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偷了我的電瓶車

第2章

晶晶欲哭無淚地質問蔡珊珊:「所以我的紅色運動鞋呢!」


「求你了還給我,實話和你說吧,其實我有腳氣。」


蔡珊珊依舊死鴨子嘴硬:「我都說了,根本不是我拿的。」


「我也有一件一模一樣的毛衣,我前陣子洗了拿錯了而已!」


「那些分裝瓶都是我在網上買的,我覺得你用的還不錯……」


話音未落,她突然像抽了風。


她猛地一把甩開一左一右的晶晶和大毛,然後迅速起身「砰」的一聲摔上了自己的櫃子。


她紅著眼睛,突然暴躁地對著我罵道:「怎麼了!」


「我買不起正裝,所以我在網上買點分裝怎麼了?」


「那你們不能因為我用了付星毓的同款分裝,就篤定是我偷的東西了吧!」


她越說情緒越激動,說到一半甚至還幾度落淚。


她開始撒潑打滾,哭著喊著:「我都說了根本不是我!」


「付星毓,我平常對你那麼好,幫你帶飯還幫你接水,你為什麼要汙蔑我偷東西!」


「是,我是家裡條件不好,但是也沒有你這樣欺負人的……」


她扯著嗓子號啕大哭。


我一下子就蒙了。

Advertisement


現在仿佛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她一口咬定我們隻找見毛衣和幾瓶分裝,根本就不能斷定是她偷了東西。


除非我們能翻到她還拿了別的東西。


她哭著哭著,還要來翻我的抽屜和櫃子。


她大喊道:「我的項鏈還丟了呢!我看就是你拿的!」


她想把這潑天的屎盆子扣在我身上。


我沒說話。


在網上買了我同款的分裝是吧?


我拿起了她抽屜裡那瓶滿滿當當的、一看就是新灌的香水分裝瓶。


雖然我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一擰開噴頭,那股十個糞坑一起爆炸的惡臭還是直竄上我的天靈蓋。


提神醒腦。


我把瓶子摔到她臉上,指著她的鼻子就罵道:「你放什麼屁呢!」


「還說是在網上買的分裝?」


「誰在網上買臭味濃縮劑的分裝,自己還在上面寫了大吉嶺茶標籤!」


「誰家大吉嶺茶是糞坑爆炸的味啊!」


蔡珊珊翻我抽屜的動作頓住了,她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我持續輸出:「不是我說,你灌的時候聞不到嗎?」


「你噴在身上也聞不到的?」


「你偷了我們的東西還有臉說我們冤枉你!」


「說啊,你再說個一二三出來,你看我們能信嗎!」


蔡珊珊咬牙切齒,她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梗著脖子硬氣道:「我有鼻炎!」


「我就是聞不到怎麼了!」


說著她就把抽屜裡的鼻炎藥全都翻了出來,一股腦都丟在了地上。


她大喊大叫:「我就是喜歡把臭味劑灌在分裝瓶裡用。」


「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我偷的東西?你拍到視頻了?還是親眼看見了?」


「你沒有證據這就是汙蔑!」


一時間,我一個頭兩個大。


她嘴裡的歪理太多,死咬著我們沒有直接證據,就瘋狂狡辯抵賴。


我忍著額角突突直跳的青筋,用盡這輩子所有的耐心說道:「蔡珊珊,你最好別讓我們真的抓到證據。」


她扯著嘴角,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不屑地笑道:「我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我認清了很多東西,也看清了很多人。」


她環顧一周,眼神在我們三個人身上左右反復橫跳。


她起身走到我面前,挑釁地戳著我的肩膀頭子說道:「付星毓,你別張口閉口我就是小偷的。」


「下次拿出來證據再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我一言不發。


之後幾天,我們誰也沒再提這件事情。


宿舍裡的氣氛隻要蔡珊珊一出現,就立馬凝固到了冰點。


看著盜聖日日夜夜在眼前像是沒事人一樣晃悠,我們其他三個人真是啞巴吃黃連。


她以為我們拿不到她的把柄,就這樣放過了她?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們三個人已經密謀在宿舍裝了攝像頭。


4


雖然在宿舍裝攝像頭有點冒昧,但是和時時刻刻都惦記別人東西的盜聖待在一個屋檐下。


我們提心吊膽,實在被逼無奈。


盜聖消停了兩天,可眼瞅著我們幾個人除了對她幹瞪眼就再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沒過幾天,她的手就開始痒痒。


前幾天我還當著她的面,故意炫耀過新買的橘子面霜。


她更是蠢蠢欲動。


在監控裡。


短短十分鍾,蔡珊珊把我們三個人的櫃子抽屜全都翻了一遍。


我們像往常一樣故意沒鎖的櫃子和抽屜絲毫沒有引起她的警覺。


她這碰碰,那看看。


擰開我的橘子面霜,又聞又看,猶豫著要不要挖一塊塗在臉上。


她心裡天人交戰,最後還是有賊心沒賊膽地放棄了。


雖然她最後什麼東西都沒拿,但是監控完完全全地把她的一舉一動拍了下來。


我們轉頭就把監控視頻發給了輔導員。


輔導員先是很驚訝,然後就把這件事上報到了學校。


監控裡清清楚楚拍到了蔡珊珊的臉。


我們以為這下證據充足,已經板上釘釘了。


蔡珊珊也應該過不了幾天就要受到偷東西的記過。


可系主任給輔導員的指示卻是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輔導員把我們幾個人叫去辦公室時,她一臉無奈地說:「學校不打算給蔡珊珊處分。」


「理由是證據不充分。」


「監控沒有直接拍到她從你們抽屜和櫃子裡拿東西。」


學校怕蔡珊珊一個女孩子,得到偷東西的處分接受不了,做出一些過激行為而選擇息事寧人。


大毛當下就不幹了,她皺著眉毛問道:「我們前幾天就已經在她的櫃子裡翻出來東西了。」


「翻到了我找不見的毛衣,還有付星毓香水和護膚品的分裝瓶。」


「這不都是證據嗎?」


「所以現在就是因為監控沒有拍到她從我們抽屜和櫃子裡拿東西,就不能給她開處分了?」


眼看著大毛情緒越來越激動,我拽了一把她。


我轉頭和輔導員說道:「那既然學校不願意給她下處分,那我們可沒辦法和這種人繼續待在一個宿舍裡了。」


「我們要求她換宿舍。」


輔導員一臉為難,她嘆了口氣說:「學校今年本來就擴招,所有宿舍都改建了增加床位了。」


「而且你們大一剛入學還沒半年。」


「這點事情沒必要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


「你們丟的那些東西,無非就是書啊衣服什麼的,還有香水分裝,這說白了就是小事。」


我皺起眉毛,剛要開口。


可輔導員打斷我,繼續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們把自己的東西保管好。」


「抽屜櫃子學校不都給你們配了鎖,你們隻要鎖好了,別人想動都動不了的!」


我徹底驚呆了。


我沒想到東西被偷居然是我們的責任。


我們和輔導員據理力爭,她卻總是明裡暗裡地道德綁架。


眼見再繼續這樣說下去,也說不出個什麼結果來。


何況學校已經表了態,不打算處理這件事情。


最後我們幾個人隻能失魂落魄地回了宿舍。


5


首戰失利。


我們萎靡不振。


學校不願意給蔡珊珊下處分,我們三個人也就真的不能拿她怎麼樣了。


期間大毛翻到了蔡珊珊的鹹魚號。


大毛發現蔡珊珊不僅偷了我們的東西,還掛到鹹魚上當二手闲置賣掉了。


已經賣掉的東西裡就有晶晶的那雙紅色運動鞋。


因為實在不值錢,所以蔡珊珊也隻賣八十五。


我們丟的那些書,一本她賣五六塊。


我護膚品和化妝品的分裝她卻賣得很少,大概是偷的量大了會被我發現。


這些東西零零碎碎、雜七雜八地加起來,她隻賣了八百塊。


我們知道她總共隻賺了八百塊後,真是哭笑不得。


她幹出來的這些事情好像是讓人吞了一隻蒼蠅。


偏偏要不了你的命,可就是讓人惡心得不得了。


關鍵是你還不能拿她怎麼辦,隻能認命自己倒霉。


就算真的報警,八百塊錢的金額根本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說不定看在學生的份上,也隻是會調解。


眼下我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按照輔導員所說,每天把自己的抽屜櫃子鎖好。


甚至我們都想輪流站崗,恨不得把眼珠子粘在蔡珊珊身上。


相比於我們的神經兮兮,蔡珊珊倒是活得輕松肆意。


她一點都沒有與我們撕破臉的尷尬,以及被人抓到偷東西的難堪。


她每天照常去上課吃飯,去學生會值班。


她還反咬一口,和他們部門的人說我們汙蔑她偷東西,三個人一起孤立她。


她編起瞎話來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說得那麼真,差點連我們這群當事人都要以為是我們做錯了。


不知道因為有了前車之鑑,她開始有所顧忌,不敢再對我們幾個人痛下毒手。


又或者是我們幾個人的防範意識達到了史無前例的頂峰。


我們有事沒事就會翻監控。


甚至晚上接水,也要留一個人在宿舍裡,盯著蔡珊珊。


但這樣表面和平的日子並沒有維持多久。


我就發現我的電動車電瓶被偷了。


那天晚上我和大毛約好了一起去學校後面的小吃街。


走路過去要二十分鍾,騎我的小電驢是最合適不過了。


我走進車棚,借著昏暗的燈光,一眼就看見我小電驢的電瓶被偷了。


電池倉的蓋子被卸了下來,立在一邊。


原本放著的電瓶,現在空空如也。


我和老毛都愣住了。


我不信邪,還用電動車鑰匙確認了兩下,才發現真的是我的電動車。


從震驚到憤怒,最後再到崩潰,這一系列的情緒轉變隻在我身上花了兩分鍾。


我站在車棚裡痛罵學校裡是哪個神經病連飯都吃不起了,敢來偷我的電瓶。


我扯著嗓子嗷嗷叫。


大毛跟著我一起罵。


車棚頂的聲控燈一直亮著,自始至終都沒熄掉一次。


真的太崩潰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但我很快就反應過來。


這很有可能是出自盜聖的手筆。


畢竟我的電動車一直都在學校的車棚裡放著。


放眼望去,一車棚密密麻麻的自行車和電動車,偏偏隻有我的電瓶被偷了。


這怕不是盜聖在蓄意報復我。


一時間,我和大毛也沒了去小吃街瀟灑的心思。


我倆轉頭就直奔保安室調監控。


調監控需要輔導員同意。


我們第一時間就告訴了輔導員我的電瓶被偷了。


可站在保安室左等右等,最後才等來了姍姍來遲的輔導員。


輔導員雖然一臉焦急,但是我絲毫沒有感覺出來她是真的很急。


她看到我欲哭無淚的表情,抬起胳膊攬上我的肩膀,然後裝模作樣地說道:「星毓啊,怎麼電動車的電瓶還被偷了呢?」


「你的電動車是有按照學校規定停在車棚裡的嗎?」


我不明白,她怎麼一上來就開始著急甩鍋。


我一沒說要學校負責,二沒說要她負責。


我隻是想看個監控然後報警而已。


所以就算我的電動車沒有停在車棚裡,我就不能看下監控了嗎?


我微微躲閃,避開了她的胳膊,我冷著臉說道:「是在車棚裡停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