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以為我斬不斷你的頭嗎？」

我凌空一抓：

「道友，借刀一用！」

下一秒，一個寶葫蘆落在我的手裡。

我手中掐訣：

「斬仙飛刀！去！」

5

「佛祖救......」

普賢菩薩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寶葫蘆裡面已經出現了道道刀影。

被斬仙飛刀斬落的腦袋，沒辦法復原。

普賢菩薩的頭和身體一起跌落雲霄。

其他幾個菩薩也都緊張起來：

「老頭兒，你造了如此多的殺孽，就不怕天道的懲罰嗎？」

我默不作聲，不過是些蝦兵蟹將，沒資格讓我解釋。

我揮動手裡的拂塵，一個橫掃，幾位菩薩拼命抵擋。

可那一身佛光破碎之後，他們本人也連帶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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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獨剩下了一位觀音菩薩，是我特意留下的。

他嘴角不斷流血，蓮臺也徹底破碎，整個人萎靡不振。

我闲庭信步，走到了觀音菩薩的面前：

「西天路上，你可給我那小徒兒，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觀音菩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死死盯著我。

西天路上，他給了那束縛我徒兒一生的金箍。

黑熊精、紅孩兒、靈感大王、金毛犼，哪一個不是他座下的人。

我那徒兒一次次血戰，受了不知道多少折磨。

可觀音菩薩一句：

「西天取經，九九八十一難方能修成正果。」

似乎一切的事情都要歸結於天意如此。

也就是我那涉世未深的傻徒兒才會拼命。

否則，唐三藏也好、豬八戒也好，或者是沙和尚、白龍馬，怎麼就不見拼命？

說到底，這不過是為了消磨我那小徒兒心性的一種手段。

西天取經歸來，我那小徒兒仿佛行屍走肉。

可即便如此，他們仍舊放心不下。

天生地養，便是罪過。

天庭也好，靈山也好，看不得天生地養的人有一點兒好！

他們歷經磨難成佛做祖，也希望別人的一生充滿磨難。

不過是淋雨之人，妄圖撕碎他人的雨傘罷了！

小猴子不懂，可是我懂！

我抓著觀世音菩薩的頭，聲音淡然：

「今日，我也送你一個千刀萬剐的造化！」

我掐動法決，身後的寶葫蘆裡飛出了斬仙飛刀。

無數的刀影在虛空中飛舞，觀音菩薩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這斬仙飛刀本就是鴻蒙寶器，刀光能定住元神。

若是法力不足的人用，隻能取人首級，一刀斃命。

可若是法力通天徹地，足以讓斬仙飛刀臣服，就能隨意使用。

每一刀落下，不僅肉體受創，連神魂也會感覺到莫大的痛苦。

觀音菩薩被斬仙飛刀凌遲處死！

三千六百刀，每一刀都落在身體和神魂上。

縱然是他，也痛到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最後一刀的時候，斬仙飛刀變得無比巨大，直插觀音菩薩的身體之中。

刀光拖著觀音菩薩落在了珞珈山上。

刀芒將整個珞珈山夷為平地。

山中的童子、妖怪，全都身首異處。

一時之間，天地一片寂靜，連藏在雲層中的哪吒都嚇得縮了縮脖子。

良久，靈山之中，才傳出如來的聲音：

「須菩提，我靈山的根基都被你毀了，這次，你可如願？」

「靈山不願意和你衝突，此事，就此作罷，可好？」

下一秒，靈山被層層疊疊的金光擋住，開啟了護山大陣。

我一步跨出，已經是千裡萬裡。

那靈山的護山大陣就在我的眼前。

我一巴掌拍上去，金色的護山大陣發出轟鳴。

我又是一巴掌拍上去，金色的護山大陣已經開始撥動。

第三巴掌拍上去，護山大陣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眼看著護山大陣即將碎裂，我聲音穿透了整個靈山：

「老夫須菩提祖師，來給三位佛祖......送終！」

6

「須菩提，本座念你修行不易，本不想與你動手。」

「你卻咄咄逼人，真當我靈山無人了嗎？」

靈山之中金光大盛，燃燈、如來、彌勒三位佛祖從中走出。

那已經破碎的護山大陣被他們扯下。

燃燈古佛隻是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如來站在最中間，死死盯著我，下最後的通牒。

彌勒佛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神色卻顯得猙獰。

剛剛我打碎了他的分身，倒是讓他有些惱羞成怒。

雖然是一道分身，可是那分身也有著萬千功德。

假以時日，也許還能成就彌勒佛的第二個佛陀之位。

到時候，也就是彌勒佛這尊未來佛執掌靈山的日子。

如今一來，隻怕彌勒佛想要執掌靈山，還需要許多時日。

我站在靈山之外，看向了如來：

「和尚就是虛偽，你們如今這樣，不過是怕傷了自己的根基。」

「天庭和靈山抗衡多年，你們害怕的不是我，是天庭罷了。」

如來怒目圓睜；

「須菩提，你不要挑撥離間。」

「天庭和靈山，向來修好，哪裡有什麼紛爭。」

我笑道：

「所以說你們這些和尚虛偽，明明大家都看在眼裡，你非要弄一層遮羞布。」

可仔細一想，我搖搖頭：

「不，你應該是害怕玉帝那老兒吧。」

「他修行時日多，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手段。」

如來還想爭辯，燃燈古佛卻開口了：

「須菩提道友，多說無益，開戰吧。」

燃燈古佛已經失去了在靈山的權柄，自然已經無所畏懼。

他知道今日的事情不能善了，所以打算直接開戰。

三大佛祖聯手擺出了陣勢。

倒不是他們對自身沒自信，而是害怕傷了自己的根基，被其他兩個有機可乘。

於是，三人聯手成了最保險的方式。

無邊的佛光從靈山之中激射而來。

我微微側身，佛光從我的身邊擦了過去。

他們三個人若是單打獨鬥，每個人我都要費一番功夫。

若是三個人一起拼命，或許我也沒什麼辦法。

可問題是，三個人在一起還相互猜忌，反而不如一個人拼命來的有效。

那漫天的佛光看起來嚇人，可實際上，每個人隻出了三分力。

無邊的佛光都擦著我的身體劃過，根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彌勒佛看著了旁邊的兩人：

「我剛剛受傷了，你們倒是出力啊！」

「這老頭兒難纏的很，要是不處理，今天靈山指不定出什麼事。」

燃燈古佛隻是冷冷道：

「我不過是前塵往事的一段因果。」

「若不是這佛祖的身份，靈山與我何幹！」

隻有如來急得焦頭爛額。

他可是如今靈山的主人，若是靈山出了事，他這佛祖也沒必要做了。

如來怒吼一聲，又加大了幾分力量。

我笑了笑：

「既然你們這麼勉強，我就給你們加點兒動力！」

我一步踏出，越過了佛光。

我一招手：

「小友，借你的東西一用！」

天空之中，一道身影趔趄一下，一把斧頭從他的身上飛出。

我笑著：

「靈山......灰飛煙滅吧！」

7

「你敢！」

如來怒目圓睜，那副偽善的佛陀模樣全然不見。

可燃燈古佛和彌勒佛卻隻是冷冷地看著如來自己前去抵擋。

如來若是身死，將來靈山寶座的第一人選，就在這二人中誕生。

別管此刻的靈山是不是快要死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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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個人吃掉如此多的信仰，隻怕成為如同盤古、鴻鈞一樣的存在也不是沒有可能。

開天神斧從天空中落下。

如來的丈六金身出現在大雷音寺的前面。

巨大的斧茫即將落在大雷音寺前的時候，傳來了金身與斧頭碰撞的聲音。

不愧是當今佛門第一人，其實力同樣非常強悍。

開天神斧的巨大威力下，丈六金身仍舊可以抗衡。

甚至金光隱隱要彈開開天神斧。

我看向了燃燈古佛和彌勒佛：

「你們不去幫忙？」

他們兩個仿佛恍然大悟：

「那自然是要幫忙的！」

「如來，撐住，我們來了！」

他們的速度很慢，就算是一般的鬼仙，速度都比他們快。

恐怕隻有那些成精不久的妖精，才會是這樣的速度。

如來想要怒罵一聲，可是開天神斧壓力巨大，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我笑著看向他們三個人，手中掐動法決。

開天神斧的力道加重，剛好維持在如來拼盡全力也無法阻擋的地步。

那斧頭一寸一寸向著大雷音寺砸落。

如來的丈六金身都開始出現了破碎的跡象。

燃燈古佛和彌勒佛的速度略微快了一些。

都是天地間的大能，自然懂得如何計算時間。

他們到達如來身邊的時候，丈六金身剛好破碎。

如來一口鮮血噴出，連胸口都被開天神斧砍了進去。

這一身的修為，隻怕跌落了四五成。

如今的如來，恐怕連觀音都打不過。

燃燈古佛老的成精，嘴裡念叨著：

「如來賢弟，且看我助你一臂之力。」

彌勒也笑著：

「如來大哥，我也來了！」

三個人齊齊扛住了開天神斧。

眼看時機到了，我凌空飛起，落在了開天神斧的斧柄上。

我一揮手，移山填海之術出現。

五嶽大山被我喚來，落在了開天神斧的斧柄上。

陡然加重的力量，讓下方的三個人隻覺得全身筋骨都要被壓碎了。

燃燈古佛和彌勒佛這才感覺到了危機，全力出手。

五嶽大山都被頂了起來。

我冷哼一聲：

「抬得動五嶽，我再加兩座如何？」

抬手之間，太行、王屋兩座大山也落上。

三大佛祖齊齊吐了一口血。

我看著天邊：

「該結束了！」

翻手之間，巨大的長白山脈落了下來。

燃燈古佛和彌勒佛眼睛一眯：

「不好！」

下一刻，他們兩個化作遁光，直接消失在原地。

飛來的長白山直接落在斧柄上，下面的如來被活生生砍成兩端。

西行之前，就是這如來壓了我那可愛的徒兒五百年。

如今被大山壓死、被斧頭劈死，也是他罪有應得。

我手一指後背的寶葫蘆：

「去！」

正倉皇逃竄的燃燈古佛和彌勒佛直接被斬仙飛刀定在了空中。

無數的飛刀從他們的身體裡穿過。

隻是一眨眼，便是千刀萬剐。

極致的疼痛下，兩位佛祖也是灰飛煙滅！

8

「出來吧，劫難過去了。」

我立在靈山的天上。

大雷音寺四分五裂，佛陀、菩薩全部殒命。

這大雷音寺的地下，陸陸續續走出來許多妖怪。

天地間的氣運有限，有人生，則有人死。

這世間有許多東西，壽命悠長，卻沒有什麼是長生不老的。

這天地也就壞在了「長生不老」四個字上。

神佛為了自己的永存，劃出了神人鬼妖四界。

除卻神之外，其他三界都要被掠奪。

人族信陽、鬼魅靈體、妖怪軀殼是最好的煉丹材料。

神佛靠著這些所謂「長生」的丹藥在天道之下苟延殘喘。

我那傻徒兒不願意與神佛同流合汙。

他說要給天下生靈找一個出路。

天庭、靈山自然不許，才會讓他身死道消！

連花果山都被滅門！

可這麼多年來，天底下知道這秘密的人有許多。

要麼，成了天庭、靈山的狗，來換自己的「長生不老」。

諸如牛魔王、九靈元聖之流，就是如此。

也正因此，越是到了靈山，妖怪越是兇惡。

那些不過是佛陀的寵物而已！

是讓人類提供信仰的工具和煉制丹藥的材料。

要麼，就成了天庭和靈山的眼中釘、肉中刺。

滅門就是最好的下場。

我那小徒弟，也不過是眾多受害者的其中之一。

其他人沒有一個叫須菩提的師傅，也就隻能化作飛灰。

數不清的妖怪從靈山之中走出來。

金翅大鵬鳥在天空之上盤旋，最終帶著一眾小怪，向著北方而去。

或許隻有沒什麼道統的北俱蘆洲，才能夠有妖怪一個安生的地盤。

我一步一步地向著九重天走去。

天庭和靈山不同，規矩更加森嚴。

正門南天門的天兵天將眾多。

可帶隊的卻是哪吒。

我看向哪吒：

「小娃娃，聽說，你和我那徒兒關系不錯。」

哪吒撓撓頭：

「關系是有一些，倒也沒到不錯的地步。」

「當年打了一些架，也算是惺惺相惜。」

我點點頭。

人間的說法，天庭有三大反骨仔，其一就是我那乖巧的徒兒——孫悟空。

剩下的自然就是二郎顯聖真君楊戬和三壇海會大神哪吒！

他們二人，不屑和天庭同流合汙。

雖然做事有些乖戾，卻不是什麼壞人。

我看向了哪吒：

「我徒兒也算是和你相交一場，今日，你可是要攔我？」

哪吒直搖頭：

「老道長說笑了，哪吒還是清楚自己斤兩的。」

「隻怕您這拂塵下來，我就灰飛煙滅了！」

我笑了笑，一步踏出，已經到了哪吒的身邊：

「你這娃娃倒是有趣。」

「三頭六臂你學會了，變化之術和法天象地應該還不錯吧。」

「既然你和我那乖徒兒相交，我今日便送你一場造化。」

我凌空一指，點在了哪吒的腦袋上。

七十二般變化和法天象地的神通都傳了進去。

哪吒愣了一下，立刻道謝：

「多謝老道長！」

他剛謝完，就轉過頭：

「老道長可是要打天庭！」

「我哪吒給你帶路！」

他一邊飛，一邊怒吼：

「李靖，滾出來！」

「現在咱倆再論論，誰是爹，誰是兒子！」

「看小爺把你的破塔砸碎！」

9

「天庭的雜兵，吃我一槍！」

哪吒手裡的火尖槍帶著火焰橫掃整個南天門。

在法天象地的加持下，那巨大的身體，幾乎一腳就能踩死一個天兵。

此刻玉帝的臉色十分難看。

南天門是哪吒看守，想不到現在哪吒第一個反叛。

靈山的下場，他可歷歷在目。

若是天庭被攻破，隻怕下場也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