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偷了我的電瓶車

第1章

舍友偷走了我電動車的電瓶,因為監控沒拍到她的臉,所以遲遲沒能把她送進去踩縫纫機。


可沒過幾天,她就在食堂當著一眾同學老師的面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


她痛哭流涕:「是我偷了你的電瓶,我拿回家想自己用,誰知道在充電的時候電瓶爆炸了,把我一家全都炸傷了!」


「現在我哥還躺在醫院裡,醫院一個月的費用就要十幾萬。」


「你能不能把電動車的發票給我,我好和廠商索賠,求求你了,救救我們全家!」


原本一一包庇著她的證據不足,現在卻成了將給予她致命一擊的利刃。


我都沒辦法證明是她偷了我的電瓶。


那她怎麼能證明那個爆炸的電瓶就是我的呢?


想讓我替她背鍋?


沒門。


1


我們宿舍的東西經常不翼而飛。


先開始是幾本書和幾包零食,後來變成了口紅、衣服和鞋。


晶晶的那雙紅色運動鞋找了三天三夜。


連根鞋帶都沒找見的她,開始在寢室痛哭流涕。


她崩潰地喊道:「我就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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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鞋不透氣,還被我穿得臭的要死,到底是誰會要啊!」


「我平常根本不會穿,一直都把它放在鞋盒裡,要不是最近體測,我真是服了。」


大毛從床上一躍而起。


她激動地說:「這兩天換季我整理衣服。」


「你知道我把我衣櫃都翻爛了,也沒找到見我那件灰色毛衣。」


她開始了大膽的猜測:「你們說,會不會是有人在咱們寢室偷東西啊?」


她這一說,我一下子就想起來剛開學報到時,我丟的那八百塊錢。


我們學校充飯卡隻能用現金。


我媽一口氣給我塞了八百塊,讓我帶去學校充飯卡。


可睡了一覺起來,那八百塊錢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走了。


一開始,我隻覺得是我丟三落四,不知道放哪了。


而且礙於剛開學和宿舍裡的人都不熟,大家都說沒有動我的東西,也沒看見我的錢。


她們七嘴八舌地安慰我,還說要先借給我錢應急。


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


後來軍訓完正式開始上課,我們宿舍的東西就開始經常性地失蹤。


這不怪我們後知後覺,反射弧遲鈍。


剛開始我們丟的隻是幾本書和幾包零食。


大學裡最不值錢的就是書,而幾塊錢的零食丟了也就丟了。


說不定是自己忘記了。


我們誰也沒往「有人偷東西」這件事上想。


可現在丟的居然是衣服和鞋。


衣服和鞋好端端地放在衣櫃和床底下,怎麼可能會丟?


聽到晶晶懷疑有人偷東西,蔡珊珊立刻如臨大敵。


她焦急地說:「大家快看看自己的東西少了什麼?」


「我剛發現我也丟了一條平時不戴的項鏈!」


這句話落在我們宿舍裡宛如平地起驚雷。


大家手忙腳亂地開始四處東翻西找。


我翻找了半天,沒有發現自己丟了什麼。


可能是我離家近,不會在宿舍裡放很多東西。


我少了什麼東西一目了然。


我剛剛才洗漱完,還沒來得及拍爽膚水。


誰知道我一擰開蓋子,剛要傾倒,可原本死活都不好倒出來的神仙水,此時此刻卻堪比打通了任督二脈。


我都沒怎麼使勁,就湧出來一大灘。


仔細一看,瓶口的軟塞子不見了。


流在手心裡的水,質地莫名其妙變稀了。


連帶著那股神仙水獨有的淡淡口水味,也弱了不少。


我愣了一下。


鬼使神差的,我學著網上看來的鑑定方法,舉著瓶子猛烈地搖晃了幾下。


浮在表層的細小泡沫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我明明記得我買來的時候,搖晃過後的那層小泡沫會漂很久。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動了我的神仙水。


並且這個肇事者應該為了防止被我看出來,還往瓶子裡兌了別的東西。


我頓時心裡一驚,然後嚇得當下就把瓶子扔出去兩米遠。


誰能知道那個人往瓶子裡灌的什麼不明液體,重新幫我續杯的啊?


這可是我每天都往臉上塗的東西!


我大聲喊道:「有人動了我的神仙水!」


「那人還往裡面灌了別的東西。」


我一千多塊錢買來還不到一個月的神仙水,現在就成了報廢品。


一時間我怒火中燒。


我咬牙切齒:「必須要抓到這個小偷,我要把這人碎屍萬段、五馬分屍。」


群眾們揭竿而起,晶晶和大毛義憤填膺又摩拳擦掌。


坐在我旁邊的蔡珊珊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安慰起我來。


她拍著我的肩膀,一臉憤憤不平:「誰啊這麼可惡!怎麼會有這種人啊!」


「星毓你別急,這兩天你就先用我的護膚品吧。」


她盯著地上那瓶被我丟出去的神仙水若有所思,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


她也開始大膽地猜測:「咱們四個人都丟了東西。」


「會不會是宿管阿姨偷的啊,畢竟她可是有我們宿舍的鑰匙!」


2


我們當機立斷就聯系了輔導員。


可輔導員說,宿管阿姨在學校工作了七八年,根本不會隨便進學生宿舍的門。


更何況一整棟樓,隻有我們宿舍丟了東西。


所以這個偷小,隻可能是我們宿舍裡的人。


有內鬼,終止交易。


我們連夜在宿舍圍繞小偷展開了激烈的探討。


剛開始大家都沒什麼頭緒。


直到蔡珊珊故意把話往平常不怎麼說話的晶晶身上引。


她故意等晶晶去接水之後,跟剩下的我還有老毛說。


她煞有其事:「我覺得……該不會是晶晶吧?」


「她剛開學那會兒就轉了專業,平常也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上課時間和咱們也不一樣。」


「咱們有課的時候,她沒課,她一個人待在宿舍幹點什麼咱們又不知道。」


我覺得很奇怪。


畢竟什麼證據都沒有,就隨隨便便把屎盆子往別人頭上扣。


我說不能就因為上課時間不一樣就懷疑晶晶。


而且軍訓那會兒我和晶晶一起排過舞,她的性格也一直都是不怎麼愛講話。


可蔡珊珊偏偏像是親眼看見晶晶偷東西了一樣,她斬釘截鐵、十分肯定。


「就是她啊,上次我還見到她鬼鬼祟祟從自己抽屜裡拿什麼東西。」


「我就看了她一眼,她馬上就躲開了。」


「現在想想,這不是做賊心虛這是什麼?」


大毛被她帶得有些偏,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


晶晶接水回來的時候,她們兩個人看向晶晶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簡直就是一場大型的劇本殺。


我沒有多說什麼,轉頭繼續整理起自己東西來。


我在宿舍裡放得最多的就是我的護膚品和化妝品。


神仙水已經慘遭毒手,不知道我還有什麼東西遭了殃。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大跳。


我那幾瓶平常不怎麼用的香水,莫名其妙少了許多。


大吉嶺茶、無人區玫瑰、烏木沉香還有事後清晨,全都慘遭毒手。


我記得很清楚,大吉嶺茶那瓶香水我上次用,刻度線還在瓶身那道彎曲弧度上面一點點。


現在起碼少了將近二十毫升不止。


一千多塊錢一百毫升。


二十毫升都要二百塊。


我花真金白銀買來的東西,我自己用都不免肉疼。


我瘋了。


這哪是小偷,這簡直是盜聖。


我氣得五髒六腑都好像在冒火。


我沒吱聲。


畢竟盜聖就在我們宿舍,我不想打草驚蛇。


不要緊,我已經有了策略。


我當天晚上就在網上下單了一瓶濃縮型臭味劑。


那臭味劑的味道堪比十個糞坑一起爆炸的威力。


臭味劑到貨的時候,我狸貓換太子,把臭味劑直接灌在了大牌香水的空瓶裡。


接下來我要做的就隻有等待。


我連周末都沒回家,就等著那個盜聖親自送上門。


很快,這周六蔡珊珊約會完回到宿舍的時候,我一下子就聞到那十個糞坑一起爆炸的惡臭。


她一腳踹開宿舍門,一張小臉憋了個通紅。


還不等她開口,她身上那股惡臭就穿堂而過、撲面而來。


直擊鼻孔的每一個細胞。


我被燻得已經產生了錯覺。


仿佛那股惡臭甚至已經臭到了具象化,有了實體。


隱約之間我好像看到了周圍的空氣都變成了濃綠色。


一瞬間,整個宿舍就已經因為毒氣彈而淪陷。


我們三個不約而同地開始下意識作嘔反胃。


我還沒來及說點什麼,蔡珊珊就怒氣衝衝地向我丟來她手裡的包包。


她咬牙切齒地罵道:「付星毓!你有病啊!」


「你往香水裡灌了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


「我男朋友今天一靠近我差點沒吐出來,你害得我男朋友和我分手了!」


比起盜聖現行,我現在反而更佩服她。


如此猛烈的臭味縈繞在自己身上,她居然能面色如常,臉不紅心不跳。


她這話一出,晶晶和大毛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大毛指著她質問道:「所以是你偷了宿舍的東西……嘔!」


她盜聖的身份被識破,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


她拍著胸脯厲聲尖叫道:「我哪偷了!我就是借她的香水用用而已。」


「你有什麼證據是我偷的?」


「怎麼就不能是她偷的了!」


不得不說,盜聖比我更懂賊喊捉賊。


我往鼻孔裡塞了兩張衛生紙,起身和她對峙起來。


我說:「我平常一沒課就回家了,宿舍裡最不經常待的人是我。」


「你賊喊捉賊什麼?現在你都被抓現行了。」


我擠開她就要去翻她的抽屜和櫃子。


她這時候才突然變了臉。


她的臉一下子就變得煞白。


她梗著脖子,伸手上來拽我,死活都不肯讓我碰她的抽屜。


晶晶和老毛見狀,火速上前。


此時此刻已經顧不了她渾身臭到爆炸的味道,轉頭蔡珊珊就被她倆一左一右地按在了凳子了。


我翻出來她包包裡放著的鑰匙,擰開抽屜上的鎖。


接著我就在那堆雜七雜八的東西下面找到了幾個分裝瓶。


我一眼就認出來是拿我的香水分裝的。


3


五毫升的分裝瓶擺了六七個。


幾個是空的,幾個灌了我的香水。


我們又翻了蔡珊珊的櫃子。


可收獲甚少。


除了還找見幾個我護膚品的分裝瓶,就隻找見大毛那件領口有洞的毛衣。


我的神仙水、乳液還有面霜都被分裝,在她櫃子裡貼著標籤擺得整整齊齊。


我的身體乳甚至也被她挖走了一大塊。


大毛眼尖,從她櫃子裡一眼看到自己的毛衣就扯了過來。


大毛怒不可遏:「我看你真是餓了,有洞的毛衣你也要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