方看著我，或者在那處默默陪我學習。

一天復習結束，桌子上就會多一杯貼著字條的熱奶茶。

【To卿卿。】

我感動得不得了。

結果考完試的當天晚上，我就被陳朔這個大壞蛋抵在牆角，整個人被吻得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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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成績出來了。

陳朔第一。

葉卿卿第二。

我看著名次陷入了沉思。

19

週末的時候宋堅和他女朋友過來旅遊，我們約了頓飯。

黎茨還是和原來那樣熱情，一見面就拉著我的手貼貼，還要親我一口，惹得陳朔趕緊把我抱到懷裏，不讓她靠近我。

「小氣。」黎茨抱著宋堅的手臂，小聲抱怨。

宋堅捏了捏黎茨的臉，一起入了座。

宋堅和陳朔要開車所以沒喝酒，倒是我被黎茨哄著喝了好多果酒。

明明度數不高，怎麼喝著腦袋暈乎乎的?不知不覺就靠到陳朔懷裏，陳朔一邊玩著我的頭髮一邊和宋堅說著話。

飯局結束，陳朔和宋堅去開車。

陳朔很爭氣，和別人做了幾個專案掙了好多錢，整天把我圈在懷裏，說「要趕緊把卿卿娶回家」。

不過此時的我落入了黎茨手裏，黎茨挽著我的手臂一臉感慨地說道：

「你都不知道當時陳朔為了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學有多努力，有時候阿堅讓他去做事，他還把學習資料帶著，趁著沒事的工夫多學一下，還託宋堅找了幾個考上好大學的哥們給他補課，看到你們在一起真的很欣慰。」

我聽到一半的時候就清醒了，眼角慢慢紅了起來，給黎茨整著急了。

「欻，你別哭啊，等會陳朔要找我算賬了。」

陳朔把車開了過來，我和黎茨說完再見上了車。

陳朔看到我眼眶紅紅的，摸了摸我的頭。

「怎麼了，黎茨欺負你了?」

我抱住他悶悶地說：「陳朔……」

他頓了頓，轉而緊緊地抱住我。

「怎麼了?」

我小聲地說：「我愛你。」

他好像沒聽到，貼著我說：

「送你回宿舍?」

「我想去你家。」

陳朔看著我的眼神暗了暗。

20

剛進家門，陳朔就把我抱到沙發上，想起身去倒水。

我摟住他的脖子不讓他走。

我對上他的眼睛就是不說話。

感覺到他脖頸微微發熱，他偏過頭去，剛好露出微紅的耳廓。

「卿卿，別這麼看我，我受不了。」

我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

「陳朔，我成年了。」

「想好了嗎?」

「嗯，想好了。」

21

那年春節，我和陳朔一起回了老家，他為我系上紅色的圍巾。

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雪，我興奮地跑出去看，陳朔跟著我，讓我慢點跑。

沒過一會我和陳朔的頭上都蒙了一層薄雪。

陳朔牽過我的手，虔誠地看向我，說：

「葉卿卿，你願不願意和我到白頭?」

「我願意。」

在一片爆竹聲中，我的聲音堅定又有力量。

不知道哪戶人家放了煙花，在煙花綻放之際，陳朔低頭吻住了我的唇，我感覺到一個冰涼的圓環套到我的無名指上。

那一刻，我知道我要和17歲遇到的少年郎走到垂垂暮老。

17歲的夏日蟬鳴，少年吹起的衣擺。

風到底還是把我的那句「喜歡你」送到他耳邊。

是誰先動的心。

大抵隻有風知道。

(全文完)

番外：陳朔視角

1

我叫陳朔，不是安福巷的小霸王，都是那個小女生亂給我起的外號，就因為小時候我沒給她手裏的棒棒糖。

其實我想告訴她，那個棒棒糖過期了。

結果她沒聽我解釋就哭著回家找媽媽。

害我被老爸罵了一頓。

她還挺可愛的。

她喜歡路邊的小貓，也喜歡花。

我幻想過無數次和她說話的場景。

沒想到是在修車的時候。

發現她一直在看我。

想和她打個招呼，結果人直接跑了。

第二次見面是我沒想到的。

我第一次那麼想保護一個女孩。

真的心疼死她了。

把她帶回家之後，我就跟爸說了。

以後要送她上下學。

爸看了看我沒說話。

說問問未來丈母娘。

還真答應了。

我一宿沒睡著。

拿出最新的校服掛在床頭。

給自行車上了個後座。

想到她坐在我車後邊就開心得不行。

第一次載她時沒控制好車速，騎太猛，嚇到她了。

她會慌張地抱住我的腰是我沒想到的，我甚至希望她能多抱會。

到學校的時候曹三那群人竟然笑我的單車後座，我毫不留情地懟了過去：「你們就是羨慕老子有女朋友。」

說完這話曹三就追著問我是誰，一下子我有女朋友的事都傳遍了，才不告訴他們

是誰。

自己的寶貝自己藏著。

葉同學又被人欺負了，還好被我撞見，這回知道喊人了。

張倩那群人我遲早都給收拾了。

我決定降級了，老張整天忽悠我降級好好讀，就著處分降下來。

也因為可以護著她一點。

第一次有人主動等我寫作業。

英語老師讓她課後輔導我，正合我意。

她不知道她教題的樣子有多認真，明明是她講得太入迷，怕我沒聽懂自己靠過來的，還要怪我。

有什麼辦法，受著唄。

葉同學慌了，我知道她對我有一點感覺，她心虛了。

葉同學今天第一次給我送水，以後隻喝葉同學送的水。

葉同學說要和我考同一所大學。

嗯，拼了命也會考上的。

真的是對她太好了，魏然告訴我她要和別的男生告白。

什麼時候喜歡上的?我怎麼不知道?

還好過去了。

不然下一秒她就是別人的了。

沒忍住親了她。

她真的好軟。

2

好久沒打人了，好久之前答應她不受傷來著，這回真忍不住教訓那個混蛋。

他怎麼敢的?

要是我晚來一步，我不敢想。

要是真的失去她，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那個傻姑娘明明自己都嚇壞了，還要關心我媽。

好想早點把她娶回家。

她說放學要找我寫作業。

我知道她要幫我補習。

她想和我有一個未來。

我也是。

葉同學以為我被詐騙了。

老婆關心我，開心。

3

找了宋堅搜集證據，把張倩送進去了。

沒查之前不知道她藏了這麼多事。

夠她吃幾年了。

宋堅那女朋友手癢接我電話，害我被誤會。

好在因禍得福。

見到小祖宗為我吃醋的樣。

真的可愛。

裝醉沒騙到老婆，難受。

葉同學長大了，會撩人了，遲早把她給收拾了。

我們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說真的，擱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連我爸都以為我要在修車廠修一輩子的車。

或許在某種意義上，葉卿卿是我的救贖。

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救星。

4

不得不說論壇上那幾張照片還挺好看的。

我們之間的合照好少，以後要多拍點。

5

老婆要專心考試了，不能打擾她。

6

終於考完試了，吃到她了。

7

她說的「我愛你」我聽得很清楚。

沒敢回應，害怕眼淚先出來。

8

她說她想好了。

那天晚上我真的很開心。

我真的好愛她。

9

我實在想不到太多浪漫的辦法。

但是記得她說喜歡看煙花。

特地讓人放了煙花。

她說她願意和我一起到白頭。

戒指剛好適合。

我還記得趁她睡著量尺寸時的小心翼翼。

還好還好。

她一直都在。

番外：婚前婚後

我從來沒見陳朔那麼緊張過。

就連作為優秀學生回母校演講他都從容不迫。

此時的他在衣櫃前試了不下十套西裝。

「陳朔同學，快點，我等得花都謝了。」

「老婆，這套怎麼樣?」

「啊呀，你又不是沒見過我媽。」

「不行，這回身份不一樣。」

我隨即認真地望向他：

「真的，就這套，這套顯得你人特精神。」

陳朔整理了一下衣領，在鏡子前反復看了看。

「確定?」

「千真萬確。」

「好。」

我媽見到他的時候並不驚訝，拉著他的手就往家裏帶。

「都是鄰居，以後還是一家人，帶什麼禮物啊?」

「阿姨，都是應該的。」

「還叫什麼阿姨啊，叫媽。」

「欻，媽。」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我未來的女婿。

「跟你說，卿卿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第一次送給她的花她做成了幹花，現在都捨不得扔。」

「媽!」

陳朔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是嗎?」

我半天憋出個「嗯」……

趁我媽去拿個水果的工夫，陳朔就彎下身，貼著我說：

「原來我的卿卿同學那麼喜歡我。」

我對上他的眼睛，毫不掩飾地說：

「對啊，就是那麼喜歡你。」

我看到陳朔愣了愣，好像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眼裏的情緒像是煙花般炸開暴露在我面前。

下一秒聽到我媽回來的聲響，就故作正經地牽著我的手。

「卿卿，帶陳朔去看電視，我先去做飯。」

「啊……媽，我幫您吧。」

「不用，就一道菜了，你跟卿卿看電視去。」

於是最幸福的就變成了我，懷裏抱著和陳朔一起收養的小奶貓，手心裏是陳朔剝好的橘子。

看著電視一口一個，好不自在。

爸不知道什麼時候回的家，才把外套掛上，陳朔就趕緊站起身打招呼。

嚴肅得就差行禮了。

我撲哧笑出聲。

就看到我爸拍了拍他的肩膀。

「之前一直送卿卿回家的是你吧?」

「是。」

「你是個好孩子，今晚我們喝他個不醉不歸。」

爸平常不怎麼喝酒，今天是真高興，還拿出了一直捨不得喝的老酒，看到爸媽對陳朔都很滿意，我瞬間松了口氣，不過也是，我葉卿卿看上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差。

我爸和陳朔一直喝著，我和我媽就在客廳看電視。

直到兩個人喝得爛醉如泥才結束。

媽媽把爸拖進房間的時候他嘴裏還嘟囔著：

「你小子一定要好好對她。」

我一瞬間紅了眼眶。

時間過得真的好快，一下子他們就滿頭白髮。

我看著趴在桌子上的陳朔，呆呆地看了好久。

然後戳了戳他的臉。

他慢慢恢復清醒。

「老婆，帶我回家。」

我和陳朔的房子與安福巷就隔了一條街。

我牽著他的手走在路上。

沒走多久他就把我的手揣進衣兜裏。

暖暖的，一下子覺得天都不冷了。

我哈著氣朝陳朔說：

「陳朔，你最愛誰?」

「葉卿卿。」

「你再說一遍。」

「陳朔最愛葉卿卿。」

我不厭其煩地問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走到家門口。

才關上門，陳朔就把我架在鞋櫃上。

在我的肩頸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

「卿卿，我愛你……

「真的好愛好愛你。」

我埋在他的頸窩裏說著：「我知道，我都知道。」

10

我25歲的時候我媽就整天在我耳邊嘮叨要孫子的事，我聽得都煩了。

陳朔就一邊耐心地給我剝著橘子喂我一邊替我回道：

「媽，我還想和卿卿再過一段二人世界。」

我知道陳朔就是嘴上替我說話，其實也想要個寶寶。

走在回家路上，他牽著我的手，順便到公園的長椅上坐了會。

看著前面廣場上嬉笑打鬧的小孩。

陳朔的眼裏露出了少有的除我以外對別人的溫柔。

我捏了捏他的手心，靠在他的肩膀上。

「陳朔，你是不是想要個孩子?」

「想，但是我更捨不得你難受。」

陳朔說什麼也不肯。

我隻好下撒手鐧，做了點手腳。

一次就中。

陳朔知道之後自責得不得了。

一直以為是他沒有處理好。

我實在看不下去，跟他坦白了。

結果他歎了口氣，整個人靠在我肩上。

「我以為你不願意。」

我摸了摸他的頭，他的頭髮茸茸的，一點也不扎手。

「怎麼會不願意?我愛你呀。」

孩子出生的時候是秋天。

是個女孩，叫陳念卿。

生完孩子後，陳朔就忙前忙後地照顧我們母女倆。

生怕出了一點差錯。

我笑他太過緊張。

他抱著我說。

他真的害怕失去我。

又是一年盛夏。

女兒愛上了騎山地車。

陳朔在他家門口替姑娘調著鏈條。

我仿佛回到了巷子口和他對視的場景。

沒想到一眼，就成了永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