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好意思，不接受道德綁架，不做救他人急的兵呢。

「笑笑啊，有話好好說嘛，大老板也發了指示，讓你盡快到現場搖標，你看你盡快收拾一下，我給你訂最快的航班，哎呀隻剩經濟艙了，你先將就將就，事成之後，公司聚餐。」

求人還挺敷衍的，我也算是開了眼，誰稀罕你那五十一位的公司聚餐？笑掉大牙了，我家寵物狗隨隨便便都能吃個五位數。

不是說大老板生病修養嘛，這會子火燒眉毛了知道搬大老板出來了，「我從來不坐經濟艙，還有，我小姐妹坐直升飛機約我去私人海島玩呢，不去。」我直接掛了電話。

第二天下午，正當我在私人海島潛水時，沈雨的私信爆炸式衝進來：

「姜語笑！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

「你以為公司沒了你轉不了？！你未免太自信了！」

「就一裝神弄鬼的，你以為你是誰？沒有你，我們照樣搖到了標！」

呦呦呦，這小嘴叭叭叭的，我還挺好奇的。

等我我饒有興致地點進工作群，才發現搖是搖中了，可比起我往年的大滿貫，隻能說是指甲蓋大點的標了，也就沈雨這個沒腦子的門外漢樂瘋了。

沒有大甲方合作，今年怕是難捱了，她還笑得出來。

我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去，「我記得，去年那幾個過億的單子到了結尾款的時間了吧，沈助理可得催催，不然小心變死賬哦。」

霎時間，群裡鴉雀無聲了，誰都知道，單子不結尾款，資金鏈斷裂，公司也就離發不出工資和倒閉不遠了。

4

過了十來秒，群消息彈出提醒，您已經被管理員踢出群聊。

沈雨憤怒地衝我的微信一頓輸出：「姜語笑，你可真夠惡毒的，明知道我搖中了標，心生嫉妒，竟然咒我們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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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肚子壞水的東西，人家可是大甲方，行業信譽良好，怎麼會虧欠尾款呢？」

「從明天開始，你也不用來公司了！這麼心術不正的人，我們公司不需要。」

我想罵回去，可沈雨工作的本事不大，刪人倒是飛快，我發過去，已經變成感嘆號了。

沒關系，我還省得早起了。

我回了公司一趟拿我的東西，路過前臺瞄了一眼發樹樹，沒有我的財運加持，它的葉子已經有發黃的症狀了。

「樹啊，可不是我不管你，實在是天涼王破，公司該破產了。」

沈雨早就把我的工位清空，東西丟到牆角，空位子馬上就給了新招進來的新人，那新人清澈且愚蠢的眼神裡透露出五個大字：「公司真氣派！」

她不知道，這家目前在行業內還算是有頭有臉的公司，從外面看殺不死，從內裡看已經腐敗壞了，救不回來了。

孩子，還是早點準備簡歷投下一家吧。

我把被丟棄在角落裡的招財擺件收拾收拾裝進箱子，想當初我也是想要好好幫助公司取得業績的，這還是花了大價錢請大師開過光正是為了在我出差的時候還能保佑公司一路發財。

李斌裝模作樣過來慰問我一句：「笑笑啊，也不是公司不留你，實在是公司賬上吃緊，隻能優化人員了，你應該不會怪我們吧？」

我懶得理他，「等著仲裁吧。」

李斌自討沒趣，瞬間黑臉。

沈雨從辦公室裡一臉看好戲地衝了出來，雙手抱胸，衝我好一番嘲諷：「仲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呢，我們公司的法務部門可不是跟你一樣吃白食的。」

「當初我客客氣氣地讓你走，你不走，現在好了吧，既沒有一個月的工資，也沒有一千塊的遣散費，都說由奢入儉難，你以後可怎麼辦呢？」沈雨意有所指。

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我白了她一眼，「法盲，等著瞧吧。」

「姜語笑，真是敬酒不喝喝罰酒，我告訴你，你踏出公司的大門之後，你在設計行業的前途算是斷送完了，不會再有 HR 敢招你。」

「你以為你是誰，說封殺就封殺？不過就是半路出師，連自己的畢業設計都沒搞明白呢，就在這裡鬼吼鬼叫，你當你是慈禧皇太後？！」我託人查過沈雨，畢業設計簡直狗屎，張冠李戴就算了，連基本的行業術語都沒有搞明白。

「知道的以為你是小三上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長得醜玩得花呢。」我嫌棄地看了兩眼李斌，「真是餓了，什麼都吃得下。」

李斌扯了扯領帶，下意識反駁：「姜語笑，你不要因為被優化了就口出惡言，我和沈助理清清白白的。再者，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很帥的，有很多小迷妹，你不要人身攻擊，誰還沒有老的時候了？」

沈雨：「就是，你不要張嘴就是造謠，我會告你誹謗。」

「是真是假，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還有，李斌，你妻子快從國外回來你還不知道吧？」

李斌瞳孔地震：「她回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又對沈雨說：「好好靠自己吃飯能力不好嗎？為什麼要依靠一個是靠吃軟飯起家的男人？如果你哪天想清楚了，給我好好道歉，我會考慮給你一份工作。」

沈雨白了我一眼，「不需要。」同時攥緊了身旁李斌的手，可李斌不自然地甩開了，「公共場合，注意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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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對我朝夕相處的同事：「一起共事了三年，我這個人念舊，如果公司倒閉了，大家可以來找我，我開了一家設計公司，歡迎各位老同事加入，待遇從優。」與其做別人公司的吉祥物，不如做自己的吉祥物。

耳濡目染了三年，加上請了老師輔導，我已經能達到著名設計院校畢業的水準了。大師曾經提醒過我，雖然我是天生的財神命格，但過了 25 周歲之後，最好還是將這種先天的氣運轉化為自己的能力，才能保我此生無虞，平安健康。

一時間，不管是同事還是李斌沈雨都驚呆了。

「設計公司，真的假的？」

「姜語笑是在開玩笑嗎？她平時幹過活兒嗎？」

「雖然沒有做過什麼實質性的工作，但笑笑每次出面，不是搖中大滿貫就是和大領導談生意，公司有她在的確是順了很多，起碼我的績效拿得比之前多了。」

「笑笑說的是真的诶，她名下的確有一家公司，媽呀注冊資本是我們公司的十倍！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你別說，雖然笑笑平時表現得吊兒郎當的，但我有時候看到她闲著沒事幹會研究我們公司的設計方案。」

聽著員工們竊竊私語，李斌和沈雨面面相覷，他們還沉浸在妻子要回來了和我開了一家設計公司的震驚之中。

「你、你是怎麼做到呢？靠了哪個人？」沈雨皺著眉頭問我，她似乎是不相信，一個柔柔弱弱的女生不靠某個人，不用發生點什麼就能拿到高級資源的入場券。

「我非得靠什麼人嗎？我是我自己的退路，自己的靠山。」說完，我扭頭就走，新公司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

路過發財樹時，我順手將擱置了好幾天的水全部倒進發財樹，把埋在盆裡的財運符挖出來，樹肉眼可見地焉了。

5

我全權委託了一位職業經理幫我處理新公司的事宜，又找了律師幫我處理仲裁的事情，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幹。

而我，隻用充當公司的吉祥物和門面擔當，時不時過一過設計癮就好啦。

媽媽給我打來國際電話，「死丫頭，都不知道常回來看看，我都快兩個月沒見到你了。」

我撒嬌：「這就回去這就回去。」轉念一想，「不會是家裡生意又變差了吧？」

媽媽尷尬一笑，「是你舅舅、表姑、大姑母那邊想找你幫襯點，你也知道，你散散財運比他們跑斷腿都快。」

「這事我也問過大師了，說你過了 25 之後，也不用天天給別人當吉祥物了，回家躺著收租就行。」

「那不是，還不到當廢物的時候。」我笑著說。

於是我手機關機，去我舅舅、表姑、大姑母的公司轉了幾圈，順便接過他們鍍金的巡回吉祥物聘書，就快快樂樂地在國外度假去了。

我在國外用的是另外的手機號碼，不知道前公司找我都快找瘋了甚至有人在我房子外面打地鋪，試圖蹲到我。

終於，一個月後我玩夠了，回到國內。

剛下飛機打開手機，數不清的電話短信微信消息橫衝直撞進來，看得我眼花繚亂，我眉頭一皺，難不成公司出事了？不應該啊。

先打了職業經理的電話，詢問公司業務進展，職業經理人小於鬥志昂揚地跟我說：「姜總，我們公司一開業就接了五六個十億的單子，公司上下都忙瘋了，你上次吩咐過要是有老同事報你的名字找過來待遇從優，我也安排妥了，我算了一下名單，幾乎整個公司的人都過來了，連保潔阿姨都是一個團隊跳槽過來的。」

「我們的設計得到了甲方的一致高度認可，目前尾款都提前打了過來，對方還說要繼續合作。」

「公司今年，明年，後面的空擋都排滿了，這個月給大家發了績效和獎金，大家都很熱情高漲，我勸他們不要在公司打地鋪，按時下班回家睡覺，他們都不肯。」

我很嚴肅地說：「要嚴厲地批評他們，要是一天工作超過六個小時，扣工資！」

「是，姜總！」

又打了媽媽電話問舅舅、表姑、大姑母的公司情況，媽媽興高採烈地說：「寶貝，他們公司很好，來見我的時候一個個帶著滿臉的笑意，還提了一堆高級護膚品和奢侈包包當禮物，說已經給你的卡上轉了獎金，讓你注意查收，尤其你舅舅笑得合不攏嘴，說給你買了兩個門店收租，隻要你空了願意去他們那裡玩玩。」

「禮物和門店合同已經發給你了。」

「你爸爸和我要去阿布扎比旅行，要登機了哈，不跟你說了。」

「好好好，注意安全，記得給我打電話。」

公司和家裡沒事我就放心了。

6

剛掛斷，就接到了李斌的電話，他開口就是鬼哭狼嚎的，「姜大神，終於打通了你的電話，救救我們吧，公司快倒閉了，你究竟是怎麼拉業務的？」

「你走了之後，大老板發現不對，把我劈頭蓋臉罵一頓，還把我解僱了，你幫我求求情好不好？你缺的年終獎和賠償金我都補償給你！」

我冷笑，「什麼叫我缺的？那是我應得的，拜託你搞搞清楚，我僱了律師盯著仲裁，不是補償給我，而是我通過法律途徑爭取回來的！」

李斌訕訕的，「總之就是你該拿的都拿到的，可以放過我們了嗎？」

我悠悠地轉動躺椅，慢慢倒時差，「我怎麼了？我一個被行業封殺的人能對你們做什麼？」

電話裡突然傳出沈雨歇斯底裡的聲音：「你還說你沒做什麼？！為什麼你說甲方回不了款就回不了款？說我們沒業務就沒業務？就連周琦要回來都是你第一時間知道，肯定是你通風報信！」

「你這個背地裡耍陰謀詭計的女人，你害人不淺！你不得好死！你心腸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