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心
第2章
我被魏珩跟朝臣們敬酒敬得頭腦昏昏,隻想出去透透氣。
江忍起身陪我一起,我搖了搖頭:「你留下替朕盯著些,白術陪去就行,朕透透氣就回。」
白術有眼色地扶住我:「晉王放心,奴才陪陛下就行。」
小花苑的梅花林是個賞花遛彎的好地方。
隻可惜父皇說賞花都是小姑娘家幹的事,硬是逼我喜歡舞刀弄棒,裝男人氣概。
我站在花叢前詩興大發,正準備念兩句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梅雪爭春未肯降。」
我扭頭看著魏珩,翻了個白眼:「殿下也是好興致。」
「你……」魏珩直直地瞧著我,嘆了口氣,「同是天涯可憐人啊,你父皇弄虛凰假鳳的一套,我母後搞狸貓換太子那一套。」
「我父皇嘴松,怎麼你父皇也嘴松啊!」
我嚇得扔了手中的燈籠忙去捂魏珩的嘴,「你離大魏天高皇帝遠的想說什麼說什麼,可別連累朕。」
魏珩意味不明地苦笑一聲:「我如今已是枚棄子,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拍拍魏珩的肩,深有同感地開解道:「不得志不要緊,你也找個好老師教你吧。」
魏珩黯然地瞧了我眼:「我回大魏也沒什麼意思,要不我留在你這吧,反正你身邊那個晉王瞅著也不像什麼好人。」
我惡狠狠地一巴掌拍在魏珩的腦門:「你不清醒,朕替你清醒!」
我帶著白術轉身就走,走到殿門口卻止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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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江忍跟朝臣言笑晏晏的樣子,調整了下嘴角的弧度才進殿。
誰還不是個裹著虛假皮囊的戲子了?
4
江忍不知從哪知道魏珩要留在大燕,莫名吃了好一壺醋。
沒幾日魏珩就不情不願地回了大魏。
我歪歪斜斜地掛在江忍身上胡攪蠻纏地讓他陪我一起看奏折。
可江忍剛念兩句,殿中火燭盡滅,黑暗中耳邊劃過一陣疾風。
我撲倒江忍,高聲喚道:「來人,有刺客!」
江忍回身將我抱在懷裡,安撫般地拍拍我的背。
我隻想混吃混喝,終老林泉,可我一傀儡皇帝怎麼還有刺客刺殺啊?
不下林泉改下黃泉了是吧?
一陣兵刃交接後,處理公務未來得及回府的丞相帶著人將殿中刺客盡數拿下。
燈影綽綽,江忍滿眼擔心地上下掃了我好幾遍,我搖了搖頭表示無礙。
丞相朝我行了一禮:「陛下,臣識得此人,這是兵部尚書沈榕身邊的人。」
剛進嘴的熱水瞬間就涼了,我哆嗦著手,不解問道:「兵部尚書為何要派人刺殺朕?」
丞相掃了眼江忍,篤定道:「應是為了陛下給他女兒賜婚之事。」
我哆嗦得更猛了,忙握住江忍的手:「早知道聽你的好了,沒想到兵部尚書竟如此膽大,差點連累了你。」
江忍頓了下,輕聲道:「不關陛下的事,是沈榕心有歹念。」
丞相適時插了句:「那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跟你家不沾親帶故吧?」
這回學聰明了,我提前問了下江忍,看著江忍搖頭才吩咐丞相,「若是人證物證俱全就誅沈家三族吧。
「兵部尚書之位空缺就讓侍郎頂上來。」
我攔住往外走的丞相,「告訴兵部侍郎好好當差,朕定有重賞。」
恩威並施嘛,江忍教過我的。
折騰一通,什麼勞什子的奏折也看不下去了。
殿內香氣幽幽,江忍搓熱了手替我按揉額頭:「陛下今日受驚了,睡會兒吧。」
我睡得迷迷糊糊間,仿佛聽見了有人輕聲呼喚。
我敲了敲發緊的頭,費力睜開眼:「晉王呢?」
梨清從衣袖中掏出燻香在我鼻下晃了晃,壓低聲音道:「陛下,晉王去牢裡審兵部尚書了。
「奴婢查過了,昨夜的燻香裡有風茄,不致命但會讓人昏睡。」
「那朕也去聽聽兵部尚書如何辯解吧。」我蹙緊了眉,「你安排下,別叫人知道朕去了刑部大牢。」
刑部陰冷,可江忍的聲音更陰冷:「沈榕,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刺殺陛下?」
沈榕聲音急促:「臣冤枉啊,臣怕誤了王爺大事連府都沒出,怎會為了兒女事刺殺陛下。
「丞相拿來審臣的人證物證都跟臣無關啊!」
沈榕聲聲哀怨,「定是丞相,定是丞相知道臣是王爺的人,借機除掉臣制衡王爺。」
我帶著梨清悄聲離開,梨清冷哼一聲,「陛下,晉王對陛下怕也不是真心。
「本就有個丞相虎視眈眈,如今又多了個晉王。」
「梨清啊,朕突然覺得好累啊。」我幽幽嘆了口氣,「父皇留的退路幫朕安排了吧,他們願意鬥就讓他們鬥。」
梨清眼眶發紅:「陛下真的要假死脫身?」
我笑著安慰梨清:「朕這輩子沒受過苦,你記得朕下葬時多給朕放點寶貝。
「到時候你再偷摸出宮,咱們主僕倆遊遍天下。」
5
自從決定假死脫身後,我是奏折也不願看了,早朝也不想上了。
梨清趁著江忍不在殿內,指尖蘸水在御桌上勾畫,桌角小字擠擠挨挨,幾乎放不下。
晉王已派人去行刺丞相,丞相也不甘示弱與鎮遠將軍勾結欲將我與晉王一網打盡。
瞥見江忍進殿的身影,我抬手撥倒了桌上的茶杯,弄灑了滿杯的茶水:「收拾幹淨吧。」
江忍抱著一摞奏折連哄帶騙地給我念了兩本,還特地指著其中的一本道:「陛下,這奏折上說戶部尚書貪墨數千兩白銀,陛下可要重罰?」
「戶部尚書是丞相的人是吧?既然貪贓枉法就按大燕王法辦。」
我翻了兩本奏折指著上面的字,疑惑問道,「這大魏送來的盟書上這幾個字像是丞相的字。」
江忍忙從書架上翻出丞相寫過的注書看了半晌:「難不成丞相與大魏勾結?」
我仰倒在軟榻上:「要反能不能早點反,留朕在這龍椅上心驚膽戰,還怕哪日拖累了老師。」
「臣願與陛下風雨同舟。」江忍環住了我,輕撫我的後背,「臣願永遠陪著陛下。」
我攔住了江忍的話:「老師年輕英武,傾慕者定前赴後繼,不如朕給老師賜個婚吧。」
江忍瞳孔微凝:「陛下此言何意?」
我對上江忍蒙了水霧的雙眼,想要看進他的心裡:「朕是怕有朝一日拖累了你。」
「臣不怕。」江忍小心翼翼地吻上我的唇角,「無論生死,臣都願跟隨陛下。」
畫餅誰不會啊:「若是有朝一日,朕也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同老師共挽鹿車,比翼連枝。」
我躺在暖洋洋的日光裡仔細觀察江忍的臉,長眉斜飛,眼梢映著金紅的霞光。
江忍低頭,略帶涼意的唇貼住我的耳側,密密麻麻的吻劃過頸間:「臣相信終有一日。」
耳邊盡是江忍的低聲呢喃,我伸手摸上江忍的心口:「朕總想看看老師的全部。」
「那陛下就親手剖開臣的胸口瞧瞧。」
江忍陣陣喘息,吻上我的心窩,「臣願將所有都剖開給陛下,作為交換臣也想要陛下的一顆真心。」
隻一瞬神思迷離,我抬腰摟住江忍的脊背,用力咬上他的胸口:「朕今日就看看你的真心。」
我滿嘴含血,江忍笑了一聲,嗓音沁水:「陛下可以再用力些。」
可江忍隻笑了兩聲就發覺到不對勁,忙伸手擦我嘴角的血。
直到越擦越多時,江忍才慌了神:「陛下,陛下,太醫!來人!」
我嘔出一大口血,恍惚間仿佛聽見江忍的抽噎著聲聲喚我:「阿意,你別睡!
「阿意別睡!」
快他喵的讓我睡吧,這藥太烈了扯得我胸口快碎了!
6
假死藥可以讓人睡三天,可我覺少醒得有點早。
我無聊地在漆黑的棺材裡摸梨清在我棺材裡放了什麼寶貝的時候,摸到了一張大餅。
我正感嘆梨清體貼細心的時候,棺材蓋處傳來一陣響動。
本以為是梨清來救我,可誰知是我端著餅跟江忍大眼瞪小眼。
江忍大力地擁住我,我被抱得渾身發疼,可疼過勁了,我才發現我怎麼還在宮裡?
江忍這廝沒把我埋進皇陵不說,還掘了我棺材?
我氣得一口咬在江忍的手上:「好你個江忍,你連朕棺材都扒是吧?!
「誰家好人幹這事啊?!」
這一口真是解恨啊!
可咬完一抬頭卻發現江忍一身銀甲,我咽下口水,「那什麼,你既然反了就把我埋回去吧。」
埋回去總能給我留個全屍吧。
江忍將我抱出棺材,跪倒在地:「臣救駕來遲,丞相與鎮遠將軍勾結造反已被臣就地誅殺。」
我:「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已跪了滿地的銀甲兵,所以是鷸蚌相爭,晉王大勝?
我不解地看著江忍:「你是想要朕名正言順地禪位給你?」
江忍沒有回我的話,徑直跪在地上:「臣等請陛下主持大局。」
所以我猛睡兩天還是皇帝?還是江忍還要我做傀儡皇帝?
壞事他做,傷痛我背?
我一頭霧水地上了好幾天朝,卻發現江忍真的做了甩手掌櫃。
每日隻在勤政殿陪我,奏折朝政是丁點不沾。
可江忍雖說不沾朝政,可本本奏折上都有江忍的名字。
我將彈劾江忍的折子扔在地上,怒道:「這群人簡直危言聳聽!
「竟有朝臣說你有手握兵權,心懷不軌,你若心懷不軌不早就把我活埋進皇陵了。」
江忍坐在軟榻上用早膳,頭也沒抬:「臣願將兵符交給陛下。
「如今陛下大權在握,是否能把給我下的藥停了?」
江忍淡定地喝光了碗中的粥,「難為陛下為了拿捏臣不惜每日同臣一起吃這些有毒的飯菜,可到底是毒,就算提前吃解藥也會傷了陛下龍體。」
我頓了筆,靠在椅背上:「老師在說什麼,朕怎麼聽不懂?」
江忍放下手中的銀箸:「臣總以為陛下與臣恩愛纏綿是喜歡臣,可這幾日臣才捋明白陛下原來早就知道這些年是臣代先帝握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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