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命人化身孫悟空後，卻還是被玉帝和如來聯手剿滅。

唐三藏親手將孫悟空的石心捏碎。

正當所有人以為這一場好戲終於結束的時候。

一把白色拂塵飄來。

仙風道骨的老人抱著大聖的屍骨，怒視漫天神佛：

「我那聰慧活潑的徒兒，怎麼到了你們那裡就成了潑猴！」

「今日，我須菩提，就代徒兒，把這靈山、天庭，通通打碎！」

1

「孫悟空大鬧天宮，禍亂天下！」

「菩提祖師，教出這樣的徒弟，你可知罪？」

我抱著變成了小猴子的孫悟空屍體，耳邊響起了來自天庭和靈山的質問。

我頭也不抬，隻是聲音低沉地質問：

「偌大的天地間，怎麼就容不下一隻猴子？」

「悟空，是為師錯了。」

「我本想你這一生，長生安逸便好。」

「成佛也行，上天庭也罷，你老老實實待著，就不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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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看來，不和他們沆瀣一氣 ，就是罪過。」

我不知道孫悟空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

昔年，這小猴子遠渡大洋，到了斜月三星洞。

起初，我隻是念他不易，才收他為徒。

可在洞府的七年，這小猴子倒是讓原本死氣沉沉的洞府有了許多生氣。

世人都說，這是一隻無法無天的潑猴。

可在我看來，猴子怎麼可能受人拘束？

那是他的天性。

反倒是世人的問題愚昧。

我這一生，收徒無數，這小猴子，就是最小的關門弟子。

他聰慧，筋鬥雲、七十二變、大品天仙決一學就會。

他善良，學會了法術，也從未靠著武藝逞兇！

若不是天庭和靈山殺了花果山的猴子猴孫，他又如何會反？

他懂得知恩圖報。

山上的果子熟了七次，可每次最大最紅的桃子，都被他放在我蒲團之上。

自斜月三星洞出來後，孫悟空雖然鬥天鬥地。

可在天上，便是定住了七仙女，也沒有肆意妄為。

西天路上，縱然萬分火急，也是等觀音菩薩沐浴更衣才走。

他心中，隻怕沒有神佛那麼腌臜的主意。

有的隻是心中那一點點的「大道正義」！

可天底下誰在乎呢？

唐三藏一口一個「潑猴」「頑劣不堪」。

觀音菩薩的口中，更是稱其「惹事的猴子」。

如來自持身份，也從未有過善語，一句句「猴頭」。

天底下，從未有人看得起孫悟空。

猴子不過是天地間某些腌臜事情的替罪羊！

如今，隻因為「長生不老」四個字，成了神佛的眼中釘、肉中刺！

天庭要捉他，靈山要滅他。

花果山血流成河，孫悟空戰死！

我這個做師傅的，沒有理由不為徒弟做些什麼。

我吹了一口仙氣，孫悟空的屍體化作了花果山上的一枚石頭。

他本是天生地養，如今再次成了石頭，說不得哪天，就又蹦出來一隻猴子。

我將自己的袍子脫了下來，輕輕地放在了石頭上面：

「悟空，當年你被困在五指山下。」

「五百年，師父變成了不同人的樣子去看你。」

「每個生日，都給你拿了桃子。」

「又變出了竹棚給你遮風擋雨。」

「如今，師父留這一件袍子給你。」

「你就再也不怕風吹雨淋。」

「小猴子，快快長大，以後，師父再也不趕你走了！」

昨晚這一切，我擎著拂塵看向了天空：

「如來，玉帝，老夫今日，便要和你們說一說道理！」

「這道理若是說不通，天庭和靈山，我自然會毀掉！」

「我要你們這些神佛，煙消雲散！」

2

「須菩提，你好大的膽子！」

高懸空中的唐三藏指著我，眼神中全是憤怒。

似乎在他的心中，孫悟空隻不過西天取經的一難而已。

這一路上風霜雪雨的陪伴，感動不了唐三藏的心。

隻有靈山之上高懸的佛陀寶座，才是他心中所想。

如今，為了討好如來，為了坐穩靈山上的寶座，他不惜親自殺掉孫悟空。

我看著天空上的唐三藏，一聲輕笑：

「旃檀功德佛，好大的威風。」

「如今的你，可真是該讓我的好徒兒看看。」

「西天取經八十一難，他替你出生入死。」

「卻不曾想，成佛的你，比他當年還要狂傲！」

「好好好！」

我的目光忽然變得冰冷：

「既然，他陪你西行了十萬八千裡。」

「今天，我就讓你形神俱滅，也去陪一陪他！」

我闲庭信步，一步踏出，就是千裡萬裡。

我出現在唐三藏的面前，他驚訝地向後退去。

無邊的佛力湧起，他這一退，何止十萬八千裡。

可他忘了，孫悟空的一身本事都是我教的。

我能教他筋鬥雲，一個跟鬥十萬八千裡。

我自然也有縮地成寸的本領。

我再踏出一步，已經出現在唐三藏的身後。

他撞到我身前的屏障上。

我單手點在了唐三藏的眉心。

他一身佛力全被禁錮。

我在虛空中踏步：

「徒弟打徒弟，我本不該出手！」

「可憑心而論，唐三藏，你鬥得過我那徒兒嗎？」

「若不是天庭、靈山接連阻擊，又怎麼會讓你將我徒兒的石心挖出來！」

「今日，我就代我這徒兒，好好教訓教訓你。」

「到時候，我自然會去靈山找如來，算一算今天的賬！」

當年，西天路上，唐三藏三次趕走了我徒兒。

我在虛空中握緊拳頭。

第一拳，唐三藏一身功德被徹底粉碎。

他坐下的金蓮化作無數的碎片，四散紛飛。

十世輪回的功德，全都不復存在。

第二拳，唐三藏一身佛力如烈火遇水，消融不見。

他心心念念的佛陀之位，徹底喪失。

此刻的唐三藏，和凡人無異，還是西行路上的那個小和尚！

第三拳，唐三藏前世來生的因果全被擊碎。

此後，唐三藏不再有前世和來生。

縱然身死，也隻能是不入輪回的孤魂野鬼！

我劍指一點，唐三藏的頭上，出現了一頂道士的方巾：

「你騙我徒兒戴上了僧帽，從此金箍加身。」

「你真當這等把戲，老夫不會？」

我隻是一個神念，那方巾便不斷收縮。

唐三藏在雲端痛得死去活來。

我冷眼觀瞧：

「唐三藏，我且讓你痛上九九八十一日。」

「此後，你將神魂俱滅，世間再無你這樣的人！」

那頂方巾不斷收縮。

可在神力的加持下，唐三藏連想死都做不到。

寸寸入骨的方巾，讓他跪在雲端，不斷地哭嚎：

「祖師，是我錯了！」

「祖師，饒命啊！」

下一秒，靈山之中，出現一道佛光。

如來的聲音出現：

「佛門弟子，怎可跪拜他人！」

「唐三藏，你犯了大忌。」

「我佛慈悲，就送你個灰飛煙滅，免去折磨吧！」

如來的一道佛力從靈山激射而出，想要幫助唐三藏解脫。

我站在雲端，負手而立。

另一隻手的拂塵輕輕揮動，如來的佛力就徹底消散：

「如來，我不許，你如何能救人！」

天邊傳來如來暴怒的聲音：

「須菩提，我要你死！」

「靈山部眾何在？」

「擒下這老兒！」

3

「五百羅漢何在！」

「八大菩薩何在！」

靈山之中傳來兩聲怒吼。

密密麻麻的金光從靈山中飛出來。

五百羅漢、八大菩薩全都出現在天空之中。

我望著天空中的景象，遙望三十三重天的方向：

「天宮不來湊熱鬧？」

「現在來，或許還有勝算！」

「若是不來，將來可就沒機會了！」

我一身白袍立在原地，任憑靈山的所有威壓加在身上，也絲毫不動。

五百羅漢怒目狂笑：

「哈哈哈，靈山何時有過此等陣仗！」

「隻怕光是威壓，這小老兒就已經動不了了吧！」

八大菩薩也是拈花微笑：

「自然是也，除卻三位佛祖，靈山佛陀盡皆在此。」

「便是天庭，也該退讓三分。」

「何況一個天外散仙！」

我抬頭望天。

天庭和靈山鬥了千萬年，從未齊心協力。

如今，我的怒火對準了靈山，天庭反而想要看好戲。

偌大的天空，隻有哪吒露了頭，看了看戰況。

我笑道：

「小娃娃，沒有天庭調令，你為何自己來了？」

哪吒直接遁入雲層，不見了身影。

之所以同他說話，倒是因為這孩子和我那徒兒的關系不錯。

天庭圍剿我徒兒的時候，他出工不出力，自然能看明白。

還有二郎神那小子，也是同樣的做法。

等打到凌霄寶殿上，倒是可以放他們一馬。

確定天庭的人不會出現，我嘆了口氣：

「本想著一網打盡，如今看來，是要浪費一些時間了。」

我看著漫天嘲笑我被威壓壓得不能動彈的羅漢和菩薩。

我一步跨出，漫天佛陀的威壓消失不見。

我嘴角帶笑：

「文殊、普賢、觀音，出來受死吧！」

我一句話響徹天地，所有羅漢和菩薩都愣了：

「這老兒怎麼回事？」

「不是被鎮壓住了嗎？」

「怎麼還能走出來！」

三個被我點名的菩薩臉色鐵青。

他們都明白，這一場打鬥不可避免。

孫悟空且和他們鬥得有來有回，如今對上我，他們也心裡沒底。

觀音菩薩最是虛偽。

明明不敢應戰，卻說了一句：

「且先過了五百羅漢的一關，再來與我們相鬥！」

五百羅漢如潮水一般向我用來。

降龍、伏虎羅漢帶頭，無數神通從天空落下。

我望著天空中的五百羅漢，神色泰然：

「不過是些雕蟲小技。」

「還不入天仙之流，如何能傷我！」

我大袖一揮，素白的道袍遮天蔽日。

那無數的神通化作一道金光，全都無一例外進了袖子中。

任這些神通如何爆發，連我的袖子也掙不脫。

五百羅漢怒目圓睜，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什麼招數！」

「似乎是袖裡乾坤，可即便鎮元子，也沒有這麼大的法力！」

我搖搖頭：

「鎮元子，也配和我相比？」

我一步踏入虛空，大手一揮：

「如來懂得五指山，我就不會？」

大手遁入天空，化作連綿的大山將五百羅漢全部罩住。

五百羅漢齊齊用力，卻隻是一瞬間，就被大山壓成了齑粉。

我看向了天上的八大菩薩：

「可做好了受死的準備？」

4

「老道友，何必動怒！」

「你我都是天地間執掌牛耳的大人物。」

「那猴子不過是天地間的劫數之一。」「死了也就死了。」

「老道友弟子眾多，想必也不在乎這一個。」

「況且，天地之間自有定數，萬物皆為蝼蟻，你也應該知曉。」

「今日與我靈山開展，絕無半點好處。」

說話的是彌勒菩薩。

他摸著自己的大肚皮，笑盈盈的。

這家伙最喜歡做個和事佬，眼見事情不對，就想著和解。

我微微一笑：

「你們這些佛陀啊，就是虛偽。」

「自己明明是佛祖，非要化一個分身，來填這八大菩薩的空缺。」

彌勒菩薩笑盈盈的：

「老道友說的哪裡話，這菩薩多少，天地間自有定數。」

「我不過是承了大道因果而已。」

我嘆了一口氣：

「不與你扯皮，貧道要做的事情還多呢！」

我手裡的拂塵掠過，彌勒的分身化為齑粉。

靈山之中，傳來了一聲怒罵：

「你這老頭兒真不識好歹！」

「貧僧給你說和，你卻這般。」

「若你來了靈山，定要好好教訓你。」

我望向靈山：

「好啊，我倒是要討教討教。」

我看向了天空中剩下的七位菩薩：

「不過，現在來的人還不夠看！」

我一步踏出，七位菩薩不斷地後退。

他們手裡的法寶和神通也遮天蔽日地落下。

然而，所有的法寶和神通，都落在了我的身後。

我這一步很快，快到他們都沒反應過來。

我已經抓住了文殊菩薩。

西行路上，文殊菩薩派遣手下青獅精下界，成了獅駝嶺三大魔頭之一。

獅駝嶺中，骸骨如林，人血作池，是天地間的大恐怖。

凡人隻知道文殊菩薩收服了青獅精，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演戲。

若是沒有大恐怖，人們怎麼會求神拜佛？

一切不過是為了信仰二字。

至於凡人死活，隻要不耽誤信仰，也就無妨。

路過獅駝嶺的時候，我徒兒被青獅精吞入腹中。

若不是銅頭鐵腦，隻怕已經屍骨全無。

我雙手一合，陰陽二氣倒轉，將文殊菩薩層層包裹：

「文殊，今日我也讓你嘗嘗被消融的滋味。」

文殊菩薩想要掙扎，我口中喝了一聲：

「定！」

他動彈不懂，那陰陽二氣，如同刻骨罡風。

隻是一個眨眼的工夫，就將文殊菩薩化作一團骨血！

剩下的菩薩倒吸一口冷氣：

「好狠毒的老頭兒！」

我嘴角帶笑：

「你們想要將我那徒兒剝皮挫骨的時候豈是懂得狠毒二字？」

我陡然出現在普賢菩薩的身後：

「獅駝嶺的賬，也該找你算一算吧！」

獅駝嶺中，白象精連出計謀，讓我那苦命的徒兒吃了不少的苦頭。

我反手抓在了普賢菩薩的腦袋上。

手一用力，普賢菩薩的腦袋被硬生生地拔了下來。

然而，普賢菩薩早有準備，那頭顱還未落地，就已經重新飛起。

頭顱復原，普賢菩薩一聲冷哼：

「好險就中了你這老頭兒的道！」

我嘴角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