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一拳開
第1章
我被拐賣了。
我對人販子說：「想賣我可以，人家得我自己挑，錢也得給我。」
千挑萬選的人家真不錯，男人家暴，已經打死三個老婆，我是第四個。
第一次見面，他笑得很高興。
我比他還要開心。
終於可以盡情地打人了。
1
我在商場喝冷飲吹空調的時候，一個婦女走到我面前，懇請我幫個忙。
我一眼看出她不是好人，但我還是跟她走了。
因為我覺得日子太無聊，活著也沒盼頭。
路上她不停解釋為什麼還沒到，我就看著她笑。
被塞進車子的時候，我沒掙扎，和幾個姑娘被關在一間屋子，我也沒哭。
她們看我像怪物，我看她們像廢物。
有時間在這裡哭，為什麼不想著逃跑？
路真的被堵死了嗎？不過是權衡利弊後，又做著白日夢，希望蓋世英雄來救她們。
我一拳將窗戶捶開，讓她們跳窗走，結果其中一個竟大聲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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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手扇她一巴掌：「傻 X。」
被拐的女子瑟縮著在角落哭，人販子頭兒怒氣衝衝罵罵咧咧地走來，想扇我巴掌的時候，我抓住他的手腕，一拳捶在他腹部。
「嗷……」
慘叫聲響起，我一個過肩摔，把他摔在地上，一腳踩在他胸膛上。
我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痛、痛、痛……」
原來人販子也會痛，我以為他們良心被狗吃了，就不痛不痒了呢。
又衝進來幾個人，男的女的。
我一拳一腳就打倒一個，他們真的是太弱了。
我摸出他們身上的錢，丟給那幾個女的，挑挑眉：「還不走？」
「你不走嗎？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我搖搖頭。
走？走去哪裡？
那個空空蕩蕩的房子嗎？
沒有媽媽，沒有弟弟，我回去做什麼？
對於這幾個萍水相逢的人，我能做的該做的都做了，她們能不能回去，會不會報警，警察會不會抓到這幾個人販子，就與我無關了。
所以幾個人販子要逃走的時候，我跟著上了他們的車。
「……」
他們驚恐地看著我。
「開車啊，看著我做什麼？你們不是人販子麼？不打算把我賣了彌補點損失？」
他們也不敢把我撵下車，隻能咬著牙把車開得飛起。
我覺得很刺激，一路快活地尖叫：「快點，再快點，你是沒吃飯嗎？還是我打得你不夠痛？」
我手指屈起，咚咚咚往他腦袋上敲。
他一邊哭一邊開車，其他幾個人販子，緊緊抓住安全帶滿臉驚恐，瑟瑟發抖。
他們不是沒想過甩掉我，沒有成功而已。我總是能精準地逮住想逃跑的他們。
「祖宗，姑奶奶，求求您放過我們吧。」
「請神容易送神難，讓我走？可以啊，你們給我找戶人家吧。
「就是民風特別淳樸那種。」
……
他們驚恐地看著我。
不明白我是不是腦子有坑。
「深山老林，警察管不到，我想找個地方盡情發揮一下自己的身手。
「還有，人家我得自己挑，錢也得打我賬戶上，他們給多少，你們也得給多少，誰讓你們把我騙出來，總得給我些補償。」
人販子一個勁地點頭。
人家是我挑的，深山老林裡，通電但是沒通公路，到鎮上趕集要走兩個小時，才能坐上客車。
男人也是我自己挑的。
瞧著憨厚老實，個子一米七五，四十歲的樣子，據說他已經買過三個媳婦，都被他打死了。
人販子跟他介紹我時是這麼說的。
大學生，處女，性子溫和。
他看著我笑時，眼露垂涎。
我亦看著他笑，笑得比他還快樂。
忍了又忍才沒把拳頭捏得咔咔作響。
他們在討價還價，最終男人給兩萬，人販子給兩萬，一共四萬，我自己去銀行存的錢。
至於人販子，我把他們捆一起，鎖在房間裡，順便報警。
我是一個人背著包去的鎮上，男人見到我的時候很驚訝。
「就你一個？」
我點點頭：「我餓了，給我買點吃的，回家吧。」
我主動地讓男人難以置信，他滿眼疑惑的同時又忍不住竊喜。
畢竟我瞧著模樣很好，白白嫩嫩手無縛雞之力嬌軟易推倒。
男人愣了愣，又笑著說：「那我給你買兩個肉包子。」
我吃著包子跟他坐上客車。
客車在山道裡拐了又拐，總算在一個路口停下。
「婆娘，我們到了，下車吧。」
我跟著他下車，看著蜿蜒往上陡峭的山路。
眉頭緊蹙，聲音嬌嬌的：「我走不動，你背我。」
如果他不背，我不介意早一些跟他來一套全武行，畢竟我手已經有點痒了。
2
男人背著我朝山上走，氣喘籲籲，汗流浃背。
我欣賞著山裡的風景，以及如果我要逃跑的路線。
歇稍的時候，他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一會你自己走。」
「？」
我挑眉，看著他忽然就笑了。
在他錯愕的時候，一拳砸他肚子上。
他嗷叫著退後幾步，回過神後怒罵出聲：「臭娘們，老子打死你。」
打死我？
所以他抡起拳頭朝我揮過來的時候，我抓住他的手腕，過肩摔狠狠丟地上，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拳一拳砸他肚子上。
「我為什麼讓你買回家？那是因為我好吃懶做，去你家是享福的，你居然連背我上山都做不到，那我要你何用？窩囊廢。」
越說越氣，拳頭如雨一般落下。
他一開始還罵罵咧咧，到後來不停求饒。
「別打了，別打了。」
我也打累了，才坐到一邊石頭上冷冷看著他。
他躺在地上像一條死狗。
我站起身在他腿上踢一腳：「起來，背我上山。」
「……」
上山的路並不好走。
我也怕他把我丟下山崖，所以用背包帶子在他脖子上繞了兩圈。
「要死一起死。」
都說穿鞋的怕光腳的，光腳怕不要命的。
而我恰恰就是那個不要命的人。
男人就算痛得直抽氣，也不敢抱怨，更不敢使壞。
不用看我都知曉他的眼神裡藏著恨和狠，想著到時候要我好看。
越往深山走，我越激動。
進村的時候，男人不論老少看我的眼神，都仿佛水蛭聞到血，狼看見肉。
一個個垂涎著跟男人打招呼。
「林旺，這是你新媳婦嗎？」
「真嫰，真水靈。」
「林旺，老規矩啊……」
女人們，年紀大得滿眼不屑，仿佛我是什麼髒東西，年輕些則麻木又同情地看著我。
那些小的好奇跟著追過來問：「林旺叔，這是你新媳婦嗎？」
林旺家比起村子其他人家，明顯不同。
村子裡有人住泥土茅草房，他家是石頭瓦房，院子還大。
一個穿著花衣服的老婦人走出來，見林旺背著我，面露不愉：「咋地？她沒長腳，要你背著？」
林旺把我放下。
她想來是已經習慣收拾人，罵著上前來伸手就想掐我。
「老娘……」
我捏著她手腕，一個巧力，直接將她手臂給卸了。
「啊……」
殺豬般慘叫聲響起。
林旺勸說聲都來不及，隻驚著喊了聲媽，我已經揚起手啪啪啪扇了他媽十幾個耳光，打得她鼻青臉腫，罵人的話都說不出口。
「老子……」林旺發狠地才說出兩個字，我已經甩掉他媽，對著他流利地耍了一套全武行，保證他斷胳膊斷腿。
「啊，啊，別打了。」林旺哀求的聲音比他娘有過之無不及。
跟來湊熱鬧的孩子們嚇得目瞪口呆。
有人喊出一聲：「林旺被他新媳婦打了。」
林旺他爸是第三個撞我手裡的人，他拿著彎刀砍過來，被我一腳踢掉彎刀，緊接著幾拳就打斷了他的老骨頭。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哎喲哎喲疼得直叫喚，門口內還探出兩個小腦袋。
我朝她們勾勾手：「過來。」
兩女孩子瘦弱得很，十來歲的樣子，但看得出來模樣很好，眼睛很大，帶著怯弱和小心翼翼。
「你們會煮飯嗎？我餓了。」
她們立即點頭。
「去給我煮六個荷包蛋。
「小鬼，要聽話哦，否則我不隻打他們，我還會打你們。」
我發起瘋來，會平等地創死所有人，絕不分男女老少。
3
兩個女孩很怕我，但她們更怕林旺他們。
所以我當著她們的面，又捶了林旺他們一頓。
「記住了，以後這個家我說了算，現在給我去煮吃的。」
關上的院門也阻擋不了村裡人的窺探，有人趴在門縫處，有人趴上牆頭。
見我像個老太爺坐在椅子上，林旺和他爸媽縮在角落瑟瑟發抖，有人叫喊出聲：「林旺，你個慫包，打她呀。」
「我跟你說，這女人就是要打，多打幾頓就服……」
聒噪。
吵得我都沒辦法好好回味打人後舒爽的快感。
我撿起一顆石子彈出去。
「哎喲，我的牙，我的牙……」
男人捂著嘴，痛叫出聲。
有人看見我彈出的石子，指著我尖銳地喊著：「是她，是林旺帶回來那個臭娘們彈的石子……」
「林大，快進去給這臭娘們打趴下，你可不能丟了咱們林家村的臉。」
被砸掉牙的憤怒、村裡人的慫恿，讓林大瞬間被熱血衝昏頭腦，跳下院牆朝我衝過來。
「老子打死你個臭婊子。」
我對林旺家還是留了手，想著每天都要打一頓玩，不能一下子打死。
但瞧著村民們義憤填膺的樣子，想來後面的日子不會無聊，所以我下狠手打林大。
一拳砸他臉上，牙齒和著血噴吐出去老遠。
圍觀的喊著打死她，打死這臭娘們的聲音戛然而止。
「別打了，別打了……」林大含糊不清地求饒，然後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原來男人也會痛，打不贏的時候也會求饒。
「村長來了。」
有人壯著膽子跳下院牆，貼著牆壁根去開院門。
村長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黑瘦矮小，手背在身後，帶著怒氣進院子，但離我有點距離。
「你就是林旺媳婦？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在我林家村撒野……」
「你怕死嗎？」我問村長，看著他笑得十分開心，「我不怕。」
村長被我這般挑釁，臉上的老皮抖動著，他的權威怎麼可以被一個女子挑釁。
噼裡啪啦念出一串名字：「給我拿下她。」
十幾個男人撸著袖子朝我走來。
我興奮地叫出聲：「一起上吧。」
這一次我沒手下留情。
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倒下，我是越打越興奮，直到最後一個癱在地上，哭喊著別打了。
真的不經打。
村長也好，林家村那些村民也罷，個個驚得目瞪口呆，見我朝他們看去，一個個驚恐地往後退。
「你、你……」村長伸出手指，顫抖地指著我。
我掰住他的手指。
「嗷……放、放、放手！」
「賤娘們，放開我爹！」
一個男人怒吼著衝過來，村長還來不及喊他離開，已經被我摁在地上，一拳一拳地打。
「別打了，別打了……」
也有幾個老娘們見她們兒子被打，嚷嚷罵罵地衝上來，我絕不因為她們是女人就手下留情。
該怎麼打，還是怎麼打，慘叫聲中，村長大喝一聲：「你住手，有什麼要求，我們坐下來談。」
我也痛快了。
談什麼？
一言不合就可以動手打人，多爽。
一頓飽，和頓頓飽，我還是分得清的。
慢慢吞吞地坐在凳子上，傲氣說：「我跟你們沒什麼好談的，滾吧。」
4
林家村的人再不甘心，也隻能離開，然後商量怎麼對付我。
地上都是血。
女孩兒哆哆嗦嗦地端著碗放到我面前，小聲說：「荷包蛋好了。」
還放了調羹。
我一口一口吃著，兩女孩兒在一邊直咽口水。
「鍋裡還有嗎？」
「還有。」
「你們去吃了。」
兩女孩兒臉上閃過欣喜，卻沒敢動。
「怎麼？我的話你們不聽？趕緊滾去吃，否則打死你們。」
兩女孩子一溜煙跑去灶房。
然後我就聽到好甜、好吃的聲音。
我還聽到低低的咒罵聲，順著聲音看去，林旺他娘瞬間噤聲。
不疾不徐地把荷包蛋吃了，然後快準狠地把碗砸她頭上。
「啊……」她尖叫出聲。
我走上去對著她就是一通踹。
「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我不罵了，我不罵了。」
打她打得也不過癮，我對著林旺、林旺他爹又是一頓輸出。
直到感覺有點喘氣，出了一身汗後，我慢慢收手。
終於痛快了。
讓兩小孩給我燒水洗澡，然後收拾間屋子給我睡覺。
我站在灶房門口，看著她們利索地幹活，鍋裡煮著豬草。
「你們吃過刨豬湯嗎？」
倆小孩連忙搖頭。
「想吃嗎？」
他們在搖頭點頭之間，選擇慢慢點頭。
「我也想吃。」
洗好澡，我坐在搖椅上，慢慢搖著。
林旺想要挪動身體，我冷冷地看過去。
「我想尿尿。」
他一張嘴，血就出來了。
他媽擔心得直嗚嗚，又怕我再次出手，把他們往死裡打。
我看著兩女孩端著一盆子東西往地窖走。
「……」
我微微挑眉後跟過去。
林旺一家三口瞬間急了。
我站在門口，臭味燻得我差點吐出來。
裡面傳來鐵鏈挪動聲，還有人嗚嗚嗚的喊餓聲。
林旺買回來對外宣稱死掉的那三個女人……
兩小女孩上來的時候，看見我站在門口，嚇得臉色發白。
「下面關著誰？」
「我，我……」
「不知道？」我問。
兩女孩搖頭又點頭。
行吧，何必為難兩小孩兒呢，問林旺不就行了麼。
「是我先頭買的三個媳婦。」
「她們長得好看嗎？」
「……」
林旺被我給問蒙逼了。
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沒你好看。」
「我不信，你去把她們帶給我看看。」
他不願意。
我對著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打。
痛了，就聽話了。
「我去，我去。」
三個女人被帶上來的時候。
……
隻能說是披著人皮的人。
破破爛爛、糊滿屎尿的衣裳松松垮垮地套在她們身上。
頭發稀稀拉拉，眼睛無神。
我想到一個詞形容她們，行屍走肉。
如果我沒有強大的武力，不夠狠，拳頭不夠硬，下場跟她們一模一樣。
「你們倆去燒水，讓她們洗洗，臭著我了。」
林旺習慣性地想抽打她們，在我兇狠的眼神下，瑟縮到一邊。
等她們洗幹淨站在我面前，我躺在搖椅上已經睡過一覺。
神清氣爽，滿身的力氣，使不完的勁。
我找到一根木棍，遞出去：「拿著去打他們！」
5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個好人。
看她們三不動，那棍子都拿起來了，不能白拿是吧。
所以我親自上陣，把林旺他們又打了一頓。
這次沒下狠手，所以打得不過癮。
「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錯？
所以我問林旺：「你錯哪裡了？」
這一問把林旺給問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