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以皇帝一進來就下意識地無視了如瑩，徑直朝晚燕走去，眼神中盡是痴迷。

晚燕急忙行禮，神色嬌媚，是恰到好處、會被男人喜歡的姿態。

皇帝扶起晚燕，兩人對視，仿佛陷入了愛情。

而如瑩在一旁拉長了臉，看起來臭臭的，見皇帝遲遲地不理自己，她嘟起嘴故作嬌憨，「哼」了一聲。

皇帝這才注意到如瑩，急忙松開了扶著晚燕的手，看起來像是被捉奸一般。

他尬笑：「如瑩，你怎麼在這裡？」

如瑩嘟嘴，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皇上來這裡，臣妾就不能來這裡嗎？莫非皇上是嫌棄臣妾了……臣妾知道皇上就喜歡年輕貌美的，臣妾就不打擾了。」

如瑩說罷就轉身離開，但是背影卻並無傷感，像是篤定了皇帝會來追她。

皇帝還有兌換的剩餘對如瑩的愛加持，此時想也沒想就甩開了晚燕的手，追上了如瑩。

在宮門外，帝後展現溫情。

二人聲音有意無意地傳了進來，卻不免帶了幾分刻意。

積分兌換的愛意，總會有消磨完了的一天。

若是消磨結束了，你如瑩還能繼續不爭不搶、人淡如菊嗎？

06

如瑩在宮中獨大多年，宮中妃嫔唯她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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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瑩犯嘔、診斷出有孕之後，所有人都去了翊坤宮道喜。

晚燕來的時候，宮裡後妃圍坐在圓桌旁。

晚燕對眾妃嫔見禮，卻瞟到了如瑩和玉妃默契的對視，裡面帶著對她的不屑與譏诮。

晚燕抿唇，默默地隱忍，被無視後，悄無聲息地坐到了一邊。

她多次欲和幾個妃嫔對話，卻沒人理她。

如瑩被簇擁在一眾妃嫔中間誇贊，看起來還是一副淡然模樣。

晚燕瞅準時機，等所有妃嫔都說完了話，才和如瑩賀喜，將自己手制的一個香囊送給了如瑩。

如瑩接過，隻見上面鏽了一枝梅花，挑眉問道：「你也喜歡梅花？」

晚燕將滿是繭子的手向後藏，低眉順眼道：「這是嫔妾知道皇後娘娘喜好才特意做的，嫔妾素來隻愛凌霄花。」

如瑩未來得及表態，皇上恰好駕到。

如瑩隨意地便將香囊扔在了桌上，起身見禮，哪曉得這香囊卻突然滾到了地上，一直滾到了皇帝腳邊，把皇帝絆了一個踉跄。

皇帝蹙眉慍怒：「這是誰的香囊？」

眾妃嫔均默契地看向了晚燕。

細看玉妃嘴角帶著一絲看好戲的笑，而主位的如瑩則未曾分給晚燕半分視線，更沒有想過開口辯解。

晚燕驚慌失措，急忙跪下，向皇帝求饒道：「皇上，都是嫔妾不懂規矩，請皇上責罰。」

皇上震怒，冷道：「燕貴人，言行粗鄙無狀，饒人興致，貶為答應。」

說罷，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宮殿。

看著那執掌生死的背影，晚燕跌坐在地，滿身虛汗。

剛剛明明不是她的錯誤，可一眾嫔妃都眼神指認她，她不得不認。

再看一眾看好戲的妃嫔，都目露計謀得逞的笑意。

晚燕不敢再待，直接稱病告退。

門外，晚燕扶著牆壁，額上還在出著虛汗。

我道：【晚燕，我剛剛給你用了最後一次保命機會，積分剩下的也不多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必須更加謹小慎微才是。】

晚燕臉上帶著無奈，腿還忍不住因為剛剛的害怕而顫抖。

「人人都欺負我，我都躲到了牆角了，又該如何謹小慎微？」

【我就是想告訴你要小心這些自詡清高之人。他們明面上是清高之士，卻會暗地使絆子。】

晚燕眼中警覺，忽然聽到了屋內的談話。

如瑩鄙夷道：「燕答應品行低劣，為了向上爬是不擇手段的，她的這些狐媚手段，就算說了我們也不會做的。」

玉妃語氣狠辣：「我早知道這燕答應是狐媚惑主之人，我將她囿於宮中，就是不想讓皇帝再見到她分走姐姐的愛，可沒想到還是給這個狐媚子勾引上了皇上！」

……

晚燕眼中怒火燃起，護甲在門框上扣緊。

系統和宿主有心靈感應，我感應到晚燕的心緒變化，激勵道：

【我們隻有變得越來越強，才能把這些風言風語的人一一擊破。你願意和我一起努力嗎？】

晚燕眼神堅毅：「我什麼都願意做。」

07

殿前失儀的事過後，皇帝似乎是完全忘記了晚燕的存在，宮人雖然不像以前那樣欺凌，但也時常缺衣少食。

我想用積分兌換給晚燕食物和衣物，但晚燕卻拒絕了。

「這點小事我都可以忍，把積分留著做更重要的事情。我想變強！皇後會的，我都要會，她不會的，我也要會。」

晚燕說起自己以前不可果腹地睡著，還會被掌事宮女半夜拉起來擦地、頂蠟燭的日子。

和那幾年相比，現在這樣簡直就是天堂。

所以即便她學了那些舞蹈一遍又一遍，依然可以忍著腳上的水泡繼續，連臉上的笑意都是一如既往地燦爛，仿佛她踩的不是水泡，而是棉花。

我被晚燕向上的動力感染，兌換了許多詩詞典籍，自己理解了再講給晚燕聽，讓她全方位地發展。

在這段沉寂的日子裡，時間過得很快。

春日宴到了，所有後妃都可出席。

晚燕頂著飄飄如仙的紅裙，眉間一點紅，像是染了血，眼中勾魂奪魄，饒是女子看了也忍不住心動。

羽衣蹁跹，若漫天飛花，映襯著湖中央那舞動的美人驚豔眾生。

一舞動君心，皇上眼神痴迷：「今夜，就燕答應侍寢吧。」

如瑩臉色登時就變黑了，但她一個眼神，身邊的玉妃就開口道：

「皇上，今日可是春日宴，按理說，該去皇後娘娘那裡。」

晚燕眉間暗恨，眼看皇上有些猶豫，隻能用惹人憐愛的眼神望著皇上。

可殘餘愛意影響，皇上看起來是向著如瑩的趨勢。

緊急情況，我向晚燕道：【還剩餘二百積分，是否花 一百 積分購買偏心丹？】

晚燕毫不猶豫：「使用。」

偏心丹使用成功，皇帝在晚燕和如瑩之中，選擇了晚燕。

但兩人離開時，如瑩和玉妃的臉色黑沉，明顯地不是要善罷甘休的樣子。

晚燕宮中，鬥室春光。

皇帝龍心大悅道：「你的舞姿讓朕興致大增，朕便封你為興嫔。」

晚燕想叩謝皇恩，卻被皇帝摁住了手。

半夜，忽而雷聲大作，雨落傾盆。

如瑩的宮女若心突然來拍門，在門口大喊：

「皇上，不好了皇上！皇後娘娘臨盆了！難產了！求皇上，快去看看吧！」

皇上聽到喊叫聲本是大怒，但聽到了皇後難產後，臉上的平靜換成了驚慌，忙不迭地穿上衣服，急急忙忙地趕了出去。

偌大的宮殿，隻餘晚燕。

手裡還拿著剛剛要給皇帝穿上的外衣，卻隻餘下剛剛被毫不留情地揮開的觸感。

雷電轟鳴下，她嘴角帶上一絲似自嘲似輕蔑的笑。

「系統，她是不是故意的？」

08

皇後難產，整個後宮所有妃嫔都來了，在大殿一起為如瑩祈禱。

晚燕是最後一個到的，在她到來時，所有人默契地避開她。

晚燕侍寢這日皇後難產，很難說不會怪罪到晚燕頭上，若是牽連到她們就不好了。

皇上在主位坐著，蹙眉，滿心憂慮地看著下面的幾個穩婆，道：「如瑩怎麼樣了？」

幾個穩婆相互對視一眼，突然下跪，和皇帝求饒。

「皇上饒命，這皇後娘娘的身子本康健，但誰知亥時突發肚痛，我們都沒見過這種情況啊……」

皇帝坐直了身子，大聲道：「到底是什麼情況，給我說清楚！」

幾個穩婆有幾個嚇得瑟縮著，有一個大膽地出了聲：「皇上，此時過於離奇，但在奴婢老家那裡是有過傳聞的，可能是有小人和皇後娘娘犯太歲了。敢問，皇上今晚可有召哪位娘娘侍寢呢？」

皇帝怒拍桌子道：「放肆，這豈是你可以過問的。」

但誰知那穩婆一副忠言逆耳的模樣，苦口婆心道：「皇上，實在是老奴為皇上和皇後娘娘著想啊，這今夜侍寢之人，多半生辰和皇上皇後相克，乃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若是長久下去，恐怕皇上子嗣無多啊！」

皇上眼神微眯，不怒自威：「照你這麼說，今夜之事無解了？」

那穩婆卻道：「奴婢鬥膽，隻要將這位娘娘貶入冷宮，則一切可解。衝撞了皇上和娘娘的人，就是貶入辛者庫也不為過。」

晚燕急忙跪下，對著龍椅上的男人求饒道：「皇上，妾身並未害人，求皇上明察。」

皇上原地焦急轉圈，聽著裡面皇後的喊叫聲，臉上又露出了一絲心煩。

皇帝思慮再三，還是讓身旁的奴才，將進宮時候的冊子拿來。

晚燕面對著皇帝審視的目光，冷汗涔涔。

因為，她就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

現在，也來不及將那冊子拿走修改了。

09

很快地，小太監拿著冊子進來，皇帝翻開，目光在冊子上略過，找到了晚燕的名字。

本欲發作，卻發現那冊子上寫的並非「陰年陰月陰日陰時」。

皇帝眸光抬起，發現那臺下的穩婆臉色透著得意，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哪裡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

穩婆臉色大駭，目露疑惑，扒拉著個冊子，看清了字之後，急切跪地求饒道：「皇上，奴婢該死！奴婢也隻是猜測！求皇上饒命啊皇上！」

一旁的玉妃微露震驚，攪著手帕。

晚燕對上了玉妃的眼神，玉妃的震驚瞬間就變成了恨意。

這局是玉妃特地為了晚燕設置的，目的就是讓晚燕永世不得翻身。

剛剛那穩婆就和玉妃多次神色交流，我和晚燕都發現了這一切。

所以我在太監快到的時候，和晚燕商議，偷偷地用 五十積分兌換了修改字跡的能力，將晚燕的生辰修改了，才贏過了這次本無法勝過的局。

餘光中，穩婆對著玉妃，眼神哀求。

但玉妃卻先行上去兩個巴掌，打得穩婆掉了兩顆門牙，道：「腌臜東西，這種時候，就知道使這些怪力亂神的招數，若是今日皇後娘娘不能出來，你全族的人頭都保不住！」

那穩婆聽到玉妃的話，眼神閃爍，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還沒等宮人拉住，就一頭撞死在了柱子上。

恰好此時其他穩婆從屋子裡出來，大喜道：「皇後娘娘生了一位阿哥！」

皇帝面露喜色，已然忘記了當時的不快，要去見小皇子。

玉妃吩咐宮人收拾殘局，也跟了上去。

玉妃設下的這個局，著實歹毒。

如瑩的肚子裡，本就是一個瀕死的胎兒，若是活了也是體弱多病。

把如瑩的胎兒和晚燕聯系起來，隻要是胎兒有了任何問題，都可以推到晚燕身上。

如瑩的這一胎，是用我剩下的最後五十積分換的。

可雖然一切證實是假的，可皇帝還是又對晚燕冷了下來。

10

這日，晚燕在花園裡練昆曲，好巧不巧地，碰到了一身新裝扮的車俊。

晚燕不耐，換了個方向對著繼續唱。

可車俊卻走到了她面前，一副憐憫的模樣。

「晚燕，你有沒有發現，你變了。你為了達到目的，居然如此不擇手段地向上爬。」

晚燕眼中卻不似以前的痴迷，反而一片清明：

「那你發現沒有？是你不中用，我才選了別的男人。若是還靠你，怕是我如今還在那花房之中，日日食不果腹，被眾人凌虐！」

車俊沒想到居然被之前愛他甚深的晚燕頂撞，眼神閃爍一下，憤怒地總結道：

「枉我之前一片真心對你，你卻拜高踩低！」

車俊離去，卻壞了晚燕一天的好心情。

我想起之前她對車俊的死心塌地，急忙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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